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逃脱》是融合了剧本杀与密室逃脱的求生推理真人秀, 嘉宾需要根据同伴们的台词、现场的证据来进行推理,找出凶手功逃脱。
每期五位嘉宾一个主持人,根据剧本拿到属于自己的角『色』, 在一个类似密室的固定空间中,和不知道敌我的同伴一起面对危机, 可以选择合作, 也可以选择单兵作战。
综艺本身有较大的参与『性』,所以节目组选择了直播的方式, 让观众可以一起参与找凶手、处理危机, 同时也能带动收视率。
一期的主题名叫《翻花绳》,秦思筝拿到的角『色』是一个退役军人伪装的社会问题青年,来到这里, 是为了调查青梅竹马的女友死因。
他剃着几乎紧贴头皮的短发,左侧剃出一个s的字母。
妆容上要偏重一些, 因为秦思筝的皮肤比较白所以先底弄黑皮,眉角添了一道愈合的旧伤痕,嘴角的眼角以及鼻梁上是新鲜的擦伤。
他最后一个化完妆,出去的时候时见疏眼睛都亮了,“四增!你好帅啊!”
席淩也有点惊艳的“哇哦”一声,“酷。”
苏昳妍双手捧着脸, 矜持又豪横的说:“哦妈妈, 我今晚回不了家了,好想和四哥抢男人,条狗命不要也罢!”
秦思筝被他们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原本冷硬的表情有一丝不太自然的软化,干巴巴的回以善意,“你们也好看。”
席淩身上穿着校服, 平时支棱的头发也散下来,柔和了一点脸部轮廓,那股子小天王的骄傲跋扈瞬间就糅杂了几分温柔。
墨绿『色』的v领『毛』衣里搭配白衬衫孔雀绿领结,怀里抱着本书随意往桌边一靠就是个被女生追捧的校草级高冷学长。
时见疏的头发用一根簪束在头顶,脖上挂着个相机,衣服上的图案不知所云张牙舞爪,充满艺术家的率『性』气息。
苏昳妍戴着护士帽,头发整整齐齐扎好,原本的口红也换成比较淡的浅粉唇釉,看起来如同邻家少女。
秦思筝眸光落在陆羡青身上,他穿着医用白大褂,鼻梁上架了一个金边眼镜,少了点压迫,了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心脏扑通跳了一声,秦思筝倏地收回了视线,悄悄在心里呐喊,陆羡青好帅。
其他人化妆早,单人照已经拍完,只剩秦思筝一个人没有拍。
导演过来说:“大家先休息一会,等思筝拍完单人咱们就把合影拍了,还有一个小时开始直播先导片,没问题吧?”
几人都没什么意见。
秦思筝本来有点紧张,但一上幕布就发现自己好像对镜头挺有敏感度,除了时不时被陆羡青的视线干扰之外,拍的还算顺利。
“思筝,你别总看四哥,看我,看镜头。”
秦思筝偷看被抓个现行,耳朵根微微红了一点,“不好意思。”
“表情再张扬一些,社会青年应该是那种嚣张跋扈到……”摄影师认真想了想,“你出去吃饭不给钱那种豪横的感觉,懂吧?”
秦思筝小声吐槽:“我吃饭从来不赖账。”
摄影师被他噎的一愣,“必须赖账!不赖不行,还有,藏着一点愤怒,浓烈一点的情绪!”
秦思筝尝试了几次都差点意思,摄影师估计他不常做种表情,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忽然听见椅摩擦地面的声音,接着余光瞥见一个白影走上幕布。
陆羡青在他面前站定,“要不要帮忙?”
秦思筝实在不想在大家面前来回拍摄,连连点头说“要”,接着陆羡青便低头靠在他耳边,低声说:“我要碰你巴,可能还会用语言欺负你,能接受吗?”
秦思筝迟疑了,点头。
“拍完不许记恨,不然下次就不帮你了。”
“不会的,您放心吧。”
陆羡青说了声好,然后回头跟摄影师说:“随时准备,等我讯号。”
“行。”
秦思筝略微紧张的看着陆羡青,感觉到那只微凉的手指捏上他的巴,然后低头靠得越来越近,“叫四哥。”
秦思筝心跳如雷,本能跟着他的话叫了声“四哥”,那只手明明有点冷,但就是让他觉得烫,连带着咽下去的唾沫都有腐蚀『性』。
陆羡青眼底神『色』浓重,隔着镜片都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蛊『惑』,秦思筝猜想这大概就是摄影师所要求的有情绪的拍摄。
明斐抱胸靠在一边,冷眼看了许久,陆羡青说的重新追求就是真的从零开始,别人不知道,他能猜个七八分。
陆羡青上台的时候没有立刻动手,反倒是先问了秦思筝什么,应该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在他能接受之后才捏住下巴。
苏昳妍蹭过来,“明总,你说四哥跟我的宝说什么啊?我总觉得我的宝不敢看他,是不是又占他便宜?公费恋爱好过分!”
明斐:“你的宝?”
