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逸卿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正巧在楼下遇见周芜,含着笑远远地打招呼,“这么早?”
对面人看着他一愣,没答。
他走近后才发现,那人并不是自己的邻居。
眼前人化着淡妆,眼尾上挑,头发烫着过肩的大波浪,黑色及膝风衣,手里拎着个黑色皮质行李箱。
虽然长得有八分相像,但穿着打扮和周身的气质与他那个爱穿花棉袄的邻居相差甚远。
估计是小姑娘的姐姐,他立刻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打招呼,“你好。”
“你好。”
周芜打量着眼前的人,“你认识聊聊?”
“邻居。”
周芜点点头,不是同居就行。
……
前段时间太冷,家里的水管子冻坏了,化冻之后家里也住不了人了,不想回父母家,索性拎了箱子来周聊这儿住。
上去之后开了门,看见自家妹妹睡眼惺忪地站在客厅里。
“起这么早?”
“是你啊……”周聊摸摸自己的肚子,她还以为是早饭来了。
周芜挑挑眉,料到她不是出来迎接自己的,“那帅哥刚走。”
“哦。”她都忘了吴逸卿今天早上要归队了。
去厨房煮了咖啡,又把吐司片塞进烤面包机里,从冰箱里拿了一个鸡蛋,塞到周芜手里,“双面煎,蛋黄要溏心的。”
周芜叹了口气,这是送上门给她当苦力来了。
洗漱完,周聊先喂了家里的一猫一狗,才坐到餐桌边吃早饭。
昨天把日万安置在客房,没想到半夜里它自己跑出来了,窝在嘎嘎狗窝里。
两人相处得极好,兴许是嘎嘎觉得不能以大欺小的缘故。
“你那邻居,干什么的?”周芜小口抿着咖啡,她真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她这个日夜颠倒的妹妹心甘情愿起床吃早饭。
“消防。”
“消防?妈给你找的那个?”
“嗯,我们早就认识了。”周聊解决了桌上的东西,皱着眉擦嘴,鸡蛋面包片没有吴逸卿买的豆浆油条好吃。
周芜见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笑了声,“还没追上?”
周聊鼓着腮帮子,“就不可能是他追我?”
“不可能。”周芜收了盘子去厨房。
倒不是周聊有什么不好,只是刚才那人太过出挑,要是换个工作,估计到哪儿身边都少不了姑娘。
“哦,那……姐夫是干什么的呀?”
周聊凑到周芜旁边,“制片?统筹?还是服装?”
“演员。”
周聊:“怪不得你要住我这里。”
狗仔盯得太紧,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出双入对。
“演过什么呀?红不红?”
周芜将洗好的碟子放到沥水架上,抽了两张厨房用纸擦手,“《人间》。”
《人间》?
她没记错的话这几年只有一部电影叫这个,一部新人导演的电影几乎包揽了国内的所有奖项,并且获得国外大奖的提名,其男主更是凭借这部电影捧得多个影帝奖杯……
可那部电影除了陆影帝,她真不记得还有什么出彩的男性角色。
周聊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叫什么?”
“陆炤。”周芜瞟了眼她的手机,笑了笑。
“……陆,陆影帝?”
这人不是传说中的,工作人员全是雄性,除了搭戏的女演员外任何雌性生物都近不了身的注孤生人设吗?
“嗯。”
“姐,你怎么拿下他的?”周聊的眼里闪着小星星,有了她姐的指导,看来吴逸卿很快就会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了!
“拿下?”周芜勾勾唇,手撑着下巴,似在回忆,“那天他喝醉了,进错了房间……”
“然后呢然后呢?你把他扑倒了?”
“然后他抱着我的枕头,跟我告白。”
周聊:“……”
所以,到底谁能教教她,到底要怎么追人啊!
**
叶锡来接嘎嘎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人一拍即合,先去逛街喝下午茶再一起回周聊家。
约在离周聊家不远的一个商场,先去咖啡厅填填肚子。
叶锡这回好像是去参加一个什么公司的编剧招聘,“无业游民,工作搞定了吗?”
“没有。”叶锡撇撇嘴,“要求常驻B市,老沈还不得跟我拼命。”
“M市不是也有几家影视公司,你没试试?”
“人家不招人,简历都不知道往哪儿投。”叶锡叹了口气,“没事儿,反正不急。”
提到沈深,叶锡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去他家的顾时迁,“诶,老沈有个哥们儿,就大学给我们印复习材料的那人,单身。”
“你们已婚妇女都热衷做媒啊。”周聊天天被家里的太后逼得头都大了。
“谁让你这么几年跟白予分手之后都没交过男朋友。”
提到白予,周聊微拧了眉,“哪天把苏未叫出来,问问她是怎么拿下我们教官的。”
苏未是周聊和叶锡的室友,男朋友是她们军训时的教官。
“你不会也看上个兵哥哥吧?”大学室友四人,苏未跟着教官跑了,程淋也嫁了个军人。
“是消防员叔叔。”这两周见一次的频率,她是真受不了了。
……
回去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之前大学班长的短信,同学聚会。
“怎么又要聚?”他们年前刚聚过。
叶锡耸肩,“听说是有人组织的,可能是我们班谁发达了?”
……
两人一进屋子,就看见嘎嘎和日万窝在家里的沙发上。
沙发是双人的,它们俩各占了一边,互不理会。
“嘎嘎。”
叶锡朝沙发上的狗子招了招手。
“嗷呜……”嘎嘎抬了抬头,随后又趴了下去。
“嘎嘎?”周聊也试着叫了一声。
话音还没落,被叫到名字的狗就立马起身奔到她旁边,拿脑袋蹭她的裤子。
“所以……它把你忘了?”周聊摸摸嘎嘎的脑袋。
“我现在相信它是真傻了……”
周聊给嘎嘎套上牵引绳,收拾好了东西,“走吧,跟她回家。”
牵引绳一交到叶锡手上,嘎嘎就拼命往后赖,中心放在后半身,爪子扒着地,嘴里还叫个不停。
叶锡手没抓稳,绳子滑落。
嘎嘎像是脱了缰的野马,直奔书房,扒在阳台的栏杆上不断地摇着尾巴。
两个人好不容易把狗拖出了家门,进了电梯,都出了一身的汗。
“周六晚上我开车来接你。”
聚会的地方远,地铁得倒两班,周聊又没车。
“行,到时候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