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萧玉,意味深长道:“靖王府的门她是进了,但这侧妃她未必做得了。”

萧玉听得似懂非懂,“太后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你别操心?了,哀家自有主意。”

听太后言下之意,是要为她出头。不过想想,萧玉尚且不能自主选择自己的婚事?,更何况是洪曼青呢?她的想法很简单,若洪曼青来招惹她,她自当反击,但她若是个好的,萧玉也不想为难她,大家相安无事?。

萧玉道:“知道太后最疼我了,不过,您老人家安心?的吃斋念佛,这些?小事就别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知道该怎么做?”太后斜睨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要真知道怎么做,人家还能堂而皇之地跟你同天进门?”

萧玉语塞。

当初她在皇后跟前应下的确是一时冲动,谁知道后面能发生这么多事?,她居然会对这门亲事?改观呢?

见萧玉被自己问住了,太后得意道:“行了,这事?你就别管了。哀家困了,你先回去吧。”

“耽搁太后午休了,孙媳告退。”萧玉起身走出暖阁。

出了慈宁宫,有宫人上前禀告:“靖王殿下已经出宫了,留了王府的马车给王妃。”

先前是萧玉把靖王赶走的,这会儿听到人说靖王自个儿回去了,心?里?没来由地不高?兴。

这人……叫你走你就走么?

萧玉怏怏出了皇宫,独自乘着马车回了府。相比进宫时的热闹,一个坐着马车冷清多了。

想到太后说的那些话,萧玉莫名烦躁。

即使她不承认,但她的确对靖王有所改观。若是府中没有侧妃……自然是好的。只是太后会怎么做呢?她会寻个由头把洪曼青撵出去吗?不成,洪曼青已经嫁给了靖王,平白无故撵出王府,这一生不就被毁了么?唉,她自己都前途未卜,替人家操什?么心?呢?

她心烦意乱地回到了南朱园。

这里?是王府的正院,两侧配殿和前院后院都很宽敞,也是她作为王府正妃居住的院子。

“王妃。”念夏见她回来,忙端上了茶果。

萧玉喝了两口雪梨汤,顺了顺气,问:“王爷在哪儿?”

念夏道:“奴婢一直等在王府门前,没见到王爷回来。”

是了,这家伙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是去了如萱的小院,还是跟公孙宁他们瞎胡闹,抑或是带着幽懿饮酒寻欢?

萧玉突然很想立即变成梁平,这样又能跟着靖王一道吃喝玩乐了。

见萧玉发着呆,念夏上前道:“王妃,早上洪侧妃来过了,说要给王妃请安,奴婢是不是现在派人把她叫过来。”

洪侧妃……

萧玉其实不怎么想见的,想了想,道:“不着急,我先睡会儿,等醒了再说。”

念夏伺候着萧玉睡下,待出了屋子,便朝坐在院子里?挑燕窝毛的染冬挥了挥手。

“快去揽月轩,说王妃回府了。”

“王妃不是歇下了吗?”染冬不解其意,下意识问道。

念夏沉了脸:“叫你去就去。”

染冬不敢顶嘴,忙往揽月轩去了。

“你这又是做什?么?”问春上前端过染冬的那一盆燕窝,接着干活,“王妃都没说什么,何苦多此一举。”

念夏坐下帮她的忙,得意道:“是洪侧妃说,等王妃回来就知会她,我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再说了,我这可是给她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懒得管你。”问春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她也认为王妃需要给侧妃立规矩,且叫念夏投石问路,看看这位侧妃的品性也好、

没多一会儿,染冬就回来了。

念夏忙问:“洪侧妃呢?”

“她正梳妆呢,说马上就过来,”染冬不安道,“等下怎么办呢?”

这回念夏还没说话,问春头也不抬地说:“如实?说就成。”

染冬原是个没主意的,听到问春这样讲,也就安了心?,没多一会儿守院门的婆子来报,说洪侧妃到了。这回问春让探秋去传话,说王妃在午睡,叫洪侧妃候着。

四个丫鬟挑完了一盒子燕窝毛,屋里?头萧玉终于有了动静。

问春和念夏一块儿进屋伺候萧玉起身。

“王妃,洪侧妃来给您请安,已经在院子外?头等了一会儿了。”

“这么快就来了?”萧玉道,“先请到屋里?喝茶。”

“是。”

于是探秋把洪侧妃领了进来,让她略坐一会儿。

萧玉妆成出来的时候,洪侧妃立即起身朝萧玉一拜。

萧玉微微颔首,在上方落座。

正院里有老道的嬷嬷,适时端了茶水过来。

洪侧妃也是知事的,端着茶杯在萧玉跟前恭敬跪下:“请王妃用茶。”

萧玉接过茶杯,啜了一口,重新递给洪曼青,这便算是礼成了。

“坐下说话吧。”

洪曼青依言落座,萧玉这才仔细打量了起来。

在美人云集的皇城中,洪曼青着实?算不得美人,更何况,她比靖王还要大些,显得很老成,硬要夸赞的话,只能赞一声清秀。

单只这样看着还好,若是站在靖王身边……

到这份上,萧玉信了靖王的说辞:他对洪曼青的确是无意的。

“问春。”