席淩非常入戏,用一种冰冷的语气像个npc似的讲解:“青山有思的cpf,还是个小琴弦,整天在公司里喊着要泡秦思筝,由于要维持小仙女形象而被经纪人镇压,有样的师妹真丢人。”
苏昳妍不服气的叉腰,“你不还是一样!中秋晚会你还不是死缠烂让他去你演唱会!我都听见你电话了!”
席淩:“……我又不想泡他,是单纯的兄弟情你知道吗?”
“你要是弯我也不乐意啊,除了四哥没有人可以做我情敌,你也一样!”苏昳妍正噘着嘴控诉他,眼睛忽然一亮,扯着席淩的手臂往幕布指。
秦思筝不知道听见了什么,一把推开陆羡青,与此同时快门声响起,他的表情定格下来,“太棒了个情绪表现!果然是四哥,nb!”
秦思筝等他拍完才反应过来,眼底情绪瞬间收拢,略有些歉疚的看向被他推的一踉跄的陆羡青,“不好意思,您没事吧?”
“不记恨我就没事。”
秦思筝忙不迭解释,“您是帮我,怎么会记恨您呢。”
陆羡青把手背在身后,“那就好。”
导演确认了照片,扬声招呼众人过来拍宣传合照,个综艺陆羡青是当之无愧的c位,几人自觉地往旁边站。
拍完后各自去补妆,导演最后一次给几人确认了一身份,“陆羡青,乐城二院最年轻的外科医生,从来不跟别人说任何一个不必要的字也不跟人有联系,两点一线,了班就待在家里,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席淩,为人冷淡,虽然很人追求但是从来不接受不拒绝,没人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秦思筝,混社会的边缘青年,似乎除了架什么也不会。”
“时见疏,颓废艺术家,平时疯疯癫癫的不修边幅,垃圾堆旁边也能趴着拍照,跟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时而讨人喜欢时而让人受不了,头发最重要,是别人不能碰的禁区,不知道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苏昳妍,跟陆医生同在一所医院任职,『迷』糊粗心又爱美,经常因为工作疏忽被骂,有一次差点害了一条人命,是被陆医生抢救回来的,非常崇拜他。”
补妆结束,导演领着众人穿过拍摄棚,到达后方一个装修精致的民宿。
“哪儿来的房子?”席淩以前也来这里拍过照,没见有个。
导演说:“明总让人现搭的景,说外头另租民宿不仅不干净还要被围观,索『性』就直接搭了一个。”
明斐一脸骄傲等夸,秦思筝也惊讶这种豪横行为,不由得竖起拇指。
“败家玩意。”陆羡青轻嗤了句,伸手捞过秦思筝的手臂,却一改表情温柔问他:“喜欢这个?”
秦思筝被问蒙了,“啊?”
陆羡青摇摇头,“没什么。”
场地已经安装好了摄像头,因为采用全直播的方式连导演都不能把控流程,算是一次铤而走险的尝试。
明斐胆大,导演再三跟他确认冒险程度,他还是坚持己见。
“现在的综艺还有看头?不破怎么立,就直播。”
“……好吧,大家准备,一旦产生任何问题立刻切断直播!”导演交代完,又跟各位嘉宾确认是否开始,得到讯号后开启了直播。
入眼首先是一阵黑暗,随着一阵略带急促的喘气声和隐约出现的光线才发现是一个少女在跑,她靠在天台边缘避无可避,摇着头喊“不要”。
一秒天台上空无一人,而地上一个少女俨然失去了生命迹象。
“谁在医院里放这种东西。”男人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掉,抬起手表看了时间,“该来了吧?怎么还不到。”
“叩叩。”
一个学生左手携着书,右手推开一点门,礼貌地问:“请问是花湾民宿吗?我没有在门口看到牌。”
是席淩第一个综艺,才一『露』脸粉丝就受不了了,满屏的啊啊啊尖叫,导演胆战心惊的在一边盯直播效果,忽然泛起一丝忧愁。
席淩一个人出来就动静,等陆羡青和秦思筝再出来,直播平台可千万别崩啊,导演生怕不够虔诚,甚至于开始双手合十祈祷。
等苏昳妍和时见疏依次出现的时候弹幕已经厚的看不见脸了,各种花里胡哨的应援『色』糊了满屏,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兴奋。
导演回头朝明斐竖了竖拇指,“就是顶流吗?”
明斐笑着朝屏幕一努嘴,“顶流的爸爸来了。”
明明是晴天,陆羡青却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身上还穿着在医院的白大褂,握着伞柄的那只手苍白,伞沿上移,『露』出同样苍白的脸。
直播信号瞬间波动,导演心都悬起来了,生怕一秒屏幕上就跳出信号中断的标志。
直播不必比录播,嘉宾进行过的环节可不会重来一遍,一旦断开就算直播事故,不是接上就能抢救回来的。
【平时看到这种大白天撑伞的人我一定要翻个白眼说神经病,看到这种把白大褂穿出医院外我甚至要指着他的鼻子给他科普一千字,但是四哥这么干,我脑里只剩两个字:正面up我。】
【那是四个字,失智了吧。】
【哦草草草他好『迷』人,恋爱了的四哥就是不一样啊,以前一年就拍一部戏,现在刚杀青几天就开始录综艺了,爱情使人劳模。】
秦思筝的出场方式稍微任『性』一点,一脚踹开门,嚣张的拍拍擦拭锃亮的桌面,扬着巴吩咐:“喂,弄间房。”
“请、请出示一身份证。”
秦思筝嘴里咬着根牙签,闻言直接吐在了他脸上,勾唇一笑,“我住房间从来不用身份证,就凭这张脸,不给开?”
