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这些年你在宫里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啊?”孝亲王妃目光几乎是黏在了裴沁的脸上问道。

裴沁目光同样落在了孝亲王妃的脸上,她看上去已经不是曾经那样的年轻了,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可是那一双关切的眼眸始终是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改变,依然是那样的熟悉。

裴沁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就慢慢地说了起来,“娘,当年被初带入宫里的时候我亦是十分的不习惯,但是想到了父亲和哥哥的嘱咐我就算是心里再想家也没有表现出来,一个人默默地藏在了心里面,后来随着时间越长也就慢慢地习惯了,日子倒是不苦的,太后待我是极好的。”

孝亲王妃听着裴沁如此轻描淡写地就把自己的在宫里的日子一笔带过了,她又何尝不知道宫里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裴沁能够在宫里安安稳稳的生存下来,能够讨得太后的欢喜这其中付出了多少是可想而知的。

因此在听到裴沁说出来时,孝亲王妃的心里骤然就觉得十分的心酸。

原本是孝亲王府高高在上的郡主,本该过着无忧无虑在自己的父母身边快快乐乐的长得小姑娘,却是在从小就承受了那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些事情。

裴沁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白待的,唯有在裴沐身边的时候,才会露出十分天真烂漫的神情,甚至很多事情都不动脑子相信自己的哥哥。

然在其他的人的面前就不是这样了,她能够在宫里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并且深受太后的喜爱,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因而这会儿她一瞧便知道孝亲王妃是在想些什么,于是就安慰了起来。

“娘,宫里的日子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你不要担忧了,这些年在宫里的日子虽然不似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的平静,但是终归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您就不要担忧了。”裴沁的话说得言真意切的,一双好看的水眸直直地盯着孝亲王妃。

孝亲王妃在接触到裴沁这一双好看的眸子时,刹那间心就软了下去。

“沁儿,儿行千里母担忧,无论你身在哪个地方在娘看来,始终都是觉得无比的牵挂,这些年你在宫里过得日子我也是听说过一些的,你能在宫里过得好,娘也就没有那么的担心了。”孝亲王妃说话间就紧紧地抓住了裴沁的双手。

“娘,我在太后的身边,那些人都是敬着我的,更何况我本来的身份就是咱们孝亲王府的郡主,这和一般待在太后身边的人可是不一样的,娘你不妨想得远一些,我可是太后身边的人,就算是以后我出嫁,太后那边也是算得是我的娘家,夫家的人又如何敢欺负我半分。”裴沁只得尽量宽慰这孝亲王妃。

孝亲王妃的事情就算是她不刻意去打听,但是始终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终是会听到一些只字片语的,她自然也是知晓母亲这些的日子是过得不好的,因而能够安慰一些是一些。

“沁儿,待在太后的身边好好做事,你也要想着你是孝亲王府的郡主,你的身后是有整个孝亲王府的,遇到了什么事情也不必担忧,有太后作主,有咱们孝亲王府给你撑腰。”孝亲王妃说这话的时候就正色了起来。

裴沁自是听懂了孝亲王妃话里面的意思了。

她现在不仅仅是太后身边的深得信任的人,还是孝亲王府的郡主,旁人是莫想要欺负她半分的。

但同时这一席话的背后代表着含义,在太后身边做事时刻要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莫要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纵然是身为孝亲王府的小郡主,但也是不能任性妄为的,身后的孝亲王府所有的人与她之间都是息息相关的。

裴沁闻言,立即就郑重地点了点头,“娘,沁儿省得,您就放心吧!”

孝亲王府见此,脸上的神色骤然变回了最开始的模样,依然是那担忧自己的女儿的神情。

“沁儿,娘真的好想你,这些年你没有在娘的身边,娘时刻都是思念着你的,总是想着你在宫里的日到底过得怎么样。”孝亲王府再一次把话题扯到了最先说得这些内容上来了。

裴沁闻言,也知晓孝亲王妃为何这个模样,于是便将自己在宫里日常做的事情说了出来,其中大多数的时候就是抄佛经与太后一起礼佛,还会做一点杂事,日子倒也过得十分的清闲。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根本就不适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过,只是适合年龄大一些的人过的,但裴沁不仅是耐住了寂寞,而且还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

想着这些,孝亲王妃的心里就觉得十分的不好受的。

裴沁见自己在孝亲王妃的面前估计无论是说什么,她都会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苦了。

于是便将目光到了一直站在远处看着她们的裴沐身上。

“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问哥哥的。”裴沁盯着裴沐嘴角勾起来说道。

孝亲王妃在听到裴沁的口里喊哥的时候,这个时候也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来着。

便也随着裴沁的目光望了过去,裴沐居然站在那里,孝亲王妃心中不禁一阵疑惑,裴沐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裴沐自然是看出来孝亲王妃眼底的疑惑,于是嘴角微翘道:“母妃,怎么有了女儿就忘了儿子了,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您根本就没有看到我?”

有了裴沐的开口,周遭的氛围逐渐就转变的缓和一些了。

孝亲王妃在看到裴沐脸上那嫌弃的眼神时候,顿时就觉得一阵尴尬。

她的确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裴沁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裴沐来了。

于是,孝亲王妃便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孝亲王妃在面对裴沐的时候说话的语气骤然就变了,那仿佛就和多年的老友见面一样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