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书房里的人在?玛丽安娜进来的那一刻纷纷弯下腰,除了前?来复命的阿斯塔罗斯外,还有?一个看上?去比阿斯塔罗斯稍微年轻些的男子对?方有?着?一头发?尾稍卷的深灰色短发?,上?挑的眼?尾配上?深红色的眼?睛,让人联想到灌木丛中的狐狸。

“这是亲卫队副队长布提斯。”阿斯塔罗斯介绍道:“我不在?时,您可以委托他?去处理一些琐碎事。”

“能被队长引荐到您面前?真是无上?的荣幸。”当布提斯那双红色的眼?睛看向玛丽安娜时,他?发?现自己竟无法看出玛丽安娜是否将他?视为自己人。

亦或是说,在?布提斯靠近玛丽安娜的那一刻,便感到自己的魔力被一种无形的磁场切割开,始终不能作用到玛丽安娜身上?。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棘手情况。

布提斯的瞳孔移向阿比盖尔的方向,结果发?现自己职介能力在?小女巫身上?有?所体现。

“你好像对?我或是阿比盖尔有?所疑问。”玛丽安娜注意到布提斯的视线轨迹有?些奇怪。

“请原谅我的冒犯。”不同于经常板着?脸的阿斯塔罗斯,唇边总是挂着?一抹温??笑意的布提斯,令玛丽安娜想起?某些白切黑式的人物:“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您,所以表现的有?些紧张。”

“是吗?”玛丽安娜仔细观察着?布提斯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你一点儿都不紧张,反而有?种看好戏的架势?”

“怎么会。”布提斯否认得非常干脆:“这也算是对?您的不敬。”

玛丽安娜的视线凝聚在?布提斯唇边的那抹笑意上?,好像被他?感染了似的,也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的也是。”

即便布提斯不动用职介力量,也能轻而易举地从玛丽安娜的语气里听?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阿斯塔罗斯觉得布提斯是在?没?事找事做,所以想打断她们间的谈话:“您要的签字都已经弄好了。除去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外,叹息之?塔??布列塔尼亚皇宫里的贵族们都同意了您的减税政策。”

“你可真是比我想得更?可靠。”玛丽安娜接过阿斯塔罗斯递过来的东西,在?粗略翻看的同时,貌似无疑道:“有?这样可靠的人在?一旁辅佐,我的姨母居然也能被摄政王那个蠢货压制三十多年。”

“前?任女公爵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阿斯塔罗斯的声音里透露出对?前?任女公爵的恨铁不成钢:“结果她的??平纵容了蠢货们的野心。”

玛丽安娜想起?理查德曾对?她说过的话。

姨母在?嫁给理查德前?曾流产过两次,为的就是不让布列塔尼亚的爵位落到阿基奎女大公那一脉。如果说前?任女公爵会因爱情或是别的原因没?了对?权力野心,那么玛丽安娜会直接给说这话的人打上?“说谎”的印记。

“这简直是我们家族的悲剧。”一想到这儿,玛丽安娜的笑容转变为一声叹息:“希望我能改变姨母留下的不利局面。”

“我相信您能做到这一点。”阿斯塔罗斯强压下快要吐出来的恶心感,绝对?想象不出自己再干三十年的样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阿斯塔罗斯阁下??布提斯阁下的名字能否改动一下?”玛丽安娜突然转移话题道:“亲卫队队长??副队长都用七十二柱魔王的名字……会让人感到很奇怪的。”

“……”

玛丽安娜见阿斯塔罗斯??布提斯没?有?立即回话,随后补充了一句:“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好歹是宗主教,难道没?有?对?你们的名字表示过不满吗?”

一国的统治者身边居然有?使用魔王之?名的人,说出去一定会成为别国或是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政敌用以攻击女公爵的把柄。

在?玛丽安娜看不见的地方,阿斯塔罗斯??布提斯流下了冷汗。

玛丽安娜也看出了他?们的犹豫,不理解名字为何对?他?们如此重要:“改个名字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毕竟阿斯塔罗斯阁下的名字就是前?任女公爵取得,哪怕前?任女公爵对?你有?知遇之?恩,也不至于给你取个魔王的名字。”

这话要是搁在?相对?普通的背景下,一定会令人觉得玛丽安娜不够尊重亲卫队的队长??副队长。

不过考虑到三者的身份,改名的要求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毕竟布列塔尼亚亲卫队早就将性命交托于公爵,所以换个名字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您不介意,我希望保留这个对?我意义非凡的名字。”阿斯塔罗斯按住胸口,摆出一副足以让恶魔嘲笑无数次的忠心模样:“毕竟这是前?任公爵的恩赐,而您也不想留一个不知感恩的人在?身边吧。”

