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腾攻击荣生,最喜闻乐见的,是廉家。当?年朱女士趁廉捷投资风腾,抢占廉氏市场份额,这口恶气廉家还迟迟未出。
廉晰搀着父亲廉捷,到了风腾。朱女士当年趁他们病,要他们的命,现在他们来围观一下大厦倒塌现场,随便“喝彩”一下,也在解气的范畴。
“高胥文虽然人狠,但是在私生话上还是检点的,是个好人选,比这个圈里的人好了不知有多少倍。你啊你,怎么不知道把?握呢?”
廉捷痛心疾首,养的两个孩子都没用,儿子爬不上公司的高位,女儿爬不上高胥文的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当?年在风腾占比接近一半的股份被高胥文一点一点蚕食,已经少到可怜,没有了发言权,只是年底被通知开一下会,收一收分红。
不请自来,今天被前台拦截了,也在情理之中。廉捷拜托了饶莉才有一次面见高胥文的机会。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为什么坚持留那么点股份,就是为了让廉晰有上位的机会。
廉捷压低声音,一双眼观察伏案忙工作的高胥文,脑海里在寻找话题。
“听说高总最近的医疗项目挂牌了?我们小晰以前接触过这个方面的项目,也有些资源……”
廉捷噼里啪啦说一堆,说到口渴,高胥文却视若未闻。
曾今的商业巨擘被一个后辈晾在一边,颜面尽失,极度尴尬。
安静的状态持续了五分钟,廉捷走不是留也不是。
“朱女士你能约她出来吗?”高胥文问。
廉捷不知道是什么用意:“几年没见过她了。”
如果要约的话,他可以尝试一下,但是不能保证成功。
“你要是能约她出来,我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高胥文得到消息,朱女士悄悄回了国。那手机定位也是在国内,能耍他的人,朱女士是头一位。
廉捷那老头没什?么用了,约朱女士的效率倒是挺高,高胥文没料到他真的能起作用。
按高胥文的要求,约的地点在荣生楼下。
一个有大落地窗的咖啡厅,卡座所?在地要在墙角,以保证有270度以上的无遮挡视角。
“你跟她说什?么了?”高胥文远远瞧着,朱女士早早候在那里,也是稀奇。
廉捷清了清喉咙,偷瞟高胥文:“我跟她说……我想对付你……”
当?初廉捷注资风腾,在很大程度上帮了高胥文一把?,让他有了发展的平台。
后来风腾发展了,高胥文想一人独占风腾,将属于他的股权一点点稀释……
他不是没有怨恨的理由。
高胥文挑眉,心中亮起警觉灯。打发走廉捷,他走进咖啡厅。
他的气场太过冷冽,让人无法忽视,还没走到卡座的时候,朱女士就看见了他。
她戴着墨镜咬着牙,高胥文每靠近一步,她情绪便激动一分。
“朱女士,别来无恙。”高胥文嘴角牵着笑,想从朱女士身上看出点什么,这女人对未锦笙的控制欲太强,这些年她们一定在一起。
朱女士的头发剪短了,未锦笙是不是也一样留了短发?高胥文看着面前跟未锦笙有几分相似的脸,想象未锦笙短发的样子。
“啪!”
这就是发了这一会儿呆,高胥文头被打偏,脑袋嗡嗡作响,他抬眼看面前张牙舞抓的朱女士,只见她一巴掌不解恨,又向他抬手……
“妈……”
那一巴掌没有落下,被一个熟悉的叫声制止。高胥文一愣,转过身。
他找了快六年的人,此时离他就几步距离。未锦笙的变化?太大了,大到他都快认不出。
她从前不穿高跟鞋,不喜欢化妆,不爱烫发,出门必定会戴口罩……现在完全相反。
长卷发,红唇,雪白皮肤,红色针织长裙……妆容明艳了她的五官,笑容点亮了她整个人,她更加美丽动人了。
除此之外,还多了成熟性感,要人命的性感。
性感的人儿正伸着一只芊芊玉手,那是往常未锦笙喜欢用的撒娇暗语,意思是——要他抱她。
“高胥文?”
叫他的时候尾音还是唱调,高胥文回过神。
众目睽睽,他从咖啡厅里抱走她,让司机送他们到小家。
当?然,他把?她直接放到了床上。
未锦笙两只手捧着高胥文的脸,被朱女士打的那边有些红肿,长指甲顺带还在他脸上挠出了三道血痕。
“疼不疼?”
她小心用指尖轻点着,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你去拿医药箱过来好不好,我给你处理一下?”
