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科状元郎是孟国皇上的“迷弟”,勤勤恳恳事事以为圣上分忧为首。

今日上朝前他听家里夫人说皇后娘娘怀了身孕,宫中无人服侍皇上,好实焦心了一阵。

直到上朝,状元郎双目敬仰聆听圣言。

孟冠城把几件要紧事决策完之后。

林泉高声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话是这么说,此时孟冠城一一扫眼朝堂下众官员,众官员个个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门清陛下的意思就是别废话,赶紧滚。

果然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林泉道:“退……”

话音刚出口,今日忽不太寻常。

“陛下!臣有本启奏。”状元郎闪出,手持笏板徐徐弯腰禀奏。

孟冠城早已把朝中官员大换血,任用贤能良才,诸多事宜都不用他再搏命似的费心费力。

每日上朝决策几件大事便了,此时听闻有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里寻思着卿卿有孕后,醒来便会心情低落一阵子,他每日都赶着在她醒来前退朝,以让她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不耐道:“说。”

状元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陛下登基七年有余,正当气壮年轻,然子嗣甚薄。而今皇后娘娘有孕,无法服侍圣上,协理后宫。臣有言,陛下应广纳妃嫔,以使龙嗣兴盛方显陛下威严。”

嚯!

两朝官员一听这话,纷纷惊骇侧目正在禀奏的状元郎,这个愣头青疯了吗?

在朝堂上混的,谁人不知道你就是指着陛下的鼻子骂都比说道皇后娘娘的后果好。

“哦?”孟冠城像是听到了新鲜玩意,好久都不没人这般直截了当送上门了。

“状元郎所言威严,是要像朕父皇那般造条运河方显皇家气派是吧。”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状元郎这提议甚好,明日你就交上一份新运河图上来,命名便叫……卿河,甚妙。”

状元郎满额黑线,他不是这个意思啊,英明神武的陛下怎么变了!

想着,英明神武的陛下又开口道:“子嗣兴盛,状元郎是对朕的两个没用的皇儿不满意了?”

“这……这……”状元郎抬袖擦汗,“两位皇子都乃人中龙凤,一文一武实属难得。”

“嗯。”孟冠城点点头,终于说对了一句话。

众官员都皆暗自为这愣头青捏把汗,幸而不是极其没有眼力见,不然得好几个月见不到这位新同僚。

不想愣头青不负愣头青的称号,状元郎道:“皇后娘娘深宫寂寞,陛下为娘娘寻几个伴也好。”

孟冠城一听此话,顿时恼火,皇后哪里深宫寂寞,他原先听了她的提议,开了不少女子入朝为官的途径。

起初孟冠城觉得此举颇佳,女中亦有不少豪杰,不比男子逊色。

不想渐渐事态就变了,这些豪杰一个两个的都寻他的皇后玩,他的皇后今日同这个女官学这个,明日又同那个耍那个。把他孤零零一人的丢在一旁,若不是她怀了身孕,早又丢下他跟女官们踢球看戏去了。

孟冠城想到他对程轻卿说过,她们能陪卿卿做的,我也能陪。

程轻卿不甚乐意,女子和女子之间的乐趣陛下不懂。

当下孟冠城一听还要找女人放入后宫,心烦道:“皇后都没空理朕,有空理别的女人?朕看你新上任闲得慌。”

说着,手边正有城郊在一起盗贼案,甚是棘手,换了几个官员都没破案。

拿过奏折一丢给状元郎,“五日。”

状元郎接过一看奏面,五日?就是五十日都不一定能破,这时才醒悟为何方才有官员扯他不让他禀奏。

原来!原来!皇后娘娘是个不容指点的国宝啊!

