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用哒宰君

作者:二刺螈

事实上,早在前往爱因兹贝伦宅邸的路上、间桐鹤野的爱车还音容尚在的时候,中也还因为联想到青花鱼之类的事,而露出在太宰看来非常刺眼的笑容之时。

太宰就坐在中也的旁边,用行动电话与肯尼斯进行了[美好又亲切的交流]。

通话中大概的意思就是:肯尼斯君,如果不乖乖按照我所说的做,不光是索拉薇一人,明天早上,你们两个一定能以浑身需要打马赛克的形象——成为倒挂在冬木大桥上的头条新闻。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一番美好而又亲切的交流之下,Lancer接下来的行动指挥权,[自然]的就落在了太宰的手中。

早在发觉魔术回路错乱之时,便已经明白自己只能以苟活的方式、存在于圣杯战争中的肯尼斯,总算是在太宰看不见摸不着的心理操作之下,对他自身在战斗方面的矮小,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知之明。

在太宰认为应该物尽其用的当下,被当做工具人之一的Lancer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他的棋子之一,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实了。

少年事先在行动电话里保存的信息有两条。

第一条是让Lancer到达目的地——爱因兹贝伦城堡,自以为满心欢喜的能与Saber光明正大的分出高下,而征服王正在旁观之时,便按下发出这条短信的按钮,让Lancer自爆。

而肯尼斯需要的大概犹豫时间是五秒左右。

乘着这个时间空档,太宰会让中也带自己迅速升空的同时,将拥有飞行宝具征服王用重力压下,然后——BOOM!!!

世界上或许能少两个从者,当然,能炸出Saber与征服王的底牌,对太宰来说也是不错的收益。

然而奈何事实的情况,却出现了太宰预料中的运气不好的那一边——既Archer作为额外客人的到来。

在这之后,这个金光闪闪的从者不断拿出宝具的行为,以及性格像他一样惹人仇恨还能活到外表这个岁数、而没有被谁干掉的事实,这种不愧是吉尔伽美什才有的实力,让太宰不得不放弃侥幸的想法。

你问太宰为什么会知道金色的从者的真名叫吉尔伽美什?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种事对于太宰来说,只需要问言峰绮礼就足够了啊。

于是计划就变成了Lancer所期盼的那样——光明正大的作为一个骑士,在并不多的时间之下,与Saber进行一场决战。

——大多人表面上是这样看到的。

而在太宰这里,Lancer作为他此次棋盘上的棋子,现在唯一的功能,就是试出Saber的实力底线。

当然,能将Saber干掉的话,更能令他喜闻乐见就是了。

但是Lancer能赢过Saber的可能性,在太宰的推测看来不超过百分之十。

就算已经让肯尼斯使用令咒对Lancer进行了补魔,Lancer的魔力储备状况,仍然与有御主的Saber无法相比,更别提后续支援了。

可就算战斗还没开始,Lancer百分之九十的失败可能,在太宰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另一方面,太宰永远都会优先的考虑的、是一件事最坏会到达什么程度,所以对于什么也试探不出来的结果,也有着相当充分的准备。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赢得]圣杯战争,即便手段在现在看来并不正确,但只要赢了,只要成为胜利的一方,那么未来的正确被我怎样涂抹,不是都无所谓了吗?而且......’

‘正确只会拜服在强者的脚下,就只是如此而已。’

没有多少善恶观念的少年闲到无聊的思考着,等待着Lancer的到来,他双手撑着脸,继续看由过去的王者们所主导的圣杯问答,就像是隔着电视的荧幕,看另一个世界里的纸片人偶那样。

作为兴致高涨的气氛调节能手,征服王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我想要肉.体的愿望,金皮卡想要回收圣杯,践行他作为王者自己所制定的规则,我们二者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已经如实相告!

Saber和Caster,你们也不要那么小气嘛!让我们也听听——你们愿意参与到这场选拔中的愿望如何?”

