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沈玉鸣在外面的名声是不好的,但是无论怎么说来沈玉鸣终究是沈府的嫡幼子的,有这个身份就算是名声差,若是真的有心说亲的话也会许多的世家的女子前仆后继的,只不过沈玉鸣似乎一直没有这个打算罢了。

以前的沈家就算沈玉鸣的年龄大了,也没有给沈玉鸣说亲的打算,况且沈玉鸣的名声差,还不近女色,因而就很少听说女子接近于他。

现在他们也算是知道了为何沈玉鸣不近女色了,不过是因为没有遇到了哪一个令人心动的女子罢了。

在遇到了自己命中的姑娘之后,就算铁一般的汉子也能够化为绕指柔的。

而此时的沈玉鸣就是做了秦阮的绕指柔,而且还是那种缠得紧紧的那种,许多的丫鬟在听到沈玉鸣这一番话的时候,纷纷都感叹这秦阮的命好。

沈玉鸣纵然以前在外面的名声不好,但是就是单看他这一副外貌而言的话,就是无比的出色的,更何况还有沈家的身份。

而且这段时间程家和沈家的关系是极为的紧密,沈家的沈玉鸣也并不像传闻里面的那样,真是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纨绔,至少他们看到的不是这样的。

但是他们也不明白沈玉鸣怎么就成了外面传得那样了,幸好他们的小小姐是有火眼金睛能够看到这么好的男子,能够彻底地收服沈玉鸣的心。

此刻沈玉鸣还是跪在地上的,程老爷和程老夫人这个时候也算是彻底地回过神来了。

沈玉鸣都当着他们的面发下了这么重的誓言了,他们这会儿还在走神让人家跪在地上,于是程老夫人赶忙用手拽了一下程老爷,然后对着程老爷递了一个眼神。

程老爷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然后走到了沈玉鸣的面前弯腰去扶着沈玉鸣的手臂道:“玉鸣啊!起来吧!沈家的好儿郎!”

这个时候程老爷对着沈玉鸣的称呼和语气都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显然是把沈玉鸣当成自己人了。

先前和沈玉鸣说话的时候,纵然知晓沈玉鸣是对于秦阮极为不错的,沈家也在这一次程家遇到这些事情上出了许多的力气,但是他们之前说话的时候语气中总是透露出了一种生疏的气息。

现下沈玉鸣的誓言一下子就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彻底的让程老爷和程老夫人接纳了她,而且也让李香荷这个做母亲的看到她的女儿在于他的心中是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也让秦阮知晓他对于她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永不变心。

在程老爷把沈玉鸣扶起来了之后,就轻轻地拍了两下沈玉鸣的手臂。

沈玉鸣自然是感受到了程老爷这动作之间的亲昵,可是与平日里自家的老爹拍起来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在站起来之后,沈玉鸣就走到了秦阮的面前,出声道:“阮妹妹,我刚刚说得都是真的,绝无半点虚言。”

沈玉鸣说起这话的时候,神色再一次无比的认真了起来,那模样似乎害怕秦阮不相信一般。

秦阮看到沈玉鸣那急急的模样的时候,笑着说道:“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我是信的。”

沈玉鸣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就跟那些个愣头青的小子是差不多的,若是风雾和夜雨在他的面前看到一直都无比冷静的沈玉鸣有着手足无措的时候,肯定是会不相信的。

纵然先前秦阮是一直应承着沈玉鸣的,但是沈玉鸣总是觉得心里面有一些不踏实的,在秦阮的面前他终是有着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明明秦阮已经答应他了,也回应他了,他总是觉得秦阮与他之间两人是有一些距离感的,具体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沈玉鸣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

那感觉得有点像秦阮明明是站在他的身边的,却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仿佛下一刻就会烟消云散一般,让他有一种想要抓也抓不住的感觉。

唯有距离秦阮最近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得才消失一些,这个时候的沈玉鸣是无比的激动,他是第一次在程老爷和程老夫人的面前这般彻底的表露自己的心意,先前大多数都是沈老夫人与程家的二老谈的,他自己其实并没有说太多的话语。

这一刻,他算是被程家的人认可了。

程家的外院因为沈玉鸣这件事情算是把今日在公堂之上刘管家那件事情彻底地冲散了许多,至少现在程老爷和程老夫人暂时是忘却了。

外院处于一片高兴的氛围中,内院的程芷容的院子可就是一片黑云压顶了,她院子里面的下人大气都是不敢出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程芷容。

此时程芷容坐在榻上,冷眼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碧云和碧珠。

程芷容今日经历了大起大落,现在也算是学聪明了,现在她也不对碧云和碧珠动手了,毕竟她一动手就是惊动程老爷和程老夫人的。

今日去静心院程老夫人那些问话她可是都听出来了的,说的就是她苛责下人。

现在她只是罚跪她们,并不对她们动手,这个可是算不上苛责下人。

碧云和碧珠此时跪在程芷容的面前,两人不仅是背心冒着汗,额头亦是冒着冷汗的,就连掌心亦是如此的。

她们在静心院的时候供出了鲁王,算是彻底的把程芷容给得罪死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刘管家会在你公堂上一个人就把所有的罪名给顶了,现在就轮到了程芷容来收拾她们了。

其实她们也知道程老爷和程老夫人一定也是看出来的这些事情绝对与程芷容是有关联的,但是他们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程芷容想要怎么收拾她们都是可以的。

两人就这般静静地跪着,心里是跟提了十五桶水一般七上八下的。

今日回来之后,程芷容除了让她们跪下之外,就一句话也没有说了,就是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她们跪着,自己则是在喝着茶吃着点心,欣赏着她们的跪姿,恍若自己的面前空无一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