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修游呼吸一凝,移形换影,瞬间到?了季攸攸的面前,一手将她捞进怀里,让她紧贴着他的身子,清晰地感知他对她无法?克制的念。

“怎么一个人偷跑出来了?”他另一手轻抚她柔顺的发,尽量语气?平缓地与她说着话。

不想?吓着她。

自从上次他想?要她却被她软拒绝之后,他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欲.望。

他不喜欢强迫,她若不愿意,他不会勉强。

可今日?,是她起的头,让他意动情?起。那旖旎的心思一旦冒头,就再按不下去。

季攸攸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心口?画了个圈,又画了个圈。

“秋天啦,这个季节漂亮的小母猫儿?都爱喵喵叫着四?处跑。”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如涓涓细流,说出来的话却是要命的毒,又甜又毒,“我和那些小母猫儿?不一样,我就只是想?大师兄了。”

他环住她的手臂紧了下,眸色晦暗至极。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引.诱他,诱他沉沦,为她痴迷。

“在说什么混账话?”他抓住她的手,不再让她乱动,用最后的耐心警告她,“你要知道下场。”

季攸攸眨了眨纯真?的眸,笑靥动人,坏心眼地更贴近他,在他身上蹭了蹭:“可是,我不怕呀,我想?看……你的下场。”

理智悉数崩塌,他低头狠狠衔住她柔软香甜的唇瓣,肆意亲吻,深入探索,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他的气?息凌乱,动作霸道,想?要亲手折下这朵初放的娇嫩花儿?,碾碎娇红,零落成泥。

结界悄然设下,掩去无边春色。

他的唇落到?她雪白的脖颈,她的唇得了自由,娇软喘息,双手轻轻推了推他。

“晚了。”他稍稍撤开,幽幽说道。他不会再给她退缩反悔的机会。

“不是呀,想?要跟你玩……更好?玩的。”

更好?玩的?他俊眉一抬,有了几分好?奇:“什么?”

季攸攸踮起脚尖,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香甜的气?息在他耳侧:“我来伺候你,可是,你只准躺着,不许动。”

他笑了:“你伺候?你怎么伺候?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使坏。”

“你若不愿意,那就别碰我。”她作势要把他推开,却被他抱着飞向那片紫色的、柔软的花丛。

外袍解开,铺于花丛之上,他抱着她顺势躺下,抬手抚过她乌黑的长?发:“我不动,你来。”他的眸中满是笑意和期待。

“那你乖乖的啊。”她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瓣上,红着小脸,一字一字认真?地跟他说,“我要你看着我,记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永远也不许忘了我。”

蔺修游:“好?……那要看你的表现是不是值得我一生难忘。”

会的……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最亲密的时刻,她早就决定抛开一切,和他一起纵情?享乐,让他为她神魂颠倒。虽然她的经验唯有上次与他混乱的三?天三?夜,但她在她的世界里接受过专业正规的启蒙教学,授课老师讲得细致,虽然她上课时紧张害羞,心不在焉,但她聪明得很,一点就通……

她轻轻抬手,不太熟练地为他宽衣。

她喜欢他的眉他的眼,喜欢他的味道,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微凉而结实的身体?,喜欢看到?他为她失控、为她疯狂,喜欢他拥着她沉沦的那一刻。

他身上的每一处,她都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上一回,她虽然伤心,虽然生气?,可是当他拥着她,她的身体?和心灵还是无法?控制的觉得满足、欢喜,只想?偎依他更紧。

心是他的,身体?也习惯了他,只要他……

最后一回的放纵,她不想?有丁点遗憾和不快乐。

忘了他恨她,忘了他不爱她,那么,他就是爱她的。

……

她得意于在他身上勾出的火,得意于他震惊而愉悦的眼神,她所做的一切仿若有着魔力,让他如沐火海。

当她愈加放肆,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拥过她按住,咬牙切齿,在崩溃的边缘:“不准!”

“啊?”她睁着天真?美?丽的水眸,无辜地看着他,“不喜欢吗?”

