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她这么一说,皆是一脸郁闷的表情,都什么时候还有空拿她们打趣。
一个精明地道“你是不是有办法?”
魏芩两手一摊“没什么办法。”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把戚符的悲惨童年作为切入点,卖可怜,可是这种办法只能前面的人用,后面的人只会惹怒戚符,死得更惨,所以说出来也没有用,还会影响公平性,使她被群起而攻之。
仍旧有人觉得魏芩所说的都是在诓骗她们,对魏芩质问道“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让我们露怯,因此被杀死。毕竟这样你就能铲除异己,而且让我们相信你的话。”
魏芩皱着眉头一笑,这是什么优秀的脑回路“那你大可不必露怯,尽心尽力地恭维王爷,看是否被杀死。不过只因为露怯便能惹怒一个人将其杀死,这个人也同样可怕不是吗,谁能保证在他身边一直能顺风顺水地活下来呢?”
质问魏芩的女子陷入了沉思,眼神飘忽了片刻,喃喃道“难道我秦素婉就要死在这了?”
魏芩眼皮一跳,秦素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她想了想,在文中,秦素婉是带头把对戚符的恐惧还有愤怒施加到江牧雪身上的人,最后的结局当然不怎么好,是个活的时间比较长的炮灰。
一人道“说不定那个女孩子一会儿就回来了呢,我们不用现在定论吧。”
事到如今众人只能忐忑地等着那个胆小的女子回来,但是一直等到用了晚饭仍然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子的身影,于是大多数人都相信了魏芩的话,恐慌在每个人之间传来。
用完饭两个太监又厢房里来挑人,这次每个人都把脸埋的很深,肩膀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脸上的表情像极了魏芩在前面的世界参与文斗时那些人抽签的时候的表情,最终两个太监互看一眼地笑着选中了一个看上去最害怕的女孩子,女孩子当时就傻了,往后挪着身体直说不去,毫无意外无论她怎么反抗最终都被带走了。
江牧雪还追上去问了一句“昨天那个女孩子去哪里了?”
两个太监冷哼了一声不答出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依旧没有人回来……
剩下的人坐不住了,哭着喊着要出去,有厉害点的直接便说要跟他们血拼。江牧雪提出晚上的时候出去探一探,魏芩道“这间厢房早就被封锁了,根本出不去。”
所有人陷入了绝望。
第二天晚上,两个太监又过来了,魏芩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种恶心的男主就该原地爆炸的心情,直言不讳道“你家王爷是不是不行啊,不杀人怕传出去男性尊严挂不住吗?”
两个太监脸色都黑了,其余的人也都是神色一紧,看着她的表情丰富多彩,一面敬佩她的勇气,一面感激她牺牲自我换大家一夜和平的精神。
两个太监看了看她嘴角向上一提,道“就你了。”
魏芩勾了勾唇,翻了个白眼模样十分大无畏。她实在太想锤爆戚符的狗头。
她被两个太监押送出来,一个人拽着她的胳膊,一个人在前面点着灯,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这一路实在太无聊了,是生是死是后话,现在她不能怂,魏芩开始拿两个太监开涮,贱兮兮地说“你们走的这么慢是不是缺个东西动作不灵活啊,也难怪心里变态。”
两个人被戳中了自尊,一个扭着魏芩的胳膊,另一个抬腿用膝盖骨顶了一下魏芩的肚皮,力道差点没让魏芩把晚饭吐出来,嘴贱的下场她是知道了,所以这一路也没再张口说话。
走过长廊,三个人正好碰到了抬着担架子送尸体回来的两个下人,两个太监瞧了魏芩一眼,见魏芩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一个太监嘲讽道“看见了没,这是送尸体回来的,也就是今天你的下场,怕了吗?”
“怕什么,尔等被阉割的时候,不也没想过还能活这么久吗?”魏芩轻慢道。
“你,你!你简直是不要命了!”太监抬手就要打人,另一个太监阻止他说道“她活不了多久,你倒是跟她置气什么,她无非就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太监把手放下来推了魏芩一把,她一个踉跄,再然后便被带到了一座寝殿门口,寝殿恢弘,灯光刺目,里面还升腾着阵阵雾气。
两个太监一个站在大门的一边将大门一推,对魏芩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姑娘,我等在这等着为你收尸。”
魏芩定了定神,吞咽了一口唾沫走了进去,在她进去的瞬间,房门一下子关上了,魏芩于是在偌大的寝殿里散步似的走着,同时观察着周围环境,在她的脚下是大理石的地面,四面都是红色的喜炷,层层罗帐从上梁垂下到地面,别有情致。就是来之前也不让人先沐浴一下,王爷也太不讲究了点,万一有哪个婢女吃了韭菜大葱陷包子行房的时候岂不是一度陷入尴尬。
正想的些有的没得,她的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魏芩回过头去看,人又没了,但随之另一个方向又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她来都来了,合着给她演恐怖片呢,于是她喊了一句“别卖关子了,大晚上吓唬谁呢?”
