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区前文提到过的,由于地理位置偏离安德莫萨最为繁华的闹市区,这里更多坐落的是军方的堡垒与关押囚犯的监牢。
如果单拿出这一个城区没准还是可以同几分千年前那座杀戮古城相做比较……
不过,构建在这片城区上的建筑也绝对不单单只有石岩塔楼。
大部分的公会、招募酒馆也都遍布在这片硕大的城区之上。
就好比,城区中段,西部气息浓重的“沙路街”上的一座木房建筑……
那座如今被人们以“七大公会”而熟记,其名为“夕之冠”的冒险者公会之中……
我们今天的第一段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啊?你们怎么才回来呀?我们都以为你们丢了呢……”
一名身材高挑身着修身长袍的少女此刻正堵在公会的大门前,一脸无解地用手指了指门外俨然已经染指黄昏的街道发出了质问。
“哈哈,稍微在路上花了点时间……”
回复少女的是那名腰间别着修长漆黑武士刀外貌东方人模样的少年。
带着“不想多谈”的表情,少年苦笑着邀请身后的银装少年进入公会……
步入公会内部,就会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室内主体皆是由陶红色的杉木木板拼接构成,颜色选择则是暖色调的树漆。使得这座面积并没有多大的建筑显得格外温馨……
当然如果没有满地的酒瓶就更好了~
咳咳,公会的整体构造分上下两层。
一楼更多是摆放的七零八散的餐桌,酒桌。柜台的最前面,(是的,你没有听错,就是柜台。因为这座建筑的前身就是一座酒馆,在被当做公会买下时由于觉得这样的装潢也还不错就保留下来了……)横列着一张巨大的展台,而在展台之上张贴着各种各样纸张各异的任务单。供公会内的冒险者们自行选择适合自己或自己小队难度的任务来赚取报酬。
而在二楼更多的是一些比较正经的方桌,展画、古玩这类比较有面儿的东西。
这里的主要作用是迎宾,因为如果有其他大公会、国家的使者来这家公会,会长总不能和贵宾在酒吧的酒桌上对磕扎啤称兄道弟呀。
所以像二楼这种更适合茶水咖啡的地方,公会的成员平时都是很少会去踏足的。
“喂喂喂,白痴艾拉!”
就在黑发的少年迎客邀请瑞斯去二楼坐一坐时,我们身着玫红色等身长袍的少女不怀好意地用手肘戳了戳此刻还闷闷不乐的艾拉。
“干嘛!白痴昭。”
似乎唯独是与这个少女对峙时,艾拉必须不落下风地用言语回怼般地呵声怒言道。
“你今天和米巿的甜蜜约会怎么样呀~”
少女捂着嘴巴一副坏笑地恶意嘲讽道,因为她根本不用问就可以猜到全过程。
如果要排世界上最了解艾拉人的排行,少女一定榜上有名,并且名列前茅。
“嗯!”
被这一问,某段羞耻的回忆又出现在了艾拉的脑海之中。转眼间,莫名的温热涨红了少女小巧的脸庞。
“啊哟,啊哟~怎么啦,怎么啦~”
在得到了自己想看到的表情后,少女便更加穷追猛打地发出疑问炮弹。
当然艾拉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嘛……
但正因为如此对方才会追问的愈猛。
直到少女说出了:
“还不是多亏了本小姐给你让出的位置,你俩才能进行甜蜜的二人世界。”
这句话后,艾拉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身上摸索着的寻找些什么东西。
“嗯?你在找啥呢?”
“这个!”
说着,少女从衣服的侧兜中翻出了一个小巧的深棕色陶瓷瓶,并将它递到了少女的眼前。
“这是啥?”
“杰给你买的,治肚子痛的药……”
艾拉有气无力地说道……
就这样,二人的对话就在黑发少女的一脸懵逼中画下了句号。
“这里就是公会呀!总觉得和我想象中的要差很多呢……”
发出如此感叹的,是此刻正俯身于公会二楼扶杆处的瑞斯。
他正全神观望着的将眼下嘈杂热闹的公会之景记录在脑中。
“嗯?艾露森先生印象中的公会是什么样的呢?”
另一边,刚刚泡好红茶的米巿也缓缓走到了瑞斯的身旁,一边询问着的一边将手中的另一杯递到他的跟前。
“我的印象?应该很血腥很威严吧~然后一个个都是那种个子很高的,然后一个个胳膊都很粗的那种……”
接过红茶的瑞斯撅着嘴巴想了下,随后就又脱口而出了让米巿很难接上对话的台词。
“你说的那是哪个时代的刽子手么?”
带着玩笑的口吻,米巿欣然地靠在身后的扶杆上细细品了一口手中的上等红茶。
这是他最喜欢的茶品,无论让他喝多少次他都不会说难……
“呃~好难喝!”
可同层的另一位客人似乎不这么觉得……
“感觉味道好奇怪呀~”
瑞斯一脸厌恶地将洁白的茶杯放在较粗的扶杆上并推到了一边。
米巿并没有因为这无理的举动而发怒。反之,他则是更显无奈地苦笑着将茶杯接了过来。
他深知眼前的这位和孩子一般言语的男人并没有恶意,他就是这种性格的人罢了。
在今天一天的相处之中米巿不止一次地确认了这个事实……
“要我给你换成别的么?”
米巿仍饶有礼貌地询问道。
“emmm……”
瑞斯趴在扶杆之上,脸部的肌肉就好像全部融化了一样垒成了一团,@真让人脸扁。
在思索许久后,男人迟疑的说出了一个名词:
“咖……咖啡?”
“咖啡!”
米巿略带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啊……是叫这个名字吧……我听人家说,就是那种很黑很黑但味道很香醇的豆汁!”
