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会面时间的饶莉,左思右想,高胥文会用什么法子对付那律师。
问律师未锦笙在哪,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律师的嘴就像河蚌一样,撬也撬不开。
她想“观摩”高胥文“严刑逼供”律师的血腥场面,高胥文同意了。
地点还是那家咖啡馆,包间是未锦笙约饶莉谈代理的那个。
六年时间过去,陈设都变了。
顾左右而言他,是高胥文通常采取的交往方式。正想着高胥文怎么跟那河蚌过?招,饶莉好跟着学学,一晃神却被眼前的场景惊了又惊。
“号码多少?”高胥文拿着一把瑞士军|刀,抵在律师的脖颈大动脉处。
律师落座不久,几乎可以用秒记,他本来以为高胥文是准备跟他握手打招呼,没想拿只手送来了一把刀,速度快到他避之不及。
“什……什么号码?”
他望向?饶莉,眼神向?她求救,他跟她打了几年交道,饶莉有些?小虚荣但无伤大雅,值得信赖,说是给他介绍客户,他没深想前来赴约,没想到她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他见过?不少牛鬼蛇神,一见面就给他递刀子的他还真没接触过,不知道如何对付,反应还慢了半拍,他只有装蒜。
“未锦笙联系方式。”高胥文咬着牙,冷冷逼问。既要跟律师“谈判”,也要随时提防律师反攻,还要留意饶莉可能响应律师的求救。得趁律师还在慌乱中,速战速决。
“昨天下午两点三十八分,你打了一通电话,二十五分?钟。”
律师装傻,他就帮他回忆回忆。
加密处理过?的电话,拨通之前?需要输入密码。
律师含糊其辞:“那是客户电话,需要保密……我——”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他感觉自己脖子上有热流在涌出,见血了!
“要保密还是要命?”高胥文等?不得了,律师理智渐渐复苏。
他数三声。
“3——”
“2——”
“1——”
律师闭上眼,他要是这时说出来,他的血白流了。他在赌,高胥文不会伤他要害,毕竟能做出这么“狗急跳墙”,武|力胁迫人的事,说明高胥文没了办法,他没有其他获取信息的渠道。
那声“1”落下,律师已经做好了负伤的准备,然而预料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听到饶莉的尖叫。
“老板!”
饶莉思绪处于混乱之中,从高胥文掏出刀的那刻开始,她脑袋就在飞速运转,计算“从|犯”得判多少年。
她还有很多钱没有花完,大好的鲜嫩美男等着她去泡……她可不能“助纣为虐”……
帮律师,她可能会脱罪,但是高胥文饶不了她……
可当饶莉看到那把刀扎在高胥文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当场当机了。
“你应该知道,故意伤人罪是根据伤势量刑的吧。”高胥文面色不改,往心口刺了一分?:“你不说,我就扎到你在牢里呆着出不来为止。”
说完,他又刺了一分?,一双眼幽幽的看向?饶莉:“他故意伤人,你替我作证。”
“老板!你别扎了,我作证我作证,你放下刀!”刀口舔血是什么感觉,饶莉算是见识到了,在高胥文身边,她就是脚踩钢丝,一招不慎,掉进深渊,万劫不复。
高胥文连自己都可以下狠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律师也是震惊,一来是因为高胥文的行为,二来是因为饶莉的作为,她给高胥文做“伪证”就算了,还跟他合伙……
“你快说啊!”饶莉见高胥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知道了他的用意。
“用这个手机打,当场打!”
她把手机推到律师跟前?,急吼吼:“是我们自己破解了密码,跟你没关系,你懂?”
他的伤口干了,高胥文的伤口在流血,律师拿起手机,叹了一口气,按下号码、密码,还点开了扩音键。
十秒等?待时间,对方接通。
高胥文屏住呼吸,凑在手机跟前?,看上面的时间计量一秒秒增多。
半分?钟过?去,那头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
律师清了清喉咙:“喂,是未女士吗?我是——”
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你玩我?”高胥文怀疑律师诈他。
律师在悄悄给对方传递示警暗号?不然为什么不说话没挂断,他一说话就挂了?
“没有,真的没有,这次有点怪,真的有点怪,是不是她事先?知道了?还是手机被偷了?”
耳边闹哄哄,高胥文攥着被挂断的手机,说了一句话,晕倒在地上。
A市中心医院,两人在病房外你瞪我我看你。
“你为什么让律师走了?”饶莉恨不得一手劈了肖世友,猪一样的队友。
“老板昏厥前让我看着他,现在人不在,我怎么跟老板交代?”
