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庶子改命指南

作者:八月的四方天

因被朱嬷嬷耽误了一些时间,褚子墨也打消了去找素娘的念头。外面的小雨还未停,他坐在饭桌前草草的吃了饭就去了书房。

书房是搬来之后饮露花了一天时间收拾出来的,里面书籍不多,多是一些平常的四书五经与经史子集之类,诸如《经文注解》《xx解文》,看着也像是一个备考科举的学问人该有的。

“少爷。”饮露端着茶水推门进来,屋里烛火通明,她把茶水放在褚子墨手边:“刚刚石头过来说那朱嬷嬷已经从老夫人院子里离开了。”

“祖母什么反应?”

“不知道,石头没进门也没敢多打听。”饮露轻声问道:“少爷可要去向老夫人解释解释?”

褚子墨摇了摇头:“不去了。”

他翻了翻书,不过看了两眼就又换了一本,房间静谧唯有书页之间的摩擦声伴随着窗外的雨声沙沙作响。

如此一会之后饮露问道:“少爷可是不喜欢这些书?”

她咬咬唇:“少爷若是不喜欢,明天我就再去书局选一批过来?”

“无需,不过都是看过了的,我翻一翻就好。”

褚子墨抿了一口茶,褚温言曾因一首诗作而被皇上直接提进了礼部,镇远侯褚正云现在也不再是马上将军,已经留在京中三四年未曾外任,可见大越重文轻武的趋势已经初露矛头。

如今正是朝堂上的多事之秋,在褚子墨看来,大越现在虽无外患,但只要老皇帝一年不退位只怕大越朝堂上便一日不会安宁,他翻了翻书,夜慢慢的便深了。

雨下了一夜,相继而来的就是第二天比以往都毒烈的大太阳,早晨石头为褚子墨送了书本笔墨过来。

“刚刚门口有小厮来报,说大夫人吩咐,让少爷今儿就跟着去学堂吧。”

石头细细的为褚子墨整理着那一筐纸笔,想来这些应该是少爷们的月例,他挠了挠头有些后悔刚刚没有对那小厮问清楚上学的具体事宜。

“不是辰时就要上学了?怎昨晚不来送,今早又送的这样迟?”饮露在边上也跟着石头翻了翻那些书具:“少爷现在去怕是要晚了!”

“学堂在哪?”褚子墨看着两人担心的样子笑了笑问道。

“在前院的听风阁呢,我们西凉院本就离的偏,平日去前院紧赶慢赶也要一刻钟的,现下不过盏茶的时间,怕是赶过去也失了风度。”饮露抱怨道:“那小厮做事也太不知轻重了,改天我就要回了老夫人狠狠的治了他。”

时间不快不慢,恰恰掐着褚子墨能赶到的时间,想来这么做的目的无非也就是想让他出一次丑。

褚子墨站起身来,“倒也不必为了这些小事麻烦祖母。”

他看向石头道:“可收拾好了。”

石头点点头:“已经好了,要不少爷今天就不去了,明天再去想来先生也不会说什么。”

“就今天吧,这次不出丑也总会设计让我下次出丑,左右逃不过的事。”

褚子墨笑笑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回头对饮露道:“我先去了,你看好院里。”

只一瞬间石头就感觉双脚腾空,他紧紧的抱住了自己手里的小盒子,一阵天旋地转他听见褚子墨在他耳边道:“抓稳了!”

“怎么了啊!少爷?”

从西凉院后院出来,褚子墨一跃跳过了院门,在三两下起身,整个人就如同惊起的鹤袅消失在了屋内眼中,留下睁大着眼睛的饮露和思雅三人面面相觑。

“少爷会功夫!”思雅惊道。

“嗯,大概会吧。”饮露点了点头,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以前看褚子墨打拳只道是小孩子把式,如今看褚子墨轻松的提起了石头,却也知道自家这个少爷怕是还有着一些秘密。

“什么人!”褚子墨刚刚出了西凉院,三四个侍卫就飞腾而起,却还未见到身影,褚子墨就已经出了十几丈远。

“快停下!”侍卫大喊。

石头有些紧张的回道:“你们不要追了,我们少爷是褚子墨,赶着去学堂上…上学的!”

