因为老爷和老夫人并没有回来,二少爷自己一个人走了。吴婉月和周雨晴发现连合臻不见了,也没办法找她。碧轩带着丫鬟在公馆里找了一圈,最后问了周围的路人才知道,他们俩趁人不备偷着溜出去了。
“这个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吴婉月不禁抱怨道,“昨天就已经那么危险了,没想到今天还来……”
“少夫人,大小姐只要不是一个人出去的,就不用那么担心了。我弟弟这段时间保护她保护得那么到位,您还害怕出问题不成?”
“主要是昨天那匹惊马把我给吓得够呛,晚上还做噩梦呢!另外我总感觉他们俩办事不牢,万一偷偷跑到别的地方去玩,不去祠堂祭祖……”
“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刚才雨杰还跟我说要陪着合臻一起去呢。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别让父亲等咱们。”
兰香扶着她坐上了车,伴随着一阵轰鸣声,驶离了位于公馆后方的停车处。丫鬟们被车辆排出的废气呛得连连咳嗽,在鼻子前面上下摆手,希望这难闻的黑烟尽快散去。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人也走了,自己不跟着貌似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命令司机尽快跟上去,千万不能掉队。
为了尽快到达,连合臻和周雨杰不得不选择抄小路过去。这样一来,车是肯定没发坐了,而且这一天也没有车会出来拉活,只能靠两条腿走。才赶了不到二十分钟,连合臻就停下了脚步,弯着腰,双手抵着自己的膝盖,气喘吁吁的,引得走在前面的周雨杰对她投以嘲笑的眼神。
“不会吧,大小姐,这就不行了?您得多锻炼啊。”
“还说!我在公馆里,连在花园里多溜达几圈都有人过来说我,哪有机会锻炼?话说回来,你怎么一点也不累啊?”
“当年我身子也弱,体力不行,后来给练出来了。那时候你要是跑得慢点,没准就被子弹打死了……”
“你说什么?”连合臻抬头,皱起了眉头。
“啊,没什么,你歇好了咱们接着走。”
“这里是哪啊?你别把我给带错方向了,要是错过祭祖,父亲非得关我禁闭不可!”
“放心吧,大小姐,您不是已经把地点告诉我了吗?差不多还有五分钟,应该就到了。”
“五分钟?”她情不自禁喊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又回了回头,问,“怎么会这么快?以前我们从公馆坐车,都要差不多半个小时。现在咱们才走了多长时间啊,竟然快到了?”
“都说是抄近路了,要是比平常还要晚到,就不会走这里了。”周雨杰说着往东南方向的一座小高楼一指,问,“那里,是不是连家的祠堂啊?”
连合臻顺着他指的方向,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大脑里搜寻着关于这个屋顶的印象。终于,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处的位置,竟然是祠堂的背面!
“你竟然带我绕过来了?我说怎么没看出来自己在哪呢。”
“幸亏我小时候曾经路过过连家的祠堂,稍微有点印象。话说回来,大小姐,你没有到过祠堂后面吗?”
“还真没有,从来都是到正门,祭拜完之后就离开了。平常我也不会来这里,从其它角度看还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没关系,没走错地方就好。赶快过去吧,估计老爷和老夫人从城外回来之后会直接到祠堂,要是迟了到,咱们就彻底说不清了。”
两人快步往祠堂方向赶去,走到正门,恰巧赶在连合平到来之前抵达了祠堂。进来之后,他们才发现,孙乾志已经带着人准备好了祭拜需要用的所有东西,站在那里静等着指挥使一家人的到来。
“大小姐,您怎么自己过来了?没有坐车吗?”孙乾志走上前,点头致意。
“坐了,只是中途有点事情,下车处理了一下,然后因为离得比较近,就走过来了。”连合臻解释道。
“可是,你们俩来得比少爷和少夫人他们的车还早啊?难道他们在路上遇到什么情况了?”
“没有,没有,我刚才还看见他们呢。应该马上就到了。孙叔叔,您今年怎么到这来了?以前可都不来的。”
“今年不是情况特殊嘛,大少爷不在,昨天又出了那样的事,不得不多做准备。指挥使和夫人已经启程往祠堂过来了,让我先过来准备一下。只是,有件事情,需要询问一下大小姐。”
孙乾志把目光移向了她身边的周雨杰,眼神里透出的光让周雨杰感觉自己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果不其然,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关于这个的。
“待会祭祖是跟您家有关系,到时候我们这些外人都会离开。要是您愿意让周雨杰伴随,那等指挥使来之后我就询问一下。要是您不愿意,那就……”
虽然话这么问,但孙乾志已经做好了征求连洪意见的准备了。大小姐和这位护卫关系这么融洽,怎么可能当着面说不愿意让他跟着自己,趁早离开呢?反正到时候连洪也不一定同意,大小姐这里同意与否似乎并不太重要,只是走个过场,反正答案猜都猜的出来。
“雨杰,待会祭拜的时候,你就忙自己的事吧,不用待在这里了。”
“好的,大小姐,那我就……您说什么?”
他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大小姐说错了。昨天刚刚击毙惊马,力挽狂澜的贴身护卫,竟然被连合臻轻描淡写的一句就给打发了!而且听这句话的意思,好像周雨杰不用守在附近,可以随意走动。他当了这么多年副官,从来没见过对自己贴身护卫要求这么低的,几乎就像是放羊的孩子把绳子一放,由着它们去吃草一样。
“不是,这,你……”
“孙叔叔,不是您问我愿不愿意的嘛。我觉得这时候不方便,不想让雨杰跟着。看您的样子,好像还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