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田没想到唐佐会突然表白,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哪种爱?”
唐佐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对猎物的。”
“噗。”郝田松开唐佐的手,转身搂过他的腰,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我也爱你——对主人和男朋友的爱。”顿了顿,他无奈道,“你妈让你说的吧?”
唐佐:“……”
“乐阿姨比你还宠我,你身为主人应该反省一下。”郝田说着,整个人都窝在了唐佐怀里,“但我还是很开心……”
郝田知道,以唐佐的性子是不可能突然对他说这种肉麻的话的,既然他刚跟乐甘棠打过电话,那么这话是谁让他说的还用问么?
可同时,郝田也知道,唐佐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违心的话,他会这么说,说明他心里确实这么想。
——无论是对猎物还是对男朋友,唐佐爱他都是真的,这份感情是真的,这就够了。
唐佐叹息一声,连被子一起搂过郝田:“别误会了,没有谁逼我,有些话想说便说了。”
“嗯,我知道。”
“我是不太懂这种话有什么好放在嘴边的,不过我妈说你听了会很高兴……”唐佐说着,凑到郝田耳边轻声道,“确实,听到你说爱我,我也很高兴。”
郝田:“不过突然这么肉麻真的不太习惯……”
唐佐:“是的,所以我才说,我们的关系不需要她来定义,不需要任何人定义。”
“怎样都好,反正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了。”郝田说着,试探着用自己的腿勾过唐佐的腿,“我都已经脱了,你不做点什么吗?”
“做啊。”唐佐说着,就这么一只手搂着郝田,另一只手抓过了枕边的绳子。
*
一周后,到了郑率和秦徊举办婚礼的日子。
郝田本想戴着墨镜出门,可刚戴上便被唐佐不由分说地摘了:“晚上戴墨镜,装瞎子呢?”
郝田:“嘶——可要真被她发现我的存在,会很尴尬吧?”
唐佐:“所以才让你别去。”
唐佐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带着郝田出了门,一起上了一辆计程车。
车上,郝田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道:“其实我在想,会不会她看到我也不认识我了……”
唐佐无奈地揉了下他的脑袋:“别想了,就是去送个礼物吃顿饭。其他的事都我来,你只要跟着我就好。”
“嗯,也是,我只要跟着你。”
意识到这一点,郝田瞬间松了口气。
虽说他是为了保护唐佐才跟出来的,可真出来了果然还是离不开唐佐。
到了地方后,唐佐负责打招呼、送礼、跟人聊天,郝田直接开启自动跟随模式,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每当有人问起郝田的身份,唐佐都会回答:“我的私人保镖。”
对方听了总会很惊讶:“他这小身板没问题吗?”
“他的能力足够了。”唐佐总会温柔地笑着回应。
一直到唐佐在一个偏僻的小角落坐下,郝田这才出声问他:“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保镖?”
“因为我的私人保镖,就只需要负责我的人身安全,不需要回应任何其他人的问题。”唐佐说着,用纸巾把面前的碗筷杯子一个接一个擦拭干净,然后把郝田面前的也擦了。
郝田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简直比转台上的冷盘还诱人……他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唐佐的手上挪开,抬眸去找新娘的身影。
看起来,新娘还没出现。
还在寻找,一只手突然抬到他眼前,遮挡住他的视线。
是那只他忍不住想去舔的手。
“别找了。”唐佐淡淡地开口,“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你为我而来,那么只需要看着我就好。”
“说得也是。”郝田抓下唐佐遮挡他眼睛的手,就这么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摩挲了一会儿,“我有你就够了。”
唐佐笑了一下,然后见有人来,立刻把自己的手从郝田手里抽回。
郝田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模式,安静地坐在唐佐身边不说话。
“你是唐止的儿子?”来人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边说边直接在唐佐身边坐了下来,“你跟你妈长得好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唐佐微笑地看着他:“对,我叫唐佐,请问您是?”
“哦,我叫秦伏,新娘她表弟,跟新郎挺熟的,跟你爸妈也认识。”秦伏回应,“不过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之前的聚会你爸妈一直不带你来,说你怕生,这次怎么只看到你,没看到你爸妈?”