“是的,我的确很需要你们的忠心。”玛丽安娜示意阿斯塔罗斯单膝跪下,然后按住对?方的肩膀,长长的头发?缓缓垂下,形成一道将他?们阻隔开的帘子:“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名字对?你们是否更?重要的意义。”

玛丽安娜的脸庞同阿斯塔罗斯挨得很近,以至于对?方能听?见玛丽安娜轻轻的呼吸声。

或许他?可以直接扭断玛丽安娜的脖子。

阿斯塔罗斯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对?玛丽安娜的杀意,差点令阿比盖尔汗毛倒竖。

“殿下,我可以说一句对?您不敬的话吗?”阿斯塔罗斯努力搜索着?能令他?顺利脱身的说辞。

“可以。”

“在?惹人讨厌方面,您跟那位躺在?教堂里的阿基奎大公储真是毫无差别。”阿斯塔罗斯希望用激将法来阻止玛丽安娜的不怀好意。

毕竟名字至于恶魔可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对?于暴露在?地面上?的恶魔而言,要是失去了名字……

那么就真的挺危险的。

“惹人讨厌吗?”玛丽安娜的情绪有?一瞬间的破防,随即无所谓道:“好像我表现讨人喜欢时,也没?多少人会对?我温柔以待。”

“可是您现在?更?需要忠心之?人。”阿斯塔罗斯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您确定要把我推远吗?”

玛丽安娜注意到阿斯塔罗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红色,甚至眼?白也有?发?黑的迹象。

【小心那个亲卫队长。】

卢修斯在?某次会议后的提醒之?语萦绕在?玛丽安娜的耳边,令她越发?好奇阿斯塔罗斯??布提斯身上?到底存在?真怎样的秘密。

让亲卫队长??副队长使用魔王的名字。

再加上?前?任女公爵执政期里的不合理之?处。

玛丽安娜决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

“改个名字吧!“

一旁的布提斯从阿比盖尔身上?感应到对?方已经开始将他???阿斯塔罗斯划入“敌人”范畴,于是收起?了像是钉死在?唇边的笑容。

“换个更?能令大众们接受的名字,如何?”玛丽安娜像是意识不到自己目前?的情况有?多危险,依旧在?阿斯塔罗斯的雷区上?跳舞:“比如使用众神或是神使的名字。”

“能让我考虑几天吗?”阿斯塔罗斯闭上?眼?睛,等他?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表情。

玛丽安娜收回自己按住对?方肩膀的手:“那就两天后给我答复。”

说罢,她又看了眼?布提斯:“你也一样。”

“我会努力挑个让您满意的好名字。”同阿斯塔罗斯相比,布提斯并没?有?那么担心自己处境。

反正地上?环境??名字对?于恶魔的削弱力与他?们的实力成正比。

只要不是作死到西迪的程度,怎样都会有?一定的还手之?力。

“好了,额外话题先到此结束。让我们聊一下明天的继位仪式??赦免名单。”玛丽安娜坐到书房的正位上?,首先写下了布列塔尼亚摄政王??肯特?伯爵的名字:“除了这两人,我还能赦免一人。”

因为布提斯比阿斯塔罗斯更?常与贵族们打交道,所以他?接替了心情不佳的亲卫队长,率先问道:“您对?赦免对?象有?更?详细的要求吗?毕竟您不可能前?脚刚赦免了他?,后脚就将他?扔回叹息之?塔吧!”

玛丽安娜稍微想了想,提出了还算明确的要求:“第一,赦免对?象的家族且他?本人对?我接下来的统治没?有?太大影响力;第二,他?是最?快认错且表忠心的那一批贵族;第三……”

突然卡壳的玛丽安娜瞥了眼?抱胸不说话的阿斯塔罗斯,意有?所指道:“如果他?在?一年后死亡,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怀疑。”

“您还真是一刻都不放松对?贵族们的警惕。”布提斯决定回去翻一下被关?押的贵族名单。

玛丽安娜的前?两个要求并不难,问题是在?加上?第三个要求后,能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并不好找。

“去吧!”玛丽安娜暂时找不到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所以催促亲卫队长们赶紧干活:“别忘了改名一事。”

玛丽安娜盯着?阿斯塔罗斯??布提斯离开的背影:“明天的继位仪式也摆脱劳烦你们做好安保工作。”

“请您放心。”布提斯侧过脸,令阳光将他?的脸颊一分为二:“我会守护好您人身的安全。”

“那我可真是太放心了。”玛丽安娜点点头,差点在?布列塔尼亚摄政王??肯特?伯爵的名字后写上?布提斯的名字,随即又划掉了对?方的首字母。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去挑亲卫队一二把手的不快?”阿比盖尔在?阿斯塔罗斯??布提斯离开后,发?现自己的背部衣料已经被冷汗浸湿,甚至需要扶住一旁的椅子来避免自己瘫软在?地:“那两家伙绝不是正常人,真不知前?任女公爵为何要把他?们留在?身边。”

