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皱了下眉。
第一次在拍卖会上听主持人说祁昧属性不明的时候，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哪怕后来祁昧强调了自己的属性不属于金木水火土里的任何一种，秦殊也顶多是好奇他的属性究竟能用来做什么。
可现在，居然连他的母亲和二弟也有“不明属性”？
秦殊不禁猜测——他们的属性跟祁昧的属性，不会是同一种吧？
如果是真的，那他母亲祖上应该跟魅族有什么关联。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对魅族的情感如此特殊，恨不能将与之有关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再过两天便是灵溪学院的招生考试，你可别这个时候乱来。”秦水心突然出声提醒。
“不会啦。”秦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连我母亲的样子都不记得，又怎么可能出去找她？”
“那就好。”秦水心不太明显地松了口气，然后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看在你最近安分守己没去骚扰秦炎的份儿上，允许你再问我两个问题。”
“就两个啊……小气。”秦殊忍不住吐槽，吐槽完了，果不其然被秦水心瞪了一眼。
秦殊无奈笑笑，然后说：“其实也没别的想问，就想知道，下次我再受伤，你会给我治疗的吧？”
听到这句话，秦水心不知想到了什么，抿了下唇露出复杂的神色，可最后还是语气强硬地回复了秦殊：“看你是因为什么受伤。自作孽，则不可活。”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只要你不作死，那我还能抢救一下。
有她这句话，秦殊就放心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把第一医师对自己的好感度刷多高。只要她愿意救他，便已足够。
所以，得到这个答案后，他立刻松了口气离开椅子站起身：“好，我记住了。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秦水心“嗯”了一声，目送着秦殊转身离开。
她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突然涣散了一下。
秦殊母亲因为血统不纯被赶出秦家的事，秦殊在失忆前应当是知道的，毕竟他与二少爷住在一处，二少爷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不知道为什么，二少爷离家出走了，他却留了下来。
似乎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毫无理由地欺负秦炎，不仅自己欺负，还带着家仆一起欺负。
因为家主对这种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久而久之，秦炎的地位在家仆眼中变得越来越低，谁也不愿称他为少爷，当秦家只有秦殊一个少爷。
大家似乎都忘了，其实秦炎才是血统纯粹的继承人，秦殊不过是个残次品——哪怕是家主之子，只要血统不纯，就没有继承权。
想到这里，秦水心突然皱了下眉，有些不安。
该不会……秦殊就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欺负秦炎吧？
最近之所以改变了对秦炎的态度，是因为失去了这段记忆。
如果真是因为这样……那她现在往事重提，希望别刺激到秦殊才好。
*
秦殊并没有受刺激。
若是换了别人，身为四大家族家主之子，突然得知自己血统不纯没有继承权，估计当场就疯了。
但秦殊除了惊讶之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来，他并非天落人，对血统的执念没那么深。
二来，他知道秦炎是男主，就算有继承权也不会去和男主争——除非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不过说实话，知道这件事后，秦殊确实有些担心。
他担心自己觉醒的属性不够强，无法保护自己在刷爆男主的好感度之前活下来。
啧，想想真憋屈，别人穿越后都在装逼，他却忙着刷好感度。
不过他的御灵既然能打伤男主，那应该挺强的吧？
希望以后也能继续给力！
*
又过了几天，灵溪学院的招生考试开始了。
这是一所只有御灵师才能上的特殊学院，坐落于天落大陆灵溪镇。
灵溪镇这个地方也可以直接叫灵溪，是秦家的领地。
但灵溪学院并不隶属于秦家，而是由四大家族联合开设的。
这所学院一年只招一次生，会开设好几个招生点，其中一个就在秦家附近。
秦殊用过早餐，带着祁昧赶到招生点的时候，发现秦炎已经到了，练霜也在。
今天的秦炎换了身红色长袍，边缘翻滚着金云，还挺衬他的。
他身上的饰品不算多，除了左右手上各有一枚戒指外，只在左耳廓上戴了一枚金色的弧形耳扣。
哦，他腰带上也挂着什么，远远看去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相比之下，自己这身亚麻色长袍实在太不起眼了。
不过秦殊要的就是不起眼——炮灰就得有炮灰的觉悟，越低调越能活得长久。
可即便自己已经这么低调了，练霜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对秦炎说了句什么。
秦炎转过头来瞥他一眼，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一副不杀了他浑身难受的样子。
秦殊默默地转头看向别处，无视掉他可怕的视线。
*
很快，考试开始了。
灵溪学院的招生考试很简单，考生只需从负责监考的导师面前拿起两块石头即可，这两块石头会吸收考生的灵力和属性，分别显示考生的御灵品级和属性等级。
达到以下两个条件的考生，无论什么出身都能获得入学资格：
条件一：御灵品级达到下品。
条件二：属性等级达到1级。
可以说，这两个条件对任何一个觉醒了御灵的人来说都不难达到，可现场来的人并没有秦殊想象的多，而且大多是18岁以上的成人。
他跟秦炎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一众成人间显得尤为突兀。
轮到秦炎测试的时候，排在他后面的秦殊不由为他捏了把汗。
秦炎的伤势尚未痊愈，也不知道会不会对测试结果产生影响。
倘若因为他灵魂受损测不出来，那就尴尬了……
就这样，在秦殊担忧的视线里，秦炎将导师面前的两块石头拿了起来。
两块石头都是白色的，只有形状不一样。
他左手上那块椭圆形的是灵魂石，在他拿起来的那一刻便闪耀出了金光，上面渐渐浮现出一个“上”字。
他右手上那块方方正正的是属性石，在他拿起来后，没过一会儿便成了红色，上面显示了一个数字“十”。
“上品御灵，火属性10级！”导师宣布这个结果后，周围一阵唏嘘。
“太强了……他看着年龄不大啊？”
“看穿着应该是四大家族的人。”
“那就不奇怪了。”
这个结果，跟原著里写的分毫不差。
秦殊瞬间放下心来——看来有伤在身并不会影响御灵品级和属性等级。
秦炎放下石头后，从导师手里接过一块穿着细绳的金属牌，转身便走，丝毫没有要等秦殊的意思。
秦殊无所谓地耸了下肩。
他巴不得秦炎离他远点呢。
可他不知道的是，秦炎离开得确实干脆，却并没有直接回秦家，而是去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远远地望着他。
练霜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怎么？对秦殊很在意？”
“算是吧。”面对练霜的时候，秦炎完全没了面对秦殊时那种又凶又冷的感觉，语气也好神情也好，都变得比较放松随意，“知道他什么属性，我才好对症下药。”
练霜无语了一会儿：“你是真的很讨厌他啊。”
秦炎“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没多久，秦殊前面的人测完了。
秦殊走到放有两块石头的桌子前，突然有些紧张，不由做了个深呼吸。
秦炎是火属性，这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毕竟他看过原著。
可现在，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就算他没看过原著，火麒麟身上的火焰也早已昭示了一切。
反观穷奇，它身上有什么明显的属性特征么？
没有，完全没有。
就连它刚出现的时候，也是从一团属性不明的黑雾中……
秦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试探着伸出双手，分别拿起两块石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两块石头在他手里渐渐变得漆黑，就像染上了墨汁。
那一刻，空气仿佛静止了，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就连导师也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10级上品御灵！属性……属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