“他们在国外赶不回来,便让我替他们来了。”唐佐言简意赅地回应,“我来主要是为送贺礼,刚才已跟新郎的父亲见了面,聊了几句。”
“这样啊。”秦伏说着,有些意外,“你父母说你怕生,我还以为你有多内向,今天见了感觉还行啊。”
唐佐笑了笑:“我只是不太喜欢来这种人多的场合。”他说着,紧接着便试探着问了句,“新娘是你表姐?那年龄应该比新郎大?姐弟恋?”
“对。”秦伏想也不想便点头把自家表姐卖了,“我今年40,她比我还大一岁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注意到一直低着头的郝田抬了下眸。
唐佐接着套话:“郑率居然会娶一个比自己大了七八岁的人做自己的新娘,想必新娘十分漂亮吧?”
“是很漂亮。”秦伏说着,撇了下唇,“但我跟你说,你别跟别人说,这俩之间可没什么感情基础,完全就是政治婚姻。郑率想收购秦徊的公司,秦徊想被接回秦家住,秦家又想要郑家的股份,所以就以‘嫁给郑率’作为条件和秦徊达成了交易。”
郝田:???
“原来是这样。”唐佐淡定地回应,“感觉你不是很看好两人的婚姻?”
“是啊。”秦伏叹了口气,“虽然秦徊是我表姐,但我跟郑率走得更近,挺为他不值的,秦徊年纪这么大也就算了,她还离过婚。”
“她之前结过婚?”唐佐假装惊讶,“为什么离了?”
“这我不太清楚,只知道秦徊会被秦家扫地出门,跟她前夫脱不了关系。”秦伏对唐佐没有丝毫戒心,或许是觉得唐家离他们比较远,说了也没事,又或许只是单纯想找个人聊八卦,“我倒是见过她的前夫一面,名字叫什么忘了,建国?名字挺普通的,但人长得是真的帅,与其说帅,不如说是漂亮?”
说到这里,秦伏注意到唐佐身边的郝田,指了他一下:“喏,就他这种感觉,特无辜一个人,但心机很重。”
郝田:?
感觉有被冒犯到?
还有,他爸叫郝家全不叫建国。
“秦徊完全是被她前夫的长相欺骗了,秦家不允许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说她要是跟那个男人结婚,就不认她这个女儿,结果她还真为了那个男人离家出走,白手起家……某种意义上说我还挺佩服她的。”
“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突然回到秦家,说自己后悔了,说会离婚,然后好好当她的二小姐,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秦伏边说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帮唐佐也倒了一杯。
唐佐默默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不说话。
秦伏:“要我说啊,秦徊她又不是没钱,就算跟她前夫离了,也没必要回来啊,一个人在外面逍遥自在不好么?来,干一杯。”
唐佐拿起酒杯,和秦伏碰了下杯,在郝田直勾勾的视线里假装抿了一口,其实连唇都没碰到。
“喝”完酒,他放下酒杯继续问:“听起来秦徊跟她前夫相处的时间还挺长,没有孩子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没听秦徊提起过。”秦伏回应,“其实一开始我也以为她回来是为了孩子——只要她能回到秦家,等于她的孩子回到了秦家。可她回来到现在,我没见她带着什么孩子,连电话都没打过,感觉应该是没有吧。”
“那应该是没有。”唐佐淡定地回应。
他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新娘子出来了!”
“可算出来了!”
