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他不太行...吧？
阁楼禁闭室外面莫名传来脚步声，门上的格栅再次抽开。
顾书言诧异地回身看去，在格栅间瞧见一张娇俏又白净的脸蛋。女孩有着一双忽闪的小鹿眼，灵动极了。
顾书言皱眉：“你是……？”
女孩踮脚朝里面张望，也看见了顾书言：“呀！阁楼里面有人？”
下一瞬，他们异口同声地问对方：“你是谁？！”
女孩不知所措，顾书言则是满脸狐疑。
顾书言越看这女孩，越觉得心慌，隐约猜到了她的身份。他刚要开口询问，又看见沈烨的脸赫然出现在格栅外。
一瞬间，他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后退半步。
沈烨眼珠子黑漆漆的，却总蓄含着凛冽的锋芒，逼得人不敢对视。
女孩也有些猝不及防，回身撞上沈烨，慌乱地红了脸。她愣了几秒，回过神的瞬间飞速退开，像一只惊慌的小兔子。
沈烨这才瞧了她一眼，不过也只有一眼。到了最后，他的目光越过格栅，落在顾书言身上。
顾太太来迟一步，想要阻止乱局：“绒绒，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顾绒绒赶忙解释：“大伯母，里面关着一个人！”
顾先生悄悄瞥向沈烨，一时编不出理由来，只能一边拽她下楼，一边搪塞着说下去再解释。
沈烨并没有多留意冒失的女孩，但顾书言听到她名字的刹那，彻底陷入石化。
如果没听错，刚刚顾太太叫她“绒绒”。据顾书言对这本小说浅显的了解，女主角真千金全名就叫顾绒绒！！！
万万没想到，女主竟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出场了。
顾书言不禁感慨人生不易，以后的路怕不是要越走越窄。
不过，他现在没工夫考虑以后的路了。
随着咔哒一声，门外的人开了锁。沈烨双手背在身后，挺立的身躯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顾先生说：“等会儿小沈总办完事，在里面说一声就好。”
顾书言听到这话，顿时汗毛耸立。
办事？办什么事？反正肯定不是好事！
他紧盯着沈烨，像一只警觉的猫：“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沈烨没说话，等到门在身后反锁，才垂落背在身后的双手。
“卧槽！”
顾书言本是个文明人，但再文明的人面对霸总手里的皮带，也不可能保持文明。
没错，沈烨手里拿着一根皮带——鬼丿畜专用的哑光皮质，沉甸甸的铜制配件。
要是被这玩意儿来一顿，怕不是要被抽成花皮蛇！
一口凉气从嗓子眼儿直通心肝五脏，顾书言问：“你想干什么？”
沈烨依旧没应话，把皮带折成两折半，时不时拍打掌心。他在思考一些事情，神情时而变幻，让人捉摸不透。
这情形落在顾书言眼里，汇总成一句话——好大一只衣冠禽兽！
“过来。”沈烨终于说出第一句话。
顾书言如闻丧钟，赶紧后退：“就就就……就站在这里说话，保持安全距离。”
他既没有特殊癖好，又不太扛揍，哪能赶着往皮带上凑？
然而，沈烨又逼近一步。纯铜皮带头在他手里晃晃悠悠，要是被这一头来一下，皮开肉绽。
顾书言一慌，脚底打滑，直接摔在地上。这么一摔，他看见了藏在床下的签字笔。
这是顾舒颜用来记日记的笔，早就没墨了。但是现在，它是顾书言唯一的武器。
顾书言悄悄握住笔，在沈烨俯身拽住他的时候，反手戳过去。他的目标是眼睛，奈何沈烨反应速度太快，飞速撇脸躲开。
笔尖划过皮肤，在沈烨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红。
沈烨抬手一抹眼下，看见指腹有血珠。一瞬间，他用眼神朝始作俑者杀过去，直接把顾书言钉在原地。
原来的沈烨只是衣冠禽兽，现在脸上带了一道伤，成功升级，变成满身戾气的马赛克禽兽。
里面闹出了大动静，很快，门上格栅被人抽掉。
保镖朝里面一张望，当即慌了神：“小沈总，您受伤了？”
顾先生也守在外面，听到这话，赶忙掏钥匙开门。
顾书言意识到，自己快完蛋了。
等外面的人冲进来按住他，沈烨会先用皮带抽他一顿，然后把【口口】塞进他的【哔——】里，最后让他跪着唱征服。
然而，沈烨镇静地对门外说：“不用进来。”
顾先生担心顾书言反抗得太激烈，彻底惹怒沈烨，搞砸两家的关系。
于是，他提议：“这小子坏心眼太多，我怕他刺伤小沈总。我们有安眠药和绳子，还有电击器，随时都可以送进来。”
沈烨看向顾书言：“喜欢吗？自己选一样。”
这是一道送命题，顾书言只觉得坠入了冰窟，骨头缝里都凝结上冰碴。
是吃完安眠药睡成死人，还是被绑成粽子清醒着遭受折磨？如果可以，他选选择去死。
“那么，我替你选。”
说话的时候，皮带已经绕上顾书言的双腕。沈烨用力收紧束缚，引发顾书言一声低呼。
皮革质感微凉，激得顾书言本能地收紧手臂肌肉。现在，他沦为沈烨的囚徒。
沈烨警告他：“别动。”
顾书言只觉得耳膜被颗粒擦碰，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从耳后蔓延到后颈。暧丿昧和惊惧在心尖反复跳跃，说不出哪个更多一些。
紧接着，沈烨赶走了外面的人，没让他们一同欣赏他的狼狈。
顾书言望着再度关闭的格栅，心绪不宁地皱眉。直到一只手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回身。
沈烨刻意压低声音说话：“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
