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双眼睛仿佛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一般,清澈却深邃,似乎所有的想法在它这里都无处遁形。

碧珠看着秦阮的这一双眼睛心底没由来的觉得一阵害怕。

“小小姐。”碧珠的声音小小的。

“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自己说出来,或许还有一条活路。”秦阮的话依旧是冷冷的。

可碧珠只觉得脑袋刹那间“嗡嗡”?作响。

难不成秦阮都知道了?

所以才会安然无恙?

“小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二小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的。”碧珠立刻就解释了起来。

“呵——”秦阮冷笑了一声,“既然是小姨让你做的事情,那你便说你去做了些什么?”

碧云闻言霎时间脸色就白了几分,看着秦阮的眼睛时眼眸里多了一丝慌乱。

碧云看着此时碧珠的反应就知道,必然碧珠是背着她出去的时候做了一些有关于秦阮的事情,纵然当时碧珠是眼色提示了她,然而她却是不知道碧珠消失的一下去到底是去做了什么。

本来昨夜是打算问一问碧珠究竟是去做了什么,可是碧珠回来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哭得十分的厉害,她想要问的话都没有问出口碧珠就睡着了。

现在秦阮问出的话就是想让碧珠亲口说出来,也顺当给了碧云一个机会。

既然眼下秦阮已经给出了这个机会,那么就是看碧珠会不会抓住这个机会了,况且当时她提醒秦阮的时候也顺便提了一嘴碧珠的,想来秦阮现在的问话应该是与昨天的事情有关的。

现下程芷容变成了这副模样,她们作为程芷容的贴身丫鬟是难逃其咎的。

纵然现在程家找回来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亲外孙女,可程芷容毕竟是程老夫人养了十几年的,并且还是她亲妹子的遗孤,她早就已经把程芷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了。

如今程芷容在灵谷寺发生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偏偏主子遭了殃,她们作为贴身大丫鬟一点儿事也没有,程老夫人饶是平日里很和善,可是在这样的大事面前绝对不会含糊的。

现在秦阮抛出的话就是一根救命稻草,若是抓住了兴许苟活下去不是问题,但若是没有抓住,就有可能丧命的。

想着碧云看着碧珠的反应,心里一阵焦急。

碧珠可千万不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掉链子,若是没有让秦阮认可的话,碧云不敢想象她们的结局,就算程老夫人会放过她们,刘管家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怎么办?

碧珠这时候的模样可不是像要说出来。

“碧珠,你愣着干嘛?小小姐问你话呢,你还不快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碧云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很快就走到了碧云的身旁,然后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轻声地说道,“难不成打算带着这些事情离开这世上吗?”

碧珠在听到碧云的话后,身子骤然一僵。

她纵然是没有想到怎么说,可是也是知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的,可碧云一说就扯到两人的性命之上,难不成就真的如同碧云所说的那样。

想到此,碧珠的心中霎时间被慌乱代替。

良久,碧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小小姐,昨日我家小姐让我去送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我没有看。”

“碧珠,我喜欢和聪明人对话。”秦阮并没有问碧珠问题,而是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就如同平静的湖面微微地泛起了一丝褶皱,不过这褶皱很快又被抚平。

碧珠闻言,心中顿时一紧。

这话的意思,她是听明白了。

现在的碧珠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眼前的程芷容已经成了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若是等会儿出去就是面对程老夫人的滔天怒火,她是承受不住的。

一旁的碧云看着碧珠磨磨蹭蹭的模样则是急得不得了,碧珠再磨蹭下去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

最终碧珠选择了开口,在碧珠开口的那一刹那,碧云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地上。

“小小姐,那日校验完了后,二小姐去见过鲁王的,两人商议的事情就是与你相关的,在来灵谷寺之前的时候我只知道二小姐有一个计划,但是具体是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昨天下午二小姐午睡起床后,就把我一个人独自叫进了屋子里,然后就叫我去送信,刚开始我不知道到底是送给谁的,我家小姐只给我说了一个地方,让我去就行了,我以为只是往常的一样,去送一封信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碧珠的语气稍微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可是我到了之后才发现,我去送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与小姐长谈的鲁王一行人,鲁王一行人就住在离灵谷寺不远的庄子上,我当时去的时候就被吓到了,好在鲁王并没有为难于我,只不过……只不过……他的下属却没有放过我,之前我被小姐送给了鲁王府管事的干儿子,那些个人在看到来财对我动手动脚以及很是亲密的模样的时候,他们就一起把我给玷·污了。”

碧珠的话还没有说完,泪珠已经就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一张小脸全无血色,白的像个鬼一样,看着秦阮的时候眼底还有些许的愧疚之色。

其实她应该一回来就告诉碧云的,她把信送过去的对象就是鲁王,当时她的心里就隐隐的有一种猜测。

可是没有想到鲁王的那些属下就是禽兽,她那时候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回来之后就哭着睡着了。

只是没有想到程芷容计划了这么多,最后这报应居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当早晨碧珠在看到程芷容的模样当时就给吓到了,她其实心中知道这到底是何人所作的,可是她是没有勇气开口说的。

况且昨日去送信的人是她,亦是程芷容叫她去的。

程芷容是让秦阮的清白失于鲁王,再引来灵谷寺上香的香客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