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间妄想

作者:谈栖

在电梯里被抓的时候,鸢也就想到了现在这种下场,可真的到要面对时,心头还是弥漫满了绝望,她简直恨不得和身上的人同归于尽!

她一定不会放过他,她一定要报警,她一定要告他!

手上的麻绳被解开了,鸢也立即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抓住双手按在头顶,他在她脸上亲吻着,咬住胶纸的一角,慢慢揭开。

她脱口而出一句话就是:“王八蛋!”

身上的人终于出声:“这次是给你的教训,下次还敢不敢胡作非为?嗯?拦车?闯酒店?胆子这么大?嗯?”

微哑的声音,上翘的尾音,有些熟悉,鸢也于恐惧愤怒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尉迟……?”

尉迟吻了她的眼睛:“不然呢?”

黑布脱落,鸢也泪眼朦胧,借着皎月的光她看清了身上的男人的容貌,果然是尉迟。

刚才闻到他的味道,还以为是她的错觉。

明明是他,他却故意吓唬她,满腔的害怕散去后,就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委屈,以及更上一层楼的愤怒。

他身上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和她的狼狈形成对比,她喉咙里像梗了什么东西,吐不出,咽不下,恨死了他故意,她想都没想,抬起手就往他脸上挥去。

“啪!”

打完后鸢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愣了一下,马上撤回手……她绝对是这世上胆子最大的人,居然敢打尉迟的脸,这跟在老虎面前跳迪斯科有什么区别?

尉迟舌尖抵了一下挨了巴掌的那边脸颊,房间里太暗,看不见他眼底的神情,突然,他捏住鸢也的下巴,有些凶地吻上去。

“唔……”

时间从十点半走到十一点半,尉迟从床上下来,拉起被子盖住熟睡的鸢也,披上浴袍出了卧室。

定的是套房,附有一个小客厅,尉迟走到酒柜前开了一瓶红酒,猩红色的酒液注入高脚杯,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秘书黎雪脚步轻轻地走过到他身边:“尉总。”

尉迟淡淡问:“人解决了吗?”

问的是那四个不知死活的混混,黎雪道:“已经丢上去东南亚的船。”这辈子都没可能回国。

这酒不合口味,他只喝了一半就搁在桌子上,走到落地窗前,凝望宁城的夜晚。

“尉总,他们供述,是裕达的王总让他们绑走少夫人。”黎雪说。

“知道。”

黎雪虽然从尉迟接管尉氏集团就跟在他身边,但有时候也琢磨不透他的主意,尤其是……涉及房间里的那位。

她抿了抿唇:“需要给他一点惩罚吗?”

尉迟嘴角一泛:“他找来的人都去了东南亚,他也不必留在国内了。”

黎雪松了口气,笑道:“早就听说裕达董事局有很多股东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我去打声招呼,他们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尉迟黑眸倒映着楼下的万家灯火,却无半点温度:“再拟一份合同,把丰源和信巢手里剩下的股份买下来。”

黎雪心下惊讶,丰源和信巢就是鸢也那个地皮故事里的B和C,原本经过调度,四方都已经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现在尉总主动打破平衡,是为了教训程总吗?

因为他间接导致少夫人遭遇意外?

她不敢多话,领命照做:“是。”

……

鸢也醒来时,感觉脸颊有些刺疼,忍不住闷哼一声。

“醒了?”男人的声音淡漠磁性,十分悦耳。

她睁开眼睛,看到尉迟生来冷清但格外俊逸的面容,而后昨晚的记忆悉数回笼,七上八下的心突然安了。

好吧,就冲他救了自己这一点,她可以不和他计较抽身离开那件事。

鸢也想起来,尉迟按住她的肩膀:“别动,还没擦完。”

他拿着一条药膏,用棉签轻轻地往她的那个巴掌印上药。

鸢也就没动了,眼珠转向他,发现他白皙的侧脸上有一个浅浅的巴掌印……轻轻咳了一下,心虚地问:“你怎么会在宁城?”

尉迟温声道:“猜猜看。”

鸢也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坐起来:“嘉兴那块地皮,该不会跟你签了吧?”

他侧过头在她唇角亲了一下:“猜对的奖励。”

鸢也气笑:“我就说程总怎么会一直拖着我不签合同,原来是跟你暗度陈仓!”

难怪有钱还货款,难怪会莫名毁约,原来是早就有了下家!

白白浪费了一周时间,还差点出了那种事,鸢也越想越不顺,一把揪住尉迟的领子,兴师问罪:“你抢我的东西!”

“尉氏和嘉兴从半个月前就在商谈这件事。”尉迟扬眉,凡事是要讲究先来后到的,他们高桥才是介入者。

“那程总为什么还要跟我谈合作细节?”鸢也问完,自己就反应过来了,睁大了眼睛,“程总吊着我,是为了给你打掩护?”

事情竟然是这样!

程总知道裕达的王总是土匪做派,如果让他知道嘉兴要和尉氏联合起来将他踢出局,保不准会做小动作,他怕被王总搅黄合作,所以和尉氏的接触一直是秘密进行,直到她出现。

她提出的合作,和他与尉氏的合作不谋而合,他就动了心思,拿她当掩护,让外界都以为嘉兴是要和高桥合伙,裕达的王总想找麻烦也只会来找她的麻烦,他和尉氏就能顺顺利利签约。

签了约,尘埃落定,所以翻脸不认人,借题发火毁了和她谈好的合作,就是要把锅甩给她,因为他和高桥以后还有合作,他不想得罪高桥。

这样一来,背锅的是她,挨打的是她,回高桥后,受罚的还是她,除了她,其他人都是圆圆满满的结局!

鸢也气得磨牙,可她又不是王总,能把程总套上麻袋打一顿,只能把火发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她猛地将尉迟拽过来,按在床上,翻身跨坐在他精瘦的腰上:“我这顿苦是替你受的!你得赔我!”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衣,双腿又细又白,尉迟目光幽暗,躺平了没有挣扎,轻声说:“我不是救了你吗?”

“有因才有果,我是被你害的!”亏她还以为他救了她呢!

他笑了:“好吧,那你要怎么赔?”

鸢也俯身,却在与他的唇距离两三厘米的地方停下,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