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王昏迷,两位王子殿下嗝屁,以及被放弃继承权的公主殿下不能主事?的情况下,王室一家总得有个人出来稳定民心。而?菲利佩主教到底不是王室的核心成员,再?加上他作为神职人员的身份,以及并不能立刻到场的现实情况,所以掌玺大臣就是再不喜欢波琳娜王后,也得捏着鼻子跟对方合作。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已经给了他超多“惊喜”的侍从,又给了他致命一击:“阁下,我们至今都没发现王后陛下的身影,并且有人宣称,王后陛下是被坎特罗人劫走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坎特罗人怎么能劫走王后陛下?”掌玺大臣气得猛拍桌子,结果手骨被震得发疼发麻,脸上又是一阵难以描述的扭曲。

连续遭到训斥的侍从觉得自己很冤,冤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毕竟波琳娜王后被坎特罗人劫走是不争的事?实,难道要在不争的事?实上进行艺术加工吗?

他这个小侍从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一直没作声的守备军队长挥退了前来汇报的侍从,目光一一扫过神态各异的大臣们,脸上凝重之情就没化开过。

得嘞!

经过侍从的那么一嗓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坎特罗人不仅炸了奥布斯达的王宫,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走了奥布斯达的王后。

如此一来,前线的坎特罗士兵必将受到鼓舞,而?奥布斯达的脸面……

算了,奥布斯达还有脸面可言吗?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国内朝政,定住边境的坎特罗士兵。

至于脸面不脸面的,那都不重要了。

“阁下,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还请想想怎么应对目前的局势。”守备军队长呼出一口浊气,似乎除了叹气,竟找不到能抒发郁闷的办法:“都这个时候了,也就没有封锁消息的必要,所以我们得尽快做出一项非常重要的决定。”

守备军队长直视着掌玺大臣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菲利佩主教的身后站着教皇国,卡尔达伯爵跟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背后站着阿基奎大公国跟布列塔尼亚公国,而?奥丁的小皇帝也有可能以茵内斯公主的名义要求奥布斯达的继承权。”

“在国王陛下无法主事的当下,我们要怎样安抚这三大势力,避免奥布斯达被他们合伙撕碎。”

“你的担忧自然也在我的考量之中。”掌玺大臣揉了揉生疼的掌心,尽可能语气平和道:“至少先?稳住阿基奎女大公跟奥丁的皇帝陛下。”

没了玛丽安娜和茵内斯公主,这二者?就是有天大的阴谋,也无计可施。

“还没找到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吗?”守备军队长已经调兵保护好昏迷中的茵内斯公主,现在就差握住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他们就有条件跟阿基奎女大公进行谈判。

然而前去迎接玛丽安娜的人却回来报告道:“我们没有在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住处发现她的踪迹,并且在场留有魔法打斗的痕迹,估计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早就在坎特罗人引起动乱后,被她的随从带走了。”

“他娘的,我们怎么什么都慢了一步。”掌玺大臣听了,又准备用手去捶桌面,但是考虑到自己刚才差点被震碎骨骼,所以生生制止了这一冲动。

“先?派人守住边境,尽力在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出境前,将她拦住。”已经听惯了坏消息的守备军队长反而冷静下来,甚至想给自己点根烟。

“愿万神保佑我们。”

此时此刻,就是再不信神的奥布斯达人,都会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掌玺大臣并不想像守备军队长一样,寄希望于一个懒得开口,懒得管事的神明,所以对着祈祷中的守备军队长讽刺道:“要是真等着万神来拯救我们,估计奥布斯达早就灭亡了。”

说罢,掌玺大臣眉间一凝,似乎下定决心道:“如果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真的赶在我们之前逃离奥布斯达,那么为了保证国内的稳定,我主张与教皇国交涉,令菲利佩殿下还俗。”

“可是教皇国会答应吗?”某个充当背景板的大臣结结巴巴道:“让枢机主教还俗可是件大事,万一教皇国以此要挟我们改怎么办?”

