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寿宴定在三天后,前一天叶溆送了两套衣服来,打都知道是“情侣装”,安宁抱着猫坐在沙发上非要看。

“的宝,求求你满足的愿望吧。”她双手合十祈求,见秦思筝没有动的意思,又看向四哥吹了一大波彩虹屁,结果对方视线都没分给她一个。

安宁抓起猫爪子冲他挥手:“爹,求你。”

“怎么降辈儿了呢,再说没看过那能让你看?”

陆羡青正在浇花,是两人偷偷跑去花市买的,乔装改扮贴了胡子居然真的没人认出来,两人乐得行,招摇过市的抱着两盆仙人掌去吃了个路边摊。

“你让看,告诉叶总你昨天带的宝去吃路边摊,害他拉肚子!”

陆羡青搁下水壶,伸手给花剪枝,发现仙人掌没有枝,于是失望的搁下剪刀。

“四哥,求求你,你穿可以,让的宝换一下给看看,他都好久没穿正装了!有一个得了癌症的朋友,死之前想看看。”

秦思筝坐在一边喝热水,忍着笑说:“你那个朋友到底是是你己。”

安宁立刻歪在一边,“啊,死了。”

陆羡青从他手上拿过杯子,伸手在额上『摸』了『摸』,“有哪儿舒服么?”

“没有,早好了,拉一下肚子而已当排毒了,你大惊怪,信的话现在咱俩打一场你可能都撑住一拳。”

陆羡青伸手将他拉起来,“怎么拉个肚子拉出骄傲来了?既然好了上楼换件衣服上班去,早点拍完咱们回家,省的明早起来再折腾了。”

“哦好。”

这是秦思筝签到陆羡青工作室之后的第一个广告,陆羡青他未来十年的路线都理了一遍,像是声音给他搭起了一个天梯。

一步步,都在往上。

秦思筝以前在圣娱没有那么清晰的规划,他们只要赚钱行,接工作也只是通知并是商讨,第一次见到这么条理清晰的制定计划,忽然觉得工作和热爱之间的区。

秦思筝上楼换衣服,陆羡青捞过手机给何幸拨了个视频电话,然后坐在沙发上剥坚果,晚上可以给秦思筝烤个蛋糕。

何幸接的很快,一脸焦急的询问是是出了什么事,己马上赶回去!

“没事,闲着没事跟你聊聊秦思筝未来的发展。”

何幸硬是压住了脾气躺回椅子上,咬牙切齿的说:“陆羡青,在放假!你己给放的一周假期!”

陆羡青说:“你放你的假,又没让你回来,打个电话也行了?”

“行,你说。”

陆羡青详细说了秦思筝以往的路线,到后来慢慢导入正轨,感叹他这一路多么的容易,连连叹了好口气。

何幸说:“这一路也很容易,你可怜了吗?”

陆羡青说:“粉钻买起来很难?”

何幸沉默片刻,严肃道:“他的武力值是个闪光点,可以多接一些动作戏和这类综艺,文艺他擅长也比较难驾驭,要避。有安樱今年有春晚邀约,跟提过想再跟思筝合作一次,这是个好台阶,握住的话对国民度有很大:“这个圈子没有关于武术类的选秀综艺。”

何幸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一句着边际的话有种妙的预感,“你告诉想办一个啊?他去当学员是当导师?”

陆羡青理所当然说了后,何幸一脸知道的表情,“过想办一个综艺是那么简单的,警告你准让两个月内做完啊,工作室那些是人是神,而且其他导师呢,一个综艺起码得有三到五个导师。”

陆羡青掸掸手,拿起手机转向二楼叫了声“厌厌”,“想想跟你男神做同事?”

秦思筝知道他在打电话,兴奋的直点,“可以吗!真的吗?他来娱乐圈了吗?什么候!”

陆羡青伸手指了下手机,“来,求求你何幸姐。”

秦思筝恍然大悟,立刻双手合十看向手机,大声说:“何幸姐!求求你!满足一个愿望!”