瑞斯用着一副生怕别人嘲笑自己老土的语气补充着。
“啊,哈哈。是叫咖啡没错的,我只是比较惊讶你原来喜欢喝它。不过很不巧我们公会正好没有咖啡豆啦……”
至于为什么没有储备咖啡豆的原因……
因为平时公会里的其他成员本就很少喝酒之外的其他饮品,像红茶、绿茶这类的平时都是自己和小队的其他人喝的。而说来不巧的是……
米巿并不爱喝咖啡……
‘真的是最难相处的类型呢。’
在接近一天的过往之后,米巿得到了以上的结论。
井然有序的生活规律和想到哪做到呢的随意;
喜欢通过大脑反复推敲再得出听上去比较翩翩有礼的语句和完全遵从自己开心与否的畅所欲言;
红茶与咖啡;
苦笑着,米巿将杯中所剩的半杯红茶一饮而尽。
‘呐,果然还是很美味的呢……’
“对了,艾露森先生今晚你的住宿地……”
当米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之中的间隙,本应趴在扶杆上的银发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公会一楼多了一个随着人群疯闹的人影,则本应严肃的二楼也仅留下米巿一人略显尴尬的独白。
黑发的少年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他第几次露出苦笑了……
“所以说啊……”
最后的最后他举起了被喝了一口就被嫌弃的丢到一边的上等红茶,并将其送入了逐渐转变为了微笑的嘴角之中。
浓郁的茶香包裹了他的味蕾……接下来应该有品茶的感想了吧?
也许是吧……
“果然,还是很难相处呢……”
“走这里就将死了吧。”
那是名为“夕之冠”的冒险者公会的一楼大厅。
一群衣着各异的男人女人正围在一团,观看着什么。
只见在人群的包围正中,一名身材虚胖,脸上蓄满了邋遢胡渣的男人正自傲地眯着眼双手抱胸的同时不时地颠着脚。
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名年岁颇长,两鬓泛白、满脸犯难的朽迈老人。
至于连接这样二人的中间途径仅仅是一张刚好可以平铺桌面的棋盘。
老人与胡渣男正在玩一种叫做“人魔侵守棋”的游戏。
当然人们更喜欢简称为“侵守棋”。
(注:以下文字皆为规则,如果追求连贯剧情的读者请自行跳过,在阅读完本章后再详细观看。)
(“侵守棋”
是魔族入侵时期在民间广为流传的一种由民间自己发明的棋类游戏。
棋盘设计的布局为21X24。即,横向21个棋槽,纵向共24行棋位的平面棋盘游戏。
棋子的设计为黑白色的扁平圆柱体(参考小号的象棋)。
至于该游戏的规则就如同它名字的字面意思那样分为两方,分别负责“侵”与“守”。
另外由于创作背景是魔族入侵时期,所以侵守棋的侵守两方的代表者就分别落实在了“魔族”与“人族”之上。
负责操作魔族的玩家的主要任务是入侵,他们所占的棋格仅有三行,外加一行的“无日之森”作为双方领地的分界。
其侵方棋子的种类分为:魔兵棋十枚、眷属棋七枚、魔王棋一枚。
至于摆放顺序从前到后如此排列:
眷属棋:第一行,傍左摆放一枚七眷属棋随后向右数每三格再放置下一枚,以此类推。
魔兵棋:第二行,每隔一格放置一枚魔兵棋,以此类推。
魔王棋:第三行,放置在魔族第三行正中,第11格处。
侵方棋子的行走步数:
眷属棋至多可以行走两格。
魔兵棋至多行走两格,但在出魔族界前必须是其前格或本格存在七眷属棋或魔王棋,否则则无法行动。
魔王棋初始至多只可行走一格,但如果其消灭已方棋子则会获得其棋子所拥有的行走步数,(例如守方士兵棋步数最大为1),那么魔王棋消灭其后的最大步数即为两格。
侵方特殊规则:
一旦离开“无日之森”的侵方棋子再次回到其行,则无法使用。
任意数量的魔兵棋可以叠放使用但不影响最大步数。
守方棋子种类分为:(放置棋)国家棋/(衍生棋)国王棋七枚、(衍生棋)士兵棋七枚、(放置棋)英雄棋八枚/(衍生棋)勇者棋一枚。
至于摆放顺序分为两类:放置棋与衍生棋。
放置棋:由玩家自行决定放置地点的棋子。
衍生棋:由放置棋衍生出的子类棋。
守方棋子的行走步数:
士兵棋:至多可以行走一格。可以自由行走无任何规则;
国王棋:无法自己行走,只能与士兵棋叠加才可进行移动。
英雄棋:在表露身份前至多可行走一格,在表露身份后至多可以行走三格。
勇者棋:至多可以行走一格,但在表露身份的回合可以前进两格。
守方规则:
开局时在守方领地内任意放置七枚国家棋,其于国家棋之上会衍生出七枚士兵棋与七枚国王棋。顾每一枚士兵棋和国王棋的出发点皆为自己的国家棋;
每当侵方消灭己方士兵棋后三回合(即双方各自出棋算一回合),且该国家棋中存在国王棋,在其对应的国家棋中会再次生成一枚士兵棋。(注:侵方攻占没有国王棋的国家棋后也将获得死亡三回合后生成新魔兵棋的效果。)
但在国王棋被地方消灭时,无论此刻的士兵棋身处何处都将一齐从本局游戏消失。
且两国的士兵棋无法进行叠加;
至于英雄棋的放置,玩家可以选择在开局时放置八枚英雄棋,但将失去展露身份棋的特殊效果,且勇者棋会直接表露。
如果玩家选择在游戏中放置英雄棋的话,八枚棋子都将获得隐藏身份的效果。
另外,如果敌方魔王棋出局,己方所有士兵棋可以额外获得一个单独的额外行走权利。(其他棋子也可以叠加蹭顺风车!)
