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他回来,薄以姗的气焰又涨了上来,眼眶的泪水却越积越多,扑过去一把抱住薄浩笙的胳膊:“哥,你总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妹妹就要被姜绾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打死了。”

“以珊,你先上楼。”他淡淡的皱眉。

女孩低头看着自己短裙上那一滩油渍,委屈道:“哥,姜绾她拿汤泼……”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薄澔笙睨着她油腻腻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臂弯里,面容阴沉出水,薄唇间溢出不容违抗的两个字眼:“上楼。”

薄以姗死咬下唇,努力克制着跺脚的冲动,松开了自己的手,带着情绪怒气冲冲的跑上了楼。

薄澔笙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慢慢的踱步到姜绾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额前的散落的发丝,低沉中带着几丝玩味的嗓音淡淡响起:“我在想,姜绾,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摸着姜绾风华绝代的下巴,他一脸的深思:“还是说,你从威亚上掉下来,把脑子给摔坏了?”

姜绾狠狠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薄澔笙,我们离婚吧。”

“什么?”他冷一皱眉,似乎觉得离婚二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委实有些不可思议。

“我说,离婚吧。”她重重吸了口气,盯着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一字一顿道:“因为你们薄家的每一个人,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包括你。”

薄澔笙眼底的情绪隐秘不明,唇角气息阴冷的吓人:“姜绾,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死乞白赖的嫁进我们家的吗?”

“我没忘!正是因为我忘不掉当初受过的白眼和屈辱,所以才更要跟你离婚!”话音落,姜绾扯开薄澔笙受伤的那只手后挣脱开他的桎梏迅速跑上楼去,只留下薄澔笙一脸铁青的站在原地。

廊间光线刺目,姜绾捏紧了衣角路过卧室门口时没有丝毫的停留,便往一旁的客房走了过去。

窗外尽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闪电绰约,路灯飘摇,倾盆的雨如期而至,淅淅沥沥的几乎要淹没姜绾的呼吸。

她抵在门板上,眼睛一闭,前世孩子惨死,丈夫绝情的种种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老天爷,难道你也知道我的不甘,所以才让我又重新回来找他们报仇吗?

短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姜绾倏然间睁眼,握紧了手机搁在耳边,“喂?”

“小祖宗你可算接电话了。”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女声,“你怎么样了,从威亚上摔下来到底有没有受伤?”

姜绾足足愣怔了三秒,才分辨出这竟是自己曾经经纪人的声音。

也不怪她反应迟钝,她当年在自己事业的上升期选择回归家庭,算起来也已经有五年没见过这个经纪人了。

“绾绾,你还在听吗?”

“嗯。”她用手微微扶额,声音寡淡的听不出丝毫情绪:“我没有受伤,受伤的是薄澔笙。他从下面接住了我,手臂骨折。”

“那就好……那天我不在现场,后来消息又被你丈夫给封锁了,可把我给担心坏了。”

那头的声音忽然顿住,再开口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绾绾,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该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