前台抹了把脸,看着他脸上的伤,敢怒不敢言的递出房卡,“楼上208,您、您请。”
秦思筝拿过房卡,忽然听见一阵『骚』动,一个高亢女声尖叫几乎把人耳膜撕裂,他快步跑上楼,发现楼梯口聚集着几个人。
听见响动齐刷刷回头,把秦思筝盯得发『毛』,意识后退了一步,随即想起自己的人设又扬起眉峰。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挖出来。”
苏昳妍惊慌失措的指着墙壁,“是她是她!是她回来了!”
席淩手里的书掉在地上,秦思筝走过去时正巧一脚踩在上面,留了一个乌黑的印记,他皱了皱眉,捡起来掸了掸。
时见疏举着相机疯狂拍摄,“是森么,血手印吗?银血吗?还是狗血?居血?”
秦思筝拨开众人往房间走,仿佛没看到那四个血手印似的,慢悠悠了个呵欠,“要死人咯,你们还是小心点吧。”
苏昳妍一听就哭了,转身就往楼下跑,结果又是一声足以撕裂夜空的尖叫。
众人一愣,随即转身往楼下跑。
片刻后传来晃动大门的声音,锁链声传到楼上,还有苏昳妍惊慌的呼喊:“有人吗!板?板!”
秦思筝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不经意转头看了一眼楼梯口,惊异的发现陆羡青居然没走,而是站在那四个血手印前,慢慢伸出手在上面擦了一。
秦思筝略微蹙眉,他在干什么?
陆羡青右手食指蹭了一墙壁,白皙指尖沾染了一丝血迹,然后面无表情的放进嘴里,片刻后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块白『色』纱布,擦去指尖唾『液』,又塞回了口袋。
他抬起头,秦思筝与他视线相对,心跳莫名漏掉一拍,喉结甚至于滚了一。
陆羡青个『舔』血的动作,好他妈『性』感。
秦思筝想。
“人。”陆羡青说。
秦思筝愣了片刻才回过神,重新走回来到了陆羡青面前,抓住他的手抬起来,一点一点撕开纱布,发觉他眉尖颤了,手上动作意识停了。
摄影机背对着陆羡青,他用口型示意:“别停,不疼的。”
秦思筝一咬牙,用力一拽那条包扎完好的纱布,同时也撕开了陆羡青手掌上的伤口。
陆羡青甚至哆嗦了,手掌伤口崩裂,血流不止,因为那一拽,脸『色』瞬间惨白,极轻的一声短促吸气被自然压回去。
秦思筝心尖莫名痛了一,对不起都抵在了舌尖,因为在直播而硬生生咽回去。
“好,卡。”
导演从楼上来,激动的语无伦次:“太棒了太棒了,简直吊足了观众的胃口,个先导片一播,等正式录的时候一定一举拿下今年的综艺类点击冠军。”
秦思筝顾不上听他夸奖,立刻拉住陆羡青的手,看着血流如注的掌心眼睛都要急红了,“您真的受伤了?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陆羡青伸手『摸』『摸』他的脸,“不疼的,别急。”
秦思筝一愣,猛然发现自己捧着他的手,对方的手却在他的脸上,样的姿势难免有些亲密了,他反『射』『性』收回手后退了两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陆羡青受伤他就觉得心脏不舒服,针扎似的刺痛。
安宁听说他手伤崩裂,拎着『药』箱小跑上来,陆羡青伸出手让她包扎,边问秦思筝,“录完节目今天还有行程么?”
秦思筝轻轻摇头:“本来要去表演师那里上课,但他今天临时有事来不了。”
“表演课。”陆羡青沉『吟』片刻,问他:“那你觉得我有个资格做一次你的师,帮他代一节课吗?”
秦思筝愣了才明白他是帮自己上课的意思,陆羡青居然要亲自教他表演吗,惊喜与不真实瞬间笼罩,生怕对方反悔似的用力点头,“有的有的!”
“去你家还是我那儿?”
秦思筝怕照顾不周,也不好让陆羡青来回折腾,谨慎反问回去让他决定:“去您家可以吗?”
“可以,楼卸妆吧。”
秦思筝跟在他的身后,略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的手:“四哥,您手是怎么伤着……嘶。”
陆羡青突然一停,秦思筝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后背,『揉』着鼻尖量着他的表情,呃,他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陆羡青心口微酸,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会关心自己,到底是因为本能的善意,还是因为残留的爱意?
他无意识攥了手,刺痛迫使轻皱了眉,秦思筝意识抓住他的手,“你别握手啊,刚止血一会又崩裂就糟了。”
陆羡青看着他的手,在他抽回去之前一把攥住,眨了眼做出一点脆弱来,“有点疼,扶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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