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灼抑下心?头怒意,看向?了伏在榻上的季攸攸,眼中冰雪未化半分。

秦霆泽喜欢的女人?他动不得?

看着那张泪湿的脸,他更是嫌弃,身份低贱的女人,也配让他纡尊降贵为她诊治?

他带着一口恶气在榻上坐下,粗鲁地将她拽起?。

正陷入噩梦的季攸攸突觉伤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喊出声来,睁开?迷茫的泪眼,看向?了面前的人。

在一旁坐下的秦霆泽听到她那声痛呼时,扫视秦煜灼一眼,眉心?微微皱起?,若无其事地拿过手头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安静地喝着、看着。

“大……师兄?”季攸攸看清眼前人的面容,眼泪落得更凶,悲喜交杂的情绪上头,往他身上靠去,“大师兄,我好想你?,你?回来了是吗?”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秦煜灼怒意更甚。他记得,她头一回抱住他时,便是这么唤他。

他任由她靠在他身上,冷冷地看向?秦霆泽,出言嘲讽:“她心?里的人可不是你?,这样的女人你?竟还要?留着。”

秦霆泽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桌上,笑了:“她在朕身边,她的身子是朕的,她说她喜欢朕,朕也喜爱她的模样、性子,为何不留着她,宠着她?朕都不介意,阿灼为何要?动怒?”

他云淡风轻,倒让秦煜灼噎了噎。

是,他为何要?动怒?

“阿、阿泽……”听到他的声音,季攸攸转过头,看到他时,眼中一片茫然,半晌才想起?来,这里不是修真界,没有大师兄。

她想要?挣开?秦煜灼的钳制,下榻去秦霆泽的身边,身旁的人满是戾气,她不喜欢。

秦煜灼眸色一沉,将她拉回他的身边,再次弄疼了她,惹得她泪水涟涟。

“阿灼,小心?些,她身上有伤。”秦霆泽提醒。

“你?既然让我为她诊治,那就闭嘴。”秦煜灼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季攸攸被他抓得手腕疼,身上的伤也疼,脑子还昏沉,心?里也升起?了怒火,扭头瞪他:“不要?你?治,讨厌你?!”

秦煜灼:“……”哑了片刻才怒道,“你?不要?我治,我非要?治!”说完,他强势地抓过她的手腕为她把脉,不容她退缩半分。

秦霆泽嘴角上扬,再次拿过茶杯,垂眸喝茶,默不作声。

季攸攸被他抱在怀中,觉得浑身不适意,挣扎了几下,却弄得自己浑身疲累,手臂上被包扎的伤口渗出血来。

她又累又痛,没了力气,只得闭上眼睛躺在他臂弯,呼吸急促。

活该。秦煜灼看了眼绷带上的鲜红,冷哼一声。

片刻之?后,他放开?了她的手,抬起?头:“死不了,不过是受了伤又受了吓……”他正说着,无意间看到了一旁的桌案上金色的锦帕间置放的勉子铃,眼眸瞬间一暗,止了声。

秦霆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幽幽说了句:“贞儿喜欢。”注意到她绷带上的血,他又道,“伤口裂开?了,你?帮她重新处理下。”说着,他唤来在外面候着的江寿,让他拿干净的绷带过来。

江寿进来时,看到美人榻上抱着陶才人的晋王,一呆,转头看到坐在一旁无比淡定的皇上,又是一呆。

什?、什?么情况?

他颤巍巍地端着放着绷带和清水的玉盘进来,把玉盘放到美人榻旁的桌案上,看了眼晋王,见他没有任何吩咐,又强作镇定地转身退下了。

为什?么皇上任由晋王抱着陶才人?这、这完全不合礼数哇!

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能说什?么?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你?干什?么?”烧得厉害的季攸攸感觉到身旁的人在脱她的衣服,皱眉睁开?眼睛,想要?将他推开?。

“蠢东西,给你?换药。”秦煜灼低头,在她热烫的耳畔低语,“再乱动,本王把你?扒光。”

季攸攸一颤,委屈地转头看向?秦霆泽,唤他的名字,向?他求救。

可秦霆泽对?上那双水盈盈的眸,只是安抚她:“贞儿安心?,阿灼医术精湛,不会伤你?。”

季攸攸心?中难过又憋屈,咬唇合上眼睛,不再言语。

她不明白秦霆泽为什?么要?让秦煜灼来给她医治,他怎么可以容忍别的男人碰她?她知道他不是那个对?她霸占欲十足的大师兄,可、可他都那样对?她了,怎么还可以把她推到别的男人的怀中?

真的只是让他帮她医治吗?

秦煜灼褪下了她轻薄的纱衣,不算温柔地解开?了她左手臂上缠绕的绷带,用清水洗干净伤口,从怀中取出淡绿色的玉瓶,打开?瓶塞,将瓶中的粉末倒到她伤处。

季攸攸疼得咬紧了唇。

秦煜灼看她一眼,面色依旧是冰冷而嫌弃。

是他让人给贤妃吹了耳边风,让她恨极了陶贞儿,给了她一点教训。

倒是没想到这蠢东西这么娇弱,这就发起?了烧。无用至极。

他重新为她包扎好伤口,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她裸.露的雪肤上,此时才发现,这蠢东西确实生得娇美可人。

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胸前,粉色肚兜下的丰盈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纤长的脖颈无力地垂靠在他身上,泛着红晕的脸庞是他从未曾在意的绝色。

秦霆泽……便是喜欢上了这魅惑人心?的娇颜吗?

“阿灼,可以了,放开?她,退下吧。”秦霆泽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笑容轻浅,“要?开?什?么药方告诉江寿,他会安排。”

秦煜灼扶她趴下,站起?身,面对?秦霆泽,一脸躁郁:“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叫我,她便是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阿灼惯是铁石心?肠。”秦霆泽说着,看了眼他放在桌案上的淡绿色药瓶,“这药应该用不着了吧?阿灼的药皆是珍品,可别忘了带走。”

“这个女人用过的我不会再要?!”他露出嫌恶的神色,冷冰冰道,“每两日换一次药,这药可不是你?太?医院的那群废物的药能比的,别给我浪费。”

“自是不会浪费。”秦霆泽已坐到榻上,占了他方才的位置,抬手,为榻上昏睡的小才人理了下头发,又脱下自己的外袍为她盖上,“阿灼,这是朕唯一一次许你?碰她,以后记得,她是朕的人,除了她,后宫中的女人都可以是你?的。”

“可笑!”秦煜灼冰冷地吐出这两字,拂袖离开?了乾合殿。

可笑吗?是的。

秦霆泽不以为意地一下一下轻轻抚摸榻上之?人柔软的乌发,眸中是略带疯狂的笑。

阿灼,你?欠我的。

你?知道,朕为你?设下了圈套,朕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心?甘情愿往里面钻。

你?会知道,朕的贞儿,可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