(注:中途放置英雄棋的前提为守方以失去一枚国家棋之后。)
最后介绍的是双方棋子的克制关系:
该游戏存在着三种战斗可能,“消灭”、“僵持”、“击退”。
顾:
“消灭”则为清除其克制的棋子使其从棋局中退场。
“僵持”则为相互对峙的棋子皆无法消灭对方,顾二者将停留在一格上,直到其中一方选择被“击退”,或者另外的叠加效果发生变故,否则将一直处于“僵持”状态。
“击退”则为一方其中没有将其消灭的能力,但却仍获得胜利,即可将敌方逼迫朝后退步其当前所拥有的最大步数。
如果在行走的最大步数上有敌方任意棋子时都必须与其发生对峙。不能跳过,但可以绕过。
(注:>的皆为可以消灭的,=的则为僵持状态的,<则为击退效果的+则为叠加,“主攻”则为先手进入判定、x为任意己方棋子)
(主攻)魔兵棋>士兵棋
(主攻)士兵棋=魔兵棋
魔兵棋<士兵棋+国王棋
魔兵棋+x>士兵棋+国王棋
士兵棋+英雄棋>魔兵棋
魔兵棋+眷属棋=士兵棋+英雄棋
魔兵棋+魔王棋>士兵棋+英雄棋
士兵棋+勇者棋<魔兵棋+魔王棋(只击退勇者棋)
英雄棋=眷属棋(主攻)
眷属棋<英雄棋(主攻)
魔王棋>英雄棋
勇者棋>魔王棋
勇者棋>眷属棋
魔兵棋>英雄棋
勇者棋>魔兵棋
眷属棋<士兵棋
魔王棋>士兵棋
魔王棋<英雄棋+士兵棋
魔王棋<勇者棋+士兵棋
至于双方的获胜条件就十分简单了:
侵方:攻占七枚国家棋游戏结束。
守方:魔王棋被消灭,或将侵方全部逼至“无日之森”后。(注:逼退至“无日之森”后不算消灭。)
以上就是侵守棋的全部规则了,至于具体的实体图如果签约成功我会考虑发布在这一章的图片之中的。)
“额……啊……我……输了……”
在左右环顾并思索良久后,老人最终放下了手中用来推动棋子行走的推棋杆小声的喃喃着。
“怎么啦?七爷。没地方下就认输吧,输我的酒还能少给点~”
带着滑稽笑容的胡渣男一脸豁达地挥了挥手提醒着。
而身遭跟风看棋的群众也全都嬉笑着的起着哄:
“开下一局!”“开下一局!”
是啊,身为侵方地方疆土之上已经仅剩一枚自己的魔兵棋、一枚眷属棋外加被已经被对方士兵+英雄棋逼至“无日之森”边缘的魔王棋,而对方还好好地存在着三枚英雄棋与两座国家棋。
战局俨然呈现颓败之势,即使再坚持下去也不过是走向慢性死亡罢了。
这一点老人自己也再清楚不过,所以他也识趣地缓缓举起了手,准备从新摆棋再开一盘。
“这么大优势,侵方不是赢了么?”
当在场观棋的群众全都笃定侵方败局已定之时,一个青涩的声音顺着人潮渐渐步入棋局正中。
“嗯?”
来者一席银……
算了人物描写也太多了。
没错,瑞斯以在人群的注视下来到了棋局正中。
“喂!小子,你会下棋么?”
虽然只是哄笑,但围观的冒险者中不少人都如此问道。
至于答案;
“当然!”
瑞斯面露自信微笑的走到了老人的跟前。
“哦~这位小哥有路子呢。”
坐在对面的胡渣男则是仍一脸游刃有余地向棋盘摆了摆手,示意“你可以试试。”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
回以胡渣男的挑战,瑞斯只是呲牙一笑。
随后纤细的手指摆动了棋盘上的一枚黑棋!
“哇啊!”
极为简单的一步,却让在场观棋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只不过这个吃惊并不是因为这步棋走的有多么精妙……
而是恰恰相反。
“喂!小哥~你真的会下棋么?”
胡渣男一脸被戏耍了的表情指了指棋盘认真质问道。
“嗯?这样下不行么?”
瑞斯则是一脸无辜地冲着胡渣男眨了眨眼。
其实大家惊讶的点很简单,因为现在的局势就处于侵方魔王棋受难,进入只得左右逃窜的地步,而其剩余的三枚棋离敌方的国家棋又相隔甚远,失去魔王棋就意味着没有棋子可以清除场面上剩余的三枚英雄棋,且魔王棋无生还可能。所以人们纷纷表示此局胜负已分。
如果想延长棋局最好的方法就是左右挪动魔王棋争取时间,寻找胜机。但瑞斯却偏偏没有那么做……
他轻轻挪动了此刻离敌方国家棋最近的一枚魔兵棋,将其朝相反的方向挪动了一格。
这样做的后果……
“呵呵,能,当然能!”
面带苦笑的胡渣男挪动了自己叠加的英雄棋+士兵棋。
使其击退了此刻以处于“无日之森”边缘的魔王棋……
“emmmm……”
此刻的围观群众之中已经听不到方才那般激烈的议论声了,更多的是摇头的沉默与背手离开。
“这……这……没……没了……”
就连坐在座位之上的老者也同样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是啊,就如刚刚所说的……
魔王棋的退场意味着场上剩下的三枚英雄棋将无法处理……另外按照规则规定接下来胡渣男可以一起行动两枚士兵棋,且对方还有……
“呵。”
完全无视旁人的唉声,银发少年的嘴角勾起了鬼魅的一笑。
与此同时他的行动也开始了!
只见他轻挪场上仅剩的一枚眷属棋以最大两格的前进方式朝前推进。
“现在才开始进攻太晚了吧!”
胡渣男同时朝着自己的方向挪动了棋子。
守方的国家棋放置在了棋盘的较为后端,但两枚国家棋的位置相距的位置却并不大。
但侵方眷属棋想要攻到国家棋还需要走四次,且身后追逐自己的英雄棋和英雄棋+士兵棋离自己的距离已经分别仅有4格和5格了。
虽说是侵方先走的,但因为英雄棋的最大行走步数是3而眷属棋是2,所以两方分别都会在第三和第四回合与魔王棋同行,且眷属棋在到达第一座国家棋后还要朝右走一轮。
局势还不明显么?
但是……
“还不投降么?”
反而是瑞斯一脸不敢相信的如此问道。
“哈啊?”
这一问确实把胡渣男问懵了。
“等……等等哈……你确定……”
“到你了!”
完全将对方当做摆设一般的,瑞斯如此催促道。
虽说如此,但他所下的棋子也不过只是将眷属棋朝前行走了两格。
“啊!”
不知道为何,不知不觉间好像真的变得自己像劣势方一样。
胡渣男也是简单的同时跳动左右两格棋子……
“嗯……”
但是在出手第二枚英雄棋+士兵棋时胡渣男停顿了片刻。
在自己行动的直线格子上摆放着一枚士兵棋。根据规定,如果在行走的最大步数上有敌方任意棋子时都必须与其发生对峙。不能跳过,但可以绕过……
“卡子么?”