顾书言满心狐疑，但也看得出来，这家伙有心回避门外的人。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
沈烨低声说：“我代叶凡来看你。”
顾书言瞥着绕在双腕上的皮带：“你就是这么帮人探监的？”
沈烨还捏着他的面颊，一用力，指端就几乎嵌入皮肉：“你该感谢我。”
“呃——”顾书言克制着痛呼声，却克制不住委屈和愤怒，“感谢你虐待我吗？”
沈烨没有发怒，因为一个习惯于俯视别人的家伙，不会轻易接受挑衅，除非对面的人实力对等。
顾书言最厌恶他这种态度，仿佛别人永远矮他一截：“沈烨，我的确怕你、不敢招惹你。可是，如果你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就别怪我……”
架吵到一半，又传来敲门声。
顾先生在门外问：“小沈总，他又不听话了？”
沈烨睥着顾书言，眼珠子黑沉沉的，过于煞人：“敢挥爪子的猫才有趣。”
门外的人这才明白，原来沈烨喜欢玩强的。
既然这样，他们就放心多了。说不定顾书言反抗得越激烈，人家小沈总就越爽。
格栅再度关闭，沈烨猝然拽起皮带末端，连拖带拽地把人丢上床。他用实际行动提醒顾书言，根本无路可逃。
顾书言痛恨这种无力感，就像一脚踏进沼泽里，无论怎么挣扎都只会越陷越深。
在沈烨俯身逼近的刹那，他慌忙往后蹭。哪怕只能远离1公分，也是好的。
然而，沈烨除了稍微俯身，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坐着别动，听我说完。”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走，除了乖乖听话，还能干什么？
顾书言双手交握着捏紧，终于安分下来。
沈烨继续说起刚才的话，嗓音压得更低：“我代叶凡转达一些话。”
“叶凡还想帮你，但不能亲自出面。所以他决定，暂时把你交给我。”
顾书言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不可能！”
沈烨一把捂住他的嘴：“安静，我不希望外面的人知道这件事。”
“如果你想走出去，继续上综艺，按照叶凡的计划一步步逃出掌控，就得听我的话。”
顾书言不断地摇头、挣扎，一个字都不相信。
除非叶凡脑子进水，否则怎么能把他丢给沈烨？还是说，在利益面前，他只配是沈、叶两家子的公用玩物？
可是，叶凡的感情分明无比真挚。那些在挪威说过的话，至今言犹在耳。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美梦？而他逃走的希望，再一次破灭了？
顾书言陷入前所未有的彷徨和慌乱，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砸向沈烨：“滚开！”
沈烨制住他：“别动，我没有那种癖好。”
顾书言不信，再度看向绑在一起的双手，质问他：“那这又是什么意思？”
沈烨沉声说：“是你先动手的。”
顾书言气结，暗道沈烨不要脸，居然倒打一耙：“是你先提着皮带进来的。”
沈烨坦然地说：“不过是做样子而已。顾家调丿教出来的人，怎么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他以问责为理由来找顾书言，总得做出个样子来。否则，怎么骗过那对人精？
可惜的是，顾书言一个字都不信。过去的种种经历告诉他，沈烨就是个浑身打满马赛克的禽兽。
沈烨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跟前：“我能带你走出这间阁楼，前提是接下来你足够听话，不要乱说话破坏事情。”
顾书言抓住他的手腕，心里充斥着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沈烨提着衣领的双手用力往两边一撕，崩飞了一整排纽扣。
顾书言大惊失色：“你不是没有那种癖好吗？！”
沈烨再度捏住他的脸逼近，低声说：“叫。”
顾书言懵了好一会儿，直到沈烨捏疼了他的脸——叫？叫谁？刚刚不是说保持安静吗？
沈烨提醒他：“如果想走出去，就按我说的做。叫出来，叫给外面的人听，别让他们怀疑我来一趟的目的。”
很可惜，他在顾书言心里的可信度为负，以上一席话都成了托词。顾书言不敢置信地问：“你你你就是有特殊癖好吧？”
沈烨眉峰挑了挑，捏脸的手更加用力，终于换来顾书言一声痛呼。
顾书言上下打量他，几秒钟后，若有所悟。
一般来说，只有那方面不太行的人，才喜欢这么玩。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那就是用心理上的高丿潮代替生理上的爽感。
总而言之，就是说沈烨的某项功能不太行。至于他一再否认，当然在强撑颜面。
想到这里，顾书言不禁流露出复杂的神情——你说说一个快要190的霸总，帅得秒天秒地，竟然不行……啧啧，天道好轮回，活该！
怀着对病人的同情，顾书言扯着嗓子开喊：
“沈烨，你就是个禽兽！”
“你是马赛克成精！”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把你一件格式化！”
……
借机叫骂的时候，他身上扯坏的衣领从两肩滑落。慌乱中，他看见沈烨眼底飞速燃起火苗。
这家伙……不是不行吗？！
顾书言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