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少爷,您喊,喊我??”

张叔穿着睡衣出现在餐厅门口,恰好碰到这一幕。

大少爷这是要强吻二少爷吗?

张叔稍稍侧过头,瞟了?眼又收回目光,看?吧,不太好意思,不看?吧,又生怕错过这世界奇观。

两人回?过神,才像触电一样分开。

陈安衍攥紧掌心,将手背到身后,沉声对张叔说:“你去休息吧。”

张叔闻言,脚底抹油,溜了?。

许希言揉着被他捏得变形的脸蛋,气得耳朵都红了?:“你支走张叔做什么?”

陈安衍也气到了,“不然呢,让他看?到你这样?”

许希言站起来,气势汹汹瞪他:“我?怎么样?”

陈安衍语顿,看?了?眼某些人白皙的脸蛋泛起的红晕,眼眸亮晶晶地泛着水光,那张讨厌的嘴巴因?为生气,微微嘟起。

陈安衍手心一痒,满脑子都是他唇瓣触及掌心的柔软感觉,脑袋一空,浑身血液唰唰往下流。

他不着痕迹地拢了拢大衣,气急败坏道:“那对我?有非分?之想的样!”

陈安衍说完,没再看?他一眼,步伐稍稍僵硬地走出餐厅。

许希言:“???”

他气懵了,等陈安衍走出餐厅,他才回?过神,气急败坏地骂了?句:“我?日。”

是陈安衍先莫名其妙捂住他的嘴,再莫名其妙地靠他这么近,还把他的后脑勺往他的腹部上靠!

是他制造了?这么个奇奇怪怪的现场,反倒过来怪他有非分?之想了?

什么惊世骇俗的心机白莲,谁对他有非分?之想了!

许希言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意识到好像哪儿不太对劲,眼睛向下移。

“......”原来是身体里的海绵体细胞生理性地撑起了伞。

许希言更气了?,都怪陈安衍,故意掌心对着他的嘴,还揉了?揉,还扣着他的脑袋摁在他的小肚子上,他的小肚子结实平坦,可能还有腹肌,身上还弄得这么香...

呸呸呸!

他越控诉,雨下得越大,海绵体的伞撑得越起劲。

“......”又是身体不受意识控制的一天。

陈安衍刚才不会看?到了吧,所以才会说他对他有非分?之想。

他哭丧着个脸骂了?句脏话,拢了拢外套,步伐略略僵硬地走出了餐厅。

他妈的这炒饭不能吃,火气太大。

*

隔日,许希言起床的时候,神情恍惚,精神特别差。

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翻云覆雨的梦,他身体被掏空了。

他一点都不想回忆这个梦,因?为梦的对象是陈安衍。

陈安衍太会了?,他能想到的招,陈安衍都做了?,可怕的是,他觉得还挺爽的。

陈安衍边做还边问他:“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许希言用力甩了甩脑袋,把那些有色废料甩出去,他蹲在浴室里,边打着哈欠,边默默地洗床单。

洗好了,他端到洗衣房烘干。

保姆正在洗衣服,见?到他端着个盆进来,连忙说:“二少爷,你也是要烘干吗?”

许希言:“对呀。”

等等,什么叫‘也’?

保姆:“好巧,今天一大早大少爷也来烘干床单。”

许希言:“什么???”

保姆:“说是睡醒了?发现床单有炒饭粒。”

许希言清了?两把嗓子,“我?是昨天太累了?没洗澡就睡着了?。”

保姆:“......哦。”

这两兄弟真奇怪,居然主动跟她解释为什么洗床单?

许希言若有所思?回?到餐厅,脑子里都是陈安衍也洗床单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一样原因?。

实在好奇。

如果是,那不是很惊悚?

张叔在餐厅准备早餐,见?他进来,就摆好了早餐招呼他:“二少爷,快来吃早饭。”

许希言坐下,张叔从蒸箱里端出热腾腾的鸡蛋羹:“大少爷一大早起来做的鸡蛋羹。”

许希言:“他起来做的?”

“嗯,还多做了?点,给二少爷专门留了?一碗,快吃,补充蛋白质。”

许希言手指一顿。

啥玩意?

谁要补充蛋白质了?!!

许希言:“我?不吃。”

张叔疑惑道:“为什么?”

“我?不吃鸡蛋羹,不需要补充蛋白质!”

张叔:“......那我给您煎个荷包蛋。”

“好!”

张叔:“......”不是说生病都惦记着吃吗,怎么现在又不吃了?。

许希言看?着那碗鲜嫩的鸡蛋羹,忍不住吞口水,“算了?算了?,别浪费了,我?吃吧。”

张叔:“好。”

许希言边吃边碎碎念:“我?不是为了?补充什么蛋白质,单纯认为好吃。”

张叔:“?”