四个侍卫互相对视一眼,看了看褚子墨飘走的方向,刚要再冲过去,其中一位侍卫挥了挥手,他们又如同雕塑一样站回了自己的岗位。

到了镇远侯府前院,石头还有些没有平静下来,他狠狠的吸了两口气,“少爷这边走。”

褚子墨点了点头。

石头在前面引路,即使走在了路面上他还是有些晕眩,他一边走一边道:“少爷一会进去我就在门外等着,少爷有什么吩咐,招招手我就能看见。”

褚子墨提了提石头的衣领拍了拍:“不必一直侯着,找个地方坐着我喊你能听到就行。”

“谢少爷。”石头应了一声把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了褚子墨。

褚子墨接过转身进了屋内,屋里人已经来齐了,褚子墨刚刚坐下,就有一老头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老头抬头看了褚子墨一眼,未说话,拿起书本就让翻到第三十二章。

书是《诸子经注》,褚子墨的小盒子里面没有,他眼神暗了暗掏出一本《解惑》放在座位上。

所幸那老头不爱动,只坐在正前方端着书就洋洋洒洒的讲了起来。

“夫子说三季人,夏虫不可语冰,你们可知何意?”

三季人的典故是褚子墨听一个讲药理的先生说的,不过有的生物春生秋死不知有冬而已,他静坐着身旁有一少年说道:“夫子是在教导我们应大度,无谓的争执不可取,自己心里明白清楚就好,无需去与人争高低长短。”

这少年褚子墨在上次晚宴见过,名字叫褚言秋,更深的印象倒是没有多少。

褚言秋说完,台上那老头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另一位少年褚东阳又道:“也可谓是声响越大的人越无知,真正的君子应当细声无言,沉稳大气才对。”

褚东阳说完先生又点了点头,屋里五个少年,已有两人说了话,先生又把目光看向了剩余的三人。

“我觉得夫子就是怕浪费时间吧。”褚白溪讷讷的道。

褚白溪长的高大,虽只比褚子墨大了两岁但在几个少年中看着威慑感十足,就这样讷讷的说着话反而有一种反差的滑稽感。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看台上的老头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满嘴把“一派胡言!孺子不可教也!”的话来来回回的念叨了好几句才又道:“给我把这一章抄写十遍!其他人接着说!”

褚子墨看了看旁边的褚宏辰,房间里现在就他们俩没有答话了,少年低着头像是入定了一般。

褚子墨只好道!“我觉得四哥说的对!”

看台上的先生怒气更胜:“你说什么?”

“夫子言三季人,夏天的虫子春天出生到了秋天就死了,在他的认知中本就没有冬天,便是夫子如何教导也改不了三季人的想法,夫子说不要与三季人争辩是否也想表达他教学上的看法?如此说是不想在教学上浪费时间也不为过。”

这些话是褚子墨以前与师兄弟调侃诡辩而来的,虽说不是主流的观点,但细细品味也有几分道理,时常会让几个师兄弟生气抓狂,他这样说完,先生又气道:“夫子有教无类,怎么可能会觉得教学是浪费时间!”

“可夫子不是也说了要择贤而教之吗?”

先生气急:“诡辩!你给我把这章抄一百遍!”

褚子墨还欲再说,褚白溪小声道:“六弟弟你就抄了吧,可不要再惹他生气了!让他生了气可有的我们好受。”

褚子墨不知道褚白溪话里面是怎么个好受法,但看他担心的那个样子也就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夫子在前面上课,总共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他讲了足足有三章,其后虽也浅谈了几次看法,但讲课速度之快足以媲美褚子墨在青莲观中的药理先生,下了课,其他人走的匆忙,褚白溪往褚子墨身旁靠了靠道:“六弟竟敢顶撞傅夫子,可真厉害!”

褚子墨看向自来熟的褚白溪:“我今天第一次来,也没想顶撞他,只是与他就事论事罢了!”

“我懂。”褚白溪笑着撞了一下褚子墨的肩膀:“你今儿为我说了话,改天我请你出去吃饭。”

褚子墨笑笑:“不用,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不许拒绝。”褚白溪先一步走了出去:“可就这么说定了啊!下午的骑射课,我和你一组!”

“一组?”褚子墨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那边褚白溪已经领着小厮远远的走开了,石头进来帮着褚子墨把东西收拾好:“少爷第一天上课可还习惯?”

如果没有被罚抄书,褚子墨觉得这第一天应该还挺习惯的。

“我听四哥说下午骑射课,想来应该要去西校场,既无人通知想来也是和上午一样的情况,你中午去准备一辆马车,不然就不像上午的情况一样简单了。”

“是。”石头想了想点头应道。

回了西凉院褚子墨有些为下午的武艺课发愁,若说是比武练拳,相信以他的功夫侯府里也不怕,但若是骑马射箭,估计也就褚宏辰胜不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