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淮有些瘫软地靠在宽敞的胸怀里。
骆修远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的年轻人,喷洒出来的气息透过他的衬衫,灼热地落到他的肌肤上,微微不适。
“喂,醒醒你......”骆修远扶着青年的腰,让他不至于无力滑落,用手拨开挡住青年脸的长发,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戛然而止。
灯光下青年的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半阖,眼神有些涣散无辜,长长的睫羽翘起的弧度带着一丝撩动人心的妩媚,白皙的脸颊上因为药力浮着一层薄薄的绯红,殷红的嘴唇半开,微微喘息吐着灼热的气息,加上头发有些凌乱。
骆修远修长有劲的手,下意识用力地拽紧了青年的手腕,青年的这幅状态太活色生香,他眼神瞥向远处的路灯,一直盯着这个神志有些不清的青年看,实在有些冒犯。
骆修远直接把青年抱上车里的,总不能直接把青年放在街边吧,不知道那个黑衣人给青年下了什么药,正打算带青年去医院好好检查一番,再报警处理,原本有些半清醒的青年,闷哼一声,在安静的车内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嘶——我这是在哪?”周凌淮头有些昏沉和想吐。
“你刚才差点被人迷昏带走,是我救了你,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淦,那鳖孙暗算我!”周凌淮有些无力地捂着额头,他只记得昏迷前,踩中了一破网球,就晕倒了,剩下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再帮你报案。”
“不...不用,直接送我回去林芝老街道就行。”周凌淮急忙拒绝,要是去报案,他黑户的身份不就被发现了吗,要是追问下去暴露了他人鱼的身份,说不定就直接被送去实验室解剖了,还有可能就是送去海洋馆被人围观。
骆修远再三询问,周凌淮还是坚定地拒绝,只好把青年送到林芝老街道。
神志已经清醒多了,身体还是有些发软,应该药力还没散去,周凌淮和骆修远在车内谈了起来,两人相互交换了姓名。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停在大妈每天早上都要跳广场舞的空地上。
骆修远打开车门,走下车,周凌淮从副驾驶的位置下来。
骆修远看着青年走路身形有些摇摇晃晃,还没等他走过去扶一把,青年猛然扑到他的胸膛里。
周凌淮可以很清晰地闻到,身材高大的男人衬衫上若隐若现的清冷薄荷香气,没想到衬衫下的胸膛十分有肌肉,肌肤的热量透过衬衫要把他的脸给烫熟了。
“我...我...我腿软”周凌淮瞬间涨红了脸,心里不停咒骂着,那个给他下迷药的鳖孙,下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人鱼体质,他上半身解了,下半身双腿软的跟水一样。
要是下次在遇到那人,他绝对每晚盯点套他麻包袋,斥巨资请一群人揍得他半身不遂,打得他亲妈都认不出他。
骆修远用手扶住青年的腰,让周凌淮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敞亮的声音。
“小周,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摆摊被人欺负了吧!”老头刚刚和牌友打完牌回来,远远地看到周凌淮被人搀扶着,以为他伤的很严重。
老头走近一看,周凌淮除了样子有些狼狈,脸上也没有什么伤口,哎嘿,另外一个也是他熟人。
“修远啊,今晚你怎么也来了?”
“听说你扭着腰了,不放心过来看看。”
“嗐,也就一点小毛病,不碍事,早就好了。”老头知道骆修远平时忙,抽出时间亲自来看他已经算是难得的了。
“你们认识?”周凌淮还半挂在骆修远的身上,扭头问道。
“这个是我远房侄子”老头不愿多说骆修远的来历,他向来知道骆修远为人低调。
“小周啊,你这是怎么了啊?”老头看向周凌淮,他关心问道。
虽然平时他都是远远瞧见了周凌淮,就绕路走的。
周凌淮这个小青年有些不着调,但是心地还是蛮好的,此时一副被人敲闷棍打得半身不遂的样子,老头还是要多多关心的。
“嗐,路上遇到一个鳖孙,原本我是压着他在地上摩擦,揍的,没想到被阴了一把...”周凌淮想起来就狠的牙痒痒,那个鳖孙最好祈祷别被他逮到。
老头对周凌淮说的话十分怀疑,但还是让骆修远帮忙,搀扶着送周凌淮回到屋子里。
打开出租屋,除了出租屋原有的装修家具和墙角一叠叠废杂志,靠近床头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台早已被淘汰的老式电脑和一部不知道从哪里捡来屏幕碎了大半的智能手机,其他的个人用品几乎没有,还算干净整洁。
老头皱了皱眉头,这也未免太寒酸了。
“小周,不是我说啊,你去摆摊是比不了哪些摆了几十年的老油条的,年纪轻轻的还是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老头还是以为周凌淮是摆摊,得罪了其他的摊主被打。
“现在经济低迷,工作哪里有那么好找,只能靠摆摆摊维持生活了,我是不会放弃我的事业的!”周凌淮依靠在床上,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说。
更何况,他已经收获了一众歌迷,他要继续为他的事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骆修远捡起一本杂志,无他,封面标题太引起他的注意了。
杂志封面上用十分劣质的红油墨印着几个大字“震惊了!C市首富特殊癖好被曝光!”,上面的配图就是他带墨镜的脸和p上去的一地中海发型。
另一本则印着“顶级富豪一晚夜会百位模特”,翻开一看配图的是他早年间坐在车里被狗仔队拍到的照片,看不清楚脸,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背影。
骆修远挑了挑剑眉,这就是周凌淮说的摆摊创业致富,如果他没记错,这些杂志的出版社基本上都已经被他收购转型成电子通讯产业。
“这是我远房侄子小远,经常在外面做生意的,有什么帮你介绍一个工位还是可以的?”老头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皮白肉嫩的,苦力活是做不来的,去摆摊那细手细腿的,指不定被人怎么欺负。
老街区的近几年的风气算好的,早些年前那可是乱的很,儿子早叫他搬走,他是舍不得附近的这些老街坊,人老了,该有的他也有了,就图日子过得有几分乐趣。
“......”骆修远的眼神不经意地落到灯光下青年的殷红的唇瓣上。
最后周凌淮还是拒绝了,说道,“我未来的志向就是当一名出色的创业达人。”
等骆修远和老头离开后,周凌淮跑到浴室里,摇晃着紫蓝色的鱼尾,在浴缸躺了半个小时,药效才完全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