高胥文摇头,两只眼睛目不转睛,不知疲倦,盯着未锦笙瞧。
“是我的锦笙吗?”
装扮只能改变人的外形,但是她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高胥文说不上是哪里变了。
他能确定,这样的未锦笙他也喜欢。
“我想检查看看。”
未锦笙听懂了高胥文的暗示,她褪掉衣服,任由高胥文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离。她闭上眼,做好了准备,男人这时却停住。
好浓的血腥味……未锦笙睁开眼,血不是她的,那只能是高胥文的。
难怪高胥文这次跟她亲密不愿意脱\\\\\\\'衣服,是身上有伤?
她扒掉了高胥文的黑色衬衫。
胸口处有伤口,白色的纱布被染成了红色。
她心急如焚,想去拿医药箱却差点跌倒,被高胥文及时扶住。
未锦笙眼神黯了黯:“让饶莉送你去医院吧。”
她其实想打120,但是她……
所?幸饶莉速度很快,还带来了肖世友。
“你们先去吧,我还要穿衣服收拾一下。”高胥文不愿意单独走,一定要未锦笙一起。
“我真的会过去的,相信我。”
高胥文置若罔闻:“之前说两年回来,你骗我。”
他一定要牢牢地看住她,他有一个可怕的预感?,未锦笙会随时再度“逃走”。
“我和饶莉一起过来行了吧。”
饶莉又成了木仓靶子,在高胥文眼神警告后,她进了卧室。
她想不通也就一两分钟穿衣服的功夫,劝说高胥文时间多花了两倍不止,为什么未锦笙不“利落点”麻溜穿上跟高胥文一起走,这是“作精”上身了?
“他的伤是怎么回事?”未锦笙穿好衣服,也不着急走,她舒展双腿,两只手握成拳锤腿,边锤边问。
那血腥的场面饶莉不想回顾:“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让未锦笙自己问,比她来说要好很多,她才不想又被高胥文按上“泄漏机密”的罪名。
她想起了未锦笙的钱,趁未锦笙在的时候她得赶紧处理掉:“钱你还是拿走吧,高胥文他用不上……对了,他知道你给他留了这笔钱了……”
饶莉一五一十把?财产的事交待,包括打电话对方不接听,还引他们去了游乐园的事。
未锦笙神色凝重,她大概猜到是谁干的。
朱女士刮了高胥文一耳光被未锦笙制止后,没有离开咖啡厅,她坐回卡座拿起手机,给廉捷去了电话。
“我没走,就在附近。”廉捷目睹了朱女士“发疯”扇高胥文耳光的“壮举”,与她面对面,心里还有点发怵。
他两头都不太能得罪,风腾把他远远甩在身后,荣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都不能得罪,但是两头都能利用。
鹬蚌相争渔人获利,是他笃信的商战教条。
他也没骗朱女士和高胥文,他确实要跟朱女士商量怎么对付高胥文。只不过他得“被动”起来,让朱女士主动提。
“说实话,我觉得高胥文是个挺不错的女婿人选,你看他不顺眼,我觉得有点奇怪。”
高胥文长得好、能挣钱、不花心,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朱女士不选高胥文当?女婿,还想选谁?
“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高胥文的母亲也姓高,单身母亲带着儿子很容易让人误会—高胥文跟母姓,事实上他父母都姓高。
这点差点也把?朱女士给糊弄过去。
“他的父亲,跟你很熟啊。”
岂止是熟,好的时候能以兄弟相称。
廉捷跟高父同期创业,两个人年纪相当,生意上又有互补,没有利益冲突,因此关系很“铁”。
可是,高父成功之时有廉捷的影子,高父失败后廉捷与高父划清界限,生意越来越好。
“他父亲在失败后找过你,但你拒绝见他。”朱女士嘴角缀笑,抿了一口咖啡:“你以为他为什么以你为‘榜样’?真的因为你很厉害吗?”
当?初找的是个专家里面有廉捷,朱女士不奇怪,意外是她到后来发现,她为高胥文达到他不为人知的目的还贡献了力量。
廉捷后知后觉,回想几年前高胥文的种种。那时候的高胥文态度谦卑,就是个三好学生的模样,做事也很有大将风范。
为什么他大意了呢?是因为高胥文的长相,两父子长得不是很像,可能会有些细微的相似,这不是能让他提高警惕的理由。
天下之大,相似的人何其多?
“你说他特地找我报仇?”有点匪夷所?思,廉捷怕猜中高胥文目的,更怕高胥文复仇的火力太过凶猛,以他现在的实力几乎无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