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关于这个……俞忆没跟你说么？那你还是直接问她比较好。”凌芜少将通过后视镜和后座上的唐愿对视了一眼，牵唇一笑，“至于为什么叫她小公主，单纯是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很像公主。你跟她一起来的，这一路上一定累坏了吧？”
这样么？
唐愿判断不出凌芜说的是实话还是在装傻，不过看来推荐信的事她只能找机会问俞忆了。
不等她回过神来，凌芜继续说：“新兵测试又叫‘最初之战’，是每个来入学的新人都要经历的，可以从同级中挑选五个人进行挑战，挑战成功即可入学。”
“一打五？”唐愿挑了下眉，“挑战失败呢？”
凌芜：“谁知道呢。”
所以说，就算挑战失败也有入学的机会？
这么一看，所谓的“新兵测试”比起入学考验，更像是对新人的打压。
“为什么想来这里？”凌芜忽然问。
唐愿往后视镜里看了眼，淡漠道：“想来就来了，需要理由么？”
凌芜：“抱歉，那我换个问法——为什么想当军人？”
“想要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
这是唐愿前世的想法，虽然和她这一世的目的有些不同，但也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至于这一世的她，更多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以及确认这个帝国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跟她前世统治下的帝国有什么联系？
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什么问题，凌芜紧接着问了句：“你想守护的一切里，包括这个帝国么？”
唐愿愣了一下，虽然诧异，但还是坚定地回应了他：“当然。”
除非这个帝国和她的帝国是敌对关系，否则，不管怎样，她这一世出生在这个帝国，就一定会好好守护这个帝国。
“嗯，那就好。”凌芜淡淡地回应了这么一句后，把车停在了一个巨大的训练场旁边，“到了，下车吧。”
唐愿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的俞忆，她安静睡着的样子，简直像是童话里的公主，让人不知从何下手。
唐愿试探着伸出一只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上了这位公主的肩膀，轻轻摇了摇：“俞忆，醒醒。俞忆，醒来了，喂，俞忆！”
“唔……嗯？”俞忆迷茫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觉得自己身边除了唐愿，没有一处是熟悉的，“我在哪儿？”
“睡糊涂了么？这里是Alpha战争学院的训练场，起来接受新兵测试了。”唐愿边说边开门下车，见俞忆还是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便绕到她那侧，帮她把门打开，向她伸去了一只手。
唐愿只是单纯地不想浪费时间而已，俞忆却是看着她的手发了会儿呆，然后无奈一笑，把自己的手乖乖送到她的掌心。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能这么直，又这么撩。
唐愿扶着俞忆从车上下来后，看着车上自己的军用背包，皱了下眉：“行李……”
“放着吧，说不定等会儿我还要送你们回养护中心。”凌芜下车后，戏谑地说着，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敞篷汽车的棚顶自动盖上，所有的门自动上锁。
要不是发现凌芜的另一只手在光脑上摁着什么，唐愿差点被他骗过去，以为这车是声控的。
这个少将还挺会装逼。
“跟我来吧。”凌芜锁好车后，转身进了训练场，“你们来得正是时候，上午所有人都在第一训练场做体能训练，省得我把人召集起来了。”
唐愿拉着俞忆跟上他，同时担忧地看了眼俞忆：“你没事吧？”
“没……”
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关系，俞忆的声音软绵绵的，听着十分虚弱，然后说完这个字就打了个哈欠：“唐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做什么啊？”
她这个样子，可真是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唐愿忍住想劝她放弃的话，把“新兵测试”的事跟她说了。
俞忆的回应是：“哦，这样。”
唐愿：“……都不知道该说你太冷静还是太天真。”
俞忆：“没关系啦，反正我……”
“异能要慎用。”凌芜忽然开口，把两人吓了一跳。
俞忆完全是因为凌芜这话说得太突然才给吓到的，唐愿是没想到凌芜居然知道俞忆有异能。
凌芜没有在意两人的反应，继续说：“异能这东西，说白了就是精神力，既然是力，就有强弱之分，如果遇到比自己更强的力，受伤的反而会是自己。”
俞忆：“唔，什么意思？”
唐愿：“意思就是，如果你使用异能的对象精神力比你强，你会被反噬。”
凌芜：“对，就是这个意思。”
俞忆：“那我要怎么判断对方的精神力是比我强还是弱呢？”
凌芜：“在你释放精神力的那一刻，你会有所感知，自己多感受吧。”
俞忆：“好吧。”
“话说，这样的话……信息素又是什么？”唐愿突然想起来，茉莉跟她说过，异能是和信息素挂钩的，怎么现在又成了“精神力”？
“嗯？”凌芜一时没反应过来唐愿问的什么，不过他很快转过弯来，“哦，你问的是异能的强弱和信息素强弱的关系？确实，信息素越强的人异能越强，但信息素本来就是传递一个人所有信息的媒介，这个人实力越强，信息素越强不是很正常？”
