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轻卿见程世文这一气非同小可,只好暂且跪下。

程世文看到她手上的镯子,越发动气,“就为了这种东西?”

程轻卿干脆承认,“并不算是吧。”

“呵!你还有脸说!”程世文见她面色坦然,毫无愧色,抄起手旁棍子,就要往下打。

冯氏挺着大肚子拦住,“老爷阿卿身子弱,打不得!”

程世文高高举起的棍子顿住,在空中欲往下几次,看着那大肚子,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怪我!怪我!没教好!让你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

程轻卿听言,心想这事很丢脸吗?

“算了,算了,事到如今,怪你也没用,明日起你都别出门了!听到没有!”

“爹我还要上学呢。”

程世文又狠狠地高高扬起棍子,“你还敢提上学!”气得手发抖。

“大家都上学,爹也不至于为了这事让我不上学吧,既然爹知道了,大家好好商议就是,干嘛动这么大的气,又不是很丢脸的事情。”

程世文见她振振有词,刚收了一点的气复冒上来,“你还有理!商议什么!你在西院干的勾当都被人知道了,你跟谁商议去!”

“啊?”程轻卿一愣,“哦。”

原是花丝镶嵌的事,不是孟冠城的事啊。

那对于爹爹来说是挺丢脸的,本来就是心虚偷摸的去学,那她无话可说了。

程世文见她不说话了,到底舍不得打她,又把高举的棍子放下,声音仍愠怒,“知错没有!”

程轻卿垂头,“知错了。”

程世文神色稍缓,“去祠堂里跪着,真是胆大包天,母女俩瞒着我做这等事!”

“哦。”程轻卿垂头站起,提起裙角,乖乖往祠堂,在程家祖宗灵位前蒲团上跪下。

程世文背手在外静静地看了许久,长叹口气。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倔强不服管教。

程轻卿悄悄回头,瞄眼见程世文真的走了,心下一喜,一屁.股坐到蒲团上,揉了揉发疼的膝盖。

真不知道哪个多嘴的告诉她爹爹她去西院学艺的事,哼!

此时皓月初升,祠堂没点有蜡烛,仅有微弱的月光照入,四周暗沉沉的。

程轻卿抬眼看案桌上摆的程家列祖列宗排位,心里忽然有些发悚,呜呜夜风吹入,浑身汗毛竖起。

程轻卿抱着双臂呆坐,枝雪偷偷来过一次,被程世文发现后赶走,下令不能有人来看她,让她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乌云蔽月,四周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程轻卿有些害怕,抱着双膝把脸埋起来,耳听如鬼啸般风声。

忽地一道微不可察的足音在暗夜中响起,程轻卿一抖,惊疑是谁。

下一瞬那人扑身抱来。

程轻卿吓得失声大叫,剧烈挣扎声音未出。

那人抱得越紧,完全挣脱不开,一只大掌捂住她的嘴。

“卿卿,是孤。”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

“是殿下……你吓死我了。”程轻卿身心一松,缩到他温暖的怀抱。

黑暗中,孟冠城伸手摸上她的脸,有些冰凉,“很冷吗?”

“又冷又饿……”程轻卿有气无力道,本来今日去新希堂就挺耗费力气,又过了饭点时间许久还没吃上饭。

孟冠城把她手脚都带往怀里,渡以温暖,“孤来时没料到你在这,什么都没带。”

程轻卿觉得小手冰凉,忍不住把手伸进孟冠城衣里,隔着衣物摸到结实的身材,浑身气血上涌,又奇又喜,这种地方吃吃他豆腐他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吧,嘴里问道:“殿下怎么忽然来?”

那柔荑探到胸前,孟冠城不由一愣,黑暗中却看不到她的面容,只当她真的冷得慌,回道:“自然是孤想你了。”

实则他每天都想却实在抽不开时间,今日听说三王子为难她了,再也耐不住,把事务丢给八皇子暂且处理,驾马跃进程府,不料刚到后门就见她那个小丫鬟说她在祠堂跪着,他便避开下人匆匆赶来。

“哦。”程轻卿见他没反应,大胆地摸了摸他的腹肌,手感真好。

“程轻卿。”

“干嘛。”

孟冠城被她小手摸得火热,“你往日跟孤都是装的?”

