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被准许休息十分钟,很高兴:“陈弥导师,你真好。你比A班那个只会凶人的时哲好一万倍。”
贺洲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袋薯片,一包留给自己,一包递给陈弥:“谢谢你教我跳舞,我请你吃薯片。”
陈弥见贺洲递过来的是一包迷你包装的小薯片,他立刻想起来今天上午躲在角落里偷懒吃薯片的练习生就是贺洲。
看来贺洲是个爱吃薯片的小吃货。
怪不得之前他的裤子口袋一直鼓鼓囊囊的,原来那里是个装满薯片的小宝库。
陈弥打开薯片包装袋,香喷喷的薯片气息瞬间铺面而来。
他连忙拿起一片放入口中,很好吃!和童年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小时候的陈弥也很爱吃薯片。
可是家里的哥哥管得严,总说薯片没有营养不让他多吃。
所以偶尔能吃上薯片的小陈弥会开心得像过节一样。
再后来陈弥长大了,薯片就吃得更少了。
此刻的陈弥正捧着贺洲给他的薯片迷你包,一片一片吃得很起劲。
香香脆脆的口感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充满了童年的幸福回忆。
贺洲见陈弥吃得开心,便也靠了过来。
他并肩和陈弥倚在墙边,怀里也抱着一包小薯片吃得香喷喷。
贺洲眼尾的泛红已经褪去了不少,眼睛也显得更加明亮。
他双眸一眨一眨地看着陈弥说:“陈弥导师,你的小牛奶还有吗?分我一点?”
昨天初舞台的时候,贺洲听见包歌王提起过陈弥导师在后台化妆间抱着V牌的瓶装奶喝。这让贺洲很羡慕。
贺洲在家里的时候就爱喝这个牌子的牛奶。
但现在他来参加选秀,随身行李里只带了零食,没有带牛奶。
而选秀基地食堂里的牛奶又远远不及V牌的瓶瓶奶好喝,所以他对V牌瓶瓶奶甚是想念。
陈弥一脸抱歉地说:“我今天只带了两瓶,上午已经和陶语分着喝完了。不过我冰箱里还有好多,我明天带给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贺洲提议,“那明天你给我带小牛奶,我给你带小薯片,就这么说定了!”
“好,说定了!”
于是这两人愉快地达成了牛奶薯片吃货互助联盟。
贺洲又嚼了几口薯片,然后好奇地问陈弥:“陈弥导师,你每天都喝牛奶,是不是为了长高?”
“…………算是吧。”陈弥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
没想到自己的小秘密这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
贺洲嘻嘻笑了一会儿,对陈弥主动交代说:“那我跟你一样,我喝牛奶也是为了长个子,我想再长高一点,要是能再强壮点就更好。”
陈弥自己想长高是为了追赶上林固哥的身高,这样追起林固来他才更有底气。
“你想长高,是因为你喜欢的对象比你高,所以你想超过他吗?”陈弥以为贺洲也跟自己一样。
“喜欢的对象?你为什么这么问?”贺洲疑惑地看向陈弥,解释说,“我可没有什么喜欢的对象。我想长高是因为我不想被人欺负。大概就是因为我年龄小、个子也小,所以时哲才会盯上我吧。如果我又高又强壮的话,我就不怕那个凶巴巴的时哲了,他要是敢凶我我就揍他,就像这样……”
贺洲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白皙清瘦的胳膊,对着空气用力地挥了几下拳头,像是把空气当做时哲揍了一顿。
“那就祝我们一起长高,心想事成!”陈弥给贺洲和自己打气。
他又仔细瞧了瞧贺洲的模样——
这个单眼皮的少年看上去年龄比别的练习生都小,皮肤生得白白净净,脸也长得十分精致漂亮,这模样似乎是很容易招人欺负。
陈弥又想起刚才贺洲跑来F班时完全是一副被人凶得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受气包,看了让人特别有保护欲。
陈弥突然动了心思:我今天已经18岁零两周。有没有可能贺洲才刚满18岁,实际年龄比我还小?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让他叫我哥哥?
“贺洲,”陈弥问他,“你想不想要个哥哥保护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陈弥从未做过谁的哥哥,他自小到大都被家里的哥哥宠着护着。
如今面对贺洲这个小受气包,陈弥突然很想知道做哥哥照顾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可以,”贺洲不答应,也打量起陈弥来:“陈弥导师,你看起来奶呼呼的,你肯定还没我大,要做哥哥也是我做你哥哥。”
陈弥也不让步:“可我觉得你比我小!”
这两人谁都不服气对方,于是开始自报出生年月日,非要比出个大小来。
结果,陈弥以比贺洲晚出生三个月的微弱劣势,惨败告终。
“我居然比你小三个月?”陈弥垂头丧气。
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这个选秀基地里年龄最小的人?
收弟弟的愿望落空!
