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玺国坐落在青玄山脉以东,这里日出较早,卯时天就已经蒙蒙亮了,沿街的早市支起了摊子,从都城门口走进,从远处飘来的就是各种吃食的香气。
小面摊上冒起热腾腾的蒸汽,蒸笼里热上的都是刚出炉的馒头。
南玺国自初代王朝起,一直秉持着中立,没有攀附任何的修仙门派,再加之此地灵气匮乏,一来宗派无意拉拢,二来没有资源纷争,倒是得天独厚的属于凡俗世的一片净土。
只不过这些都终止于五年前的那场兵变,南玺国亲王勾结外敌,暗中蓄兵,趁魔界进攻各大仙门,九州大乱之际,赫然发动兵变。
最终以俘虏斩杀南玺国国主收尾,成功篡夺了政权。
可惜亲王借势起兵,外敌势力强大,在政权分配上起了矛盾,可谓是引狼入室,亲手葬送了南玺国,最后却也只挣得一个国主的虚名。
明面上是亲王顺应天意继承王位,但实则不过是那些人的傀儡,有名无实罢了。
因五年前的兵变致使朝堂动荡不已,为了平息百姓的质疑和剿灭前朝朝党,南玺国归顺青玄派,举国库之力赠上不少稀世珍宝,才有青玄派来人借以天道旨意平定南玺国动乱。
今下南玺国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清晨的早市,笼在一层烟雾中,在迷蒙的雾色里透着喧嚣,也飘出了最质朴的人间烟火。
此时一家城南的药铺悄无声息的开门,迎了两位客人。
药铺内的郎中听见敲门声后,原想着是哪家的又得了急病,如此大清早的就来扣门。
没想到开门之后,见一俊美的年轻男子怀里抱着一位姑娘立于门口,黑色的斗篷遮了怀中人大半的脸,但还是可以窥见这位姑娘面色苍白,眼眸紧闭,像是害了急病。
郎中见状,赶紧将二人迎了进来。
陆徵抱着昏迷不醒的苏念径直走进了内间,将人轻轻的放下,给她盖好了被子才走出了里屋。
郎中见此人这般熟稔的将那姑娘安置好,倒也不急着问病,不禁有些奇怪:“敢问阁下是来问诊的还是……”
陆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方升在吗?”
谁知郎中听见此言,神色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你找错人了吧,这里没有叫方升的。”
陆徵淡淡的看了郎中一眼,从怀里取出了琥珀石,“将此物给他看,他会过来的。”
果然,片刻后,从后院走来一位老者,苍发白须,拄着拐匆匆赶来。
他看见陆徵后,想要行礼,却被拦下了。
方升的神色多了些恭谨:“剑主,您此番可是护着小小姐前来的?”
陆徵点了点头,“她的情况有些不妙,服用了元丹,还是不见好转。”
“是我疏忽了。”方升叹了一口气,“我都忘记提醒您了,小小姐的十八生辰就在这几日。”
在旁听了半天的郎中似乎有点明白了,神色间莫名多了几分激动,他看向老者,问道:“爹,里面的那位姑娘就是小小姐吗?”
“没错。”老者点了点头,看到自家儿子的神情,心下不禁暗叹,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心里居然还惦念着小小姐。
他肃了肃面容,让自家儿子先去后院,他有要事和剑主商量。
年轻郎中心里虽不太情愿,但还是依言退下了。
方升想起陆徵刚刚所说的元丹,皱起眉头。
“剑主,这元丹可是您亲自炼制的?”
陆徵点了点头。
“元丹的药引落轲草长于极寒之地,有巨池兽守护,您身中魔毒,修为受限,想必是废了好一番力气吧?”
老者轻叹了一声。
“您为了小小姐这般,我们方家都不知如何还上您的人情了。”
陆徵神色淡淡,倒未放在心上,“无碍,你们将方意羡的身份交予我,那我便合该多照顾苏念几分的。”
方升看了眼内间,对陆徵说道:“元丹是我族调息修养,压制血脉灵力的灵丹,小小姐既已服下丹药,那便是无碍了。”
“她之所以昏睡这么长时间,实乃是因为小小姐的血脉灵力承袭了小姐,她的母亲是我族的圣灵者,拥有的血脉灵力乃族中最甚,元丹的效用起的慢也是在常理之中。”
陆徵放下心来,刚准备去内间看看苏念。
突然听见她微弱的唤了声“师姐”。
醒了?
陆徵的脚步顿了顿,思虑片刻,还是掐了诀印,变成了女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