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芷容从小就是世家小姐,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听到了秦阮说得这些一时间觉得无比的陌生和遥远。

当下,程芷容轻咬着唇就摇了摇头,“这些都是我无法想象的。”

秦阮闻言轻轻地笑了笑,“的确啊!你从小就是世家的千金小姐,哪里像我们这样生活在农家的,每天有着那么多的农活儿等着我们去做,起早贪黑。”

程老爷和程老夫人听着秦阮的感叹,心几乎都要揪成一团儿了。

秦阮从来都没有和他们说过自己曾经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有李香荷是提及了曾经在张家到底是过得哪样的日子,他们见到秦阮的时候她早就已经竖起了自己的盔甲,旁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柔软。

这是秦阮第一次讲这些,他们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她们的无奈和心酸。

在乡下的日子是连程家下人的日子也比不上的,而且这样一过就是十几年,都是因为他们的疏忽才导致这些事情的发生,先前因为刘管家的话而产生的愧疚在程老爷和程老夫人立马就消失殆尽了。

“小姨,我们不过是刚刚被外祖父和外祖母找回程家,他们亏欠了我们这么多年,想要弥补一下我们,你觉得不可以吗?”秦阮一双眸子漆黑无比冷冷地盯着程芷容问道。

程芷容在接触到秦阮的这双眼睛的时候,刹那间就仿佛内心的所有的想法都被洞悉了一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会儿,程芷容已经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都是想要看一看她到底会如何回答。

秦阮给她出的这个问题其实只能顺着秦阮提的问题方向来回答的,否则她程芷容在这些人的眼里那就真的成了一个白眼狼了。

程老爷和程老夫人将她抚养成人,她不过因为一段时间的忽视就觉得程老爷和程老夫人对她不公平,甚至还觉得刘管家谋害李香荷和秦阮那是理所当然的,这肯定是要不得的。

秦阮就是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挖了一坑,一个很大的坑,一个她不得不往里面跳的坑。

眼下程芷容收敛起了眼中的泪水,若是她在这个时候还继续哭泣的话,明显就是认同刘管家说的话是对的,有了秦阮刚刚说的那一番话,现在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卖惨了,这些看得人是不会再买账了。

于是程芷容立即就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可以的,对于爹和娘对于你们的补偿我也是十分的支持,这些年你们在外面受苦了,我方才哭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刘管家是咱们程府这么多年的管家了,因为我的事一下子糊涂了,才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是难受,刘叔是一个极好的人只是因为走了歪路,我觉得十分的惋惜。”

程芷容的这一番话说得十分的情真意切,同时也是认可秦阮的话,同时也是为刘管家觉得惋惜,说明程芷容是一个极为善良的姑娘。

之前的传言说得是因为程芷容嫉妒秦阮和李香荷回到程府夺走了自己的一切,所以才会让人暗地里下杀手的,经过了京兆尹这般的一审理,这事情跟程芷容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

说不定其他的事情也是有心人以讹传讹的,兴许也是和程芷容没有关系的。

程老爷和程老夫人在听到程芷容说来这一番话后,两人脸上的神情终于是好上了许多了。

先前程芷容的哭的时候,两人便以为程芷容是和刘管家一样的想法,这会儿听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二老总算是放下了心,他们没有养一个白眼狼,还是知道感恩的。

程老爷相对于程老夫人则是把事情看得更加的精明一些,知道了秦阮故意问出这番话的意图,但无论如何程芷容并没有觉得他们是偏心的,甚至也很心疼李香荷她们,有这一点就够了。

“刘管家,你听听,你口里受尽了委屈的二小姐自己都是这样说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秦阮转头又笑着冲着刘管家问道。

刘管家精明了一世,如何又能听不出秦阮话里面暗含的玄机,从方才秦阮问程芷容问题的是就已经开始给程芷容的问题挖坑了。

程芷容若是不同秦阮说一样的话,那么程芷容将会面临更多人的指责,还会彻底地失去程老爷和程老夫人的信任。

刘管家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替称程芷容让这些人怜悯,从而来忘记先前传得那般的十分不堪的流言蜚语,但眼下经过了秦阮的这么一破坏,似乎他先前营造了起来的一切彻底都被打碎了。

若是他再说之前的那些的话,周围的人也不是傻子,必然自己都是会想的,肯定是知道他先前说得是有一些水份的。

现在就连程芷容自己也亲自出来说了,而且亲自承认了刚才秦阮问出来得那些问题。

眼下的时机已经不再适合替程芷容说些什么了,只能一个劲儿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了。

“秦小姐,你就不要在逼迫二小姐了,二小姐这段时间本来就身子不好,因为你外面谣传的那些流言蜚语,是伤害到了二小姐的身心,你现在再逼迫于她是想要把她彻底的逼疯吗?”刘管家冲着秦阮冷冷地说道。

在经过了刘管家话语里面的提醒之后,周围的人立即就看到了秦阮和程芷容二人面对面站着的模样,秦阮周身的气势明显是比程芷容强上了太多,而且程芷容的脸色是极为的不好,想来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生病的原因。

“我可没有逼迫于她,这些都是她自愿说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何每一次刘管家总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小姨的身上,也许小姨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你说对吧?小姨?”秦阮侧头就对着程芷容笑了笑问道。

程芷容有些艰难的从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道:“我的确不是这样的想的,阮儿问我的问题时应当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