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衍没再回复他的消息。
似乎想用沉默来告诉他:我再理你算我输。
许希言拿东西准备走,经理叫住他:“许先生请留步。”
许希言:“?”
“您是陈安衍陈总的弟弟吧。”
许希言立刻否认:“不是。”给他当弟弟?呵呵。
“您可真会说笑,陈总可是很关心你的,那天晚上由于我们疏忽,您在我们这儿受到点委屈,隔日陈总就派人来了解这个事情,闹事的那个人已经伏法了,想必您也知道了。”
许希言:“哦?”
许希言想到庄之舟好像提起过,那个叫蒋什么的,已经进去了,真的是陈安衍干的?
“是的,来人是陈总的助理叶先生,叶先生管理经验丰富,发现了我们很多管理和安保上的漏洞,并且给我们提了很多宝贵的意见,我们痛定思痛,停业整顿了半个月,现在也整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陈总有空,亲自我们这儿指导,让我们更进一步。”
经理一脸职业假笑,态度非常诚恳,语气非常真诚,一看就是和他不相上下的资深社畜,把“陈安衍这个王八蛋威胁我们停业半个月了,现在我们到底可以开张了没”的意思用彩虹屁的方式吹出来。
许希言这时更加确定了,庄之舟说得没错,这事儿确实是陈安衍干的。
所以那天陈安衍在医院套他的话,是为了找到这儿来么。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眉眼间尽是得意和沾沾自喜。
原来有人替着出头的感觉,是温暖窝心的。
*
许希言像一只喜鹊一样扑腾回了家,正巧碰上张叔在准备晚饭。
父母出国探望在国外读高中的儿子,家里只有他和陈安衍两个人,不过两人从不同桌吃饭,陈安衍回来比较晚,张叔做完他的,再做陈安衍的。
许希言走进厨房:“张叔,今晚吃什么?”
张叔笑笑:“二少爷您还是药膳粥。”
许希言神采飞扬:“哦,那陈安衍呢?”
张叔:“?”告诉他喝粥,他怎么没翻白眼?还问大少爷吃什么,难道他是打什么坏主意吗?
“大少爷说想吃鱼,二少爷你快出去,这里油烟大。”
“张叔你今天休息,我来给陈安衍做饭。”
“不行不行。”
许希言看了他一眼:“我不会下毒的。”
张叔有一丝被戳破心事的尴尬:“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希言不怎么走心地点了点头。
张叔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大少爷嘴挑,只爱吃我做的饭,从小到大,大少爷吃的饭都是我做的,我是跟着大少爷来许家的。”
许希言没想到,张叔居然和陈安衍有这么深的渊源。
怪不得他对张叔较常人要温和一些。
许希言卖乖:“张叔你就让我试试嘛,如果我做得不好吃,让陈安衍打我。”
张叔想到上次陈安衍没喝到许希言做的奶茶,光闻着味就说香,不妨试一试。
“那好吧,大少爷说今晚想吃鱼,我就想着做松鼠桂鱼给他吃。”
许希言想到今天中午被陈安衍干光光的小黄鱼,“他又要吃鱼?”
张叔:“今晚他本来想吃鸭子的,下午临时改了主意,说要吃鱼。”
许希言‘呵’了声,看来某些人,吃鱼吃上瘾了。
“放心吧,张叔,松鼠桂鱼而已。”他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张叔不放心,执意要留下来帮厨。
可接下来的场景,张叔目瞪口呆。
只见许希言系上围裙之后,一改平时懒散悠闲的样子,整个人变得认真仔细。
他轻抿着唇,垂着眼眸有条不紊地清洗处理,刀工熟练顺畅,滑不溜秋的鱼在他的手里格外听话,他手里的那把刀灵活得像长了脑子一般,片刻功夫,一条完整的桂鱼骨肉分离,肉片上刀工均匀,切出的菱形方块像用尺量出来一般,整齐化一。
接下来的腌制,煎炸,勾芡,摆盘,每个步骤都像教科书一般标准板正,循序渐进,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松鼠桂鱼新鲜出炉,桂鱼头昂尾翘,栩栩如生,勾芡的汤汁浓稠,晶莹剔透。
整个过程张叔不舍得眨眼,生怕错过每一步的细节。
许希言再随意灼了盘菜心,打了个紫菜蛋花汤,一顿简约但不简单的晚饭就做好了,充满诚意,足以超表达陈安衍替他出头教训蒋佑的谢意。
许希言挑了挑眉,看着目瞪口呆的张叔,笑笑:“怎么样张叔。”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