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娇笑,在听荷殿轻轻散了开?。
一瞬间,萧女眼中的笑意弥散在寝殿四周,同月色与香雾交织着。树影打落在傅青颐面上,傅青颐感觉对方的气息朝自己涌了过来。
衣纱委地,她的肩头圆润光滑。
身姿曼妙,站在那里,如妖似魅。
“王上??”
见他发愣,萧姬眨了眨乌黑的眼睛。方才那句话她本是随口一说,陈王之后的反应却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女子歪了歪脑袋,十分真诚地问道:“王上?,您真的没有碰过女子吗?”
傅青颐一愣,立马否认:“胡说。”
他可是王上?,是陈国最尊贵的男子,坐拥三宫六院,怎么可能连女子都没有?欧碰过!
他站在床边,面色严肃认真。
眼中也尽是一派凛然之色。
“可是妾却听闻,您与王后娘娘,还有?三位夫人的感情都不太好。自您登基以来,甚至都未留宿在三位夫人那里。”
陈王:“谁说的?”
萧女又眨了眨眼睛,“朝羡呀。”
“......”
那个小王八蛋。
傅青颐攥了攥拳,方欲开?口。萧妧忽然伸出两根手指,放在他微张的双唇上?。
一下子便止住了他的话。
玉指纤细,指腹有些柔软,轻轻按压在他的唇瓣上,激起了男子眼中一阵颤意。
萧女一笑。
“王上?,您想试试么??”
“试什?么??”
傅青颐一愣,始料未及地,她忽然伸手将他推入帐中。
雪白的纱帐登即便被人推散,簌簌一晃,他的身体已经倒在一片雾色中。
女子倾身压上?来。
陈王眸底有?一瞬间的慌乱,大雨淋漓,掩去了萧女的软嗓。
萧姬跪坐在床上?,平静地垂眼,双手搭在他的胸前。
“萧妧?”
他哑着声音唤了一声,对方冰凉的手掌一下子贴上来。傅青颐的身形一颤,萧女的呼吸顿时落在自己耳边。
“王上?,您喜欢妾身?”
她跪坐在那里,眼尾微微往上?挑着。
“寡人——”
陈王话音还未落,口齿忽然被人一堵。电光火石之际,男子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因为我这一点动作、心理描写,让一个可怜的晋江作者被锁了十二次!修改一整天还没放出来!可她又不能全部删了,晋江不允许章节数越修越少。她的头发都掉光了,给审核姐姐拜早年了,求您放我出来吧!
他的头脑被她搅得昏昏沉沉。
傅青颐不敢往下看,惶惶然别开双目,下巴却被人轻轻捉住。
女子“咯咯”笑了一声。
“王上?不是说,您碰过女子么??”
傅青颐四肢僵硬,像一把绷到极点的弓。
萧女的双手抚摸过他的面颊,柔声笑语:“王上?,您骗人。”
“要不要妾教您呀。”
鸦发用一根带子整齐着束着,萧女又仰了仰面,咬住他发带的一角。
仅是稍微用力一扯——
青丝如瀑倾泻而下,一下子就散了满床。
他抬起一双乌黑的眼,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极妖,极媚,傅青颐突然明白为何昭王、齐王会为她覆了国。
傅青颐忍不住阖了眼,任由女子的吻落在自己的面颊上?。
大雨倾盆。
傅青颐从未经过人事,哪有她这般熟稔?
忽见美人眉头轻蹙。
男子一顿,一时间,进也不是,退更不是。
他这般小心谨慎,又引得萧姬轻笑一声。她的发尾扫到陈王眼皮上,酥酥麻麻的,却让他不舍得眨眼。
“王上?,您这样。”
她竟教起他来。
傅青颐又羞又恨。
萧姬这回?似乎终于满意了。
“王上?,您下次与旁人这样时,切莫像方才那样冒失了。”
“谁说我要去旁人做,”傅青颐听见这话,突然停住动作,反问她:“寡人还要与谁做?”
“与王后,与赵夫人,与唐夫人。还有?尹氏、乔氏、乐氏......”萧妧不顾他面上的愠意,兀自道,“王上?后宫的女子那么多,您不能把恩宠落在妾一人身上?。若是让大臣们知道了,又要说妾是祸水了。妾可不想总被人说是祸水。”
“谁敢说,”男子眸光微凝,“谁敢说你,寡人就砍了谁的脑袋。”
“可您终究是要与她们同床共寝的。她们与妾一样,都是您纳的妃子,是您的女人。”
“寡人可没要纳她们。”傅青颐不满,“都是她们自己贴过来的。后宫女子有?那么多,难不成,还要寡人一个一个地去临幸她们?”