口出大祸的状元郎垂死挣扎:“陛、陛下五日太短……臣……”

“你好点子这般多,五日确实不该,四日。四日不成有你好看。”

状元郎欲哭无泪,不敢再言,“臣遵旨。”

孟冠城见朝阳高升,时辰不早,直接道:“无事退朝。”

众官员哪里还敢耽误这位急着去哄妻的陛下,若是招惹他,一件重案不由分说又落在自己身上。

忙忙齐道:“恭送陛下。”

送走皇帝,新科“倒霉蛋”状元郎抱着棘手大案的奏折,在一个一个同僚同情的目光下回归家。

方至家门口,就见一个五岁年纪的华服小公子背手立在门前,手上提着素锦袋子,小大人般仰脑袋把状元郎上下打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是你让孤的父皇选妃?”

状元郎忙哈腰见过:“见过大皇子。”

……

“孟二宝我回来了!我的课业写完了吗?”

二皇子从书堆中抬头,正见他哥哥梳理得齐整的鬓发出了一趟门又变凌乱。

二皇子方五岁年纪,容颜已显倾城俊逸,皱着秀眉道:“孟大宝,不要叫我二宝,母后都说了这是乳名,只有母后和父皇能叫。你又和谁打架去了?”

大皇子随意地搂住坐在椅上弟弟的脖颈,“有一个欠教训的大叔居然让父皇纳妃,你说过不过分!”他方才揍了那个大叔一顿,此时说起来还愤愤不平。

向来稳重的二皇子听言,点点头,护母这件事情是他和孟大宝少有的几个共同点。道:“就是别让父皇知道,不然又有一顿打。”

大皇子不在意地切了一声,“不会不会,只要我哭一下鼻子父皇就狠不下心。”

二皇子看着他弟弟酷似母后的脸甚是不服气。心想:明明是双生子,大宝凭什么长得像母后,一犯错只要哭鼻子,父皇看到像母后的脸就狠不下心责骂他。哼!而我像父皇,真烦!爷爷和奶奶都说我长得好看,但我要这张俊美的脸有何用!

大皇子也对长得像母后颇为自豪,不然以他顽劣的性子天天惹祸,早被他严格的父皇打得屁股开花了。

想着翻翻桌上的书一通找,“二宝,我的课业写完了吗?下午父皇就要检查了。”

大皇子性子活泼,最烦文绉绉的东西。而二皇子不仅容貌像他父皇,天资亦聪颖非常,不过五岁年纪,就学得孟大宝的字迹帮他写课业,且还能模仿他的水平。

但二皇子可不会无缘无故帮他哥哥偷懒,道:“东西买回来了吗?”

大皇子扬扬手中的袋子,“买了,我早早就到徐大娘那里挑最好的回来,酸杨梅、酸苹果、酸葡萄……你瞧,买齐了吗?”

二皇子伸头望进袋子里,一一点过昨日母后说要吃东街徐大娘的酸果品,确认一样没漏。

遂把替孟大宝写好的课业递给他,又拿了自己的课业,道:“走吧。”

大皇子嘿嘿笑着接过书,又能给母后买好吃的又不用写课业,心里忽然希望母后每天都想吃东街的东西,这样孟二宝就天天帮他写课业了。

二皇子理了理衣冠,又帮他笑得嘴角咧到耳根的哥哥整理好凌乱的鬓发。

接过装有酸果品的袋子,道:“等会儿我把东西给枝雪姐姐,我们再一齐见母后。”

大皇子点点头,“省得,父皇定在那里,可不能让他知道母后又偷吃外边的东西。”

到时候被发现,只有他和孟二宝被罚,母后只有被哄的份,暴露出来了不太值当。

哥俩携手坤宁宫外,二皇子轻车熟路地把东西塞给枝雪姐姐。

而后若无其事,手提书本和大皇子进殿。

殿内燃着地暖,大皇子探头入里间,当头便见他父皇着搂着母后,温柔的神色一见到他就横眉怒眼,“鬼头鬼脑干甚么?”

程轻卿正闹孕吐,依偎在孟冠城怀里休息,一听孟冠城这语气便是是大宝来了。

抬首果见粉雕玉琢的两个兄弟一齐走进门,一个走路生风,一个稳重优雅。

齐齐行礼,“见过父皇、母后。”

程轻卿坐起身离了孟冠城的怀,笑眯眯牵过二人的手,她为人母几年,褪去小姑娘的青涩,多了慈和的风韵。

“宝宝今日回来这样早,课业做完了吗?”

