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女士最近更忙,忙着乘火打劫,落井下石,伪装因老公出轨神伤,还要应付各种想见她的人,其中有一个是傅瑞。
傅瑞回国已有一个星期,暗中跟了未锦笙几天,结果令人受伤,未锦笙真的跟一个男人好上了。
医院里的那一次,他看的清楚,两人坐在凳子上拥吻,未锦笙全程闭着眼,而高胥文一心二用一边接吻一边盯他,故意两只手在未锦笙身上乱摸,还咬她。
100%挑衅。
“我在那边给小笙联系好了学校,这次回来,我想把她带走。”
傅瑞揉了揉眉心,他的脾气向来温和耐性极高,面上看着温润如玉。
“你跟我说没用,得跟她说。”朱女士头也不抬,审核集团报表,数字上升她就高兴,下降了她就皱眉画圈,心情上下起伏。
“她跟高胥文住一起了,看起来过得不错,不一定会答应你。”
“她说过想嫁给我!”
“小孩子过家家说的话,你也当真?”朱女士轻嗤:“她以前还说想嫁给她爸呢,你也不是不知道,谁对她好,她就想嫁谁。”
“开始我还觉着,你能制住她,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她都不愿意见你么?”
不去找未锦笙,跑荣生来找她?
未锦笙的手机接不到傅瑞的来电,还有所有陌生电话。凭傅瑞对未锦笙的了解,那一定是那男人的“杰作”。
他也尝试直接去找未锦笙,但是他一有这个苗头都会被不同的“混混”拦截,无论未锦笙在家里,小区楼下,公园,超市或是学校,他一律都近不得身。
“我说呢,管的还真是紧呢……”
难怪她继续给女儿找的相亲对象,连见女儿一面都难,还好她有另外的杀手锏。
朱女士还有点佩服高胥文了,这么管着她女儿,她女儿居然没有反抗?手段比她高明不了太多。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两头都不得罪,坐山观虎斗,是她向来的作风。
前脚送走傅瑞,后脚魏先生来了。
朱女士见到老公,立马变了一张脸。
“怎么突然来公司了?”
她搂住魏先生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抱怨:“最近太累了,看我的鱼尾纹都重了些。”
“有吗,还是这么美。”魏先生低头吻朱女士额头,攥着她的手,轻抠她美甲上的细钻:“累了就找职业经理人管理公司,嗯?”
朱女士扯了扯唇:“你嫌我多事了?”夫妻了快二十年,她太了解魏先生话里的话。
“那孩子……还是算了吧,别人女人怀着我的孩子,还是挺膈应。传到学校去,也不是很好听。”
“那你怎么不早说?”朱女士考虑到这层,还特地问过他,他没意见,她还真以为没事。
“还有,小笙她不是很同意。”
女儿忍住眼泪的模样让他揪心。
朱女士算是明白了,魏先生又来和稀泥了,这么些年,这人一直是她和女儿之间的墙头草,两边倒……
“整个行业在走下坡路,现在大家都不好做了,目前比的就是哪家的底子厚,运作灵活。廉氏资金链断了,我们荣生得趁机抢占市场份额……本来还没那么容易,小笙找的男人还有两把刷子,让廉捷在那么危险的情势下投了钱,本来还有一线生机,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好赌欠了一屁|股账……”
朱女士讲清前因后果,就是不直面回答那孩子要还是不要。魏先生明白,她那是在避重就轻,潜台词是未锦笙不同意也改变不了什么。
廉捷这一行业标杆一撤资,其他小股东便蠢蠢欲动,及时止损还是持股犹豫不决。高胥文好不容易安顿好小股东,新的财务账单便递到了他手上。
房租水电、员工工资加班费用、差旅补贴……七七八八加一起可真不少。
项目还未投入市场,坐吃山空的速度太快。
“先把工资发了,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高胥文揉了揉眉心。
公司账上的钱本来就不多,就等着廉捷最后的那笔款汇进来解解难。
即使只是发工资,账上的钱也不够。
饶莉如实说:“之前已经拖欠过几次了,再不发全,估计……”都要辞职了……
“这些我知道,不用你再说一遍!”高胥文脑子嗡嗡响,忍不住发了脾气。
那模样像是要杀|人……
难怪财务让她过来递单子,饶莉虽然见过高胥文发火,但是这种地动山摇级别的,她还是遭遇头一遭。
精疲力尽,高胥文回了母亲家。
高妈妈在和人通话,见人回家赶紧挂断。
“阿文啊,回家怎么不提前说一下,我好给你准备饭啊。”
高姐叹了口气,儿子一回来就进了自己房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到一分钟,高胥文就出来了,急匆匆地接着电话:“好,乖乖的,我马上回来,十分钟。”
“儿子……”高姐听到那头的声音,是个女生,还有点耳熟?
