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符彻底被激怒了,大步向前在魏芩没有注意的时候冲到了魏芩的身后,握着魏芩的拿剑的手用力向着她自己砍去。魏芩将手中的剑松开微微屈身另一只手接到剑柄,手腕一转将剑锋对着身后的人刺去,戚符躲闪及时只被剑锋刺破了皮。
魏芩转身将剑锋对上戚符,戚符冷笑“有两下子。”
戚符又冲了过来,魏芩右手执剑转身飞快地穿过每个红烛的所在之处,用剑将红烛的下方的烛台一一打翻。蜡油洒在了层层罗帐之上,一点火光沾上了罗帐,迅速壮大成了一团火焰,将整片罗帐侵蚀。戚符仍在追杀微芩,但此时大火已经顺势蔓延到了另一片罗帐,直窜上房顶,火势凶猛让戚符也无能为力。
魏芩往后推了两步,退出了火势凶猛的区域,“哈哈”大笑“戚符,我今天来就没想活着。”谁能想的到她看不惯戚符已经到了跟戚符同归于尽的地步。
戚符站在大火中间,仿佛全然不害怕,只剩下了愤怒,他从牙关挤出一句话“疯子,你是谁养出来的细作。”
魏芩笑容慢慢敛了回去“不是谁的细作,只是单纯看不惯你的所做所为。你杀了那么多人,我就算杀你也是老天给你的天谴。”
戚符苦笑一声,火光映射在他的脸上,让他原本就邪魅的容貌多了一些恐怖“是,人人都说我戚符杀人如麻,可是你又了解我多少,你知道我内心的纠葛与痛苦吗,我做的坏事还不及赵家的万分之一,可你们所有人都敬我怕我,我最讨厌的就是看见你们每个那种虚伪的样子!”
魏芩抬手制止戚符“倒也不必与我说这些,你的可怜不是你杀的人造成的,不过你这种人大概也听不进去什么道理,消灭了就是。”
外面传来一声声呼喊的声音,有人大叫“走水了,殿里走水了,快来人!”
魏芩勾了勾唇角,走到大殿门口将大门的门闩扣上,企图用这种方式让外面的人进来的慢一些,然后冷静地看着戚符。
被烧毁成渣的罗帐和碎屑不断从戚符的上方掉落,戚符却对自己的处境不屑一顾,仿佛根本没有置身火海,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魏芩走过来,光环傍身似的恰好躲过了掉落的残渣火星。
这样的场景让魏芩觉得很是无奈,即便是主角,也不必如此猖狂。她看着戚符朝着自己走过来,而身后已经响起了下人们撞门的声音,两面夹击,她的情况可想而知。
木头被火烧的咯吱作响,魏芩双手握紧了手上的剑,提剑奋力冲向戚符。戚符躲闪开她的剑锋,并在她的胳膊上击了一掌。
魏芩继续提剑向前,却次次被戚符轻松击退,戚符好像不急着杀她,对她像是在戏耍一般。
魏芩被他的几掌打的浑身痛楚不堪,不惜用小人的法子来应对,她对着戚符身后的熊熊火焰道“戚夫人,你?你不是死了吗?”
戚符知道魏芩所说的不可能是真的,但偏控制住不住自己条件反射地回头去看,这一看恰好给了魏芩还击的机会。
魏芩自知以自己的实力根本不是戚符的对手,所以一有机会就必须给戚符致命一击,她趁着戚符不备用尽力气在戚符的腹部刺了一剑,待戚符回头又抬起一脚将受了重伤的戚符踹进了大火之中,火光顷刻将戚符吞没,听着一阵惨叫声,魏芩连连后退,恰好这时,大殿中的横梁坍塌,就坠在魏芩面前。
这种情况,戚符不可能活下来。可魏芩此时也处于滚滚浓烟之中猛烈的咳嗽着,再不出去她也会死,她用袖子捂着鼻腔,拎着那把带血的剑移步到大门的旁边。外面撞门的声音此起彼伏,方才戚符惨叫过后撞门的动作更加凶猛了,魏芩躲在大门旁看着结实的大门已经快被撞垮,便忍耐地等着。
终于听到一声巨大的“砰”的声音,抬着水桶的府兵挤进了大殿之中,有人大声喊着“快找王爷,快救火!”