“写完了!”

孟大宝不知哪来的底气,回答得响亮。

说着,兄弟二人双手奉上课业给孟冠城。

孟冠城长眸微眯扫了眼孟大宝,接过课业随手翻了翻。

对孟二宝道:“为君为帝该当如何?”

二皇子一听便知父皇看出他为哥哥造假,立时跪在孟冠城面前,羞惭低下头,“父皇,孩儿错了。”

程轻卿不明情况,但知是二宝犯了错,她并不多加插手。

大宝性子不适合为君为帝,他自己也没这些想法。二宝不同,他几乎都继承了孟冠城的长处,孟冠城是按着一个英明帝王的方向教育他。

“你呢?”孟冠城冷眼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呆愣,父皇才翻了几下,事情怎么就露馅了?他看过二宝把他字迹模仿得极像啊。

“宝宝做错了事情要勇敢承认,这样才是个男子汉。”程轻卿对傻不愣登大宝道。

小小年纪孟大宝终于反应过来,熟练地朝着他父皇扑通一跪,澄澈双眼立马蓄起泪水,“父皇孩儿知错了。”

“你出去,抄十遍论语,每一遍字迹都要有进步,如若没有则不算次数。”孟冠城单对大宝道。

大宝如闻晴天霹雳,正想向他母后求情,不想母后怀了小妹妹又犯呕吐,赶忙领罚,担忧看向程轻卿:“母后没事吧,这个妹妹怎么一点都不乖。”

枝雪姐姐说母后爱吃酸就是要生小妹妹。

程轻卿摆摆手,让两个孩子出去。

枝雪捧来铜盆,程轻卿吐了一会儿。

孟冠城抚着她的玉背,心焦如焚,生一胎时他没在身边,回来后程轻卿已过了孕吐。

此时亲身感受她十月怀胎的一日日痛苦,决心以后再不让她生孩子受苦。

孟冠城忧心地捧着清茶伺候程轻卿漱口,小心扶着她靠在怀里,她此时还未显怀,孟冠城却视她如瓷娃娃生怕嗑着碰着。

对枝雪道:“再去请太医过来。”

枝雪应声。程轻卿道:“不用请了,都看了好多次,说是正常反应,冠城哥哥别担心了。”

从怀中昂首,小手捏了捏孟冠城写满忧心的脸颊,有孕以来,他几乎从早到晚都陪在她身边,事事无微不至,就差帮她受孕没做了。

“嗯。”孟冠城握住她的手,心里想这这一胎才三个月,还有七个月的日夜受苦,心底便多疼惜几分。

摸摸程轻卿微隆的肚子,对着肚子道:“再胡闹不懂得心疼母后,以后父皇就天天盯着你写课业。”

程轻卿其实除了偶尔的孕吐外,事事都被孟冠城照顾的舒心,并没有他想得这么痛苦,此时闻言学着小孩子的声音回应道:“爹爹我错了,我再也不闹娘亲,我不想被罚抄论语十遍。”

说完,咯咯而笑。

孟冠城被她的娇俏扫除了些郁色,道:“卿卿不是喜欢吃东街徐大娘家的果品吗?听闻她家酸果品好吃,全因是家中种的果树种得好,明日不用上朝,我去她家学秘方,瞧瞧是怎么好的果树。”

“别。”程轻卿忙道。

“为何?不喜欢吃她家的了吗?往日我见经人手不甚安全,若是我学来每日做给你吃。”

“孟冠城你是个皇帝。”程轻卿无奈道。

孟冠城笑了声,“怕什么,夫君疼爱娘子,天经地义。天下谁敢胡言妨碍我疼我的卿卿。”

程轻卿嗔怪的暼了他一眼,“今日大宝和二宝给我买回来了,枝雪快拿过来。”

孟冠城一听这小兔崽子又背着他搞动作,想着怎么惩罚他们的主意还没出来,程轻卿就看出他的心思,暼了一眼道:“这是大宝和二宝给母后的心意,希望陛下不要掐灭他们对自己母后的孝心。”

