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差的,姑且不论。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心里?明白,房子是个家的根基。虽然国家单位分配房子,但要是有自己的私房是最好的。

只是现在,工资不高,买房要勒紧裤带好些年才能买上。有些时候就算有钱也不一定有房子等着?他们去买,能买到房子也是需要机会。

还有,也不舍得?。很多?人就想啊,既然单位能分配房子,他们也就不愿意拿钱买房,还不如把钱存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老观念,老思想的人不少。

因此大部分人因为诸多?原因,是不愿意花自己的钱买房,都有侥幸心理,万一以后能分配到一套大房子。

杨清不说话,在外面打量的刘大丫说话了。老婆子脸皮厚,那天杨清父女轮番的揭开了她们一家的脸皮,今儿她还大咧咧的站在西厢四处打量,心里?不知道暗自盘算着?什么。

就在杨清不耐烦的时候,在京都城内,另外一处地方。

梁家,梁老今天一到时间就下班回到家里?。

今儿家里?来了客人,他的亲侄女梁杏与他本人的亲大哥也是侄女的亲爹来了。侄女在老家有段不幸的婚姻,遭了大罪。几年前离了婚,与男方彻底断的干干净净。

经过几年的“疗伤”,醉心工作,没想到还得?了一个从老家调来京都的工作机会。

他做为亲叔叔,也是心疼已经年过三十的侄女。

今儿特意在下班以后没有安排事情。

下了班直奔家里,最近一个月侄女都只能住在自家。

单位分配的单间还得?等马上要调走的一位职工腾出来,人家本月月底才走,过渡期间侄女就暂住自家,梁老高兴。

白天,梁杏就与亲爹到了叔叔家里。

洗了个澡,洗头发,搞好个人卫生,梁杏父女俩各自回房睡了几个小时,一直到下午三点才起床。

梁杏爹,坐在沙发上打盹。

亲弟弟的家里,他还是几年前来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与弟妹不熟,也没有什么话说,多?少觉得?有些拘束。

他此次来,是想找亲弟弟弟妹帮忙解决闺女的婚姻大事。他想悄悄的先?于弟弟弟妹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闺女不能以后再也不结婚,一直孤身一个人。闺女连个孩子都没有,以后等他与老婆子死了,哥哥弟弟的,都是一大家子,就她一个人,对孤单。

梁杏爹打盹都是琢磨闺女的婚事。

他不指望闺女找个什么有钱有权的人家,只求找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男人。

对方肯定也是结过婚,大半都是有孩子的。当然没孩子的更好,只是结过婚没有孩子的,他心里?还犯怵,万一是个没得生?育的,可咋办啊?

老爷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梁杏在厨房帮忙,梁首长回到家里?,他进门就看到了在沙发上打盹的亲哥哥。

“大哥。”见到大哥,梁首长的眼圈泛红。

“啊,哎。”打瞌睡的梁杏爹睁开眼睛,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有些犯迷糊,不过看清楚身边的人以后,紧紧拉住亲弟弟的手。

“老二,回来了。”

梁杏爹的眼眶也泛红,他也想自家的亲兄弟。

哥俩拉着?手,嘚吧嘚吧的聊了起来,都是梁首长问亲哥,家里的一些情况。

梁杏爹也关心的问弟弟,过得?怎么样,让他遇事别急,急出病怎么办?

关心完,梁杏爹拉着?亲弟弟的手,苦着脸说起梁杏的事情,“老二啊,杏子的婚事,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你能帮我?找个实在人,真心待她的人。最好那人的家里父母兄弟姐妹也好相处的。可不能依着?她的性子再不结婚,我?和?你嫂子在的时候,她有家。等我?们不在了,她的哥哥弟弟都有自个儿的小家,不一定顾的上她。顾得上也不是她的家,住也会别扭,会拘束,不自在。”

“哥,我?好好想想,琢磨个实在的人。咱不急,这事得?慢慢来。”梁首长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扒拉。

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有头绪。

“嗯,那是当然的。一口气也吃不成胖子。”梁杏爹虽然着急,但也知道,姻缘不是急就能解决的。

有时候也需要缘分。

梁首长的儿女,在京都的,没有在部队的,只要不值班的,今儿都回了大院。

大伯来了,必须要回家一趟。

梁家热热闹闹的。

杨家也热热闹闹的,来了一波接一波的人看房子。

好似已经徐家住的时候,房子是隐形的,他们没有见过一样。

一群人闹哄哄的,还有人拿着窝窝头一边啃一边看热闹,搞得?杨清很郁闷。

刘大丫想跨进屋里?瞅,被杨清一脚踢过来,“站住,你们家人都不许进我?家的屋檐,出去,顺便下去。”