“什么?”程轻卿嘻嘻笑道,“往日那是因为我会有危险,我当然怕,今日你又不能对我做什么。”

“谁说的?”孟冠城双手握紧她的纤腰,把人往上一抬,乌云退去,月光洒进,映着她慌张的白玉面颊,“程轻卿,这回是你招惹孤的。”

双唇相接,生涩而炽热扫开唇瓣。

程轻卿从未被他亲得这般放肆,握紧拳头捶了捶他的胸膛,落拳却软绵无力

细细娇音,“殿下……唔……”

孟冠城放她吸了口气,身心畅快,他原以为她不喜欢太过亲密,故心里再渴望,也只有克制浅取,原来她是怕越了那道防线,并不是讨厌和他亲密,那么只要不越线就好了,“卿卿,别急,慢慢来。”

声音磁性魅惑。

一手托住她的脑袋,长臂复轻揽腰身席地俯身压下那人,含住粉唇。

几番戏弄。

“呜……殿……下……”

程轻卿几乎躺在他的腿上,身心酥软,透不过气,身体中每一处都是甜滋滋,乱麻麻的,忍不住踢动玉足,美妙得不知如何形容。

孟冠城稍一退出,给她缓口气,复而俯首相接,细吮缓吸。

“嗯……呜……”

程轻卿往日本就一和孟冠城亲密便会不自觉发软,此时这般从未有过的亲密,更让她无措的小手紧紧攥他后背衣裳,娇躯软作一滩春水,化在他坚实的怀抱中。

“卿卿……”孟冠城温柔抚着她脑后的秀发,声音柔得快溢出水。

程轻卿兀自回不过神,不答。

“卿卿。”

那温热面庞又贴近。

程轻卿连忙伸手按在他胸膛上推阻,“下次。”

孟冠城轻声一笑,他本是想靠近看清她的面容,此时白捡了一个大便宜,“好,不许食言。”

程轻卿把气顺过来,一口咬到他的脖颈上,“大坏蛋。”

孟冠城含笑一点她琼鼻,心情美妙不可言。

怪道史书有载为美人倾天下,现下孤是懂了。

程轻卿数日未见他,自然想念得紧,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怎么又瘦了些,没有好好休息吗?”

她知道随着原书剧情的慢慢发展,孟冠城在朝中越发举步维艰。

“有,不要担心,忙完这段日子就好了。”

“嗯,很快就好了。”

程轻卿说着,心里却清楚,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好。

两人贴耳喃喃私语,互诉思念之情。

甜蜜的时光飞快,只觉得聊没几句,枝雪便点灯来到祠堂,见两人抱在一起耳语,虽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

定了定神,“小姐,夫人劝好老爷了,老爷让您去用饭。”

“哦。”程轻卿从孟冠城怀中站起来,“殿下,我该去吃饭了。”

孟冠城一同站在她跟前,低头细细理了理她的衣鬓,浅浅的吻印在她的额角上,“孤有空再来看你。”

程轻卿抬头,灯光照映之下她才看到孟冠城脸上的疲态,不觉伸手抚上,“不可以我去看殿下吗?”

孟冠城略一顿,“可以。”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上刻“六”字,放到程轻卿手中。

两人又喁喁软语了一会儿才依依惜别。

程轻卿到前厅吃完饭,听了好久程世文的训话才得回到房中。

次日,程世文果在家看着程轻卿不让出门。

到底是程轻卿瞒着他去学艺,垂头听他训着,心里想着她如今攒了有几百两银子,可供京都沦陷以后程家生活一段时间。

程世文有职在身,在家训了程轻卿没两日便要出城上差。

程轻卿复去书院,起初几日还乖乖的不往西院跑,有了大量的余暇,便往六皇子府去,然而每次去皇子府,孟冠城都是在与官员、幕僚商议要事。

孟冠城一面要处理事务,一面要抽出时间陪她,一日下来都不曾合眼。

程轻卿见他每次都牺牲休息时间陪她,两人虽都很开心,但程轻卿来了两次后还是决定不来打扰他了。

数日过去,程世文未曾休沐回家,程轻卿胆子又大了起来,闲时便往西院跑,孟冠城告诉她,程世文她去西院的官员,是那位吃宴时找她麻烦的跋扈小姐的父亲透露。

程轻卿一听愤愤不平,孟冠城捏了捏她的脸说,且安心,往后不会有人再有机会告状了。

程轻卿又过上了每日书院家里的生活。不时去新希堂教书,遇到那位大将军苗承定来接苗承平比见到孟冠城的次数还多。

程轻卿想念孟冠城又不想去打扰他,遂不时向大将军打听孟冠城的近况。

那大将军为人豪爽,对程轻卿问题也不觉得奇怪,因他三两天就到六皇子府倒告诉了程轻卿不少孟冠城的状况。

程轻卿谢过,心里实在惦记孟冠城。次日便自己去了皇子府看了他几眼,让林泉不要告诉他,又悄悄回去了。

出门时恰巧碰上大将军苗承定。

苗承定爽朗与她打过招呼,程轻卿回礼后两人便分头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