“那就做好被阿基奎大公国彻底吞并的可能。”掌玺大臣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往好的地方想,那时的布列塔尼亚公国,阿基奎大公国,以及奥布斯达会合并在一起,成为新世纪里从未有过的庞然大物。”

“到那时,但愿教皇国还能保持冷静,不必担心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会邀请教皇去阿基奎大公国做客。”

听了掌玺大臣的话,在场的一众大臣都放下心中的巨石。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就算菲利佩如他们所愿地登上王位,也不会按照他们所想地那样留下子嗣,将卡尔达伯爵一脉彻底地拦在继承可能之外。

………………我是分割线………………

“国王陛下还有恢复的可能吗?”将奥布斯达国王护送至圣殿的守备军,瞧着奥布斯达国王自胸膛以下的狼藉,忍不住腿|间一痛,语气里?带有显而易见的不确定。

虽然奥布斯达国王已经过了最佳生育的年纪,但是考虑到目前的紧张局势,以及男性在生育上的种种优势,因?此无论是掌玺大臣还是守备军队长,都希望奥布斯达国王还能人道。

至少在确定波琳娜王后被坎特罗人劫走后,已经有人赞同?给波琳娜王后打上“死亡”标签,所以奥布斯达国王在醒来后续娶一位新妻是完全可行的,甚至也能避免茵内斯公主沦为私生女,从而无法履行奥布斯达与奥丁的联姻。

而?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奥布斯达国王还能人道的基础上。

“这个……我们也没接手过这种情况,所以给不出个肯定回?答。”被问道的牧师压力山大地剪开黏在奥布斯达国王身上地碎布,然后又找了几?个手脚灵巧的低级牧师,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将黏在奥布斯达国王胸前的布料与烧焦的皮肤分离开。

结果众人在看清奥布斯达国王的伤势后,又是一阵倒吸冷气。

“天啊!这……这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神赐福了。”想要恢复如初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某个见识少的牧师直接惊呼出声,最后在领头牧师的冷眼下悻悻闭嘴,然后将目光聚集在奥布斯达国王烧伤最严重的下半|身。

因?为被洒了一裤子煤油的缘故,再?加上膝盖处被沉重的金属灯盏砸破,所以奥布斯达国王被烧黑的腿部隐隐约约地沾了些黑血,发出难闻的气味。

领头的牧师让几个低级牧师给昏迷中的奥布斯达国王施加了五六道镇定魔法后,才敢上手去碰奥布斯达国王的膝盖。

然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为奥布斯达国王的膝盖被煤油灯砸破的缘故,再?加上煤油的助燃效果实在是给力,所以就算是对烧伤颇有研究的牧师,面对奥布斯达国王的惨烈状况也是无从下手,只能呆愣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治疗啊!”负责监督的守备军推了下化作雕像的领头牧师,后者在回过神后,面容复杂道:“阁下,我必须跟您说句实话,以目前的医疗手段,是没法将国王陛下彻底治好的。”

同?惨不忍睹的腿部相比,那方面的伤势都显得不值一提。

“哪怕是让圣女陛下在一旁赐福,教皇国的六大导师级大牧师亲自治疗,也不可能救下国王陛下的双腿。”

“另外……”

领头的牧师瞧了眼奥布斯达国王被烧黑的那部分,忍不住感到腿|间一疼:“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地保住国王陛下的生育能力,只是您得告诉掌玺大臣和守备军的队长,不要对此抱有太大期待。”

负责监督的守备军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领头牧师的苦样,以及奥布斯达国王身上的狼藉,最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升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感。

而?将目光转移到奥布斯达与坎特罗的接壤处。

波琳娜王后在一阵不适的抖动中悠悠苏醒,结果差点被密闭车厢里的味道熏吐出来。

“这里?是哪?还有,你们居然敢让我呆着这种不符身份的地方。”被娇惯坏了的波琳娜王后几乎是尖叫出声道,结果引来同行者?的训斥。

“马上就要过境了,你要是不想被奥布斯达人捉回?去,然后被你亲爱的丈夫处以火刑或是吊死在城墙上,就给我闭嘴。”

开口的男人笼罩在漆黑的袍子下,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估计还没过变声期。

“呵!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身为被加冕过的奥布斯达王后,难道还有逃跑的必要?”波琳娜王后不屑道:“哪怕是为了利亚姆的继承权,他也不会把我怎样,顶多是将我关押起来。等我儿子继位后,我还是能能过上好日子。”

“可你的儿子要是死了呢?”对方就等着波琳娜王后的这句话,直接给了她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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