东西厢的屋子比院子里?高二十公分,而正房则比院子里?的地面高五十公分,有两三个台阶。

杨清不愿意刘大丫一家进自家,也不想看到她们。

一脚踢过去只是拦着不让刘大丫迈步,没有用劲。

可刘大丫借机一屁股墩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哀嚎,“儿啊,你睁开眼瞧瞧,有人欺负你娘。他们瞧不起咱家,觉得?咱家穷,到处污蔑我?和?你媳妇儿还有孩子……”

杨清不管那么多?,心累的紧,噼里啪啦的几下,家里的门窗全给关的严严实实,原本,她想屋子里?通通风透透气的。

杨清关门以后,杨贺才拎着一只鸡和?一些菜从外面回来。

明天休息,他要去看老首长,但闺女在家里?,要做饭吃,下班以后,他特意去菜市场买了明天的菜回来,不小心买的有点多,可以吃几天的。

进院子就发现西厢房站了一群人,还有人在哭,那声音他最近两个月很是熟悉,刘大丫的声音。

一贯的手段,哀嚎。

他真是烦卢寡妇一家人。

“干嘛呢,干嘛呢,一群人挤在西厢看啥呢?都各回各家,别看了别看了,有啥好看的,第一次看到西厢啊。”杨贺快步走来,不小心还踩了一脚刘大丫的衣服。

坐在地上的刘大丫一家被揭穿真面目以后,并没有收敛,反而还有种我?耍赖我?骄傲的劲头。

一群人被杨贺一说,快速的散去。只留下一个人唱独角戏的刘大丫,她见自己哭了许久也没有人围过来安慰,撇撇嘴自己个儿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一群没有爱心的人。”

可惜,一向心软的龙建军也也没有出门,下班,他就进屋关门。卢寡妇的两个儿子使劲拍他的门,他也跟没有听到似的,坐在屋内稳如泰山。

回到家里?,刘大丫对着儿媳卢寡妇说,“杨家那父女俩就是咱家的克星,讨厌死了。”

正在拆旧毛衣的卢寡妇眼神闪了闪,没有接话,只是低着?脑袋继续挽毛线。

今儿,她们家都不吃晚饭,早点睡。节约一餐,家里的粮食少,要省着?些吃。

只有两个孩子一人啃了一个窝窝头。就着白开水吃完,肚子已经饱饱的。

“妈,等下早点睡,要不然肚子饿难受的很。”卢寡妇心里?有个小黑本本,她讨厌的人得罪过她的人,名字都记在了小黑本本上。

就连一直帮她们一家的龙建军也被记在上面。谁让他最近不接济自家,还真被杨家父女洗脑了。个没脑子的东西,一点主见也没有。

卢寡妇挽着毛线,心里?盘算着?,怎么治治杨家父女。脑海中一个个打她主意的男人在脑海中浮现。

慢慢的挑选着?,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暴正在酝酿。

第二天一早,杨清还没有起床,杨贺已经做好了早餐,熬了点大米粥,炒了一个九月中旬才开始做的酸豆角。

酸豆角炒肉沫,还有一个大蒜炒黄豆酱,已经做好了鸡肉,在煤炉上炖着?,小火慢慢的熬着。

做好一切,拎着两包绿豆糕,用水桶装着?两条大鱼,骑着?三轮自行车,朝老首长家里?驶去。

一个小时后,才抵达老首长家外面的大院,给老首长家打了一个电话,才进去。

杨贺到的时候,屋内已经许多人。

屋内的几人,哈哈乐,“走,去帮老杨推车。”

罗克波已经来了,还说了老杨会带大鱼来。大家都知道杨贺会骑他的那三轮自行车来。

不到做饭前,他是不会让活鱼死掉的。老杨别的都糙,但做饭的事情上,精细的很。

臭毛病还特别的多?。

“走,今儿有鱼吃喽。”几人勾肩搭背的走了出来。

梁首长也跟着?走了出来。

梁家今儿热闹,家里的子女大半都在,还有梁杏父女,以及梁首长昔日关系特别铁的几位下属。里?面除了杨贺不显山不露水,在工厂的厨房,其余的只有一人在政府工作,还有的都在部队。

杨贺并不是军人,也没有入过部队,十几年前,他只是一个愤青,利用自己的工作,帮过眼前的这些人,一帮就是好些年,帮他们掩护身份,还帮他们做过很多?的事情,传递一些东西。