何幸双倍茫然,“他男神是谁?是你啊?”

陆羡青说了个名字,何幸更加懵『逼』了,这谁?圈子里的吗?怎么连听都没听过,她又孤陋寡闻了是这个圈子更新换代太快了?

“据说是拳击界的泰山,拿过好次金腰,专业的事是要专业的人来。”

何幸深吸了口气冲镜破口大骂,“神经病啊,人家是拳王!去找他接综艺当导师?你当是神仙吗谁都能找来?”

陆羡青手机放回去,“难要你干什么?粉钻难道是玻璃吗?”

何幸脸都要憋青了,恶狠狠骂了声“艹”,然后一掀掉防晒披肩昂首阔步往回走,旁边似乎有人问了句她去哪儿。

“找男人!”

陆羡青看着挂掉的视频,跟在一边喂猫的安宁长长叹了口气,“好惨一老板,整天被员工挂电话。”

安宁笑得肩膀直抖,“何幸姐听见这句话非得打死您可。”

手机又震动,陆羡青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己了,掀抱枕才发现是秦思筝的,是个陌生号码,知疲倦的拨了两次。

他才刚接起来对面急可耐的问:“你为什么又跟陆羡青在一起了?你难道忘记他对你做过的事了?为了利益你什么都能牺牲?”

陆羡青一怔,文栎?

安宁看他蹙起眉,“谁啊?”

陆羡青伸出食指靠在嘴边轻摇了下示意她说话,然后静静听文栎说了句,在她发现对之前电话挂了。

身后有脚步声,陆羡青若无其事的手机塞回抱枕下面。

“哟,换完了?”陆羡青回,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秦思筝,浅灰『色』的羊绒衫配上深蓝『色』大衣,衬得皮肤更加白。

陆羡青意味深长的“唔”了一声,看的秦思筝有点局促。

这衣服是叶溆给他置办的,秦思筝以前没这么穿过,顿有点紧张:“好看吗?”

“好看,你妈咪眼光真好。”

秦思筝抿唇笑,两个梨涡和衣服辉映,少了分稚嫩,多了分矜贵清雅。

“好了,走吧。”

陆羡青放慢步,低声交代安宁,“让何幸邀请文栎去外公的寿宴。”

安宁顿兴奋起来,她早看文栎顺眼,居然那么对秦思筝也是候该付出代价了,但:“会,她要是去你让何幸邀请周长江。”

安宁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啊?”

陆羡青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知道为什么何幸能敲诈到粉钻吗?”

安宁更加茫然,“为什么?”

“因为你实在太笨了。”陆羡青说完,摇叹着气走了。

安宁在后面呲牙,“什么笨!是你太狡猾了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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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拍摄地离得远,到的候场务们正在布置拍摄现场。

秦思筝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导演一看到两人来忙迎了上来,看了下表说:“来了啊,景临出了点问题,要半才能搭好,真是好意思。”

秦思筝随和的笑了笑,“没事,去化妆也要半了,着急。”

导演连连点又去指挥布景了,两人往化妆间走,今天要拍的广告是款香水,针对都市青年精英,偏『性』冷淡的风格。

秦思筝外形错,但因为太过艳丽而少了一丝高冷和精英感,化妆师化完妆总觉得差那么点意思。

陆羡青从鼻梁下摘下眼镜递过去,化妆师捧着这个银边细丝眼镜恍然大悟,“这对了!”说着眼镜给秦思筝戴上,活脱脱一个都市高冷精英。

“转过来看看。”陆羡青没等他看镜子,伸脚在椅子上使力让他转过来,顺势仰跟化妆师说:“照这个样子去配一个平光镜,他近视。”

化妆师忙点,“好,两位老师稍微等一会。”

秦思筝没戴过眼镜,陆羡青这个是有度数的,他顿有些晕,转过来重影了好一会才勉强能视物。

他伸手碰了碰镜架,这眼镜戴在陆羡青的脸上有一种禁欲又斯文败类的感觉是因为他原长相偏清冷,己戴上会很奇怪吧?