人一旦溜了,就难逮了。
“留他也没用。”肖世友认识那个律师,是他的大学校友,耍滑最出名。
这次能套到真的电话号,已经算是天大的成就。
“怎么没用?”饶莉反问。就算没用也要把人留着,不然怎么交差?
肖世友不说话,懒得跟这女人一般见识。
饶莉工作极喜欢蒙混过关,做事不过?脑,一切以“交差”为准。这样的人怎么能在高胥文身边待那么久的,还是风腾唯一的一个女高管?
他相当疑惑,有能力的女人那么多。
高胥文是眼瞎了,挑中饶莉?
“病人让你进去,不过?待的时间不能过长,需要静养。”护士给高胥文换好纱布,推车走了出来,跟肖世友对话。
饶莉趁肖世友不备,挤了进去。她要知道这两男人在谋划什么,不然给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肖世友想赶她出去,被高胥文制止。
“号码是真的,追踪到了地址。不过?我怀疑,那边是故意泄漏,给我们找人提供方便。”
通话时间卡得很准,并不是因为律师说的话挂断,而是时间到了,特地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找人。
肖世友觉着蹊跷。
“在哪?”高胥文唇色惨白,目前他最关心的是结果。
“打电话的时候在A市,不过?现在不太确定。”肖世友也不好自己打电话去探知地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暂时没有法子补救。
“我现在打,让技术那边做好准备。”高胥文从病床枕头下边掏出手机,回忆律师按过?的号码和密码。
他一颗心咚咚地跳,电话在接通。
那边没说话,高胥文集中注意力听着。这次跟律师打的那次不同,那次没有什么声音,而这次有背景音乐。
一首英文歌,高胥文记的清楚,是滨江游乐场旋转木马的背景音。这么多年了,那首歌还没变?
不到十秒,电话被挂断,技术团队一无所获。
“去游乐场,小旋转木马,她在那里!”高胥文激动万分?。
游乐场的事,除了未锦笙,没有第三个知道。未锦笙说过她喜欢那首英文儿歌,因为听着让她有幸福的感觉。
这次不会错了。
游乐场人满为患,肖世友找人堵住各个出入口。
他想把所有进出的人都清扫一遍,为了不让人有溜的机会,他还让人准备的安检设备,通讯手机无一例外会被查收。即使找不到人,还能找到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越来越暗,游乐场里的人越来越少。一行人排查与未锦笙相似面孔相似体型的人,一无所获。
饶莉看着默不作声的两个男人,陷入沉思。
“安检收起来吧。”她提议。
高胥文明白了过?来,让肖世友撤掉。
“为什么,还有人呢,这时候撤,前?面的努力不是白费了?”肖世友实在不明白,成功近在咫尺,为什么半途而废?还是饶莉那个缺心眼提议,高胥文附和?
“她要是想见我,很容易。”
他的公司地址没变,曾今只能租一层的风腾现在在原址买下了整栋商业大楼。
他住的地方没变,即使后面添了再多房产,他也一直住在他们的小家。
他的手机号也没换,只要想见他,一个电话就可以……
高胥文不想承认,他越是找她,她可能更加不会出现……
可是,她为什么让他有定位到她的机会?
她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被人挟持?
高胥文不敢深想,他怕万一真的有凶匪,万一他查的太严凶匪无法脱身直接一不做儿不休……
饶莉的脑容量却不同:“如果真的是她,我们这样找也找不到,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高胥文认真听下文,引得肖世友也瞟了饶莉一眼,说不定这女人真的能“瞎猫碰死耗子”,真给猜对了。
“她整容了!”饶莉说出猜测,说完后悔,因为高胥文脸色更黑。
高胥文不希望看到未锦笙整容。长得挺好的何必在脸上动刀?就为了躲他?没那个必要。
“别急嘛,没说她整容!她也不可能整容!”饶莉都把自己说糊涂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她在游乐场,我们找不到她,那就是整容了。她不可能整容,反推,也就是在游乐场的不是她本人!”
就算未锦笙整容了,高胥文也不可能认不出来。
肖世友细想,有那么点意思。
如果不是未锦笙,是谁这么费尽心机地耍他?他的商业竞争对手?朱女士?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这些?年高胥文树敌太多,他得好好盘算。
游乐场的一隅,玩具熊雕塑阴影下有个人影,它蜷缩在那里,等?待逃走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更,不出意外凌晨之前还有二更三更呐,谢谢小天使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