人都在救火,没有人注意着魏芩,她于是趁乱从大殿里跑了出来,顺着记忆中的方向一路躲避着人往姑娘们所在的厢房跑,但在路上还是碰到了押她去寝殿的那两个太监其中一个,那太监正要大声呼叫,就被魏芩一刀抹了脖子。
魏芩没做他想,仍旧往厢房而去,庆幸人都在救火,这一路她没碰到王府里别的人,否则她恐怕还要害几条人命。
厢房里的姑娘们也听到了大殿里的动静于是都点着灯坐在一起商讨着是否趁乱做些什么,看见魏芩回来每个人都是一脸的讶异,而看见魏芩手上那把带血的刀之后都是一怵。
魏芩没顾得上说话,先是拿起杯子上的水一饮而尽,调整了一下呼吸才道“那个戚符被我杀了,我在他的寝殿放了一把火,现在火势蔓延,乱作一团,没人在乎我们这些玩物的动向,即便我们一哄而散,也不会在此时浪费兵力对我们大动干戈,趁乱我们从把手最为稀疏的北门冲出去。”
有人心惊胆颤地说“你……你真的把他杀了,你……你还说火是你放的?”
魏芩道“杀他废了我不少功夫。”她举起剑道“我知道北门怎么走,你们跟着我,我们这么多人杀出去不是什么问题。”
秦素婉大喜“那个祸害真的死了,大快人心,如果我们出去了,你就是我们的英雄。”
江牧雪看着外面火光滔天人人奔走的情况,摇了摇头道“戚符罪不至死,你杀了他还烧毁他的王府,实在不该。”她依稀记得以前的时候,她和父母来京逃难,母亲染上了恶疾,全家人没钱给她母亲治病,也没有钱吃东西,还是戚家的人偶然撞见他们并施舍给了他们几两银子,虽然她的父母最后还是死了,但基于第一次见面的印象,无论戚家的人后来如何谋朝篡位,凶残恶劣在她眼里都不算坏。
她第一次遇见戚符,他还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不比她大几岁,笑得明媚阳光,绝不是现在人们口口相传的样子。她觉得没有天生下来的坏人,只是境况造成了他的变化。现在戚符死了,她为之叹惋。
魏芩鼻笑了一生,还未说话,却听秦素婉对江牧雪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戚符杀了那么多人,把他杀了有什么不对,如果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你倒是在这个时候充当什么活佛菩萨。”
江牧雪抿了抿嘴,肤浅的人就是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戚符谋逆挟天子令诸侯,人人都当他狼子野心,却无人关心戚符他经历了多少苦楚心酸才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个世界对他太残酷了,所以他才这么心狠手辣。只有她相信戚符是有心的,但也没用了,戚符死了,她还没来得及对他说声谢谢。她叹声道“戚符他已经死了,你们该满意了。”
秦素婉是个心直口快地,看着江牧雪这么说话,撸起袖子就推了江牧雪一把,说道“你阴阳怪气什么,要是替他可惜,我们在此了结了你送你去见他。”
魏芩听秦素婉的话乐道“罢了罢了,还是先出去再说。”
秦素婉嘀咕道“惺惺作态,伤怀悲秋最是恶心。”见江牧雪还有哭的倾向,又说“眼泪多的没处使了是吧。”
魏芩对所有人道“想出去的就跟着我走,不想活了,就留在这吧。”
说罢,她率先冲出了厢房,基本上所有人都跟着她走出了房门,只有江牧雪等在原地似乎在做决定。
以她们的身份犯不上别人看顾,而且整个府里的人都在救火,所以她们很轻松就到了北院。摄政王府没有女眷,所以北院基本是荒着的,而此处的把手也都去救火。只需要冲过大门这个屏障就能回归自由。
正要冲出去的时候她们听到外面有声音。
一个粗犷的男声道“陛下派我等来是为了给王爷救火,你们何故不让我们进去啊。”
又有人说“不劳将军挂心,我们府中兵力绰绰有余。”
“那就祝王爷自求多福吧。”
之后,魏芩听到了哒哒离开的马蹄声,外面的情况显而易见,摄政王府着了火,皇上派人过来救火是明面上的,暗里其实意在趁机补刀,皇上想铲除摄政王许久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王府虽然失了火,防御却是一点都不差,戚符在大火里估计都烧成渣了,这些人却仍旧守着王府这个空壳。
“怎么办啊,外面有人把手,刚才的那个将军都进不来,我们更出不去了,你杀了王爷,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有人此时着急地哭了起来。
魏芩骂了一句“闭嘴!”然后便冷静地思考出去的办法,按说像摄政王府或者皇宫重地这样的地方都会有一个密道,再不济也会有一个狗洞什么的,用作主角的后路,可她却一直没想起来文中关于这方面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