“你又谈女朋友了?”
又?
高胥文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跟母亲较真,只有应下:“对。”
他反驳过多少次,母亲依旧认定他是个“浪子”,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错觉。
“有空回家看你,先走了,注意身体。”
未锦笙跟高妈妈住得很近,隔壁栋的距离,楼层高低的区别。
回到家,四周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高胥文开灯,在卧室里找到未锦笙。
她蜷在床上,用被子盖着自己,像刚开始认识她发病时的那样。
高胥文一慌,拉开被子,里边的人攥得紧紧的,不肯松手。
“要是把我老婆闷坏了,我找你算账!”
未锦笙破涕,哧哧地笑:“讨厌,谁是你老婆。”
愿意回话,说明人还好。
高胥文揭开被子,打开手机电筒,一起躺了进去:“怎么了?嗯?”
眼睛红红肿肿的,明显哭过,持续的时间还不短。
起先未锦笙还没打算跟其他人说这件事,只是在自己伤心的时候想见他,想他抱抱自己。但是看见高胥文后,心中委屈更甚,眼泪又大颗大颗地开始流:“我妈她找了代|孕生孩子,她不要我了……”
父母生二胎这件事,本来稀松平常,但是放在未锦笙那里,实在难以接受。
十岁时她曾无意中听到父母说要生二胎的事,荣生股东建议的,那个股东说话极难听,让未锦笙父母再生一个,为了保险,随时准备接受未锦笙会病死的事……
好像提前给她准备了后事……
父母的态度未锦笙当时不清楚,只知道朱女士没有怀孕的迹象,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原来,不是她不生,是因为怀不上……
“不哭了,嗯?”高胥文拍了拍未锦笙的背,轻哄:“不会出生的,放心。”
未锦笙只当高胥文是安慰她。
发了一顿牢骚后,心情好了不少,她想到高胥文的事:“公司的事,没处理好?”
她搂住他,以示安慰,手碰到他的口袋,里面鼓囊囊的,她掏出来:“这是什么,手表?”
儿童款的高定手表,设计师已经去世,有市无价。
“喜欢?”女孩眼底亮晶晶,她想要。高胥文勾了勾唇:“我小时候用过。”
这是高父送给他最贵的一个生日礼物,那段时间,也是高父最得意的时候,从此开始走下坡路。
资产充公的时候,他生怕这手表也被法院收掉捂得紧紧的。跟母亲相依为命后,也不是没有困难的时候,他还是不愿意动这只手表。
他差点就把这个拿去当了换钱,给公司续命。
高胥文拆掉表带,给未锦笙戴上,她的手腕很细,戴起儿童表也不突兀。
金属指针一秒一秒地走,手表好像也重新有了生机。
未锦笙看了看表,勾唇亲了亲高胥文的唇角:“你有困难就跟我说好不好?”
担心伤害他的自尊,她补充:“也可以给我利息的。”
“利息?”高胥文咬了咬唇,鼻尖蹭了蹭未锦笙的脸,吻上她的唇,唇齿不清地问:“这个‘利息’喜不喜欢?”
魏先生给未锦笙去了电话,说朱女士拒绝沟通,不过他会继续尝试劝她,让未锦笙不要着急。
才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魏先生又打了过来:“代|孕摔跤了,孩子没保住。”
未锦笙的心咯噔一跳,她的诅咒这么灵验吗?才不到一天孩子就没了?
反观那头朱女士那头,她很淡定,盘问照顾代|孕的保姆摔跤细节。
在孩子生下之前,除了出去孕检,那代孕几乎不被允许出门半步,这是行业的规矩,以防止代孕以孩子做要挟。
突然出了门,还在外头跌了一觉流了产,绝对有问题。
“我那时候在做饭,门也锁着,不知道她怎么出去了……”保姆气得要命,她签过合同,要是孩子有闪失,她没有收益就算了,还要赔钱。
朱女士不信保姆的话:“监控怎么也没了?”
如果不是保姆里应外合,会出这种事?
“想一想还有什么特别的事。”
“您女儿昨天来过……”保姆弱弱得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