怎么会不喜欢?他被她折磨得快要疯了,可是——“不准!”他态度强硬,再不容她说话,俯身吻住她坏意的疑惑。

他知道,她一直都很坏……

残花乱舞,暗香悠长?。

她软软地倚在他怀中,小手轻轻摸着他的喉结,感觉到?他喉结滚了滚,她笑了笑,对他说:“大师兄,我有东西要送你,你闭上眼睛。”

虽然不认为她能送他多么稀罕的东西,他还是如她所愿闭上了眼睛。

季攸攸从随身空间拿出了她费了许多时间和灵力打磨出的两枚羊脂黄玉戒指,拉过他的左手,把那枚较大的戒指仔仔细细地戴到?了他的无名?指上。

“好?啦,睁开眼睛。”

触感微凉,蔺修游感觉她把什么东西套到?了他的手上,睁眼,借着月光低头一看,看到?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玉石指环,像是扳指。

他抬手瞧了瞧,问她:“这是什么?”

“这个叫戒指。”季攸攸柔柔地笑着同他解释,“只可以送给喜欢的人,一辈子只能送一回。”

“哪来的规矩,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他翻转着手,反反复复看,觉得幼稚,不过她说的“喜欢”和“一辈子”取悦了他,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就是我的规矩嘛!”她娇气?地伏在他身上,把另一枚小一点的放到?他的眼前,杏眸儿?透着满满的期待,“你也帮我戴上好?不好??”

这小小的要求他乐得满足她,随手拿过,按照她的方式,帮她戴到?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季攸攸开心地笑着,裹着自己的衣服滚到?了一旁的花丛中,碾碎一片紫色娇妍。

月下的她美?丽似花间精灵。

他眸色深沉如海,手一伸将她捞回怀中,一遍一遍向她索要心愿得偿的奖励……

*

“蔺修游,毁坏仙门圣像,盗食水夷仙草,罪无可恕……罚鞭刑五十,从第九代弟子中除名?,逐出仙门,永不得踏入仙门半步!”

“不,我没有做过,我不认!”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行刑!”

“我要见师尊!你们没有资格擅自处置我!”

“笑话!这是掌门和青云仙上下的令,你敢说没资格?你明知皓泽仙尊闭关,十年八年都出不来,还妄图拖延时间,居心叵测!来人,抓住他,行刑!”

……

季攸攸躲在大殿的柱子后面,听着鞭子挥舞的啪啪声,打在人身上的沉闷声……一下一下,就好?像抽在她的身上一样,让她心惊肉跳,浑身震颤。

她没有听到?大师兄喊疼的声音,连一点点闷哼都没有听到?,他不疼吗?

被这么打,怎么会不疼呢?

她悄悄探出头去,正好?对上大师兄看向她的冰冷阴鸷到?极致的眼神,她倒吸一口?冷气?,怕得赶紧缩了回去,再也不敢多留,匆匆离开。

是她偷了水夷仙草,将水夷仙草的粉末撒到?了他的身上……

他猜到?是她了吧,他那么聪明。

可惜他再聪明又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他注定要被她玩弄、践踏、陷害……

无法?扭转的命运。

那天晚上,她噩梦连连,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大师兄站在床头盯着她,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鬼魅一般。

她睡得一点都不安稳,猛地睁眼,只见一双宽大有力的手落下,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满身浴血的他双目杀意浓重,一看便知恨极了她。

她惊惧、害怕,无处可逃,无人救她,想?要求饶,却说不出话。

她拼命地喊啊喊啊,声音挤压在喉咙口?,怎么也喊不出来。

……

“攸攸,醒来。”

“啊!”她一下惊醒过来,睁开双眼。看到?身边坐着的人,她眼角一涩,扑入他怀中,心如刀绞。

他对她始终不变的恨,不是没有理由。

“做噩梦了?”蔺修游拍着她的背安抚他,语声温柔。

“嗯。”她可怜兮兮地抱着他,吸了吸鼻子,心有余悸,“梦到?一条大黑龙要吃我。”撒了个慌。

蔺修游:“我帮你把它赶跑。”

季攸攸点了点头,才发现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她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

时间不多了……

目光一转,看到?自己手臂上遍布的吻痕,不由呆了呆,心头又暖又涩。

昨晚,他拥着她,一遭又一遭……紫色花丛凌乱不堪,气?息靡靡,后来被他一手摧毁。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抱她回来的,那时候她早已?昏睡过去。

她知道他很喜欢,很满足,至少……他喜欢她的身子,不是假的。

人,要学会知足。

她深深吸了口?气?,小手摸索着摸到?他的耳垂,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捏着:“大师兄,把你的雪凛神剑借我好?不好?呀?”

“嗯?”蔺修游懒懒地应了一声,很享受她的触碰,“你要它做什么?”