因为征服王的小小问题,中也和Saber对视了一下,随即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对这位亚瑟王的举动颇有好感的中也,朝Saber做出先请的手势。

Saber轻轻的点了点头,向中也表示感谢,然后郑重的说道:

“改变不列颠灭亡的命运,就是我参加这场战斗的愿望。”

征服王往嘴里倒酒的动作凝滞住了,而相反的,金色从者——吉尔伽美什看着Saber的神色,则更加向欣赏一件珍贵的宝物靠拢。

但众所周知,珍贵的宝物之所以珍贵,是因为稀有且耀眼。

至于这耀眼夺目之下的光芒是否易碎?则并不在吉尔伽美什的考虑之内。

又或者对于吉尔伽美什,这位坐拥无数财宝的王者来说,宝物在碎裂之时所散发出的那种瑕光,具有震撼人心的美感。

就像是他现在期盼着Saber的愿望在破碎的那一瞬间,能露出怎样令他愉悦的表情一般。

与欣赏玩物的吉尔伽美什不同,征服王听到这个愿望之后,对于Saber的第一反应是怜惜。

自拔下石中剑便失去了常人享受人生资格的少女,历尽艰难的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王国,为国家的未来奉献所有的时间与精力。

甚至直到死后也被这[骑士王]一名所诅咒一般,始终遥望着那成由她手,败由她手的不列颠,一切的愿望与心思,都落在自己的子民是否受到苦害之上。

这实在不是一个人的活法。

面对Saber不夹杂任何私欲的愿望,征服王心中能升起的只有无限的悲悯。

对于吉尔伽美什微妙的沉默,与征服王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中也不满的啧了一声。

他有些看不惯的发问:

“什么啊?你们那是什么表情?Saber的愿望有什么不对的吗?过去没能守护住的,想要重来一次的想法谁都会有吧?至于一个两个的,全部露出一副话都说不出的蠢脸吗?”

“Caster……”原本因为两名王者的沉默,而受到打击的Saber语气中饱含着感谢。

征服王沉默的饮下一口美酒,才开口说道:

“但既然是这样的愿望,也就意味着你和过去圆桌的骑士们,那些过去的同伴所铸就的荣光统统都被否决……就算是这样的话,也无所谓吗?”

面对征服王的这番问题,saber没有回答,只是紧握的双手显示了她面对这个问题时,内心如同海面风暴般翻涌的不平静。

只要坚持这个愿望,过去与同伴们所铸就的荣光统统都会被抹消,那些美好温暖的回忆,也会在倒退的时间中,如同凝结成的冰在阳光下迅速消融蒸发一般失去。

对于她所珍视的一切,Saber怎么可能会无所谓?这些都是她最珍贵的宝物。

但即便如此,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也好。

“只要不列颠能继续存在下去的话……”

只要存在于不列颠的大家能继续微笑的生活,就像是拔出石中剑时,大家脸上出现的笑容能够延续下去的话……

为了这个愿望,Saber愿意奉献上自己的一切。

征服王闷下杯中的最后一口酒。

“……真是看不下去,Caster,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面对征服王的问题,中也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想要赢,仅此而已。”

“哦?只期盼胜利,而对奖品怎样都无所谓吗?”

“正确来说不是无所谓……”

中也对征服王说到这里,帽子下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太宰。

“只是直觉上,就不打算相信圣杯有能达成我愿望的能力而已。”

听到中也这话的韦伯又一次从书中抬起头。

“你不相信圣杯吗?!那为什么会被召唤出来啊?!”

“我想看一下现代的风景,顺便把你们全部打扁不可以吗?”

并不打算暴露自己与太宰渊源、也并不打算宣扬自己是个未来人的中也,干巴巴的回答道。

听到如此凶残的言论,让被中也视线扫过的韦伯发出了[伊——]的惊吓声音。

而征服王则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不错!!不愧是我欣赏的勇士!Caster呦!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

“啊啊~~在说什么奇怪的话题呀!”

原本不发一言的太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朝征服王露出没有一丝温度的微笑:

“这是第二次了,居然越过我这个主人,向我的狗发出不知羞耻的邀请什么的,小心死得很难看哦。”

征服王对小猫一样威胁他的言论不以为意,反而像是哄小孩一样试图改变太宰的想法:

“Caster想要加入哪一方是他自己的自由,即便是御主,也是无法改变这一点的哦~”

太宰仍然是一脸标准化的笑容。

“那我就用令咒让中也干脆灵基自爆,和你一起升天好了~~相信血肉横飞的在一起也会让你非常高兴吧!”

一旁的Saber吃惊的微微张嘴,吉尔伽美什更是发出了充满愉悦的笑声。

“………”征服王顿时无话可说的看向中也。

“这样好吗?这个孩子前途堪忧啊……”

中也无力的捂脸。

“实际上在我来之前,这个小鬼正忙着自杀,所以对于他这种——在死亡边缘左右横跳的性格……我只能说,我会尽力的……”

征服王顿时对中也满含同情,“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