早在英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夫人便已为萧玉备好了给侧妃的贺礼。

问春捧着一对金累丝镯子上前,洪曼青接了镯子,再拜谢恩。

之前想过,待侧妃过来请安时要如何如何敲打,此刻见洪曼青规规矩矩地坐在这里?,低眉顺眼,萧玉倒也没有了那些心?思。

于是长话短说,说些自家姐妹往后要和睦相处的场面话云云。

除了要见侧妃,还得见王府各处的管事。

这些?事?国公夫人都在家中叮嘱过了,萧玉见了各位管事,简单训示了几句,将几处要紧的地方指派了自己的陪房。有些?人脸色不好看,但终究没人敢说什?么。

爹娘叮嘱过,这里?是王府,虽然要立威,却也不可太过。

因此萧玉见目的达到,未再多说什么,叫问春给了些?赏钱便把人打发走了。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晚膳的时辰了。

念夏给她张罗了一桌子的菜,约莫是厨房那边管事想要挣表现,自家带的厨子做了六道菜,王府的厨子做了八道菜。

吃惯了家里的味道,吃吃旁的也算新鲜。

用过晚膳,萧玉坐在美人榻上看过书,便叫丫鬟们伺候着沐浴。

“今晚王爷是不是不会过来了?”念夏小声嘀咕道。

萧玉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回王府了吗?”

问春道:“王爷还没回府。”

不奇怪,靖王从前便是夜不归宿,没道理成了亲即刻便转了性子。

更何况今儿早上她咬了靖王那一口,他应当是不敢再来。

想是这么想,萧玉心?里?头还是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见到靖王,心?里?来气,见不着靖王,又心?慌慌的。

还好,等她睡着了或许就能知道靖王在做什?么。

萧玉的情绪好了些?,沐浴过后早早地便躺下了。

今夜倒是顺当,睡着后没多一会儿便睁开了眼睛。

耳边的刀戈碰撞的铿锵声,宽阔的演武场上,两个飒爽的身影缠斗在了一起。

是靖王和元祐。

萧玉上次见识了靖王的轻功,这回真正的见识到了靖王的功夫。

这家伙还挺厉害的,居然能跟将门出身的元祐打得不相上下。

场上的两人打斗了一会儿,终于罢手,一齐朝萧玉这边走过来。

借着月色,萧玉看到靖王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她忙起身,朝靖王递过帕子。

靖王接了帕子,将手中的长剑朝萧玉扔过来。

好重!

萧玉勉强接住了剑。

靖王没有留意她的动静,一面擦汗,一面朝着元祐道:“怎么着,比起上回是不是强多了。”

元祐将手中长剑放到武器架上,也从桌上捡了块帕子擦汗。

“王爷深藏不露啊,怕是再走上三十招,我就栽了。”

萧玉学着元祐的样子把靖王的长剑放到武器架上,悄悄听着他们俩说话。

原来靖王这么厉害么?能打败元祐?

“只是走招而已。”靖王听着元祐的夸赞,似乎并不高?兴。

萧玉不明白他的心?思,倒是元祐明白。

“这个嘛,习武本就是日积月累的事?,我自小被我爹督着练童子功,比旁人是要强上那么一点。”

“那你说,本王还要练多久,才能跟你打个平手?”

元祐挠了挠脸,为难道:“这个不好说,不过,王爷若真想好好习武,先别练那些招式了,且把马步扎稳了,我爹常说,马步扎不好,下盘就不稳,真跟人对上的时候,几下就能被人撂倒。”

靖王蹙眉,似是在认真想元祐的话,点了点头。

旁边的红泥小灶上温着酒,靖王跟元祐闲话着喝起了酒。

酒过三巡,元祐的胆子就大了,想到什么说什么。

“王爷怎么还不回府?”

靖王捧着酒杯,斜着看了元祐一眼:“着急赶我走?”

“王爷只要喜欢,在将军府住多久都使得,”元祐笑道,“我只是担心?王爷这夜不归宿的,冷落佳人啊。”

说完,他补了一句:“冷落了两位佳人。”

原来这里?是将军府,难怪有这么大的演武场,还有这么多各式各样的兵器。

靖王没接元祐的话,喝过了手中的酒,轻飘飘的问:“你见过云平侯吗?”

元祐没想到靖王这话茬子转得这样快,打了个酒嗝,方道:“两年前爹带我去巡军的时候见过一回。王爷,怎么突然想起云平侯了?”

“今日进宫请安的时候,父皇和母后说我长得像云平侯,像吗?”

靖王似乎很在意云平侯。

萧玉眸光一动,抬眼望向靖王。

他静静坐在那里,看不出喜怒,像是在随意搭话。

但萧玉知道,他很在意云平侯的事?。

“这个嘛!”元祐歪着头,仔细端详了一下,猛然拍了一下大腿,“你别说,还真像。王爷,我第一回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有点面熟,一直想不起原因,你现在这么一说,我真觉得你跟云平侯长得好像,比他亲儿子还像!”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因为明天要上千字收益榜,所以今晚的更新少一点,明天晚上会有大肥章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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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乌沛沛在侯府享了十八年的福,真千金韩霜儿在外头吃了十八年的苦。

真千金回府那天,侯府上下震动,恨意滔天,商议着如何解恨又不失体面的处理乌沛沛:先送去庄子,等过阵子悄悄灭口。

乌沛沛:谢邀,我自己走。

当天,一辆四架马车从侯府接走了乌沛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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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离奇,就在侯府上下忐忑不安的时候,又有新的消息传来:重伤的太子苏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娶乌沛沛!

……

乌沛沛得了一种怪病。

她的身体里总是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话,这声音傲慢无礼、颐指气使,十分讨厌,还一直要求乌沛沛进宫去找太子。

乌沛沛想,哪有这样求人办事的,她开始跟声音讨价还价。

“我要大宅子。”

“我要好出身。”

等乌沛沛得到所有要求的东西,她兑现诺言救醒了太子。

正想走,有人拉住她的手。

“沛沛,再给你个夫婿,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