这种玩法在侵守棋中很常见,也是很普遍的拖延对方行动的方式。
‘这就是他第一步后退棋子的缘故么?’
男人如此想道。
“这位小哥,如果这个卡子就是你觉得能赢的手段的话,还是劝你认输吧……”
虚胖的男人搓了搓下巴上扎手的胡渣,一脸认真地如此说道。
的确,就算这样卡子会妨碍一枚棋子的行进速度,但由于侵方魔王棋的退场这边是可以两枚棋子一起挪动的,另一枚棋子是不受影响的。
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让自己的英雄棋同对方的士兵棋对峙。
因为结果根本没差!
面对如此的忠告,我们的瑞斯……
“唉……”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像附以失望到达了极点似的,瑞斯抓了抓自己银白色的柔发。
可能的确没了兴趣的他在最后就如同揭开谜底一般的随意说出了一个名词:
“拼守流”
瑞斯如此说道。
当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尽管年岁以高的老人也抓了抓脑袋。
不过人群之中也是有极少数人同此刻正无言瞪大双眼的胡渣男那样咽了一口吐沫。
“守方通过开局放置英雄棋的机制阻截侵方前期进攻的势头。利用英雄棋和随后赶到的士兵棋的来回迂回在棋盘中段结束战斗的以攻为守的守方玩法。”
看着在场数脸懵逼的众人,瑞斯化身解说家指着对方领地处仅剩的两枚国家棋低语说着。
“拼守流玩法的确在前期攻势猛烈,特别是在守方开局拥有诸多英雄棋的情况下,对方也会变得极为迟缓,这样刚好就中了这种打法的下盘,因为它能更好的运营士兵棋的前进……”
一边说着瑞斯敲了敲手边已经离场了的敌方棋子,然后缓缓地又一次挪动了自己的眷属棋,朝前行动了两格。
“……”
侵方棋还在朝前追逐着。
即使知道了流派,但是也仍是治标不治本……
胡渣哥一脸不悦地挪动了第二枚棋子。
照这个速度,再过一轮自己的英雄棋就可以追上眷属棋。
即使说的那么好,又能如何?结果还是不会变……“但是!”
瑞斯微笑道:
“这种打法存在的弊端也是无比明显的,明明叫做守方却摒弃防守选择拼战进攻,势必要付出一些东西……”
直到此刻胡渣男还是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
“逆本职而行势必会摒弃自己最拿手的东西!”
说着瑞斯指了指已经拼杀所剩无几的守方领地。
“为了营造前期绝对的优势,你选择将国王棋同士兵棋一起出击。留下的只是钻了游戏漏洞的空城……”
说到这里瑞斯俨然已经将提示递到了男人的眼前。
男人也隐约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
“好好发挥你的想象吧!如果现在这里真的是战场的话……你还存在胜算么!”
直到此刻,胡渣男才终于明白了瑞斯最开始说的那句:“这么大优势,侵方不是赢了么?”
“我……输了!”
完全输的心服口服的男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啊!怎么了!再走两步你不就赢了么?”
当然这样的结局很多人都还是不懂的……
比如此刻就冲进棋局中的一名黄毛青年与台下群情激愤的热情观众。
这其中甚至包括莫名其妙自己就赢了的白首老人……他也正疑惑的推算着后面的棋数。
怎么赢?
答案很简单。
“规则!”
说着瑞斯踮起脚来越过圆桌去胡渣男的淘汰区内挑选棋子。
“喂!你干嘛?”
当然这种把人当傻子耍的行为引起了那名激愤黄毛青年的抗议,他伸出手试图阻止瑞斯拿已经被淘汰了的棋子。
“干嘛?拿衍生棋呀~”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回答愣住了本想阻止的黄毛。
说着他拿出了一枚魔兵棋笔画着放在了眷属棋的一旁。
“是这里吧?”
瑞斯歪头朝着胡渣男人的方向寻求确实。
胡渣男只是微笑示意。
规则中写着的……
【当侵方侵占没有国王棋的国家棋时侵方也会获得衍生魔兵的效果。】
“这样就可以了吧。”
说着瑞斯将那步决定胜负的棋子放置在了眷属棋之下。
“这……”
众人哑口着。
明明还可以继续,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剩余两枚国家棋就意味着已经有5个国家沦落,这样的战斗根本没法进行下去。”
他如此谗言道。
拼守流的确前期打法凶狠,但一旦出现漏洞让侵方找到漏洞撕破强攻网,后面的布防简直脆弱不堪。
而且为了拉长战线,胡渣男将所有的国家棋全都堆集在较厚的行列,这就意味着,在后方着火前线的战士无法迅速折回,最后只能默默看着一个城池的沦陷带动剩下所有城池的接连沦陷。
“完全被看破了!真厉害呢这位小哥~”
胡渣大叔心甘情愿地如此自嘲道。
“嘿嘿,没有啦~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的打法哒!贼有血腥~”
虽说完全可以说是完胜,但我们的乖乖宝瑞斯还是一如既往开心的露出了微笑,一副贼拉自豪样子的挺起了胸膛。
“啊,对了。七爷,愿赌服输,今天的酒钱我给你付了。”
虽说如果没有瑞斯老者绝对已经弃子投降了,但我们的胡渣大哥也是个豪爽人,他还是拍拍肚子抢着去前台买单了。
“不啦,不啦。赢你的是这位小伙子,你小子有那酒钱就留给这位小伙子吧。我这把老骨头都看不清棋了……哪还配酒喝啦~”
虽然刚刚在棋局上他们还拼的你死我活,但棋盘下很显然这群老顽童、没正事儿也都算是老伙计了。
被“七爷”所感染,会场内围观的人们又都纷纷热闹了起来,纷纷数落胡渣男把明明稳“赢”的棋输了、说老七头全程划水、什么明明你们两个下棋我们看的全是这个小哥这类的垃圾话……
七爷也会如孔乙己那般呛呛的回喊几句,但那又如何呢?
到最后大家还是会将一切嘴角、怨念都化在一声声欢笑之中……
就好像你的身边,总有那么一些人,一些事,吵着吵着、骂着骂着……就笑出来……
而在那其中,那名银发银装的男人也满足地微微翘起了嘴角。
“那个……”
欢语之中,胡渣男手提酒瓶戳了戳瑞斯。
“嗯?怎么啦?”