许希言似乎被陈安衍‘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这句话给诅咒了?。

结合昨天晚上的生理反应,以及昨天晚上的梦境,确实是他对陈安衍有那么一点非分?之想。

都怪陈安衍太帅了?,除了性格,整个人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他很喜欢一个男爱豆,他对着爱豆很性感很撩的照片也撑过伞的,现在想想,那个爱豆还没有陈安衍帅,也没有陈安衍那么有型。

所以,昨晚他的反应,非常正常,完全没!必!要!心!虚!

这么一想,他心里舒服多了?。

他淡然问张叔:“大周末的,陈安衍干嘛去了?”

张叔:“公司几个部门一起团建,夫人打?电话回?来,说要大少爷带二少爷去玩玩,但你还在睡懒觉,大少爷说你昨天晚上忙活了一晚上,挺累的,就不喊你了?。”

许希言:“……”

陈安衍为什么老是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谁忙活了一晚上?

要说梦里那些事,忙活的人也是他陈安衍,他可是享受的那一方!

脑海里的画面又一一浮现,许希言臊得老脸通红。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脑袋,试图把那些感人的画面拍碎。

这时,庄之舟给他来了电话。

“希言,爬山去不去?”

“昨晚忙活了一晚上,太累了?,精疲力尽,不去。”

庄之舟那端久久沉默,半晌后,才慢吞吞问:“一整晚?精疲力尽?多少次啊?七次有吗?谁,谁这么厉害?”

许希言:“......滚蛋!脑子里什么肮脏的想法?我?昨天去夜市帮人炒饭...”

庄之舟又久久地沉默,“炒饭?是我想的那个炒饭吗?”

许希言一顿,昨天晚上他帮林秋炒饭,确实是忙活了一整个晚上。

也许,陈安衍说他‘忙活了一整个晚上’,是这个意思。

啧。

许希言没好气道:“什么跟什么,你脑子太脏了,快去洗洗。”

庄之舟哈哈笑:“这不就要去爬山涤荡一下心灵,净化?一下灵魂吗,”庄之舟顿了顿,又说:“你也一起去吧,看?你最近火气也挺大,脾气都暴躁起来了,多运动,发泄发泄。”

许希言:“......这么说,你也不和谐?”

庄之舟嘿嘿笑:“那不一样,我?锻炼,是蓄力,你锻炼,是泄洪。”

“......”

*

牛赶山风景宜人,是本地的最高峰,登顶需要两个半小时,山顶修了一个大平台,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许希言挂了?庄之舟的电话之后,越想越觉得庄之舟话歪理不歪,他是该去涤荡一下自己的灵魂了?。

庄之舟带着他的女朋友李乐乐,周子宴带着他刚换的女朋友,还有几个朋友,也带了女朋友,总共11个人。

许希言就是那个孤独的零头。

他们来爬个山,都开着超跑来,一点都不朴素。

许希言从网约车下来,看?到这成双成对争奇斗艳的,他再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山峰,想掉头就走。

而且,见?到这熟悉的阵容,许希言忍不住想到上一次在天清湖遇到陈安衍的情形,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

周子宴眼尖,跑过来连忙拉住他:“别走啊,来都来了。”

许希言:“500V电压烧一个电灯泡,你们想过电灯泡的感受吗?”

周子宴嘿嘿笑:“你是高压钠灯。”

许希言毫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去去去。”

周子宴:“正儿八经的情侣,只有庄之舟和李乐乐,其他的都没确定关系呢,都在一起玩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希言又瞧了眼蜿蜒的台阶:“那也不行,我?要回?去。”

周子宴悄咪咪说:“我?知道你最近在准备专升本的考试,所以安衍哥管你管得严,不让你谈恋爱,长安说他可以等,等你考完试再说,到时候衍哥肯定不会管你了?,你别着急。”

许希言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谁他妈着急了?我?跟你说,你可别搓合我?跟莫长安了?,我?不喜欢他。”

周子宴:“为什么?莫长安哪里不好了?”

许希言脑子里忍不住浮现陈安衍的脸,再拿莫长安跟陈安衍比较一番,脱口而出:“差远了?。”

周子宴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用词不对劲:“差远了??和谁比差远了??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兄弟我?帮你追。”

许希言:“......不扯了,我?要回?去,我?不当电灯泡。”

周子宴:“哦,我?懂了?。”

“你懂个屁。”

“你不想爬山,你才不是怕当电灯泡。”

“......”你直觉还挺准。

庄之舟跑过来,“咋啦,你俩在这里磨磨唧唧什么呢?”

周子宴:“希言不想爬山。”

庄之舟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希言,你实在爬不动的话,就歇一会,没事,我?们都体谅你,都会等你的。”

周子宴好奇问:“怎么了??希言怎么突然那么虚?”

还没等许希言说什么,庄之舟手指比了?个八,神秘兮兮压低声音说:“昨天晚上,希言炒了?一晚上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