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雪的声音极其的尖利,让原本闹哄哄的学堂骤然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一刹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徐曼雪的身上。

当徐曼雪抬头看到所有的目光都定在她的身上,全是打量怀疑抑或是不可置信又或者是嘲讽的目光。

徐曼雪刹那间小脸青一阵白一阵,犹如打翻了的染缸,颜色多变,面色难看。

从她在国子监念书一来,从未这般的难堪过,而造成今日这种局面罪魁祸首就是秦阮和卫秋雨。

徐曼雪目光触及到其他的女学子的眼神,霎时间气血翻涌,一手捂着胸口,胸闷气短。

“难不成徐家小姐也同那卫家小姐一样也会随时晕倒?”

也不知是谁喊出这么一句,徐曼雪差点儿气到吐血。

眼眶一下子就发红了起来,他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怎么能这么对待于她!

不过一瞬间,徐曼雪就转身跑了出去。

周遭的许多的女学子都面面相觑,有的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国子监的门口原本聚集的学子也慢慢地散了开,都回到了各自的学堂,不过今日大多数人都是老神在在的,显然对于今早学子被抓走的事情十分的关注的。

偏巧国子监这会儿并没有召集所有的人将早上的这事儿告知。

因而众人虽然因着快要到了上课的时间安静下来,但依旧是心不在焉的,而作为这被人议论纷纷的两人反应则与其他的学子反应是恰恰相反。

对于这些学子的反应感觉到最明显的当属于给他们授课的夫子了,夫子们明显感觉到了今日这些学子略显焦躁。

其实,大抵也能够猜测出来这些学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既然山长都没有发话,他们这些做夫子的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一个二个就仿佛根本不知晓这件事情一样,装模作样地还在认认真真地给学子们上着课。

尽管他们也如同这些学子们心底也是充满了好奇,可是他们为人师表,万不可像这些学子一样对此充满了好奇,否则就会贻笑大方的。

于是夫子们个个都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则心底都像是被猫抓一样。

碧玉轩。

沈玉鸣犹如一副的瑰丽的画卷一样,红得艳丽无双,却一点儿不显得娘气,甚至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主子,那放蛇之人我们的人已经把他的狐狸尾巴露给了卫家的人,卫家人今早带着之前请旨于圣上的那一对人马去把那个放蛇的人抓进了大牢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低着脑袋向着沈玉鸣恭敬地说道。

“事情办得不错,下去领赏吧!”沈玉鸣的声音与平日里的温柔似水简直是判若两人,此时的他浑身都是冰冷的气息,比之沈清寒的冷,沈玉鸣的冷冽则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畏惧之色。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闻言再一次行了一礼,道:“谢主子赏赐。”

当风雾进到屋子的时候,正巧碰到退出去的黑衣人,看到黑衣人晶亮的眼睛风雾便知道,这人肯定是得到了沈玉鸣的认可和赏赐。

也只有沈玉鸣的认可能够让他们这些人露出这样的神色,也只沈玉鸣的赏赐能够使他们欣喜。

于是,有些庆幸,是在沈玉鸣心情好的时候来的。

但风雾一进屋子就感受到了屋子里面的温度仿佛一下子低了几度,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沈玉鸣听到进来的脚步声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依旧透过窗户看着下面的场景。

风雾走到了沈玉鸣的身侧,道:“主子,夜雨告诉我,铁叔要回来了。”

沈玉鸣轻笑了一声,“说吧!”

风雾不得不硬着头皮把夜雨告诉他的情况一一地汇报给沈玉鸣,此时感受到沈玉鸣的周身的温度,风雾心里已经把夜雨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要来触沈玉鸣的霉头!

“铁叔那边说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不日就要返回京城了。”风雾不紧不慢地说道。

沈玉鸣的身子一顿,道:“是不是又没有任何的收获?”

沈玉鸣说这句话的时候,转过了身子看着站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的风雾,目光就像是冬日里刮过的一阵寒风,没有一点儿的温度,从他的周身穿过,让他浑身发冷。

风雾对此可不敢撒谎,于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不过,铁叔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们付出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一定会找到的,到时候一定可以达成主子的夙愿的。”风雾纵然心底有些害怕,不过迎着沈玉鸣的眼光风雾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对于结果我倒是没有任何的意外,不过……这话到底是铁叔说得还是你说的?嗯?”

沈玉鸣的一个“嗯”字仿佛是转了弯一样,听在风雾的耳朵里你格外的瘆人。

于是,风雾再一次腆着脸道:“主子英明,这话的确不是铁叔说的,是我说的。”

“呵!”沈玉鸣轻呵了一声,便没有再出言。

这让此刻战战兢兢的风雾放下了心,幸好沈玉鸣没有继续同他说话,否则他还真不知道与沈玉鸣说。

随即风雾就想到了秦阮,真是佩服秦阮,能够在沈玉鸣的面前都那么得能言善辩,甚至沈玉鸣在秦阮的面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风雾走出屋子的时候,已经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地与秦阮相处,一定得牢牢地抱紧秦阮这一条大腿。

或许他以后的幸福日子就只能靠秦阮了。

“阿嚏——”

坐在学堂里的秦阮无缘无故就打了一个喷嚏。

秦阮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倒没觉得什么,完全不知自己坐在学堂库都被人给惦记上了。

倒是一旁的卫秋雨在听到秦阮打喷嚏的声音后,连忙关心地问道:“秦姐姐,可是着了凉?”

秦阮看着卫秋雨关切的眼神心中骤然一暖,道:“无事,就是打了喷嚏而已,我可是不是那种养在室内的娇花,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