“能再陪我下两盘么?”
男人爽朗的笑道。
“可以呀。”
同时,对方爽快地接过了酒瓶与对局。
“好嘞!我这就摆棋!”
一脸高兴的男人得到了许可,赶忙拍腿就干。
“但是……”
在那之前,瑞斯叫住了他。
“嗯?”
“玩是可以,不过我想改一下规则。”
说着瑞斯歪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
“改成……我们那儿的玩法!”
谈笑之间,时间也逐渐从黄昏步入夜幕。
但仍不变的,故事的发源还是在城北区:
“是废物吗!你们……”
暴躁的喊骂以绝对扰民的分贝迸发而出。
此刻已经是傍晚7点左右。
一名身着安德莫萨士兵盔甲的中年男人正立足于一座巍峨壮丽的巨大兵营之前。
而在他正前方……整齐排列着数百名同样身披钢制盔甲的驻守士兵。士兵们无不低头顿足,一副副害怕的神色。
“找了一天!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甚至连那家伙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我养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这名叫做古巴德的中年男人,正满脸黑线的训斥着眼前这列不敢作声的士兵方队。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我调比较好听的给大家节选,如果真的把这位兵团长的寻人话语写出来,我有些害怕这一章能否过审……
总之,此处自行略过xx字……
“算了!和你们这群废物没什么好讲的了!解散吧,解散吧,明天早上6点准时在这里集合!继续搜寻。”
在经历时长近半个小时的训斥过后,古巴德终于是面对眼前这群哑巴手下失去了耐性。索性他独自扶额挥了挥手,无奈地下达了命令。
“德雷斯顿和佐雉留下,其他人都滚蛋吧!”
最后在古巴德无奈的命令声下,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氛围才终于得以疏散。
古巴德也全然不顾身后这群松散的队伍,独自一人默不作声地径直朝向身前兵营的大门大步迈进。
随后,紧跟着来的。还有一名留有墨绿色短发身着最为普通的士兵服饰,头戴钢制头盔的男人以及快步跑来的橘金色长发眯眯眼从外貌来看无法分辨男女的孩子,两人一前一后跟上了古巴德的步伐一齐走进了兵营的大门。
“啊啊啊!终于下班了。”
“东跑西跑一整天了真的是累死我了!”
“哇~我还以为队长要把咱们宰了呢!”
在看到团长进入兵营,并关闭兵营大门的瞬间。
诸如此类的抱怨声层出不穷。
当然他们也是只敢在这种时候发泄一下了……
刚刚还严肃整齐的方队,在短短数秒后就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士兵们各个有说有笑,攀谈着、玩笑着、诉苦着。
几乎所有的士兵们都是成堆成派的聚拢着,但其中也还是有不同于寻常的“异类”存在的……
一名同样身披安德莫萨士兵盔甲的年龄看似只有18、9岁的留有深棕色碎发的少年,此刻正位于“下班热潮”的最角落,置身一人的他独自望着不远处那巍峨的兵营大门,若有所思一般的呆滞着站在原地。
贝欧·奥格,那是少年的名字。
这个在整个安德洛斯士兵界都极其出名的人名。
少年此刻正在漆黑夜幕撒下的月色下独自一人默默地发着呆……
兵营门口聚集的数百人的队伍在下班的热潮下久久无法散去,不知是人群中何人提出的意见……
总之,一句:
“不如大家一起去喝一杯吧!”
这样的提议得到了广大士兵同僚们的纷纷响应。
就这样,在场几乎全数的士兵人群就顺着月光的指引,决定找一家离兵营不远的酒馆好好喝上一杯!
庞大、嘈杂的队伍就这样在大家有说有笑的前行中朝着兵营不远处的一家大型酒馆进军~
当然这浩大的队伍之中并没有包括……
某位少年的身影……
“呜~~啊啊啊啊!爽!”
一间店面颇大的酒馆之中,一名身着士兵盔甲中年男人正将手中握着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爽口的大呼过瘾。
“哈哈哈,果然每天解散后尽情地痛饮一杯是最爽的事情了!”
同样坐在他身侧的酒气熏熏的同龄男人也红着脸将空着的酒杯递到了吧台之上。
“可不么,这几天这破城又全是事!白天刚送来一伙人口商人,帮被拐的小女孩找了家人,中午就碰到米诺陶洛斯,然后又扯上什么……魔王!最后还听队长的魔鬼训话!我*****(草,国际用语)!”
“可不可不!”
这话得到了广大群众的一致叫好和响应。
“妈的,那个逼要是再训咱,咱就不干了!”
“不干了!”“不干了!”
伴随着这并没啥营养的演讲宣言,以及一声声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响声。那一句句吹牛逼的话可能到了明天谁都不会记得了吧~
嘛,忘了介绍了。
这里,是安德莫萨城北区一家店面最为敞亮儿的酒馆,由于临近城北区的军事兵营,所以很受当地下班,解散时士兵们的青睐,像今日这种组团前来包场,以是家常便饭,甚至每一个月都要来上一次。
至于这座气派的酒馆的名字叫做“阿缪酒馆”,顾名思义是一名叫做阿缪的中年女人一手筹备创建的。而酒馆之中的生意除了招待这些下班的士兵外,酒馆之中最为受外来冒险家、商人以及游客喜爱,甚至闻名响彻整个安德洛斯的当然还是要数阿缪酒馆自主研发的自酿果酒。
那是一种包含水果一般的甘润口感且完全不失烈酒爽快意蕴的至臻饮品!
“喂喂,老板娘,老板娘!这一桌再给我上两瓶果酒~”
“老板娘,老板娘这边也要!”
“这桌也……!”
接二连三的呼喊声传至酒馆吧台,在嘈杂喧哗的酒馆正中。
一名衣着火辣裙装,虽然年岁临至中年但依旧风韵犹存的老板娘阿缪手捧一大箱子还隐约冒着寒气的酒瓶大步走到了吧台之前。
“想要喝的自己过来取哟~刚刚从冰窟中取出来的哦~特别爽快的那一种哟!”
