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警报!」
“零零三”忽然响起警示音:「任务目标“陆斩疾”的即将遭受生命危险,请您尽快为任务目标解除危机!尽快解除危机!」
沈曦精神瞬间紧绷,立刻便想出门去看陆斩疾。
可她刚站起身脑中瞬间闪过一个问题,要想帮陆斩疾那厮解除危机,她得知道危险源是什么才能去想办法。
「危险源是什么?」
沈曦重新坐回去,告诉自己要冷静,猜测道:「是刚才出现的那群太医?」
系统电子音卡了一下壳,「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请、输入正确指令。」
沈曦:「……」妹哦,关键时刻掉链子!
刚才和它对话还不用指令呢,现在要什么鬼的正确指令?!
系统似乎猜到了沈曦所想,电子音又响起:「已进入章节剧情时间,请您输入正确指令。」
剧情时间?
沈曦恍然想起了什么,昨晚上京城大雪,但其实早在数日前北边便开始连绵不断的下起了暴雪。
林家的大表兄初夏时带着商队出关去塞外,上个月从塞外启程赶回京过年,但商队被大雪困在了三百里外的长峪山,派来京城送信的人,今天早上应当已经抵达京城。
此时林家应当已经得知消息,玉焉表妹应该也已经准备东西和林大舅舅一起去长峪山找大表兄。
当然,林家大表兄商队一行人并没有任何伤亡,这段剧情其实是为了让玉焉表妹和三皇子患难与共、增加感情准备的。
沈曦闪了闪眼帘,难道说一进入剧情时间,她和“零零三”谈话就需要输入指令?
略一思索,她试探道:「载入当前剧情?」
系统:「指令正确——正在载入当前剧情。」
沈曦眸光不禁深了深。
书中这章只写了玉焉表妹他们,关于陆斩疾只字未提。
所以在别人谈情说爱的剧情里,属于他的只有死亡么……
系统:「本章隐藏剧情——任务目标“陆斩疾”病发晕倒,魏帝收到消息,下令御医前来做成“病亡”。」
接着系统电子音“吱吱呀呀”转了一秒,又道:「已经检索到魏帝原话:既已娶了妻,是时候病亡了。」
沈曦神色一冷,袖笼里的手不自觉攥成拳头。
她抬眸看着铜镜中那张模糊的脸,沉声问秀兰:“好了吗?”
秀兰被沈曦这幅神色吓一跳,语气不由发虚:“只……只差口脂。”
闻言,沈曦目光落到安静躺在梳妆桌上一排口脂盒,手指轻抚,从中选了一张颜色最正的朱红色。
出去唬人嘛,自然要选个有气势的颜色。
“姑、姑娘……”秀兰出声想要阻止,却被秀清轻轻扯住后腰衣裳,示意她不要多言。
秀兰眼神不解的看向秀清,小声道:“可是我娘说过不能给姑娘用颜色太鲜艳的口脂。”
秀清低声:“相信姑娘心中自有计较。”
嘴巴轻抿,口脂颜色瞬间便染上了唇。
沈曦缓缓吐气,暗暗给自己打气:别怂别怂!
打完气,她一股作气站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正看见陆幸握剑挡在卧房门外。七八个大夫气势汹汹的想要破门。
其中不知是谁愤然斥道:“你这小儿什么意思?我等乃是奉圣上之命前来为世子探脉诊病,这般拦着我等,难道镇远侯府是想抗旨不成!?”
“您言重了,镇远侯府自然不敢抗旨。”
沈曦朗声,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穿过长廊,步子快得脚边生风。
秀兰跟在身后,一时竟被沈曦的气势骇住。
但事实上……沈曦是太心虚紧张,所以才走得快。
一行御医原本并未将这道清脆的女声放在耳里,镇远侯府里有什么人,他们清楚的很,一个有能耐的都没有。
可是当他们侧过身看向沈曦,却是齐齐愣了一瞬。
这、这是谢侍郎家中的三姑娘?
传言不是说她性情怯懦么,可今日一见似乎与传言不同啊……
及至御医们跟前,沈曦脚步倏地顿住。
下巴微微抬高、眼神斜斜不直视人,整张脸无一丝表情,牢牢执行“装逼”三要素。
敌不动、我不动。
那几位御医不说话,她也不张口,架势摆的十足。
“哪来的丫头片子!”