秦徊一身绝美的白色婚纱,在郑率的搀扶下优雅地走出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整个人美得就像是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妲己。
她化着浓妆,郝田险些没认出来,可还是能从蛛丝马迹里确认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不知道是因为妆太浓,还是她保养得好,几乎看不到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说她只有二十多岁估计也有人信。
“确实很漂亮。”唐佐说着,侧头看向郝田,还是能看出郝田跟秦徊有那么一丝相像。
不过根据秦伏的说法,郝田的长相应该更接近他那个欠债不还的父亲。
郝田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盛装的秦徊,给他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中透着一丝尴尬,陌生里带着一抹惆怅。
那是他的母亲,却又不是他的母亲。
她生下了他,也曾宠爱过他,可最终抛弃了他,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婚礼一步步地进行着,郝田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地扯了下唐佐的衣袖:“我们走吧……”
于是唐佐推了下秦伏的肩膀,笑着对他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就先走了,若是有人问起我,还请您替我说一声抱歉,麻烦了。”
“啊?这就走了?行吧,路上小心。”
唐佐“嗯”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向门口。
郝田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一直到出门下了楼才找回自己的呼吸,重重地喘息了一会儿。
“怎么了?”唐佐停下脚步,抬手顺了下郝田的后背。
郝田皱眉咬了下唇:“里面搞得太香了,闻得我有点反胃。”他说着,意识到自己害得唐佐提前退场,不由道歉,“对不起,是不是被我搞砸了……”
“没有,我本来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唐佐悠闲地回应,“反正贺礼送到了,郑家主人我也见过了,我爸妈交代给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既然如此,早些走也好,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好。”郝田应着,瞬间觉得胸口舒服了很多。
母子关系果然不是说不在意就能不在意的,无论他怎么在心里暗示自己那个人不是他的母亲,可看到她和父亲以外的人接吻的那一刻,他还是感到了生理上的不适。
“不过,因为你的原因,我得多花一笔晚饭钱,晚上你想怎么补偿我?”唐佐忽然说。
郝田抬眸和他对视,笑了一下:“任你处置。”
*
因为没有开车出来,所以两人离开酒店后,在外面徒步走了一段。
吹了会儿冷风后,郝田彻底不难受了。胃舒服了,肚子也就饿了:“唐佐我饿了,唐佐,我饿了,唐佐~”
“别急,在找呢。”唐佐边走边搜着附近的美食,千挑万选,纠结了好半天才终于确定了一家店,把郝田带了过去。
果然又是包间。
郝田已经习惯了,一点都不惊讶,在包间里坐下后,自顾自地玩起手机。
唐佐点好菜后,给自己倒了杯饮料,给郝田也倒了一杯。
唐佐不喜欢喝有气的饮料,也不允许郝田喝。
也从来不碰烟和酒,自律得不行。
所以刚才唐佐拿起红酒的时候,郝田都惊了,很好奇他会不会喝,最后果然只是做了个样子。
“你既然不喝酒,那为什么不把车开出来?”
等服务员离开后,郝田好奇地问。
“不想被看到车牌号。”唐佐回应着,忽然说,“你喜欢耳钉么?”
“啊?”郝田抬起头,一脸迷茫,“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想在你身上打个洞。”唐佐说得异常引人遐想,“然后把和我有关的东西塞进你的洞里。”
“……为什么打个耳洞戴个糖果耳钉能被你说得这么污。”郝田翻了个白眼,然后回答了唐佐刚才的问题,“耳钉什么的,我不讨厌也不喜欢吧,相比之下,我倒是更想去打个乳钉?”
唐佐愣了一下,然后单手支着脑袋玩味地笑了:“好,那就去打个乳钉。”
说去打乳钉,周日的时候,唐佐还真陪郝田去打了。
打的时候郝田有点紧张,担心会很疼。
确实很疼……穿的时候,那种伤口被拉扯着的疼让郝田几近窒息。
这种疼并没有马上消失,而是持续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就好很多。
第二天早上,郝田站在镜子前,把衣服撩起来用嘴叼着,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乳钉,两边各一个银色的球球看着有点可爱,又有点小性感。
疼痛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这种轻微的疼痛,郝田非但不讨厌,还感到了一丝微妙的满足。
还在欣赏自己的乳钉,唐佐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一只手就这么摸上了他的胸口。
“啊……别碰,会疼。”郝田惊恐地阻止了他。
唐佐本来也没想碰,只是想吓吓他,看到他的反应忍不住笑了一声:“还以为你会喜欢上这种程度的疼。”
“如果是短暂的、轻微的疼痛,确实不讨厌……”郝田边说边把衣服放下来穿好,转身的时候,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好听的声响,“如果你的鞭子再软一点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被你……”
“好,我这就去下单。”唐佐说着,当场拿起手机,登录了淘宝。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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