随着一声发嗲的吆喝声,一个个宛如饥肠辘辘野兽一般的男人争抢着冲到女人所在的位置。
或者说是……
果酒所在的位置。
这场好比庆典一般的聚会还在进行着,忘掉白天一切的不愉快,将明天的全部压力负担也都抛之脑后。
这可能就是酒精最为神奇的地方吧……
“给!前辈。”
同样是在这场聚会的一角。
一名身着钢制盔甲,从样貌看应该不过20出头的年轻士兵此刻正手握一杯前台鲜榨的柠檬汁凑到了酒吧二楼阳台处一名独自吹着晚风醒酒的中年男人的身侧。
年轻的士兵将还掺杂着果肉的果汁递给了刚刚注意到自己的看年龄完全是入伍数年的中年老兵眼前。
“谢谢啦!”
中年士兵接过了递到自己眼前的果汁后欣慰地笑着答谢。
“真的是老了呢,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没法比了,刚喝这两口就不行了!”
一边说着,老兵转过了身,将双臂靠在了露天阳台的副手上,一边傻笑的自嘲着自己一边将那杯还略带寒气的鲜榨果汁递到嘴边。
“哈哈,一样的啦!我也是在底下实在喝不过诸多前辈才想着来二楼吹吹风,没想到前辈您也在这边。”
留着整齐短发的年轻士兵带着谦卑的笑容如此说着。
“拉倒吧,看你的样子可一点没像喝多的!不用糊弄我这把老骨头了……”
“嘿嘿……”
被揭穿的短发小伙摸着头傻笑了一下。
“你是新来的么?之前没有见过你呀……”
两名士兵聊得还算投机,所以年过中年的老兵在一饮而尽杯中那略带苦涩的果汁后打量了一圈眼前的年轻男人后如此问道。
“是的!前辈。我是一周前从安德洛斯本部调派过来的。”
年轻的士兵颇有礼节的立正敬着礼。
“哦!从总部调过来的么?那还真的是很厉害呢……”
听到这名新兵的回答,面露笑容的老兵也不免略带尴尬的惊呼着。
“总部?但是我好想没听过这段日子有从那边调过来人的呀……”
老兵小声的嘀咕着。
“啊!对了,前辈。”
当然完全没有听到此话的新兵突然打开了话题。
“刚刚那位训话的大叔是当地兵营的兵团团长吧!”
“团长!嗯?啊……你说古巴德?是呀。”
在听到“团长”这个词后老兵愣了一下,然后在思考几秒后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回答着。
“是呀,古巴德团长!您不觉得很奇怪么?”
“奇怪!什么奇怪?”
“就是……为什么大家都要叫他队长呢?明明是团长,不觉得叫起来很奇怪么……不会和其他人记混的么?”
“!哈哈,你说这个呀!”
在听到了这名新兵的问题后,满脸呆滞的老兵也不免露出了开朗的笑容。
这名满脸写满了沧桑的中年士兵可能好久没有像这样放声大笑了。
当然在笑声过后,那憨厚的笑容也逐渐平复为极尽平和的弯月。
男人再一次将身子转了过去,双臂撑着栏杆,视线朝着远处……安德莫萨的夜景眺望着……
伴着这月夜下的点点魔法灯光,老兵带着微笑却包含回忆与伤感的低语道:
“是队长自己让这么叫的。”
那双饱含岁月蹂躏的双眼之中隐约看到了迷茫。
但与此同时那依旧挂在老兵嘴角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消逝。
带着某种复杂的心态,老兵继续说道:
“最近还算好,因为大家都这样叫了,所以队长他不会再多提醒。记得之前,队长可是在每天早上集合的时候都要重复一遍~而且对于这个称谓十分的重视!记得之前有个新兵在队长刚刚叮嘱完就叫了一声”“团长!报告。”被队长活生生地臭骂了一上午!”
老兵微笑着回忆着这些往事,那些诸如此类的笑话就好像昨日刚刚发生一样被他讲述的栩栩如生。
“哎~说到底为什么这么叫……其实队长自己也没有说过原因,不过士兵里面都是这样觉得的……”
一边继续徐徐讲述,老兵从怀中掏出一根烟卷,随后又取出一颗如小拇指甲大小的深红色晶体。
老兵一边操着浑厚的嗓音,一边捏碎了手中的红色晶体。
只见在晶体被碾碎的瞬间,一小团火焰在水晶破裂的断面处迸发而出。
微小的火苗点燃了掐在老兵手中的烟卷后就消失了。
老兵享受的深深吸了一口烟……随即从嘴中突出了一团浓郁的灰烟……
“那可能还是要追溯到十几年之前了,当然像你们这种小娃子是不会了解当时发生的事情的……大概就是十几年前的这几天儿,队长当初真的就只是安德莫萨的一名小队队长!他在一次带队出行任务时由于自己的错误指挥,导致自己以及自己所带领的小队误入了上级魔物的巢穴……最终导致小队全灭,队长自己也是因为恐惧死亡,违背军令独自逃回了安德莫萨……这样大的罪行的确让队长在未来的几年里都饱受唾弃与军事责罚,不过好在古巴德这个男人意识坚定!在面对外界诸多的质疑与责备下,还是选择默默努力下去,随着身上功勋不断的提高,现在也没人再提当时的那件事了……”
老兵望着远处的山峦静静地叙述着当年的往事。
“但是……即使已经没人再去职责他,即使没人再提及他当时的失误。队长他自己心里仍有这么一块翻不过去的坎……别看队长平时那样大大咧咧,凶神恶煞,老是喜欢骂手下……但是不得不说他对于手下,或则是对于战友的情谊看是最为坚厚的。更别说当年战死的那个小队中的士兵们都是曾同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队长心中还是对他们饱含太深的愧疚了,所以即使今天他还是要求手下的人叫他”“队长”,时刻提醒,并叮嘱他不去忘却……那段自己身为队长时犯下的错误……”
掺杂着浓郁酒味与烟味的男人口中……一段故事画下了落幕的记号。
伴随着那停歇的话语,一直微微燃烧的火星也在那一刻缓缓燃尽……
寂寥的月夜之下,喧闹的酒馆之中。
老兵若有所思地望着不远处的山峰……
而在他身后……
一个沉默良久的声音却展露出了些许喜悦之色。
“哦~真的是谢谢前辈给我讲这段故事了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是一声略显青涩的男声,在故事讲完过后满怀感激的朝着老兵的身后步步靠近。
“不过啊~前辈您好像漏掉了一处十分重要的部分呢!”