“好。”孟冠城立时收起心思,“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程轻卿拿了酸果品吃了几个,不适感缓解了些,正困顿得想打盹。

忽听枝雪来报:“陛下,皇后娘娘,夫人来了。”

“阿娘昨日不是刚来吗?”程轻卿疑惑。

为了程轻卿见家人方便,孟冠城特许程家人随意出入后宫,无需重重禀报。

程世文很少来,都是冯氏带着他的心意隔三差五来一趟,三次有两次是程世文的心意,一次才是冯氏自己要来。

正问着,冯氏便带着一个三十岁上下年纪的妇人进来拜见孟冠城和程轻卿。

孟冠城忙扶起冯氏,“娘不需和朕多礼。”

冯氏仍行完礼,圣上虽对程家恩宠非凡,但他们都清楚自己的本分,不可逾越。

向程轻卿道:“这位是新科状元朗的夫人,娘听说她尤会治孕吐,所以今日冒昧带来见见陛下和娘娘。”

“哦?”孟冠城长眉一挑,今日刚罚了新科状元朗,下午夫人便找上门来。

那状元郎夫人今日听说她那耿直愣脑的夫君因为她一句无心之语,上朝得罪了圣上,急思挽回之法,恰巧上街遇到皇后娘娘的母亲,本想套套近乎,未曾想她提起皇后娘娘孕吐得厉害,而状元夫人怀过三胎,对治孕吐颇有法子。故有此一行。

状元郎夫人福身道:“学得过一二个法子,若是能为皇后娘娘分忧那是臣妾的福气。臣妾还学得各类酸果品的做法,不知娘娘欢喜否?”

程轻卿点点头,“便劳烦夫人了。”

孟冠城却不马上答应,让人带了状元郎夫人查清无猫腻后再行让她照顾程轻卿。

冯氏并不见怪,她也是一心为阿卿着想,心里又感动陛下比她这位母亲照顾起阿卿还细心,更放心几分。

冯氏与程轻卿说了一会话儿后,见她神色困倦便告退回家。

那位状元郎夫人留了下来,治孕吐的确有一手,程轻卿未因孕吐再感难过。状元郎也得了孟冠城的旨意,案子慢慢查。

程轻卿日渐一日除了肚子涨大整个人有些笨重,旁的过得如神仙般快活。

非但孟冠城围着她呵护备至,就连两个宝宝都每天想着新法子逗他们的母后开心,大宝小霸王创下三个月不闯祸的光荣事迹。

着实让孟冠城和程轻卿乐呵呵好几日。这事在小霸王多年后成为名震四方的大将军,都被一家人拿出来说笑。

转眼,十月怀胎将期满。

整个皇宫上下太医,接生婆,宫女人人皆每日提心吊胆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是夜,孟冠城悉心帮程轻卿沐浴洗净,抱出个大肚子美人出浴,放到铺着软毯大床上,细细擦拭。

程轻卿望着他认真的神情,笑道:“宝宝再不出来,我就该成什么都不会做的废人了。”

孟冠城熟练抬起程轻卿的手,套进绸衣,凝看着她,养了数月的脸颊又胖了一圈,比从前更可爱十分。

“就是没宝宝,卿卿也能这般。”

程轻卿穿好衣服,环抱孟冠城的腰身,“不了,这样你太辛苦。”

孟冠城嘴角含笑,低首亲亲粉唇,“甘之如饴。”

程轻卿甜蜜而笑,孟冠城小心扶她躺在枕上掖好被子。

这才自己转身入浴房沐浴,方脱了外袍,忽听细微呻.吟,凝神一听,大惊失色,疾步出门。

“孟冠城……好痛……”

孟冠城奔到床前,见程轻卿秀眉紧皱,捂着肚子,想是要生了。

慌忙中朝外大喊,宫中上下早严阵以待,一声令下接生队伍片刻聚齐。

孟冠城跪在床上,在程轻卿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连声道:“卿卿别怕,别怕。”

