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听说了吗?那个307号室病人的传闻。”
“难道说,是那个传闻中根本不会睡觉的监护人?个子小小的、橘色头发的那个?”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倒是传闻中307室的病人在手术室里还发生了特别恐怖的事,但?是院长先生在那个病人的病历表上做了隐瞒,我匆匆之间看见了,明明是足以致命的刀伤,但?却奇怪的改成了发热!”
“这个是违法的吧?超不妙啊,总有种?阴云密布在头顶、一不小心劈下雷霆的感觉,要不要报警呢……”
“笨蛋,你想要丢工作就直说,不要连累我啦!”
窃窃私语的两名护士,她们之间交谈的声音,传到了路过的韦伯耳朵中。
这倒不是因为这两名护士的讨论声音太大,而是韦伯此时此刻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异动。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别被Caster随随便便消灭掉,又或者当做敌人干掉,这种?程度的小心翼翼是理所应当的吧?’
并不想死得毫无意义的韦伯,靠着墙边慢慢移动,仿佛前方的307室是什么传闻中魔王的堡垒。
为了以防万一,他在问完中也的所在地点之后,还在医院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束花。
而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
【我决定了,和Caster的再?次见面就是决斗,所以小子,这次的交涉我并不会出面,就用你的聪明才智来解决吧!准备得如此周全,一定没有问题!】
想到这句征服王在不久之前掠下的话语,让韦伯重?重?的叹出一口气。
‘只靠自己真的没问题吗?啊啊……Rider这个笨蛋!我怎么可能单独做得到啊?!’他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这么想着。
就在韦伯痛苦纠结自己要不要扣响307号病房的门扉,并且渐渐的抬起手?来的时候——
门忽然的打开?了。
中也看着怀抱着一大束向日葵,表情僵硬的抬起一只手、显然是准备敲门的韦伯,有些意外的挑起了眉头。
“在房间的门口磨磨蹭蹭的待了十分钟,你难道是初次告白中的高中生吗?”
“…诶?”完全没想到是这样展开?的韦伯,只来得及发出了一个音节。
“花放在靠门的柜子上就好,我这里没有待客的东西,不过白水倒是可以给你一杯。”
中也这样说着,略微挽起白衬衣的袖口,将视线投向仍然僵硬状态的韦伯。
“要喝吗?”
“是!”韦伯下意识的回答。
然而心里却在想——‘我到底在说什么啊?!让Caster给我倒水??脑袋坏掉了吗?啊啊!好想回溯到半分钟之前一拳打向我自己!’
同手?同脚的把花束放在靠门的矮柜上,韦伯紧张万分的站回原地,脑子却不受自己紧张情绪影响的,开?始操控眼睛打量病房的环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在医院里这样的气味倒是不奇怪,但?这件病房里所出现的消毒水气味,即便打开?了窗户进行通风,却仍然要比其他的房间要多出许多。
房间靠窗的那一边,有一道白色的遮断帘,挡住了大约是病床的位置,让站在这个角度的韦伯没办法看清病床位置上的状况。
唯一的花瓶也是空空如也的状态,水果之类的常见探病礼品,也没有丝毫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迹象。
‘按照常理来说,和间桐家有着联系的Caster组不应该会有如此冷清的状况,难道说……我是第一个找到Caster组现在所处地点的人吗?!’
得到这个准确答案的韦伯,只感觉自己挂在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起来。
‘好想回家。’这个想法不断的如同气泡一般,浮现在韦伯的心中。
并不知道韦伯脑子里在想什么的中也,接了一杯水,递向了对方。
韦伯颤颤巍巍的接过。
看到这一幕,中也只觉得有些好笑。
“随便找一把椅子坐下吧,”重?力使这样说着,坐在了他这些天一直待着沙发上,“我没有仰着脑袋和人说话的兴趣。”
“…我知道了。”韦伯下意识的咽下唾沫,捧着水杯,乖乖的拉过矮柜旁边的椅子坐下。
“征服王那家伙呢?”没感觉到韦伯身边存在着灵体的中也随意的发问。
韦伯掩饰自己情绪的喝下一口水,温温的暖水让他稍微有些惊讶。
‘Caster这家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感觉自己之前有些反应过头的韦伯,镇定下自己的心神说道:
“Rider那家伙现在不在,自顾自的说着[下一次和Caster见面,就是我和他决斗之时]这样的话,就一声不出了,我现在不知道是在哪里。”
中也看向被白色遮断帘挡住的床铺。
“是吗?征服王那家伙还真是老样子啊……然后呢?你找我有什么事?总不可能只是来送花的吧?”