那个声音仍在朝着男人靠近着,老兵也在酒精的促使……亦或者说是……更加易于助人安眠的东西……
“啪!”
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随即发出,那是老兵手中握着的曾经盛放柠檬汁的玻璃杯掉落在地上发出的脆响。
“比如关于那段故事中的传闻,那名关于……”
终于。
那青涩的声音到达了老兵的身后,那几乎贴在老兵耳边发出的声音。
在朦胧之间,那双被困意所占据意识的双瞳……
在仅仅闭合之前所看到的……
一名短发年轻男人恐怖坏笑的嘴脸!
只见男人的嘴唇微微抖动,那也是老兵在意识暂存之际最后听到的……
声音:
“诅咒之子存在!”
“谢谢惠顾!下次再来哟~”
城北的广场之上,一名身披安德洛斯士兵盔甲的少年将两枚铜制的硬币递给路边小吃摊出的老板后独自离开了。
少年并没有等着到家后再慢慢享受,而是在四下人烟稀少的寂寥广场上,打开了包裹着还冒着热气的食物上的纸张。
那是一种上下都是小麦面包中间则夹杂着一大块牛肉以及各种形形色色蔬菜、酱汁的类似三明治的块头不小的面包。
“叫做……汉堡么?现在的美食家是真的能研究呢~”
一边看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卖相不错且“新品上市”低价出售的名为“汉堡”的食物,年轻的士兵笑言的吐槽着。
男人的名字叫做贝欧·奥格。
是当地,安德莫萨最为普通的一名驻守士兵。
不久前,他的战友们统一组织去酒馆喝酒,因为种种理由并不合群的贝欧决定不去参加。
顶着一头深棕色的杂乱碎发,在傍晚的安德莫萨广场上,贝欧大口地吃着手中分量十足的新兴小吃。
“嗯!味道还不错呢~特别是这个像是奶油一般的酱汁,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味道是酸甜的呀!不会是把奶油拿去发酵了吧~”
先不管就算怎么把奶油拿去发酵也不可能出来沙拉的味道。
但不得不说,我们的贝欧起码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所展露出来的表情要比身处集体中时表现的更加自在快乐。
“嗯~呢嗯~嗯!咳咳咳……”
就这样大口朵颐着的贝欧突然被一块面包卡住了嗓子。
少年无助地用用手使劲地捶打着自己的前胸,而另一只手则吃力地顺着自己的脖子。
“呜啊~~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在经过一系列的操作过后,贝欧终于是大难脱险一般地蹲在了地上,沉默了良久。
在诸多的思想斗争以及检讨反思过后,少年得出了他的结论:
“我忘记买喝的了!”
嘛~
总之这名读作“贝欧”,写作“傻狗”的年轻士兵还是大口地吃完了手中自己的晚餐。
虽然多少还是留下了心里阴影,不过对于这种叫做“汉堡”的小吃贝欧还是抱有不错好感的。
因为毕竟味道不错~
“今天的确有点晚了呢。”
棕色碎发的少年在将手中白纸反复对折过后,丢到了广场上的垃圾箱之中。
伴随着洒在广场上的点点月光,少年饶有诗意地仰头低语着。
当然,这样的画面和他是十分不搭的~
虽说如此,却没有人可以像旁白这样站在少年身旁吐槽他。
因为打从一开始,贝欧就是在对着空气交谈。
虽然在外人的视角看贝欧,难免会有一种看待傻子的感觉。
不过我们的贝欧自己却丝毫不把这当做问题,他最厉害的时候甚至可以与自己交谈一整天。
嘛~说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至于贝欧为何傍晚还在广场上独自一人游荡呢?
因为少年的家就在这附近……
大概再走上个四十分钟左右就可以看到的,城北和城西区交界的一处出租房。
那正是贝欧的家……
贝欧从小就被父母所遗弃,后被兵团捡到并收养教育。
在贝欧正式入伍拥有固定工资后,少年便搬出了兵团,独自生活。
非常苦逼,亦或者说凄惨的童年。但这并不耽误少年的心境!
无论何时人们都能看见他呲着大牙放声大笑……
这可能是贝欧最可怕的地方了吧。
先不聊这些……
让我们回到故事。
身着士兵盔甲的少年在当下人迹罕至的广场之上停下了脚步。
他的注意力彻底被什么吸引了……
顺着视线所指引的方向……可以看到的,在不远处广场的角落处伫立着的一尊女性的石像。
贝欧当下全部注意力毫无疑问的全部都在那尊看上去并没有多么特殊的石像之上。
当然话并不能这样说,也不是当下啦~而是贝欧每一次路过这条路都会停在那尊石像旁呆滞地瞅上数分钟。
而且每次在缓过神后……少年都会以一声微笑收场,然后……
继续前进……
“啊!”
贝欧又一次对着空气大吼道。
至于呼喊这一声的理由:
“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依旧是意义不明的话语。
“丢到哪里了?躲到哪去了?”
心急如焚的少年还在身上反复的摸索着。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无济于事……
所以他索性扭转过头,从可能丢失的地方一一排查一遍……
说罢,emmm,好像也没人说。
总之,就是夜晚的寂寥广场之上零星有人看到了一位化作风的少年……
当然,我们直到今日也不曾知道贝欧所丢之物的名字……
好啦~
翩翩月光,最后的故事也画上了帷幕。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最开始“都市传说”的茬。
那三个发生于安德莫萨今日的真实传说。
可能会被明天的人们当做异事来笑谈么?
还是就让他们留在今日……成为找茬的笑柄?
呐,留心观察身边吧。
也许,此刻的你身边……也在发生着……
传说!
“呼~”
那是一口寒气,来自安德莫萨城北区的广场之上,方才这里曾有一名“踏风少年”飞驰而过,只不过我们此刻要探讨的并不是他。
赤发血瞳。
一名少年正借着夜色独自徘徊于广场的角落处。
借着刚刚人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飞驰而过的“风”上面了,自己现在的位置还算没有人发现的。
虽然少年自己根本没有在意选择路线就是了。
他此刻正漫无目的的乱逛?
看样子是这样的……
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躲避人们的追查,也可能是为了寻找某些“真理”、又或者他可能仅仅想找到一席之地安眠。
但是这些也都是“可能”。
至于少年真正想要去呢?