他可没有?这种花花肠子。
萧妧有?些无奈,“那王后呢?她可是您的正妻。您总归不能为了妾,把王后给废了吧。”
倒也不是不行。
傅青颐暗忖:如今他羽毛未满,尚得折于李相的势力之下。待他站稳了脚跟,便将李氏废了。
还有?那碍人眼的赵氏。
正想着,他眸光又是一寒。
“你莫说了,寡人不想在此时提起她们。”
他向来都不喜后宫那些女子。
她们虚情假意、爱慕权势、阿谀奉承。
可萧姬不一样。
她只要躺在那儿,风情万种朝他勾勾手,他的魂儿便被她牵走了。
萧姬噤声,又是无奈一笑。
这一回?,他又熟练了许多,频频引得萧女仰面,而后又将头埋入他结实的胸前。
他僵硬、笨拙地听着她的指示,美人眸光亦是渐渐迷离。
似乎下一秒,她就要被他揉捏入自己的血液中。
雨声淅淅沥沥。
容简站在小窗外,也是听了一夜的雨。
他的浑身已被淋得湿透,却还是固执地站在窗下,看着屋内的两道黑影。
容简仿佛看到了她先前与自己恩恩爱爱的样子。
一颗摇摇欲坠的心忽然一空,他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两道剪影。
“阿妧......”
他的阿妧,终于为他人拥有、彻彻底底地离开?了他。
雪衣单薄,被雨淋得死死得粘在身上?,发丝也粘在脸颊上?,他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落寞,好像下一刻就要被狂风吹散。
雨水顺着男子的脸庞滑下,滴在靴旁,聚积成了一个浅浅的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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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妧觉得骨头快要散开。
她本来就娇生?惯养的,陈王又青涩冒失。
傅青颐静静地躺在那里,听着屋外的雨声,却还要侧身抱着她,轻轻揽着女子入睡。
萧姬躺在男人怀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揉了揉腰窝,她抬眼望了望躺在一边的男人。
他正阖着眼,呼吸很平稳,平躺在那里。
黑夜之中,她只看到了他坚毅流畅的下颌线,与颈上?那一片明显的印渍。
见状,萧妧脸上却毫无任何羞赧之意。
她瞧着男人,感受着他每一寸呼吸的律动,确定了对方已经入睡。
月光照进来,将她的眸色又映得明亮了些。她静静看着陈王,突然记起了他晚上?古怪的神色。
一切都从她端了一碗汤羹回?来后变得不一样的。
萧妧轻轻拢眉。
离开时他还好好的,自己只是去了小厨房一趟,回?来后他竟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其间,王上?一人在听荷殿,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
昏昏沉沉中,傅青颐感觉自己怀中的身形动了动。
起初,她仅是轻轻翻了个身,却还是不小心惊动了他。他很累,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彻底打散,如今好不容易再拼在了一起,也觉得四肢僵乏,故此他睡得极浅。
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怀中萧姬的动作。
她很香,很软,发尾的香气与颈间的香气竟有?些不同。
少时,傅青颐感觉女子又是一动。
下一刻,她竟啼哭着从床上?坐起!
陈王被她惊了一惊,也连忙支起身子来。正见她披散着头发坐在那里,两眼空洞无神。
直直望着前方。
他的心一紧,欲上前去。
“王上?、王上?——”
窗外劈开?一道闪电,萧姬忽然开始哭泣。
“怎么了?”傅青颐提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将她抱住。
女子身量娇小,在自己怀中颤抖着,面容更是瑟瑟,分外惹人怜惜。
他的心忽然一软,就这样子塌陷下去。
“阿妧,怎么了?”男子抱着她,语气柔缓,“可是着了梦魇?”
她仍是不吱声,只在他怀里哭泣。
见状,他觉得更是心疼,又忍不住把她抱紧了些。
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企图慢慢安慰她。
萧姬终于在他怀中定下神来。
“王上?。”
良久,她咬着发白的下唇,轻轻唤了一声。
“嗯?”
傅青颐抚着她的后背,她很瘦,背上?几乎没有?多少肉,就剩了一副皮骨。
他垂眸瞧着她,愈发觉得怜惜。
萧姬哭得梨花带雨,虽是止住了哭泣声,面上依旧挂着些泪痕。
“妾方才......做了一个噩梦。”
果然,是着了梦魇。
她一双眼湿漉漉的,眼中仍有?着惊惧之色,犹是惊魂未定。
傅青颐轻声安慰她:“没事,没事,寡人在的,你不要怕。”
小姑娘怯怯地“嗯”了一声,于他怀中点了点头。
雨声骤止,风平浪静。
她忽然一声:“王上?,妾有罪。”
傅青颐明显愣了愣,不知其所言。
不等?他细细探究,只见面前美人转了转身,竟挣开了他的怀抱。
“王上?。”
她披衣下床,衣裙垂垂,逶迤到床帘边。
忽然弯身跪下,竟又以袖掩面,嚎啕大哭。
“王上?,妾有罪!”
萧姬声音悲切,恸哭不止。
“王上?,妾与容大人……确有?私情。”
屋外突然又是一亮,电光劈在萧妧面上,将她的脸照得煞白。
傅青颐呆愣了许久,才终于出声确认道:
“你是说,与容简有?私情?”
虽然在之前已经知晓此事,可听她亲口说出来时,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他一时失神。
萧姬伏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哭腔:
“是。妾骗了王上?,妾与容大人在昭国时便相识。那时他是昭国有名的公子,而妾身是春水楼的一名艺妓。他一掷千金,将妾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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