多?年来,一直与老首长还有那几位关系很好,常常来往。

几人出来帮忙推车,抬水桶。梁家的子女热情的与杨贺打招呼,“杨哥,怎么不带清清来。”问话的是梁首长的幺女梁冰,比杨清只大五岁,两人关系不错。

她也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没有几个月,之前一直在跟着?前辈学习,没时间找杨清玩。

“她啊,在家里?收拾她自个儿的那几间房。等下次我带她来。你下次去我?家,也能自己住一间房。”杨贺笑着?说道。

“哦,那好吧,下次我周末过去恭喜清清有了自己的房子。送乔迁之礼。”梁冰也是才听罗克波说。

“提前说,到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

“嗯,一定的。我?就馋你做的菜。”

说着话进屋,老首长见到杨贺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侄女的婚事,心里?有了人选,眼前的杨贺小子就是最好的人选啊。

他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昨儿怎么没有想起来。好人选近在眼前。

他拉着?亲哥哥,走到书房嘀咕一番才出来,等出来以后,多?了一人时不时的打量杨贺。

一群人聊了一两个多?小时,杨贺起身去厨房,厨房里已经安排好,只等他上灶做菜。

等杨贺起身,梁首长与梁杏爹又走到外面去叨咕,“大哥,你看杨贺怎么样?”

梁杏爹不是有什么知识学问的人,但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太多,阅历丰富,看人差不离,当初杏子的那前夫他就死活不同意,可闺女自己要死要活的要嫁,没法子,他只能遂了闺女的。

儿大不由娘,女大也不由爹啊。

他没有犟过孩子,让闺女遭了大罪。

他悔啊,早知道是那么个结果,当年就该死死的阻挡闺女的婚事。

可惜后悔也没用。

可老二一说杨贺后,他就一直在观察,观察了一两个小时,从他的言谈举止中能感觉的出来,眼前的男人不错。

只是,不知道杨贺怎么想。还有闺女有没有想法。

中午,梁家摆了两大桌,一桌一条五斤左右的大鱼。

其余的菜也不错,一大盆红烧肉,以及一些别的菜,重要是有男人们喝酒的花生米。

喝了酒,一个个的说话声音大的不得?了。

热闹了大半天,一群人醒酒醒的差不多?才离去。

杨贺刚打算走,被老首长拉住,说,“小杨,你陪我到书房说会儿话。”

杨贺不解,但也没有拒绝,点头,“好。”

连个进到书房,杨贺在一边靠窗的椅子上坐下,姿势随意,好似在自家。

“梁叔,有什么事?”杨贺问道。

梁首长坐在他边上,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小小的小圆玻璃茶几。

老爷子笑望着?杨贺问,“小杨,给你做个媒怎么样?”

对梁首长了解的杨贺真的怔住:老爷子这是怎么想起这茬。

“啊,咋想起给我?做媒。叔,你知道的,我?与清清她妈的感情,我?心里?装不下别的女人。还有我?没有再找的意思。”

他忙拒绝。

梁首长当然知道,他摇摇头说,“小杨,你爱人去了多?少年?你还年轻,不可能一辈子就一个人过吧,以后清清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你不孤独啊。再有我?知道你爹娘一直催你再找,你能躲得?过去?”

后面的一句,扎在杨贺的心上,他唯一摆脱不了的就是父母的催婚。

心窝被扎一下,但还是挣扎着说,“我?给清清把隔壁的西厢房买了下来,以后结婚就在一个院子里?,我?不孤独。”

至于结婚他真没有想过,哪怕最近闺女天天念叨让他找一个,可他真没有动过心思。

老首长欣赏杨贺的专情,但此时也苦恼他的专情,有些着?急。

“可你总得顾忌你父母的心愿吧。你父母希望你再找一个,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有个侄女……”

梁首长哒哒的说起梁杏的情况,还有之前她的一些遭遇。

不用说,也知道是撮合的意思。

“梁叔,我??”杨贺很为难,但不得?不说他动心了,倒不是对梁杏本人有了情有了心,是觉得?梁杏的情况很适合他,适合他堵住父母的嘴。

梁杏的年纪适合,还有梁杏是梁叔的亲人,那介绍给他,性子上肯定没的说,要不然梁叔的性子也不会介绍给他。也不会把一个性格不好的侄女介绍给他,来坑他。

他不想再婚,但又想有个人能帮她挡住父母的催婚,他是自私了些。不过,他也只是心动,并不想如此自私。

散去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杨贺与梁老爷子两人打着?太极,一个催婚,一个不动如山。