“沙沙~”
那是踩踏沙子所发出的声音,来自安德莫萨城北区的一条街道之上,现在一名“一金财神”正居住于此,只不过此刻我们要寻找的也不是他。
一席深红色的礼装。
月光之下,早就是他一个人的舞台。
此刻“十里八乡”的人们全都聚到一起观看有人创造了“历史”,自己才可以独唱。
只不过他根本不需要那些殊荣,挂在他身上的名牌已经足够响亮了。
他在寻觅着什么么?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在来回寻找着……
此刻依旧灯火通明的公会?牌匾响亮的旅馆?还是可以痛饮一杯的酒馆?
还是……全都不是?
他在寻找的?
可能只是一栋坚固踏实的木头小屋……
啊~又来啦!我又用了“可能”。
那么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唱吧跳吧!”“尽情起舞吧!”
那是……
来自彼岸的声音。
是只有少年才能听到的声音。
自从来到这座城池后这些声音就未曾消失过,或者轻轻低喃、或者放声高歌。消散了也会再次汇聚成体,过多了就会浓缩爆炸,然后再从头来过……
轻轻的,他靠在了一处阴暗的角落。
这里月光无法照射进来……是绝对够“黑”的好地方。
在这漆黑的角落之中,休歇着一名赤色的“血鬼”,当然我们今天故事的主角也并非是他。
故事还在继续么?
可讲述故事的人以及睡去了……
这一次也不再有“可能”了。
因为诉说可能的人以及进入了梦乡。
还有什么要我转告的么?
啊!对了……
【晚安,魔王!】
“emmm……”
沉默着……沉默着……还在沉默着……
“怎么了?围了这么多人?”
一个“外行人”的询问打破了沉默。
方才外出的米巿这才带着自己的小队回到了公会内。
但往日此时本该喧哗、热闹,甚至都有些闹耳朵的公会今天却出奇了的安静。
几乎所有的成员,全都围成了一个圈,并且十分安静的盯着圈的正中看。
“米巿!……你们回来了~”
一个公会内的小胖子因为身材矮小且挤不进凑热闹的人群,被拦在了外面。见到米巿众人回来了就赶紧凑了过来。
“这群人到底在干嘛呀?什么事让这群天天自带喇叭的家伙这么安静的?”
米巿小队中一名身着修身玫红色长袍的少女一脸疑惑地询问道。
“这……下棋……”
小胖小声说着。
“下棋!”
“啊!嘘!”
得知答案的少女差点一嗓子喊出来,还好小胖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并摆出了一副“小点声”的手势。
“下棋?又是七爷和阿洋在下么?”
同样是米巿的小队中,一名身材健壮的卷胡子男人如此轻声询问道。
“不是!是米巿哥你今天下午带回来的那个一身白的男的!”
胖哥一脸恐慌地说道。
“艾露森先生?”
米巿反问道。
“没错。”
“啊呸!破~啊!不就下个棋么?至于搞这么多陪看的么?”
一脸嫌弃模样的长袍少女正憎恶似地吐着什么,当然她说的也没错。
没必要这么多人……
看这架势,估计不光公会的人,这条街上懂侵守棋的,还有一堆爱凑热闹的应该都来了。
“不是呀!你们不知道,您们带回来的那一位,正摆了局,只要拿一瓶酒做赌资并在他定下的规则下赢了他的,他就给对方100!·艾·利·金!”
小胖哥在最后“100艾利金”处特意是一字一顿的。
“100!”“艾利金?”
这绝非一个小数目呀。
就连米巿也不由得为之一振。
“而且啊,光是赌个噱头还好,主要那位哥下到现在一场都没有输,已经连着赢下32把了!”
“32把?很厉害么……”
长袍少女歪着头问道。
“是这样的,小昭姐!现在整个安德洛斯的最高连胜纪录是27把!就连整个世界的最高连胜纪录,艾蒂利亚的皇帝陛下也不过连胜了33把哦!”
做出补充说明的是队伍里一名留着墨绿色短发的雀斑女孩。
“当然纪录对上的都是职业侵守棋的选手就是啦~”
最后的这句补充是艾拉说的。
“不过能连赢30多把不休息也可以说是很厉害了!并且,我可不记得七爷和阿洋他们是弱旅……”
米巿表情凝重的如此阐述道。
“33连胜了!”
人群之中,一个尖锐的声音迸发而出。
顿时间整个人群沸腾了起来……
觉得事情并不简单的米巿也顺着喧嚷的人群挤进了赌局的正中央……
此刻一名银发灰瞳的男人正面露微笑的与同样面露尴尬强笑的男人握着手,那个人米巿认识!
‘是临道纺织店的老板么……我记得他好像是职业……’
“哟!米巿米巿!”
棋局之上刚刚送走一人的瑞斯一眼就找到了刚刚挤进人群的米巿。
望着连连朝自己挥手的男人,米巿深知没有好事。
但他还是苦笑着走了上去。
此刻的瑞斯身旁已经被未开封的酒瓶所包裹,而端坐在酒瓶正中的男人不知为何颇有那么几分滑稽?
“没想到你下侵守棋这么厉害。”
米巿如此夸赞道。
“嘿嘿!还好啦~米巿有兴趣来一盘么?”
对方是真的没有半点拐弯抹角,直接直奔主题。
“我?我下的不好的。”
“没关系啦!玩一盘嘛~如果是米巿的话,和我比赛不需要和我压酒的哦!因为我这里赢的酒已经够多了……”
他还是如同小孩子一样,那是炫耀么?我觉得不像……
不知道为甚,米巿笑了出来。
不是苦笑而是微笑。
场外人群也全都秉承着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
不停地在周遭呼唤米巿的名字……
米巿也只得欣然接受了。
当米巿小队的其他人强行挤开层层的人群来到棋局正中时,米巿已经坐在了对决的座椅之上。
“杰……”
艾拉观望着少年的背影如此低语。
“对了,听他们说,艾露森先生有自己的规则?”
刚刚坐上座椅的米巿便想起了刚刚小胖说的话。
“啊!也算不上是规则了,只是加了一项玩法罢了~”
“玩法?”
“没错!我们的棋局之中要存在……”
“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