“嗯……呜……好痛……”

“陛下,需把娘娘放在榻上。”接生婆道,至于劝他不在这里这回事,有眼力见的人都知道不可能。

孟冠城立时小心抱起程轻卿放在榻上,跪在地下紧张万分擦去程轻卿额上的汗水,“很快就好了,不痛,卿卿不痛……”

……

大宝二宝闻讯匆匆赶来,却被枝雪拦在门外。

两人只好顿住脚步,知道进入了会给母后添麻烦。

大宝焦急走来走去,跺跺脚,问二宝道:“你说是弟弟还是妹妹?”

二宝亦神色紧张地伸颈望入那忙碌的房中,摇摇头。

“嘿!”大宝听着传来母后痛苦的叫喊声,高跳蹦起,“若是个弟弟,他这样让母后受苦,我以后定天天欺负他!”

全然没想到生他们俩时也不轻松。

“若是个妹妹。我也要比疼母后少疼她一些!哼哼!”

枝雪紧张的心情稍被这活宝缓解,道:“弟弟还是妹妹都应该疼。”

大宝一听,正想说话。忽地一道清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生了!生了!”

满宫欢喜。

……

孟冠城不在欢喜的人之列,程轻卿生了孩子昏睡过去后,他便没看孩子一眼。

握着程轻卿的手,抵在额间,暗想卿卿终于不用再受苦了。发誓以后再不能控制不住让卿卿怀孕。

对比双生子,程轻卿这回生得并不甚辛苦,睁开眼正见孟冠城拧眉的俊颜,二人真是心有灵犀。

她醒来第一反应便是让孟冠城不要担心,“冠城哥哥我很好,就是累了一点点。”

“嗯……”孟冠城心里只溢满了一个叫程轻卿的女子,亲吻她的手背,感动无言。

“宝宝呢?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是……”孟冠城说着,刚才接生婆在他耳边恭喜,他只顾着程轻卿没听进去。

程轻卿看他一眼立时便知怎么回事,虚弱的声音道:“快抱来我看看。”

“好。”孟冠城仍拉着她的手,不起身离开,只吩咐了个丫鬟叫奶娘带过来。

此时已是夜半三更,大宝二宝兴奋围着新出生的妹妹转。

“啊?好丑,不像父皇更不像母后。”大宝期盼已久的小心灵受到打击。

二宝看着襁褓里皱巴巴的一团不说话,显然深有同感。

奶娘道:“嗨!新生的孩子都这般,待再张开一点,模样定和大皇子二皇子一般俊。”

大宝不信,“我怎么可能也这样丑过。”

说着,婴儿响亮地啼哭起来。

二宝连忙掩住他的嘴,“嘘!别在三宝妹妹面前乱说话!”

这声啼哭把大宝吓了一大跳,赶忙闭嘴不言。

正闹着,枝雪来抱去给程轻卿。大宝和二宝两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程轻卿一见枝雪带了一串孩子回来,心底满足愉悦。

“母后,母后。”大宝二宝纷纷扑过来,“母后辛苦了!”

程轻卿幸福得无以言表,对两个大宝宝点点头。

看到孟冠城抱过来在怀里的小宝宝,更幸福得落下泪,“真像冠城哥哥。”

孟冠城低头瞧那皱巴巴的孩子,哪里看出来像谁。

但程轻卿发话,父子三人一起小鸡啄米般点头:“像!”

后来时间证实,三宝不但长得像孟冠城,连宠母亲的劲儿都学得炉火纯青。

刚会抓东西时,看见她父皇给母后喂葡萄吃,便什么都往母后嘴里送,嘴里还到位的学着“啊——”。

第一个会叫的人自然非“凉(娘)”莫属。

如此,程轻卿不是生了个小公主,反倒是自己成了众人宠爱的公主。

彼时,当小公主十岁和她两个哥哥一道为娘亲准备生辰礼时。

不再是愣头青的“旧科”状元郎趁着皇后娘娘生辰挥墨毫洒写下对她的评价。

国宠,帝宠,无上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