贺洲喜不胜收:“太好了,我终于找到比我年龄还小的人了。小导师你快叫我哥哥,叫了以后我的零食都分你一半。”
零食可以不吃,但叫“哥哥”对陈弥来说是万万不能的。
陈弥皱了皱眉:“你才大我三个月,四舍五入我们就是一样大。”
“这怎么能四舍五入,”贺洲不同意,“比你大就是比你大,今天比你大,永远比你大。”
陈弥又皱了下眉,绷了绷淡粉色的嘴唇,指着墙上的钟,岔开话题:“十分钟休息时间到了,我们去练舞。”
“十分钟这么快就到了?又要练舞?”贺洲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秒,又说,“就算休息时间结束,也改变不了你比我小的事实。逃避可耻。”
“我没有逃避,”陈弥不仅不逃避,态度还很坚决,“反正我不会认哥哥。不过我们可以做朋友,你愿意吗?”
他觉得贺洲和自己年龄相近,又很投缘,就连彼此喜欢吃的东西都一样。
能交这样一个朋友也很不错。
“我们做朋友?当真?”贺洲惊喜地捧起自己的脸,“我愿意啊,我当然愿意!”
能和这么可爱的小导师做朋友,谁不愿意!
小导师性格温柔,长得也粉嘟嘟的十分可爱。
关键是小导师还主动提出要和自己做朋友,真是太暖了。
贺洲一下子觉得自己和小导师的关系拉进了许多。
能跟这么亲切的小导师在一起,哪怕是练习唱跳,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辛苦。
陈弥教贺洲学习主题曲的气氛越来越轻松愉悦。
他只要一发现贺洲冒出想要偷懒的苗头,就会用手轻轻弹一下贺洲的脑门,鼓励说:“是我朋友的话就好好练,主题曲考核时要给我争争光!”
贺洲觉得小导师就连鼓励人的方式都这么亲切可爱。
于是他总喜欢在小导师靠近自己说话时,伸手轻轻戳一下小导师粉嘟嘟的脸蛋:“好嘞,我练,你让我戳一下脸我就多练十分钟!”
陈弥被贺洲戳脸戳得太频繁,有些恼了,便会伸手挠一下贺洲的腰作为抗议。
贺洲的腰偏偏很怕痒。
他每次被陈弥挠一下就会笑得前仰后合不停求饶:“不戳脸了不戳脸了,放过我,我真的不戳了!”
当然,贺洲说不戳脸只是暂时的。
下一秒,当他看见小导师奶呼呼的样子,他又会忍不住举起手指戳过去……
而此刻,站在F班门口的时哲,看到便是贺洲和别人一边练舞一边亲密打闹的场景。
时哲的脸色冰冷。
他原本以为贺洲骗自己说上厕所后跑掉,是因为怕苦才不肯练习。
可现在他却亲眼看见贺洲居然在跟别人学舞,而且还跟人动手动脚拉拉扯扯。
成什么体统!
时哲沉着双眸,推开F班的门走了进去。
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和贺洲打闹的人,居然是F班的导师陈弥。
陈弥?
不就是初舞台上跳主题曲跳得一团糟的人!
时哲无法理解贺洲为什么会跟着这么一个拉垮的人学舞。
陈弥自己跳主题曲都跳得烂七八糟,贺洲和他在一起能学到什么!
时哲此刻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贺洲跟着陈弥浪费时间。
要把贺洲带走,自己教!
此时的贺洲刚被陈弥挠了几下腰,正笑得前仰后合。
突然间他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说:“贺洲,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贺洲听见时哲的声音,受到了惊吓,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神情紧张地问陈弥:“我刚才听见了时哲的声音,你听见了吗?”
“我也听见了。”
陈弥一边说,一边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他看见一个外表冷俊的A班练习生从门口阴影处走了进来。
这个练习生个子很高,外表斯文清俊。
陈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A班的时哲。
毕竟优秀的人总是容易被人记住。
所以陈弥很清楚地记得,时哲在初舞台上表现十分出色,是个实力很强的Rapper。
但此刻的时哲和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他看上去完全不一样。
生活中的时哲气质清冷了很多,看上去很有疏离感,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不过陈弥注意到,虽然时哲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很冷冰冰;但时哲看向贺洲的眼神却又不一样,不仅带着温度,似乎还带着某种侵略感。
陈弥对贺洲小声说:“你别怕,有我在。”
“嗯。”贺洲轻轻应了一声,有些紧张地抓住了陈弥的衣角。
时哲对陈弥兴趣不大,他只是冷冷地扫了陈弥一眼便不再看他。
时哲的目光一直紧紧盯向陈弥身后的贺洲。
“贺洲,跟我回去。”时哲向贺洲伸出了手,说话的语气却冰冷得像是在命令。
贺洲不肯理会时哲伸过来的手。
他又往陈弥身后挪了挪,拒绝了时哲:“你走开,我不想跟你学舞。我要跟陈弥导师学,因为他教得比你好!”
“他比我好?”时哲脸色一沉,盯着贺洲的眼睛看了几秒,似乎无法理解贺洲在说什么。
“时哲,”陈弥喊了他的名字,“首先很感谢你之前教过贺洲,但贺洲不太适应你的教法。所以贺洲以后会跟着我学。”
“他跟着你学?”时哲的目光终于又看向陈弥,“陈弥导师,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你主题曲跳成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不觉得你有能力教好贺洲。所以,贺洲我必须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