“那你能看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吗?”玛丽安娜靠着?椅背,突然很羡慕阿比盖尔的女巫天赋。毕竟像玛丽安娜这样的“绝缘体”也称得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迹,并且击碎了她想学习魔法或是其它技能的梦想:“你刚才有?没?有?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什么?或是……”

玛丽安娜想到一种只在?书上?看到过的可能性,不过在?冒出这一念头后,立刻否认了这种猜测,甚至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就姨母那身体,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若论对?危险的敏锐力,阿比盖尔??白雪只在?伯仲之?间。

而在?玛丽安娜按住阿斯塔罗斯肩膀的那段时间里,伪装成小白蛇的白雪差点从玛丽安娜身上?跳出来,最?后还是靠着?阿比盖尔的魔法镇压住了想要在?阿斯塔罗斯的鼻子上?咬一口的冲动。

等亲卫队的一二把手离开后,一条食指粗的小白蛇从玛丽安娜的头发?里钻了出来,然后用蛇尾缠住玛丽安娜的耳廓,用以固定自身的同时,也像小狗舔人一样,伸出蛇信舔了舔玛丽安娜的脸颊。

“辛苦你了。”玛丽安娜向小白蛇伸出一根手指,后者顺势缠绕在?玛丽安娜的手指间。

阿比盖尔盯着?那只向玛丽安娜撒娇的小白蛇,突然意识到当个傻子也是一种福气。

“很遗憾,我看不出他?们身上?的伪装。”阿比盖尔不知道玛丽安娜到底是从哪儿看出亲卫队队长的古怪,不过她还是按照玛丽安娜的意思?去分辨阿斯塔罗斯??布提斯身上?的气息:“除非是像博士那样的‘顶尖人才’,或是在?‘探查’方面进行过专业培训的神职人员??秘银级冒险家,否则没?人能在?不做准备的情况下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末了,阿比盖尔还补充道:“前?提是他?们真的有?问题。”

“我也是只是猜测而已。”玛丽安娜这几天也看过不少前?任女公爵的遗留文件,发?现对?方的状态很奇怪,会在?碌碌无为??野心勃勃间来回交替。

玛丽安娜将小白蛇放到桌面上?,决定找机会让博士见一下亲卫队的一二把手。

或是直接将阿斯塔罗斯??布提斯引到圣殿里。

毕竟她刚才的念头再怎么荒谬,也是有?值得尝试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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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打算两天后怎么回复她?”布提斯在?离开书房后问道:“她可是摆出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而您要是真的换了众神或是神使的名字,估计会在?接下来的三百年里,成为地狱最?大的笑话。”

“闭嘴。”阿斯塔罗斯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语气,仿佛刚才想杀掉玛丽安娜的不是他?,

布提斯比了个“嘴巴已拉上?拉链”的手势,但是眼?神里透露出的信息却表示他?并没?有?放弃对?这一问题的求知欲。

阿斯塔罗斯真的很想砍掉布提斯的脑袋,不过一想到布提斯要是“死了”,那么能完成任务的便只剩下他???西迪,而西迪那厮儿……

算了,他?还不想去触碰万神的匕首。

毕竟任务失败了也只是在?炼狱里泡个一千多年的溶岩澡,而要是触碰了万神的匕首,那可是死得连灰都不剩。

“先拖着?吧!”阿斯塔罗斯开始后悔自己为何挑了貌似很好解决布列塔尼亚。

结果前?任女公爵倒是干脆利落的死了,然而继任者却是比女公爵麻烦一万倍。

更?糟糕的是,阿斯塔罗斯只要一想到他?的“前?辈”所立下的“丰功伟绩”,就不禁被那以百年计算的工作量吓得差点猝死回地狱。

“真想直接杀了她。”阿斯塔罗斯??布提斯回到亲卫队的根据地里,尝试着?用歪门邪道去改变玛丽安娜想让他?们改名的念头。

“怎样?“布提斯看着?阿斯塔罗斯割破所有?的指头,在?一张散发?着?腐臭味的人皮纸上?写下了玛丽安娜的名字,以及希望对?方去做的事,然后将人皮纸用地狱火燃烧殆尽。

“……邪神大人说让我们自己想办法。”阿斯塔罗斯难得放松了已经僵化的脸庞,差点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那改名呢?你没?问邪神大人怎么处理改名一事?”布提斯早就料到只有?纸糊情谊的地狱不会有?“助人为乐”,“伸出援手”的存在?。不过他?没?料到的是,加班到反应能力都有?所下降的阿斯塔罗斯居然忘了在?传递给邪神大人的信件中,提及如何解决改名一事情。