“——还是说,想询问圣杯战争接下来该如何举行的事吗?”
重?力使给出的这份猜测,准确的命中了韦伯的心中所想。
[圣杯战争接下来该要如何进行下去?]这样的话题,韦伯从一开?始就知道,注定不会得到什么他能够满意的结果。
又或者说,在知晓中原中也这个存在,在冬木市民会馆表现出的那种实力之后,这场圣杯战争的真正胜利者会是谁,最终答案也只有一个。
即中原中也这个存在想要赢得的只是胜利的话,恐怕圣杯战争一夜之间就结束了,根本不会出现现在这样仍旧剩余三骑从者的状况。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搞清楚Caster[除胜利之外的目的]是什么,才能知道这场圣杯战争接下来的走向。’
即便圣杯战争的现状已经变成了听天由命,但?是韦伯却没有任凭摆布的想法。
握紧了手?中的水杯,他直视着重?力使。
“Caster,你为什么要终止这场圣杯战争?作为参与者之一,我要得到理由。”
“你在意的就只有这一点吗?”
“是这样没错。”
看着韦伯用力到发白的手?指,重?力使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在讽刺谁的笑声:
“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太宰——用你们魔术师的话来说,我的master是小圣杯,这个答案足够你解惑了吗?”
听到中也这么说的韦伯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圣杯?圣杯还分大和小吗?”
这完全状况外的发言,让中也忍不住磨了磨牙齿。
“我没有回答这样圣杯常识性问题的兴趣,如果你想知道小圣杯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就问Saber和他的御主卫宫切嗣吧,对于圣杯战争的事,他们恐怕再?清楚不过了。”
韦伯抿起了嘴唇,“虽然不太清楚,但?你话中的意思是——你完全放弃了圣杯吗?Caster。”
重?力使抬起天蓝色的瞳孔,令被其注视着的韦伯,感觉自己仿佛灵魂都要被重力彻底压垮。
“别搞错了,韦伯.维尔维特,我不知道你想要将什么愿望寄托在圣杯之上,但?我可没有说过,把圣杯让给他者的想法。”
“反过来说的意思就是——谁敢伸手?触碰圣杯,我就将谁杀死。”
起身从沙发上离开,中也拍上韦伯的肩膀,凑近对方的耳边:
“而现在,这么直白的说明了之后,相信你应该不会不懂规矩。”
“顺便代我向征服王问声好,也叫他识相一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体会一下真正的地狱是什么。”
直到肩膀上施加压力的手?掌离开,韦伯才重?新有了一种?能够顺畅呼吸的感觉。
经历了这番威胁感十足的交谈,清楚了中也意图的韦伯,也不太想要继续在这个沉重?得仿佛快要凝滞下来的空间久留,在遵守礼节的道别之后,房间里重?新的只剩下了中也一个人继续清醒。
向日葵上仍然带有水滴,暖阳一般的颜色给这个只有灰白蓝三个色调的房间,增添了一抹明朗。
“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以防万一,还是放到门外去。”
喃喃自语着,重?力使看着韦伯放在矮柜上的花束,想了想,又转身走到窗台旁边,拿起透明的玻璃花瓶。
往花瓶里灌注清水,将花束的包装拆开?,把向日葵扔进花瓶之中,最后再独自的将花放到门外的长椅边。
穿着白衣的医生向他招手?,接着凑近了重?力使的身边,像是讨论什么机密一般的说道:
“中原君,太宰君状况如何?”
重?力使蹲在地上,看着花瓶中的向日葵,“还是老样子。”
“……是这样啊,这样下去恐怕非常危险了。”
“怎么说?”
“持续性植物状态——很有可能会是这种?症状,毕竟太宰君送过来的时候,状况实在是……如果不是他的心脏不知为何的跳动得异常缓慢的话,恐怕早就出血而死了。”
“总而言之,太宰君能快点清醒过来,当然是最好的。”
手?指缓缓收紧,原本浸透了少年鲜血的手?套已经洗净,但?中也仍然觉得自己能闻到满溢的血味。
“我会想办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哒宰暂时下线啦~接下来中也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呢?
——
黑手党感满满的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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