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滴滴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接通,“你好,110。”
“您好,我要报警,认识了四个月的亲生父母,不仅强行扣押我的身份证,非法囚禁我,还试图胁迫我嫁人。”白思沅捏着嗓子,声音低沉可怜,又带着点绝望。
接电话的女警姐姐,一听到她要举报父母,下意识就想到昨天处理的那起,因父母控制欲太强,为了不让女儿离开家,不仅扣押身份证还强迫女儿嫁给对门丧妻带子大叔,最后导致女儿跳楼自杀的案子。
女警姐姐当即心里咯噔一下,再一琢磨那句‘认识了四个月的亲生父母’,瞬间脑补了一系列的恩怨情仇。
女警看着她现在所在地址,皱了下眉,才温声道:“小姑娘,你别怕,警察永远站在人民身边,是你们坚实的后盾。”
听白思沅的声音,就知道她年纪应该不大,女警挂了电话,就立刻上报,组织出警,生怕晚一步,白思沅就会踏上昨天那个女孩的后路。
白思沅挂了电话,趁着警察还没来,坐在床上开始梳理这个世界的剧情。
这个世界的祈愿者,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跟院里大部分弃婴一样,跟着院长姓白。
虽然没生活在正常的家庭,但祈愿者依旧成长的十分优秀。
上学期间,不仅年年拿到奖学金,高考时,还以省状元的好成绩考入首都大学教育系。
要是不出意外,大学毕业后,祈愿者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
毕业那天,祈愿者已经成功考出教师编制,正准备收拾行礼,回镇上当一个教书育人的高中老师。
却没想到一个长相俊逸,看着就很有钱的年轻男子,在她离开前来到学校找她,并直言她是他被抱错的亲妹妹。
要不是对方手上戴着昂贵的手表,祈愿者都差点以为这是一种新型的骗局。
直到男子拿出血缘鉴定,白思沅才相信他说的话。
按照男子,她的哥哥白珩所说,23年前,母亲林蓉在医院生下她后,医院里有个实习的护士不小心把她跟白妡抱错,导致白妡成为白家的大小姐,而她最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丢在福利院。
直到去年,白妡出了点意外,他们才得知白妡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经过一年的艰难调查,他们终于找到了她,并希望她能回家,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祈愿者从小就没有父母,自然也羡慕有父母的家庭,于是考虑再三,最后同意跟白珩回去见父母,却没想到,这会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跟白珩回到家,祈愿者才知道,自己爸爸居然是白氏集团的总裁,白涛,妈妈则是曾经很有名的演员林蓉。
在家里,祈愿者见到了顶替她,在白家生活二十几年的白妡,祈愿者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没怨恨,她知道这不是白妡的错。
回到家的生活,平淡也温馨,爸爸、妈妈、哥哥,还有白妡,每个人都待她极好。
在她回家一周后,爸爸妈妈主动举办宴会,向众人宣告她才是白家真正的大小姐,白妡跟她们没有任何血缘。
祈愿者以为这样美好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终结在她听从爸妈的建议,把户口牵进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白思沅穿来的时间点。
今天一早,祈愿者路过书房,看到门没关好,正想去关门,就听见他们在谈论自己,好奇心驱使祈愿者留下来听他们的谈话。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跟哥哥当初说的完全不一样。
父母早在六年前就知道白妡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之后经过调查,才得知,是白妡的亲生母亲,在林蓉生产后,故意用亲生女儿跟林蓉生下的女孩调换,然后将她扔到福利院,为的就是报复白涛。
父母知道真相后,不但没有嫌弃白妡的出身,反而更加怜惜她,至于白家真正的女儿,所有人都像忘了一样,再没有提起。
直到去年,白珩爱上白妡,又碍于白妡未出生时就定下的婚约,不能光明正大跟白妡在一起,白家的人才想起祈愿者的存在。
为了能让白珩跟白妡在一起,白家打算找到祈愿者,把她认回来,让她去履行婚约。
祈愿者听到所有的真相,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她还是快速做出决定,偷偷拿回身份证,然后离开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
祈愿者想的很好,可就在她拿到身份证,准备离开时,被林蓉找来的保镖当场抓住,随后被囚禁在家。
接下来,白家人怕夜长梦多,没多久,就为祈愿者跟王家公子举办了婚礼。
婚礼办的十分盛大,不止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结婚的是白家真正的女儿,同时也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白家并没有因为王家逐渐落败而毁掉承诺。
一时间,白氏集团和白家人的名声更好了。
而被迫结婚的祈愿者,因为想在新婚夜逃走,从别墅的二楼跳下来时,不小心摔到后脑,当场死亡。
祈愿者死后,白家打着为她讨回公道的旗号,将王家剩余财产全部吞并。
最后的最后,白珩终于如愿娶到白妡,一辈子幸福快乐。
祈愿者,原本可以成为一名教书育人的教师,却因白家人的计谋,活着时,是白珩、白妡两人爱情的垫脚石,是白家用来提高名声的垫脚石,死后还成为白家吞掉王家财产的□□。
而白思沅之前穿来的时间点,正是祈愿者偷身份证,被保镖捉住,白家人跟她摊牌的时候。
理完剧情,白思沅又理了一遍祈愿者的记忆,正要看这个世界的支线任务,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警笛声,同时还有林蓉在楼下不可置信的声音。
白思沅站起来,从祈愿者包里翻出备用手机,熟练地打开录音,下楼。
客厅里站着四五位警察,正跟林蓉说着什么,林蓉也一反之前的脸色,嘴角含笑,站在那儿,尽显贵妇气质。
白思沅往四周一看,只见白妡站在厨房正吩咐家里的保姆泡茶,倒是没看见白涛跟白珩。
“女士,希望您配合我们工作。”看林蓉一直迂回,不愿将报案人白思沅叫出来,反而避重就轻谈论其他事情,为首的警官只能警告道。
听到这话,林蓉笑容一滞,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自从她二十多年前嫁进白家,还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都怪白思沅,闲的没事,瞎报什么警。
“小邱,你去……”林蓉转身,刚开口就看见站在从楼上下来的白思沅。
做了二十多年白家女主人,林蓉深谙变脸之术,她先是背对着警官们,用眼神剜了白思沅一眼,才亲亲热热地走上前,拉住她胳膊,“沅沅,你今天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怎么突然就报警说我们扣留你身份证还囚禁你?”
林蓉走近,对白思沅用嘴型说了户口两个字。
林蓉想跟在警官面前展示跟白思沅的母女之情,不过,白思沅不想配合她,也不受她威胁。
至于户口问题,现在就算林蓉求着她牵,她也不想牵出来,毕竟,以后用处可大着呢。
最起码,户口在白家,她就能继承白氏集团。
“警官好,我是白思沅,就是我报的案。”白思沅甩开林蓉的手,走上前。
林蓉没想到白思沅不仅敢甩开她的手,还不顾她的威胁,当即愣在原地,直到耳边响起白思沅的话,她才回过神来。
自从白思沅今天往他们泼水时,林蓉就感觉到面前的人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只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而现在,这股不安越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