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言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陈安衍把他的果照po到了网上,引来了很多像蒋佑一样的肌肉男1,像蚂蚁搬家似的,把他当成了大米粒搬走了。

然后肌肉男们一人啾他一口,顿时他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小草莓,正在他快恶心吐了的时候,才发现这些肌肉男长了同一张脸,蒋佑的脸!

他真的吐了。

他骂陈安衍狗逼不是人,照片po都po了,也不挑挑网站的吗!

操!

许希言狠狠蹬了一脚,哐一声,把自己给蹬醒了。

他茫然睁开眼,消毒水的味道钻进才想起来他这是在医院。

他闭上眼缓了缓,想到刚才那个重口味的春.梦,一股恶心的劲油然而生。

许希言干呕没呕出来,只得再骂了句:“操。”

刚骂完,许希言就听到一声轻飘飘的冷嗤声。

嗯?

这配方怎么这么熟悉?

许希言睁眼,梦里那个把他卖了的陈安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许希言沉浸在梦里的怨念中,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狗…”

话刚出口他神智恢复清明,立刻闭嘴不说话。

他别过脸,心想陈安衍这狗逼怎么会在这里。

而陈安衍慢条斯理补充:“狗逼不是人。”

许希言皱了皱眉,下意识吸了口凉气,爱说梦话这习惯也顺带穿越过来了?

某人不依不饶:“是在骂我。”

许希言收拾好表情,无辜看着他:“我说了?你别诬陷我。”

陈安衍面无表情:“连名带姓,吐字清晰。”

“………”

许希言抹了抹汗,不知道是刚才挣扎太激烈留下的,还是被陈安衍给吓的。

他下意识摸了摸喉咙,想起了刚穿越过来被陈安衍扼住命的咽喉的窒息,清了清嗓子后,十分认真开口:“那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了。”

陈安衍像中了邪一样,特别耐心地点头:“嗯。”

那表情,就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意思。

许希言爬起来坐直,带着‘我现在来领罪可不可以’的表情,可嘴巴却在一本正经胡扯:“我的意思应该是,你一向一丝不苟,逼着自己努力工作,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他知道,当员工的只要脸皮足够厚,态度足够好,吹得足够真诚,即使是放屁,老板也会觉得是彩虹味的。

果不其然,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陈老板短促地扬了扬嘴角。

虽然短促,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不过,陈安衍还是很快恢复到了平时生人勿近的模样,给他递了个饭盒。

许希言受宠若惊:“什么?”

陈安衍没什么好脸色反问他:“你觉得是什么?”

许希言:“……”

看着饭盒,许希言真有点饿了,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一天颗粒未进,真有点前胸贴后背了。

他报之以感激一笑,接过饭盒兴冲冲打开,结果傻眼了。

就白粥?一片咸菜都没有的那种。

太难以下咽了。

更让他难以下咽的,是陈安衍冷飕飕的话:“放心,没毒。”

许希言在心里骂这狗逼还真她妈记仇,可嘴里却怂巴巴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没点其他东西了?比如你做的鸡蛋羹……”

许希言话还没说完,唾液腺就疯狂分泌,嘴里已经兜不住了,他不得不停下来,吞一把口水。

可这吞咽声音不知怎么回事,出奇地大声,像他有多馋他的鸡蛋羹似的。

好吧,确实很馋。

果然,陈安衍一脸一言难尽的样子。

许希言僵硬地埋下头,吃着这索然无味的白粥。

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吐槽,带点咸菜会死吗,哪怕放一点盐也行啊。

陈安衍看他难以下咽的样子,纡尊降贵地解释了句:“医生说,不能吃鸡蛋羹。”

许希言一顿,强大的脑补属性不知怎么的就顺着他这句话脑补了他的言下之意。

他的言下之意难道是,他其实是想给他做的,不过询问了医生,医生说不让吃,所以他才不做的?

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所以你才不让我吃的?”

陈安衍几乎立刻马上否认,语气还带着点揶揄:“你可真能想。”

他顿了顿,像想起了什么桥段一般,似笑非笑道:“你确实挺能想。”

许希言看着他这贱兮兮的表情,莫名想起穿越过来的第一天,他脑补自己是陈安衍的白月光时说出来的傻逼话,不禁老脸一热。

妈的,果然生病会使智商指数下降。

他埋头喝粥,和陈安衍这种狗逼聊天,还不如喝粥。

陈安衍,专治挑食的老狗逼。

陈安衍看着脑袋都快埋进饭盒里的脑袋,一节脖子露在外面红得通透,他用力抿了抿唇,才控制自己没有笑出声。

“说吧,怎么又番茄过敏了?”

他的这个“又”字,用得太灵性,许希言忍不住想起原主陷害他的那次。

显而易见地,陈安衍想的也是这个事。

许希言默了默,在心里默默地给这个记仇的人竖了个中指,“昨天去KTV不小心误食了,以为是樱桃。”

其实,他知道是番茄,压根儿不知道原主番茄过敏。

陈安衍一脸鄙视,“这都能搞错。”

嗯?不然呢?以为我又故意陷害你吗?

被这么□□地侮辱智商,在许希言的人生中还是第一回,他有点气,“当然能搞错了,KTV里的光线,公的都能看成母的,难不成你以为我又是故意要陷害你?你想想,我怎么可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对吧。”

陈安衍看着他气呼呼但又努力憋着的样子,特淡定地说:“那不至于。”

许希言:“对嘛,肯定不至于嘛。”

陈安衍:“我说的是KTV里面的光线。”

许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