“我要用它来砍大黑龙。”她自信满满,理由十足。

真?是孩子气?!他失笑,道一句:“好?。”

下一刻,屋内一阵寒凉迫人,灵气?流动,浑身雪白通透的雪凛神剑现身,立于床侧。

季攸攸脸上露出笑意,扯了扯他的衣服,撒娇:“我饿啦,大师兄,你给我去找点吃的。”

“麻烦精。”他捏了捏她的鼻子,语带一丝嫌弃。

“人家昨晚表现那么好?,现在又累又饿,难道你忍心让人家饿肚子啊?你摸摸看,都扁啦。”

蔺修游:“……”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的小东西?

却让他欢喜得要命。

他穿好?衣服,下了床,回头看她一眼:“等?着。”

“嗯!”季攸攸目送他离开,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脸上甜美?的笑容逐渐消失。

转头,看向了雪凛神剑。

“可惜,剑灵尚未觉醒,终是差了些火候。拿你祭剑,如何??”

她想?起他当日?在秘境说过的话。

她知道,大师兄心心念念想?要一把神剑,当年她害他错过道法?试炼大会,错失谛耀神剑,他一直耿耿于怀。

她理应赔他一把。

反正,她在这个世界的生命即将终结,不妨以她的性命和毕生修为为祭,助雪凛神剑觉醒剑灵,圆他梦想?,彻底还清她欠他的债。

泪水不自觉地滑落,周遭的景物变得朦胧模糊,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分别,她的心便百孔千疮。

抬手擦掉泪水,又有新的落下,绵延不绝,她的手背一片湿润。

她穿衣下床,抬手,轻抚过雪凛神剑耀眼绝美?的剑身。

神识里的小白感应到?她的决绝,心疼地唤了声“主人”,却再没了声响。

它再一次查询了大师兄对主人的好?感值,依然是坚.挺的-1,心里把大师兄骂了个狗血淋头。

什么极品渣男啊!把人家吃干抹净了还不喜欢人家,实在太过分!

小白知道,哪怕好?感值是0,主人都不会这么绝望……

季攸攸:“小白,我们回家。”

她低声说完,双手结印,祭出灵脉血火……

*

东耀城上空一阵巨响,炽烈火光冲向天际,惊到?了所有人。

随后,强大灼目的神剑光芒绽放,全新的剑灵诞生,百里灵光,鸟兽群起,惊天动地。

每一柄神剑诞生剑灵,都是修真?界的大事,是神剑主人无上的荣光。

拿了吃的准备回房的蔺修游抬头看着满天异色,脸上血色全无,施展瞬移术回到?房间,看到?了那异象之源。

心防,轰然崩裂、倒塌。

被雪凛神剑纯白的灵光笼罩的季攸攸转身看向他,冲他嫣然一笑,凄美?,绝艳。

“大师兄。”她轻声唤他,绵软的声音满是爱意。

他怔忡、疑惑,内心一片空白、死寂,周遭的一切在他眼里全都成了虚影。

唯独她的身影格外清晰,清晰到?让人窒息、心碎、生不如死。

他不明白,片刻之前她还好?好?的,还在他怀中撒娇、调笑,为什么他一转身,她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灵脉血火寂灭,无人可救。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剑灵,什么道法?,什么自尊……那些都算得了什么!他只要她好?好?活着。

她的身子软软倒下。

他肝胆俱裂,手上东西掉落一地,飞身向前扶住她,浑身颤抖:“为什么……”看着她的灵脉寸寸破碎,血火熄灭,极度的恐惧令他坠入无边深渊。

他的世界暗无天日?。

季攸攸伸手摘下他的面具,轻轻抚上他的脸:“你哪怕爱我一点点,我都心甘情?愿陪你一辈子……”

他如鲠在喉,哑然失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爱她吗?他怎么会不爱她?

她痴痴地看着他,再也没有了力气?,手臂垂落,缓缓闭上眼睛。

其实,她多想?能听到?他说一句他爱她。

算了,无所谓了,她太累了。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的一切与她再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回事!”匆匆赶来的于夜看到?蔺修游怀中香消玉殒的少女,怒不可遏,“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

他恨不得一掌将他拍死,却在他转头之际硬生生的僵硬了所有的动作。

惶然悲怆的男人满脸泪痕、满面无措,苍白如纸的脸上是哀痛、懊悔、绝望。

“告诉我,谁能救她?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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