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鸣在和秦阮她们分开之后,并没有立刻回沈府,而是从后门拐进了碧玉轩。

先前驾着马在街上吊儿郎当的沈玉鸣,在进入了碧玉轩之内,整个人骤然充满了冷冽的气息,与先前在外面的模样就是判若两人。

他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唇边蓄着一抹肆意,深眸邪魅诡异。

若是平日里那些人见到这个样子的沈玉鸣一定会以为被人夺舍了,或者是假冒的他,绝对不可能是他本人的。

而碧玉轩这些人就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见着沈玉鸣之后除了恭敬之外还带着丝丝的敬畏。

“主子。”沈玉鸣在往阁楼上走得时候,只要见着沈玉鸣的人无一不躬身行礼。

沈玉鸣去阁楼上是单独的一条路,与平日里这些客人看到的楼梯是不一样的,这楼梯是修在后面的,恰恰和外面的相对称,但却是在相反的方向。

所以不是碧玉轩内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后面还有楼梯,且通往的方向和路线更为的隐蔽。

待沈玉鸣回到平日所待的雅间时,风雾和夜雨很快就赶了过来,不过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人。

沈玉鸣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脸上瞬间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铁叔,你回来了。”沈玉鸣笑着问道。

“小主子,属下回来了,只不过没有完成小主子交代的事情,属下愧对小主子。”铁叔双手握拳冲着沈玉鸣歉声道。

沈玉鸣在听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未变,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结果。

“铁叔,咱们都找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没找着就继续找就行了。”沈玉鸣笑着出声的安慰道。

铁叔抬头望向了沈玉鸣看到了他那一双含笑的眸子,顿时就觉得心中带着淡淡的愧疚,这一次出了这么久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沈玉鸣也猜到了铁叔此刻的想法,于是便说道:“古有卧薪尝胆,越王勾践,那么长的时日都已经坚持下来了,反正咱们也已经找了这么多年,时间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相信老天爷总有一天会开眼的,会让我们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经过沈玉鸣这么一说,铁叔心中的愧疚才霎时间就散了几分。

“谢小主子体恤。”铁叔再次向着沈玉鸣行了一礼。

“铁叔,看你风尘仆仆的肯定赶回来没有多久,先下去歇着吧,好好的洗个澡,睡一觉,养精蓄锐。”沈玉鸣扬着嘴角说道。

铁叔在听到沈玉鸣的话后,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欣慰,忙道:“是,小主子,属下先下去了。”

在铁叔走后,沈玉鸣的面色刹那间就冷下来了,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今日我让人带回信来的事你们两让人去查了吗?”沈玉鸣唇勾起抹噬血的冷笑声音凉凉道。

风雾和夜雨在听到沈玉鸣的问话时,就像是犯了错的学子一般,两人将头埋得有些低,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半天不说话,沈玉鸣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怎么不说话?”沈玉鸣淡声问道。

风雾和夜雨到了沈玉鸣的眼前哪里还像在外面那样游刃有余的,简直就和老鼠见了猫差不多的。

最终无法,风雾硬着头皮说道:“主子,实在是时间太短了一些,我们还没有查到具体的是谁下的毒手。”

闻言,沈玉鸣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淡声道:“碧玉轩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

这话一出,风雾和夜雨的老脸顿时一红。

夜雨低垂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道:“对了,主子,您让人牵回来的马确实是被人喂过的药的,这个我们已经查出来了,那药的性子不烈,刚吃下去的时候是没有反应的,是马儿走了一段路热起来才会发作的。”

“那有查到具体是什么药吗?”沈玉鸣周身的冷气稍微地淡了一些道。

在沈玉鸣问到这个时候,方才还滔滔不绝的夜雨,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哑巴,没有的话可以说。

“主子,具体是什么药我们还在研究之中,我们很快就会让人查出来到底是用的什么药的。”风雾立刻就保证说道。

沈玉鸣刚刚才散开的一些冷气,一刹那又聚集了起来,甚至比先前的时候还要低上许多。

风雾和夜雨没有了在外面的应对自如,此时就像两根木头一样站在沈玉鸣的面前。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来,对于风雾和夜雨而言,这一道声音就是天籁之音,把他们俩从沼泽的泥潭之中拉了出来。

“禀告风老板,我们已经检查出来了,这匹马到底是喂了什么药。”门口响起了一道男声。

“进来吧!”风雾在喊人进来的时候,声音带着喜悦。

在风雾的声音落下后,就进来了一个青衣的年轻人,他在进来就是先对着风雾和夜雨行礼,夜雨则是一个劲儿在对着青衣年轻人使眼色。

青衣年轻人在看到屋子中间位置上坐着的这一道绯色的身影时,立马颤声道:“属下拜见主子。”

夜雨见青衣年轻人懂起了他的意思时,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起来吧!”沈玉鸣敛住了周身的气息,抬眼看着青衣年轻人问道:“你研究出来了那匹马到底用的什么药?”

“是的,不过不是我一个人研究出来的,是和其他的医者一起研究出来的。”青衣年轻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用的是什么药?”沈玉鸣又问。

“羊踯躅。”青衣年轻人回答道。

“这药一般可以通过哪些途径可以得到?”

“这种药是并不常见的,但要大药铺里面都是能够买得着的。”

在青衣年轻人的话音落下了后,沈玉鸣的目光就看向了在一旁当木头的风雾和夜雨。

“听明白了他的话了?”沈玉鸣的声音就仿佛惊雷在两人的耳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