等杨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

“爸,回来了,正好吃饭。”杨清刚从小厨房出来,就看到了亲爸从外面进来。

“好,我?停好车就来。”杨贺推着山轮自行车,走到正房的台阶下,走上前,用力抬起前面的,慢慢的把车子挪上去,停在窗户下锁好。

才慢悠悠的洗好手,去到小厨房吃饭,父女俩还是一个小桌子,就在小厨房吃。

早上熬的鸡汤还有大半锅,杨清炒了点时令蔬菜,用小碗装了一些酸豆角炒了一晚,晚饭三素菜一个鸡汤。

父女两吃的津津有味。对面的东厢卢寡妇一家闻着飘散出来的那点鸡汤余味儿,心里?嫉妒的牙根痒痒。

刘大丫在家里?边做饭边摔摔打打,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对面杨家父女就是个挨千刀的货,吃吃吃,吃死他们。吃鸡肉也不知道给四邻们一人送一碗。就知道吃独食。”

才六岁的马强一个小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本性就坏还是被婆媳两教的,听着奶奶的话,心里?扭曲的张嘴就说,“等下我?去全偷来,看他们吃什么?”

一般孩子如此说,做长辈的都会教育孩子说:不能偷东西,那是犯法的等等。

可刘大丫这个做奶奶的,还有卢寡妇那个做妈妈的,都听见了,却当耳旁风一样。愣是没有说一句孩子的不对。

刘大丫还附和?着?说道,“对,偷了他们家的鸡汤,看他们喝什么?”

一家没有个三观正的。

卢寡妇家的一切动静,吃饭的杨清都看在眼里,神识一直锁住对面卢寡妇家的屋子。

见到屋子里?一切,杨清好笑的很。真是歪瓜裂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什么样的人都有,她穿越可不是为了与他们一家人斗,是为了过好每一天。

她不会揪住对面的人不放,但该报的仇还是要报的。

目前,她没有打算动卢寡妇一家,等过段时间吧,等她与某人搭上线以后再说,一起动。

日子暂时平静了下来,上班,回家,拜访客户,完成任务,偶尔回老家。

日子各种琐碎填满。

转眼就进入腊月,年味也越重。不少人家已经开始抽空准备年货。

清早,天不亮,杨清就去了厂里?,亲自开着?后勤的大卡车,去了郊外。

在郊外的一片树林,杨清停好车下车,爬上用雨布遮好的车厢,一个人忙活着。车厢被冲洗的干净,底下还铺了一层洗的干净的旧雨布。

一会儿功夫,车厢里?装满了分割好的猪肉。分割只是大分割,满满的一车厢,全是肉,犄角都装的全是猪蹄,一些洗的干净的猪杂,下水之类的。

然后开车去了乡下,在村口,就看了事先?约好的等在村口的爷爷奶奶。杨清下车,从驾驶室,拿出来两个大背篓,一个里面是过年二老还有等她与亲爹放假回去吃的粮食,与油,茶,酱醋还有一些糖果,桃酥,桂花糖。

一背篓是腊猪肉,红薯粉,腊香肠,还有两对腊猪蹄,以及两条腊鱼,一些十斤新鲜肉。

“爷爷,奶奶,我?就不进村送你们回去了,还得?把厂里?采购的猪肉给运回去。”

杨爷爷接过背篓,叮嘱道,“开车小心,还有放假以后早点回来。”

“嗯,爷爷,奶奶,那我先?走。”

上车发动车,朝着?城里慢悠悠的开着?。

路上还找地方停留了半个小时,才回厂。

中午下班,全厂都发现了食堂外贴的通知,各车间门口也有,只是大部分人中午下班只是一个劲的朝食堂冲。

压根不注意车间外的通知栏。

“今天能买肉?”

“有肉买了?”

“嗯,不错呦,每个职工都能买一斤,双职工就是两斤,嘿嘿,我?家有三人都在厂里?上班,能买三斤。”说话的一位中年男人,乐呵呵的高兴着,等他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周围的工友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望着?他。

说话的中年男子,赶紧的陪笑,“哥几个,别那样望我?。你们家也都是双职工,比我?家也少不了多?少。”

惹不起,我?躲得起。

缩着肩膀,低着脑袋,继续排队。不敢再多?言,怕被人打。

中午的食堂内,热闹的很,都说起下午下班时买肉的事情。厂里?的肉虽然不是免费分,但不要票,多?难得。

所有的职工都很兴奋,下班的时候,厂区的一大片空地已经分成好几块区域,大家有序的排队买肉。

后勤部章主任站在一边陪着厂领导们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排队买肉。他受到了厂领导们的高度认可,一张嘴就没有停止过笑,嘴还咧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