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白日婚宴的热闹,丝毫没有在这座府邸里留下多少痕迹。
奴婢各司其职,下人各尽其责,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带甲的兵士迈着整齐的步子,目光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掩藏宵小的阴影。
高楼之上,眼神锐利如同鹰隼的神射手,手中举着百发百中的长弓。
带着一众奴婢,快步走过长廊的赵沁,摘下自己的披风,随手扔给身边的丫鬟。
“我自去睡了,不必来人服侍,隔壁留两个人守着便成。”
丫鬟低声应诺,一众下人纷纷行礼,看着她推开卧室的房门,又侯了片刻,才有序散去。
屋子里早早有下人点了灯,回到自己的房间,赵沁本能地放松了一些身体。
她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目光忽然落在了垂下来的床帐上面。
她的床铺每日都有贴身丫鬟整理的,以她对抱琴的了解,对方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她低声道:“谁在那里?”
忽然间,一股若有似无的酒味,飘进了她的鼻子里。
她的目光也瞧见了藏在床缝下面的靴子。
赵沁心里头有了个很不可思议地猜测。
她快步走过去,心跳如鼓,然后一把掀开了床帐。
“阿浮?”
沈浮睁开眼睛,见到赵沁,嘟嘟囔囔地像个小孩子一样:“师姐……头疼。”
赵沁好笑,掐了她滑溜溜的脸蛋一把,“你喝了多少酒?臭死了。”
啪——
沈浮一巴掌跑开了赵沁的手,气冲冲地说道:“你管我!”
“我管你?”赵沁不知道许久未见的小师妹,怎么火气忽然变得这么大,闻言骤然眯起眼睛,道:“我不管你,你要让谁管你?”
沈浮嘀嘀咕咕地道:“反正不要你来管我……明明说了只爱我一个,疼我一个,我来了京城才知道,原来你丈夫都死了四个了,正在和第五个成亲,你怕是早就把你的小师妹忘得一干二净了,既然你都忘了我,我干嘛还要你管。”
赵沁无奈地道:“你听我说……”
沈浮一把捞过被子,盖在头上,掩耳盗铃般道:“不听不听!”
“真的不听?”
沈浮十分坚决,“不听!”
赵沁道:“那我走咯?”说着,她转身就走。
“站住!”
赵沁道:“怎么了?”
沈浮坐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你要去哪儿?”
赵沁用她的话反制她,“你管我去哪儿。”
沈浮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鞋也不穿,就这么从床上跳了下来,抱住赵沁的身体,就把人往床上拖去。
赵沁功夫其实比她高,但小师妹耍赖的时候,就是师姐也没辙,只好顺着她的力道,倒在了床上。
幸好赵沁的床铺柔软,倒下去的时候砸进了厚厚的棉絮里面,不然怕是要吃个硬亏。
“阿浮——”
赵沁的话止住了。
沈浮压在她的身上,眼睛红通通的,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下一秒,小狗毫无章法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不准去,不准去——”
“你是我的师姐。”
“你是我的!”
“阿浮,轻一点,疼——”
“你同别的男人成亲的时候,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我可以解释,那些都是假的。”
“那你刚刚还说要去找驸马?”
“我只是说我要走,没说要去找那个男人。我虽然同他成了亲,但我并不承认他是我的丈夫,阿浮,我说过,若我嫁人,便只会嫁给你……”
“阿浮,乖一点,温柔一点,师姐爱你。”
“阿浮。”
“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