“是是好看?”秦思筝看着陆羡青的表情透着古怪,伸手想摘,被他一攥住了手压近,“摘,好看,眼睛闭上。”

秦思筝将眼睛闭上,将信将疑的反问了句“真的”?

“嗯,好看,特的……”陆羡青靠近他耳边,低声补上两个字,“欠艹。”

秦思筝被这两个字烫着,倏地睁眼一推他,“你、『乱』说,心被人听见。”

陆羡青靠在椅子上举起双手投降,“好,说,真的很好看,你己回看看镜子。”

秦思筝轻吸了口气做被骗的心理准备,转过看了眼镜子,发向后整理的一丝苟,『露』出光洁的额,眉『毛』凌厉入鬓,配上这个银『色』细丝眼睛,真多了一丝禁欲精英味儿。

如果忽略耳朵上那点红的话。

陆羡青站起身帮他取掉眼镜,单手搁在他肩膀上提前学,“一会拍的候眼神要放的冷一些,表情也绷得紧一点,所有的情绪全部收起来。”

“想象着你是一家公司的高层,手底下一群废物,每天什么都做好知道勾心斗角讲八卦,公司业绩一落千丈,你在会议室训他们该有的情绪。”

秦思筝意会了一下,“嗯。”

陆羡青说完,伸手捏住他的耳朵指腹轻轻『揉』了『揉』,“这儿能红了,要一身的禁欲和冰冷,然真的很欠……”

“滚出去!”秦思筝厉声道。

陆羡青一愣。

秦思筝紧绷着脸看他,表情冷的好像个陌生人,“谁准你碰!”

陆羡青一没反应过来,居然真的收回了手,心脏因此缩了缩,正想试探他是是又忘事看他一下子笑出来,“你被吓住了?看来演技有提升。”

“……”陆羡青一下子放松下来,他以为秦思筝又突然他忘了,吓得他魂都飞了,原来是耍他玩儿。

秦思筝抿唇轻笑,发现陆羡青表情难看的厉害,一声吭的坐回椅子上。

“你生气了?”

“没有。”

秦思筝默默腹诽,这个气炸了的表情说没有,好歹也装的像一点。

“真没有?”

陆羡青说:“没有。”

秦思筝现在也会过味儿来了,陆羡青无坚摧,可最怕的是失去他,他刚才说那句话的候他表情都要崩掉了,一脸仓皇失措。

他下意识的松了手碰己,秦思筝心疼的抓住他的手,声道歉:“是有意的,没过脑子,晚上给你写检讨,贴在床警醒己,要然换成手机屏保一天反思三百次?”

陆羡青来生着气,被他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气笑了,伸手在他额上敲了下,“行!屏保必须是照片!下为例,再吓……”

“怎么?”秦思筝心的咽了下唾沫,等他说惩罚。

陆羡青没说,仿佛没说过前半句。

导演助理来告知布景弄好可以拍摄了,秦思筝跟在他身后追问,“你什么?说话说完很难受啊,四哥你说……”

陆羡青脚步一停,随即回过落下一吻,止住了秦思筝所有话。

蜻蜓点水转瞬即逝,陆羡青松他说:“能怎么着?也打过你。”

秦思筝看他这么委曲求全的样子忍住笑弯了眼睛,冲他勾勾手指等他低靠近嘴边的候,也学着他气声说:“再犯让你……”

陆羡青直接懵了,等他回过神的候秦思筝人影都没了,咬牙切齿中含着一丝宠溺无奈,“混账玩意!”

秦思筝脚步轻快的到了拍摄点压住上扬的嘴角。

当“穿越”而来,对演员这个身份没有多少具认知,只知道既然来了应该要做好,从来知道原来可以变成热爱。

从初敬始,他才真的有了一丝作为演员的满足。

他蹒跚踏上这条路,跌跌撞撞往前走,发现路的尽是陆羡青后一步步努力向前。

现在他发现陆羡青也奔他而来,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向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