唐愿：“有道理。所以，不是信息素越强的人异能越强，是异能越强的人信息素越强？”
凌芜：“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在使用异能之前，谁知道自己有异能呢？”
对哦。
唐愿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异能。
如果有异能，她要怎么才能使用自己的异能？
如果没有异能，她又为什么能抵抗俞忆的异能？
不知道凌芜少将有没有异能？
这样想着，唐愿试探着问：“可以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吗？”
凌芜：“……”
唐愿觉得，就算凌芜没有异能，他的信息素也肯定比门口的保安强多了，不知道闻起来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感受到可怕的压迫力。
她是真的有点好奇。
然而她这话说出来……
俞忆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听到这句话瞬间精神了：“亲爱的，我只是打了个盹，你怎么又在乱撩？”
唐愿：？
俞忆：“可以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吗——你怎么不说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裸|体吗？”
唐愿：“……”
就你没资格说这话，也不知道那个命令Beta脱|光的人是谁？
不过……好吧，是她唐突了，没想过信息素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信息素里包含着一个人所有的信息，某种意义上说，释放信息素，可不就是把自己扒|光展示给人看？
但这个比喻并不恰当，毕竟信息素也可以用来战斗，虽然大多是Alpha同性之间的战斗……
“呃，对不起，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可怕的话后，唐愿果断道歉，然后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保安会用一种Omega看Alpha的眼神看她了，一定是觉得她太流氓了……咳。
“没关系。”凌芜显然也是被唐愿的发言惊到了，但紧接着就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就算你想闻，我也没有信息素给你闻就是了。”
“欸？”
唐愿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凌芜已加快脚步走到训练场中间，打开自己的光脑调出喇叭：【所有新兵听令！立刻停止训练，到第一训练场列队！】
这话说得中气十足，和他之前给人的感觉判若两人。
直到这一刻，唐愿才真正意识到他是个少将，而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少爷。
“Alpha战争学院只有一个少将。”忽然，俞忆凑到唐愿耳边说。
唐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因为好奇，并没有躲，而是就这么听了下去。
俞忆接着说：“本来少将应该在战场上指挥作战，而不是跑来军校当教官，更不用说是他这么年轻的少将。但他在一场战争中受了重伤。”
重伤？
唐愿把凌芜从头看到脚都没看出他哪里受伤了。
不过联想到他说自己没有信息素的话，他伤的该不会是……
“没想到跟我对话，并给我推荐信的是他。”俞忆惊讶道，“他算是这里的最高军事总指挥了，这么厉害的他居然亲自给我发推荐信，亲自来门口接我……果然是因为我太漂亮了吗！”
唐愿：“……”
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局……说了这么多你得出的结论居然是太漂亮而不是实力强？
真是越来越好奇俞忆究竟是怎么拿到推荐信的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新兵测试，加油。”唐愿头也不回地对俞忆说。
俞忆笑了笑：“嗯，你也是哦。”
很快，新兵列队结束，在凌芜少将面前站成了五个方阵。
每个方阵的训练服都有所不同，人也有多有少，其中一个红色训练服的方阵居然只有区区十几人。
俞忆主动为唐愿介绍：“黑色是强战科，黄色是指挥科，蓝色是研究科，绿色是我的信息处理科，最后那个红色的是秘密执行科。”
“秘密执行科的训练服反而最显眼。”唐愿忍不住吐槽。
俞忆笑了一下：“毕竟是明面上的秘密执行科嘛，谁知道暗地里究竟哪些人才是秘密执行科真正的成员？”
“好了，开始挑选你们的对手吧。”凌芜说着，朝一侧后退，给唐愿和俞忆让出路来，“可以从每个方阵里挑一个，也可以从一个方阵里挑五个，看你们自己喜欢。”
唐愿的视线从每个方阵上扫过，看完一圈后，并不觉得紧张，反而有些热血沸腾，不过在挑战之前，她还有个问题想问凌芜：“少将，如果是您的话，可以挑战这里的多少人？”
凌芜低头和唐愿对视，非常悠闲地吐出了两个字：“全部。”
听到这两个字，唐愿不由牵起了唇角：“这样吗？那今天我就老老实实按规矩来吧，希望之后有机会跟您交手。”
凌芜：“嗯，会有机会的。”
得到这个回答，唐愿满意地转头看向等待自己挑战的五个方阵，直接抬手指向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强战科：“认为自己最强的五个人，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