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娘亲淳朴的笑容,秦阮恍惚间仿佛又想起了李香荷上一世的结局。

前世,母亲生完她便没有坐月子,生第二个早产儿时也没有坐月子,且刚好遇到收获的季节,生完就下地做农活去了,生这第三个妹妹的时候就更别说了,孩子被丢了,人也被张家人磋磨。

女人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到后来李香荷的身子就垮了,而张家这些人,都是罪魁祸首。

“闺女,在想啥呢?快把瓢递给我。”李香荷看着秦阮喊道。

“诶,好。”秦阮回神道。

李香荷接过秦阮递过来了瓢,揭开了锅盖,很快就装了满满一桶猪食。

她弯腰想把桶提出去,没想到手刚刚碰到桶边,装满猪食的桶就被秦阮一把提了起来。

李香荷明显一愣,眼中诧异。

奇怪,闺女什么时候力气这般大了?一桶猪食大约百斤,而她竟然单手就提起来了?

心中觉得奇怪,李香荷赶紧跟上秦阮的脚步去了猪圈。

秦阮自己根本没注意,当走到猪圈时才猛然发现。

方才她只是为了不让母亲提桶才迅速抢了过来,这么大一桶猪食自己怎么说提就提起来了?

难不成因为自己重生了,力气也变大了?

来不及多想,秦阮一把将桶提起来,直接将一桶猪食倒了下去。

李香荷刚到猪圈门口,就见到眼前这一幕。

单薄纤细的小身子,单手就提起了和半个身子一样高的大木桶,将猪食往猪漕里面倒。

放下木桶,秦阮望着哄抢猪食的几头大肥猪,突然很想笑,在张老太太和张贵刚的心里,她们母女三人加起来甚至都比不过眼前这几头猪。

转眼,便已暮色西尽。

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炊烟,张家自然也不例外。

因今日白天张老太太和张贵刚二人都不在家,李香荷被秦阮好说歹说才休息了大半日。

“吱呀——”

这时,院门被推开。

张老太太和张贵刚一前一后地迈了进来。

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李香荷赶紧从屋里迎了出来,笑意满面:“娘,相公,回来啦!我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快些进屋歇……”

她的话还未说完,在看到张贵刚身旁跟着的女人时戛然而止,笑容僵在脸上。

那女人面容秀美,挺着个大肚子,李香荷目光不解地看着张贵,又看了看那个陌生的女人。

张老太太见李香荷呆呆的模样,顿时一怒,喝道:“愣着干啥,你是个死人吗?!没看见家里来客人了么?是想饿死我老婆子?你个黑心肝的!”

张老太太一进院门就这么大的动静,想不听见也难。

秦阮站在屋内,掀开了门帘子的一角,看向屋外。

那个站在院子中央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就算化成灰她也不会认错的。

她的眼眸骤冷,如同冬日尖利的寒冰。

这个女人来了。

张贵刚的外室王翠。

前世母亲地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王翠,她被卖进妓院饱受折磨也是因为王翠。

王翠是主谋,张贵刚和张老太太就是帮凶。

前世王翠的确一举得男,在她剩下张家第一个儿子后,在家里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张家人做梦都想要个儿子,自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简直是恨不得将这个儿子宠上天,如果说这个儿子是宝,那么她们娘两就是比草芥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