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晓夫人的意思,夫人幸好阮儿写了就医书这个东西,今日咱们也当着全村人的面说过了,以找我看病都要签下就医书这个东西,一旦规矩兴起了之后,咱们的手里就是握着证据,不用再像以前那般的担惊受怕了。”陶横辉缓缓地说道。

田以敏立即就点了点头,“的确,今日若不是阮儿写下了就医书这种东西,我不知道还要担心成什么样子,毕竟马二柱送来的模样是实在太吓人,常人一看就觉得是无可救药的了,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这样的病人你都敢出手医治,若是一个不小心……幸好,后面阮儿来了!”

就算是现在,田以敏想起来依旧觉得一阵后怕。

毕竟再怎么说,亦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幸好一切顺利!

两人说完后,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了远处正在挑拣着草药的秦阮。

少女处于药材之间,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从地上将药材一一分拣到筛子里。

身影看上去十分得纤细和单薄的,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莫名的觉得一种安心。

“小姐,陶大夫和陶夫人在看您呢!”如兰小声地在秦阮的身边说道。

然,秦阮在听到如兰的话时,头都没有抬一下,就连手里的得动作都没有停顿半分。

左盛纵然是秦阮亲自招收的贴身护卫,但是终归是男子不能时时刻刻跟在秦阮的身后,因而就站得远了一些。

到底是习武之人,因此,将如兰说出来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其实左盛一开始就发现了陶横辉和田以敏是在看她的,但他和如兰是不一样的,这些细节他并不需要和秦阮说什么,他的主要任务只是负责秦阮的安全就行了。

在听到如兰的话后,左盛也是注意着秦阮的反应,在看到秦阮没有任何的停顿时,又再一次将目光移开了。

这时候,秦阮忽然开口说话了,“如兰,勿扰我。”

如兰刹那间就明白了秦阮的意思,于是就离秦阮站得远了一些,现下秦阮是不想要任何人打扰于她的。

纵然分拣药材是比较基础的事情,但是对于秦阮而言,这些她都能够简简单单的分辨出来,但是她却依然做得这么认真,若是她没有上一世的经历,那么这些事情她是不可能这么快掌握的,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忘了自己的本。

陶横辉和田以敏并没有聊多久,陶横辉就走到秦阮的身旁,与秦阮一起开始分拣要药材。

现在也算是知晓了秦阮的本事兴许还厉害着,于是相对于以往的考校,陶横辉现在考校秦阮的问题也变得深奥了许多,若是初接触医术的人是不可能回答得上来的。

而随着考校的进行,陶横辉眼底的光芒则是更多,秦阮似乎比他想象得还要有学习医术的天赋,做师傅的莫过于就是看着自己的徒弟能够习得一手好的医术,更是希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陶横辉看来,秦阮超越他是迟早的问题,不过现在他还是有东西教授于她的,等真正没有东西教她的时候,她就算是真正的出师了。

两人这一来一往的讨论就临近午时了,秦阮自然是不可能赶回家里吃饭的,便带着如兰和左盛在陶横辉的家里用饭。

起初左盛和如兰是不愿意和陶横辉他们坐在一桌的,毕竟和自家的主子以及秦阮的师父和师母坐在一起这是大不敬的,但是有了秦阮以及陶横辉夫妇的劝解,左盛和如兰才坐了下来。

如兰亦是都是身为程家的下人的,以往几乎是从来没有和主子坐在一桌吃过饭的,今日能够得到秦阮的许可与主子们一桌对于如兰而言就如坐针毡一般。

左盛要好上许多,是面不改色的,毕竟这些年左盛走南闯北的见识过的世面也是不少的。

作为一个随从的本分就是保护自家主子的安全,因而左盛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得到主子的许可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因而左盛看起来比如兰淡定了许多。

田以敏做的饭菜是极为的好吃的,比起李香荷也是不差的,因而这一顿饭大家是吃得极为说完舒爽的。

秦阮在吃完饭之后,就趁着一个空档的时间就进到了陶横辉家的厨房,将厨房的食物都淋上一滴灵泉水,刚刚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灵泉水的效果淡了。

先前她也是做过这样的事情,有利于陶横辉和田以敏的身子,但是今日一尝便知灵泉水已经被稀释了许多,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因而秦阮才得再一次把灵泉的浓度提起来,井里是自然多滴上了一些。

当做完这一切之后,秦阮又再一次回到了屋子里,就仿佛刚刚是出去溜了一个弯一般。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的,秦阮因现在住的京城里了,与以往比起来,就需要更早一些回到了城里,否则城门关了就进不去了。

当秦阮带着如兰和左盛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回到程家一家都是如常的,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但是秦阮却隐隐察觉到一丝丝的怪异。

吃过了晚饭之后,秦阮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抵是因为今日太累了才会出现这些幻觉,秦阮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便洗漱歇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不过是刚刚在饭厅吃完早膳就听到了有丫鬟跑回来说“不好了!”

这丫鬟直接跑到了饭厅外的院子里,因此这么一闹大家都知道了。

“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程老夫人抱着秦阮方才还是微笑着的面目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丫鬟立马就跪在了程老夫人的面前,仰着头说道:“老夫人,不好了,真的不好了,外面都在传,说小小姐……小小姐……”

在接触到程老夫人的目光时,丫鬟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子脖子,似乎感觉到了一阵冷飕飕的风挂了过去,霎时间就哑了,方才想要说的话立马就忘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