彼此静默,终于有一个面容精瘦的御医开口,试图从气势上打压沈曦:“我等可是奉圣命而来!”
沈曦闻言眉心轻轻蹙起,但仍不说话,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睥睨”的神态。
秀兰在沈曦身后死死垂头,背后早就出了一身冷汗。
秀清见状却是垂着头向前走了半步,声音不高不低的道:“我家姑娘与世子的婚事乃是圣上钦赐,诸位大夫竟是不知吗?”
那面容精瘦的御医当然知道,但是气势绝对不能输,他今日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他不由昂起头,向前一步道:“谢老弟家的三女儿?哼!今日便是你父亲在这儿,亦是要拱手称我一声‘贾兄’!”
沈曦这才转眸看向他,勾起半边唇角,语气淡淡:“是么?”
那位贾御医又仰了仰高贵的头颅,甚为高冷的回了她一声“哼”。
沈曦:“……”这位真是比她还会装。
不行不行,她绝不能认输。
沈曦再开口,语气冷了许多:“我孤陋寡闻,不知贾御医与家父竟是称兄道弟的关系。”
“你——!”
贾御医竖起二指想训斥沈曦。
却被沈曦沉声打断:“诸位御医今日过来为夫君诊病探脉,我替夫君谢过诸位。只是——”
她顿了顿,“若夫君告诉我的没错,诸位应是每逢十五才来府中为夫君诊脉,今日不过初五,诸位怎么提前这么早过来?”
贾御医冷哼:“平时自然是每月十五才来,但世子病发,我等自是要速速赶来!”
沈曦眼神霎那变冷:“我夫君晕倒尚且不足半个时辰,即便府中差人去宫中禀报,此时也不过刚到宫中而已,诸位此时竟已在我镇远侯府中,难道诸位会未卜先知不成?”
“还是说……我夫君晕倒是和诸位有关?!”
其他御医闻言脸上不由闪过茫然,其中有一人疑惑道:“贾兄,你不说一个时辰前便在宫门外遇到镇远侯府禀报的下人了吗?”
“是呀!贾兄,你不会是哄骗我等吧?”另有一人附和。
贾御医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一时不慎让谢家这个小丫头片子下了套。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咬紧牙不承认:“我的确在宫外遇见了镇远侯府的人!”
“不…不对,是那人自称是镇远侯府的下人……”
贾御医找补:“难道那人是骗我的?”
说着眼里忽地闪过一道精光,当即反声质人:“即便那人当时是骗我,如今世子却是当真病发晕倒了,尔等又为何拦着我等,不让我等进门?!”
沈曦面容一怔,似乎是被问住的模样。
须臾,她像是无计可施了,不禁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府中已有大夫为夫君看诊,他看诊时不喜有旁人在身旁。”
“若是诸位进去妨碍了他为夫君治病,害夫君出了事,诸位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不放御医进去为我儿看病,若我儿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正在沈曦准备收网之时,却有一道凌厉尖细的女声突然从院门口传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沈曦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姿窈窕、容颜娇媚的女子款款走来。
陆幸虽怀疑沈曦。
可方才沈曦的确帮陆斩疾拖延了一些时间。
至少现在,他们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
于是他上前一步,低声在沈曦身后道:“是侯夫人。”
镇远侯夫人?
在原身的记忆中,这镇远侯夫人压根没脸,只有那张殷桃红的嘴巴……以及那张嘴巴往下的地方。
如今这般看来,镇远侯夫人顶多二十出头的年纪,比陆斩疾那厮大不了两岁。
亏她能面不改色一口一个“我儿”,这演技着实优秀。
沈曦心里不禁开始打鼓,她能在这些御医面前摆谱,在镇远侯夫人面前可摆不了谱……
嘶,难办。
沈曦拧眉,心跳声逐渐气势恢宏,激烈地仿佛要上战场。
当镇远侯夫人停在她眼前的那瞬间,鼓声更是打到了她的嗓子眼。
她猛地憋住口气,正要硬着头皮张嘴之际,房中却突然传出一道极为悦耳动听的声音:“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