毕竟……他?只问了邪神大人能不能改变玛丽安娜的想法。

并没?问在?改变不了玛丽安娜想法的前?提下,如何避开被迫改名(承包地狱笑话)的社死型选择。

阿斯塔罗斯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又浪费了一张珍贵的人皮密卷去传递消息。

“邪神大人说了什么?”布提斯看着?阿斯塔罗斯的脸色从古板走向苦大仇深,最?后变得一片麻木。

“邪神大人说他?很期待我改用众神或是神使们的名字。”阿斯塔罗斯的声音恍若从地狱熔岩中飞溅出来,差点将布提斯烫的神志不清。

“祈求邪神帮助的我们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恶魔。”布提斯呼出一口浅紫色的烟雾,然后看着?烟雾在?头顶上?变化成少女的轮廓。

阿斯塔罗斯看着?布提斯的动作,随即补充道:“那祈求人类放我们一马?”

布提斯差点被喉咙里的烟雾呛了一下,然后丢给阿斯塔罗斯一个“你是认真吗?”的眼?神。

“那我宁可被光明女神活活烧死。”布提斯先是搁下一句狠话,随即反悔道:“算了,被嘲笑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连恶魔都害怕负面情感,那么这世?上?还有?谁能引人堕落呢?”

阿斯塔罗斯同布提斯对?视一眼?,结果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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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仪式的那天早上?,玛丽安娜在?天还未亮之?时,就被侍女们从床上?撕了下来,然后在?镜子前?捯饬至公鸡开始打鸣,已经有?城市官在?某些街道处贴上?一张张的公告。

公爵最?重要的服侍就是缀有?八片金叶子冠冕??一件以红色丝绒打底,帽子??边缘处镶嵌着?四条貂皮的斗篷。

以现在?的工艺技术来看,无论是冠冕还是斗篷都粗糙的不可思?议,毕竟你不能用现在?的技术去要求几百年前?的手艺人。

况且傲慢的人类也不屑于让矮人,灰精灵这一类擅长手工艺的类人种去触碰属于王权??神权的东西。

当玛丽安娜佩戴上?冠冕与斗篷的那一刻,只觉得有?股霉味钻入鼻中。

“你们有?用清洁魔法将它们提前?处理过吗?”到底是三十年没?用的东西,玛丽安娜很担心在?继承仪式上?,有?虱子从冠冕或是斗篷里钻出来。

“请您放心,这些珍贵的继位用品都在?三天前?被送去圣殿里进行修正与净化。”一位年纪较大的侍女语气温柔道:“如果您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调整斗篷??冠冕的松紧。”

除了史诗级冒险家,唯有?皇帝,国王,大公,以及公爵能在?代表家族或是象征王权的东西上?缀以秘银饰品。

这也避免了玛丽安娜,以及三十年前?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被沉重的冠冕所压死。

毕竟秘银的价值同它的质量成反比,绝不会让玛丽安娜纤细的脖子有?所损伤。

“既然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已经被免除了宗主教的职称,那么教皇国选择谁来主持我的继位仪式?”玛丽安娜直到今天都不知道谁在?继任仪式上?替她赐福。

虽然她并不是个虔诚的信徒,但是教会与王权的相辅相成,互相牵制,到底是存在?了一千多年的传统。

而玛丽安娜还没?自负到要在?地位未稳之?时,就与传统作对?的地步。

“总不能让我在?继位仪式上?省略赐福一事,直接当个没?有?经过神明祝福的女公爵吧!”玛丽安娜在?斗篷的系带下方加了枚别针,防止斗篷在?继位仪式上?脱落。

毕竟玛丽安娜的脖子真的很细。

想必只用一刀,就能令她人头落地。

“听?说是您的熟人。”侍女们用别针替玛丽安娜弄紧头上?的冠冕。

参照成年男子定做的继位用品在?玛丽安娜身上?大了不止一圈,甚至因为她还身量较小的缘故,所以需要更?多的技巧去避免它们从玛丽安娜身上?掉落。

更?糟的是,她们还不能在?这些东西上?使用魔法,因为那是对?教权??神权的双重亵渎。

“希望我没?有?在?侄女最?重要的这一天里迟到。”一位风尘仆仆的旅人突然出现在?玛丽安娜的房间里,然后向玛丽安娜行了个脱帽礼:“能在?您的继承仪式上?为您赐福,无疑是我今生最?大的荣耀。”

作者有话要说:推翻了大纲,现在还在完善世界观。里面肯定有不合理之处,但以我目前的能力可能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另外,关于女性地位这点,经济结构不是决定女性地位的唯一因素,毕竟都2020年了,还有禁止堕胎的魔幻现实主义和寿退社的存在。只能说这里的女性地位比真实历史上高了不止一点,毕竟没有萨利法和继承权上相对弱势的地位。

晋江的路由器是拿土豆做的吗?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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