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些目光对于秦阮来说,就仿佛是不痛不痒的一样。

若是寻常的姑娘家看到这般阴狠的眼神,想必定然就已经吓到了。

可她是谁?

她本来就是从地狱来里归来的人,一些憎恨的眼神于她而言是并不觉得可怕的。

况且,她在来官府报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有些事情是并不能够完美的,她想要好好保护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那么就一定会是会得罪一些人的。

她不会出去惹事,但是遇到了任何的事她也是不会怕的。

况且她们已不是害人之人,只是因为被人使了阴谋得以还击罢了。

一切不过都是被这些人给逼的!

秦阮看着刘管家看过来那眼神,只觉得可笑,有胆子做下了,现在不过是被人给揭穿了,这就接受不了!

李香荷和秦阮都是见过这个车夫的,毕竟她们去国子监的时候是这个车夫驾的车,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个车夫驾的车,只不过在回来的路上这个车夫就忽然消失了,然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车夫了。

李香荷自然也能猜到一些那一日她们马车惊马的事件是与这个车夫有一定的关系的,只不过具体其中含着什么样的关系她是想不明白的。

程老爷和程老夫人一见到这个车夫的时候就立马认了出来,这的确是程府的车夫,他们都还坐过他驾的车。

车夫被官差带到了公堂上的时候,霎时间就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到了。

这段日子以来,他过的日子是这几十年以来过得最为战战兢兢的。

“草民王顺,叩见大人!”车夫立马就在刘管家的一旁跪了下来。

“行了,抬起头来说话。”京兆尹声音平静的说道。

王顺闻言,立即就直起了身子跪在地上。

“王顺,你可认识跪在你旁边的人?”京兆尹开口问道。

闻言,王顺立马就点了点头说道:“禀大人,草民认识的,此人正是程府上的刘管家。”

“刘大德,你可认识跪在你旁边的人?”京兆尹对着刘管家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刘管家哪里敢说不认识,就算他不认识,程老爷和程老夫人也是认识的。

于是,刘管家点了点头说道:“回大人,小人自是认识的,这王顺是我们程府的驾车的马夫,也是那一日我安排给二小姐做车夫的人。”

刘管家说话的时候不忘强调了一句这是安排给程芷容的车夫。

程老爷和程老夫人在看到王顺的时候,两人就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先前就是因为一直都找不到王顺,所以才导致于李香荷和秦阮也无法得知到底是谁在谋害自己。

现在好了,王顺一出现,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之前程老爷查了那么多一直都没有找到事情的头绪,就是因为王顺消失了,还是彻底的消失了,一点儿踪迹也无法查询。

想到这里,程老爷不禁在于心里悄悄地感叹起来,还是官府的人脉力量大,他查了那么久都杳无音信的人,会在京兆尹审案的时候出现。

其实程老爷和程老夫人亦是想上前抓着王顺的衣服问一问的,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要加害于李香荷和秦阮,李香荷可是他和程老夫人唯一的血脉。

他们好不同意才把李香荷和秦阮找回来,就这样被人陷害,他们此刻也恨不得上前揪着王顺的衣领问上一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程府的女儿怎么招他惹他了,他竟然这般的置她们于死地!

但程老爷生生地忍了下来,眼前可不是在程府他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

现在他们正处于公堂之上,是不可能对着人证去动手动脚的。

刘管家此时背心都汗湿了一片了,在见到了王顺的那一刻其实刘管家的心里早就慌得不行了。

“好,既然你们二人都是认识的,那王顺你且说一说,那一日程府的两位小姐坐在你驾的马车上怎么会惊马的?”京兆尹故意问道。

王顺看了刘管家一眼之后,眼睛里面充满了恨意,冲着刘管家冷笑了一声,才回过头对着京兆尹说道:“大人,那一日的惊马事件全部都是刘管家谋划的,小人只是按照刘管家所说的行事罢了,我与程府的两位小姐是无冤无仇的,而且我只是一个驾马车的车夫对平日里与主子们接触的也是很少的。”

这话一出,程老爷和程老夫人的眼底刹那间震惊无比,这可比刚刚京兆尹说出来的有理有据多了,王顺亦是那一日惊马事件中的当事人,可不是他们这些局外人。

程芷容亦是惊讶极了,这马车的车夫一出现居然指认的人就是刘管家,而且还说得这般的言辞凿凿。

李香荷亦是如此的。

刘管家闻言顿时一怒道:“王顺,我自认为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来污蔑于我?”

王顺闻言侧目看了一眼刘管家,冷笑道:“污蔑于你?”

刘管家一愣。

“我呸!”王顺一口口水呸到了刘管家的脸上,继续道,“你这个黑心肝的,这些年拿着老爷和老夫人的银子,还要谋害于他们的亲生女儿和外孙女,也不知道脸皮怎么就这么厚,不知廉耻。”

“你胡说!”刘管家说着的时候,一激动就站起了身,欲要朝着王顺扑过去。

官差见到这个情况立马就上前来抓住了刘管家,让他再一次跪了下来。

“我胡说?程老爷,程老夫人,我自知道无颜再面对你们,但是有些事情我却是不得不说。”王顺跪着转身冲着程老爷和程老夫人磕了一个头说道。

对于王顺与刘管家之间的争执,程老爷和程老夫人自然也是听得很清楚的。

于是,两人便冲着王顺点了点头。

见此,王顺便开始说了起来,“其实那一日惊马是原先那个马儿就是有问题的,刘管家头一日便让人给马下了药的,只不过那药十分的浅,后来在国子监的校验要结束的时候,我就把刘管家给我的药丸喂给了马儿吃,那个药丸是令马儿发疯的羊踯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