“来我这的还没你这么胆大的,有意思。”一声颇有磁性的声音在魏芩身后传来,她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个长相邪魅,丹凤眼高鼻梁的男人散漫地站着,微卷长发披下,他只穿了一条长裤,外面披了一件外衣,半漏不漏地显出里面的胸肌,见过美男无数的魏芩自然不会因为这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三观,于是十分不合时宜地说“寒冬腊月的你不冷吗?”
男人提唇一笑“我这里暖和的很,你冷的话我可以给你暖暖。”
魏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戚符如此油腻,能让自己逢凶化吉的话一个字也说出来,让她对这种人保持理解和同情不如叫她吃…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骂人的欲望“给你爹暖暖吧,你爹更冷。”
戚符紧簇眉头,已经有了怒色“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你娘死了是因为你克她,你爹死了是因为你爹蠢,你是个人是因为阴间牛鬼蛇神弄错了没把你投成猪胎。”魏芩道。
戚符眉头越锁越深,愤怒彻底支配了他。他父母是因为当初不满先皇的统治所以起义被杀,而他作为罪奴在掖幽庭过了好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这一直是他心上的刺,但凡敢提及的人都会被他施加酷刑而死。他之所以厌恶女人是因为让计划泄漏的正是先皇安排在她父亲身边的一个妾室。
总之在他看来他的所有恨都有缘由,他内心深处一直都很孤独,可是没有人理解他,没有人懂他。
看戚符生气,魏芩漏出了得逞的笑容,活着是有点困难了,死就死得再爽一点“你还是把衣服穿好吧,我看着你这种不男不女的样子就恶心,像个死太监一样不伦不类,偏你好像还觉得自己独揽大权不可一世,实则不过一个乱臣贼子。也难怪你爹娘死的早,没把你教好,没本事就拿女人撒气,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可怜特别无辜,嗯?”
戚符手里的拳头越攥越紧“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便朝着前方的一处床榻而去,但他处处端着,只是加快步伐,连跑都不会,似乎是觉得魏芩会等着他杀。魏芩于是不顾形象地飞奔过去,床榻上的宝剑在哪里她心知肚明,原主就是被那把剑杀死的,她跑过去轻车熟路地挪动枕头打开机关从床板里面抽出那把凌厉的剑,用剑锋对上戚符。
戚符看着她如此轻巧地拿出自己所藏的剑来,暗想他面前的女子绝对不是普通人,多半是皇上那边派过来的刺客,他面色沉了沉,眼神微眯起来,一步一步靠近魏芩,魏芩毫不含糊地把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不屑一笑“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作为男主的戚符或多或说都应该带点光环,所以魏芩并不确定能不能杀了他,不过反正杀了他她也活不了,与其如此两败俱伤或者同归于尽也是好的。
魏芩使剑往戚符的脖颈上一划,被戚符灵巧地躲过。魏芩收了剑,自己这副身体也没什么本事,强攻是不行了,她哈哈大笑了几声转用百试不爽的嘴炮战略“戚符,你真可怜。”魏芩摇了摇头“你爹你娘谋反失败被五马分尸这番下场天下尽知,谁不说他们是最有应得,死得这么惨最后还遗臭万年。可你呢,坐着摄政王的位子,挟天子令诸侯,谁不盼着你再早点死,报仇?你报的哪门子的仇,不过让你父母在九泉之下被人唾骂地更多了而已,而你的成就无非就是杀了几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皇上你敢动吗?王公大臣又真的能臣服于你?可笑。”
戚符咬牙道“闭嘴,否则我让你死的更惨。”
魏芩冷哼了一声,握紧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你快点让我死吧,死了我告诉你爹你娘他们儿子是个废物,只会拿女人撒气的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话到骂时方恨少,怎么骂人都不爽。(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