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依旧回荡着翻天覆地的车子撞击声,当不知从何而来的痛楚传遍四肢百骸时,姜绾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愤恨和不甘。
她只恨自己在临死前,不能亲手带着那对奸夫淫妇一起下地狱。
身体深处猛然传来刺痛,打断了姜绾心中的恨意,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可溢出唇的痛呼,竟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娇软申吟。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她娇颤着身躯,不由自主地伸手勾住手边能抓住的一切,拼命不让自己跌入深渊。
体内却仿佛有一股火,烧的她头晕目眩。
承受不住的姜绾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锅里煎炸的鱼,彻彻底底熟透了,她尝试着睁开眼睛,一眼,就把她惊住。
奢华的水晶吊灯,明亮的灯光,一切都熟悉如昨日。
这是……她跟薄澔笙的房间,陈设家具还都是崭新的样子,可她不是已经死在了离开戒毒所的路上吗?
这让姜绾终于从眼前诡异的场景中回神,抓起手边的枕头朝男人招呼了过去,充血的喉咙溢出沙哑的嘶吼:“薄澔笙,你还我女儿!你这个凶手!”
想到可爱的女儿,姜绾心如刀绞,她的媛媛还那么小,甚至连妈妈还没学会叫,就已经永远的离开她了。
泛红的眼眶和眼角的水迹让男人愣怔片刻,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把这个女人吞吃入腹。
松开掐着姜绾下巴的手,薄澔笙禁锢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动作凶狠得骇人:“女儿?姜绾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要真的那么想要,今天我就满足你,嗯?”
汗水顺着他俊美无俦的侧脸滑到她雪色的肌肤,黑色的大床上,姜绾被他扣着双手趴着,大汗淋漓,眼角濡湿。
仿若山洪决堤的那一刹,姜绾浑身血液仿佛僵住,初初才明白过来自己正经历着什么的她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只毫无理智可言的小兽,扭头就朝薄澔笙与他牢牢相扣的右手手腕狠狠咬了过去。
男人闷哼了声,全身一僵,幽深的瞳眸倏然间放大了几分,恶狠狠的盯着她。
细白的贝齿深深陷入他的皮肤,薄澔笙的表情僵硬,慢慢退了出来,死死的盯着她的眼。
姜绾迎着他的目光,他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一头精练的短发,五官深刻,眉眼英气分明的如同刀削,鼻挺唇薄。只是与数月前送自己进戒毒所时,脸上多了几分不加以掩饰的锐利,那是不经世事的人才独有的锋芒。
看到这张脸,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姜绾的心里卷土重来。爱与恨,情与仇反复缠绕,她信了他天长地久的许诺,可这半生痛彻心扉与绝望心碎却也都是他所赠。
直到唇齿之间有血腥弥漫,姜绾才如梦方醒一般松了口,看着薄澔笙手腕上那一圈深可见骨的牙印,她觉得快意无比。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姜绾只觉得喉间一紧,薄澔笙就已经把那只带血的手腕压到她的唇边,冷冷的命令道:“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