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问题烛酒楞了愣,紧接着低声笑了起来,眼中的克制终于退了下去,翻腾而来的是那漫天漫地的情感,看向他的眼神中隐隐透着几分疯狂。
涂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仰去。
却不想被一股力拉进了他怀中,烛酒期身而上直接将涂年压在墙上,一只手就将他的双手牢牢固定住。原本隐藏的冷静褪去之后,他目光灼灼,低下头咬上涂年的唇。
是真的咬,涂年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用力挣扎着那人才撤了力,他狠狠将人推开,用拇指揩了揩唇,手指上赫然出现一抹血色,他把他的唇给咬破了。
涂年脸色通红,咬牙道:“烛酒你大爷的!我等会还要拍戏!”
烛酒舔了舔唇上的血,低笑道:“甜的。”
给他做个记号,让那些肖想他的人都退下,比如那个叫谢雨的。
“你喝了我那么多血,我就尝尝你的味道而已。”
涂年:“……”
他有点晃神,面前的那人哪还有什么禁欲清冷,看上去妖孽极了,有点陌生。
趁他晃神的时候烛酒再次撰取了他的呼吸,唇舌的接触仿佛让周围的温度都高了几度,涂年一时之间忘记了挣扎,口中除了满满的草木香之外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涂年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他这才将他放开,烛酒的嗓音中略带了几分沙哑,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眼睛直视着涂年的眼睛,说道:“这就是我的答案,你明白了吗?”
涂年抿着唇点了点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烛酒:“那么……你呢?你喜欢我吗?”
涂年低喘着气摇了摇头,眼神中带了几分迷茫,“我不知道。”
他其实并不是很明白这种感情是怎么样的,他更不清楚自己对烛酒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反正两人做这种事他好像……并没有很排斥的感觉。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个回答已经让烛酒很惊喜了,他原以为涂年会矢口否认,没想到他是这种回答。
只要不是直接拒绝就好,起码还有个机会,漫天的喜悦淹没了他,他道:“无妨,还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约定吗?”
约定?涂年想了想才想起当初吸血的时候承诺给他一个好处,但是那时候的他还没想好,所以一直欠着。
涂年:“记得。”
烛酒:“试着接受我。”
涂年:“……”
这次他倒是没有马上回答,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变得灰蒙蒙的,他反问道:“我们的生命是不对等的,如果真有一天我走了,你承受得住吗?”
虽然很残忍,但这就是现实。烛酒是钟山之神,寿命自然是不用说,但是涂年……不一样,他的生命有多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明白应该是短得可怜。所以他从来没有放纵过自己的感情,如果两人在一起,他到时候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来的那人就有点可怜了。
烛酒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是速度过快涂年没能捕捉到,只听到他说:“没有人能从神的身边抢人,就算是天道也不可以。”
冷着一张脸说这么中二的话,就算是现在气氛有些不对,涂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我试试。”
其实就算没有那个约定,涂年也想试试,他自己也想搞明白他对烛酒到底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
烛酒垂眸看着他,阳光透过槐树洒进屋子,细碎的光落在涂年的脸上,男孩低声轻笑着,连带着他眼角那颗泪痣也染上了几分笑意,变得不可方物。
一切都如此美好,真想将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他慢慢搂过他的腰,将下巴搭在涂年的肩膀上,手慢慢收紧了些。
涂年难得的没有推开他,只是将头扭向一边,手依旧垂在身子两边,梗着脖子别扭的问道:“你真的很讨厌孩子吗?”
烛酒:“……讨厌,很讨厌。”
涂年抿了抿唇,问道:“为什么?”
烛酒皱着眉没有说话,这还用问为什么吗?他们两人都不能生孩子,就算可以收养他也不喜欢,本来涂年就已经有那么多个哥哥来吸引他的视线了,难道还要再加个孩子来和他抢涂年吗?想都不要想。
涂年隐隐约约有点察觉到他对孩子的排斥,但是这就是他做的好事啊!他开不开心高不高兴他都得负责!
他将烛酒推了一把,没有收力另外一人也没有防备,就这样被推到椅子上坐着。
涂年双手撑着椅子的把手将人禁锢在椅子中,居高临下道:“管你喜不喜欢孩子,反正我现在通知你,你有孩子了。”
烛酒:“……什么意思?”
这叫他怎么说……涂年懊恼的揉了揉头发,酷不过三秒,扭头就走,边走边说道:“你去问金离,就说我让你问的。”
涂年脚步越来越快,生怕被人拦下来,走到门外烛酒看不到他的位置,他又才将脚步放慢,手摸了摸嘴唇上的破损,表情复杂得很。
这还只是和烛酒说,这和他几个哥哥该怎么说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糟心。
烛酒那边也是一脸的懵逼,有孩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连打电话都觉得太慢了,手一握将屋子里的监控线路就烧了,瞬移到了金离的办公室。
突然出现的烛酒把金离吓了一大跳,他忙起身把窗帘拉好,缓了缓才说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你要来起码也先说一声啊,还好现在没有病人,不然一定会被你给吓死。”
烛酒冷着一张脸,“涂年说我有孩子了,叫我来问你。”
金离:“……”
“没想到这么快就告诉你了?我还以为还要过些日子呢。这事复杂的很,来来来,坐下。你先深呼吸一下,我怕你受不了刺激厥过去了……”
烛酒没了耐心,“闭嘴。如果还想要你的舌头的话,就快说。”
金离:“……你不要这么暴力嘛!我这不就要说了,你等我给你找他的检查报告。”
他将报告递给他,说道:“咳,简而言之就是涂年怀孕了。”
……
下午的戏很快就开始了,化妆师看到涂年唇上的伤嗷嗷直叫。
“啊啊啊,你这个伤怎么来的!?怎么破了个口子?这让我怎么补起来啊!”
涂年:“不小心磕到的……你涂点粉应该能遮掉吧。”
化妆师仔细端详了一下伤口,脸色由白转红,这哪里是磕的上面的牙印都还没消好伐!
“你骗我,这上面还有牙印呢。”
被当面戳穿的涂年脸色爆红,双手握拳,早知道就应该把那厮打死!
狠狠地说道:“狗咬的!”
化妆师笑了笑,用粉盖了上去,只不过效果不是很好,试了好几次才堪堪遮住大半,不注意看看不清楚,好在他这场戏后半段是被打的戏份,所以问题也不是很大。
小姐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下次你让烛总节制一点……这个实在是太难遮了,起码不要碰脸嘛,身上倒是无所谓。”
涂年瞥了她一眼,她这才讨好的笑了两声,没敢再揶揄他了。
一直以来在表演方面都没什么问题涂年这次拍戏倒是出了点问题,今天下午的戏是谢雨饰演的赵贵醉酒之后打了涂年饰演的许青,之后许青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下着大雨的时候撞上了他心底一直爱着的少爷。
少爷携家带口,看到他的那一刻眼底深处的厌恶深深刺痛了许青。
戏听起来不算很复杂,但是真真饰演起来那个度却是很难把握的,许青一直坚信少爷是爱他的,只不过是因为时代和家庭的约束他才会和他分开,所以不管日子再苦,他眼里都还有一丝光亮。
然而这场戏要把这份光亮给击碎,让许青明白他心中的那个少爷不过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对涂年来说难得不是这份情绪的转换,而是动作。
原来不知道肚子里有孩子倒是可以豁出去了,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但是现在知道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下意识地就会想要保护住。
导演都已经喊了三次卡了。
万导:“涂年你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抱着肚子?肚子疼吗?”
涂年:“对不起导演……”
他垂眸看了一眼平坦的肚子,其实他现在也还没有多少真实感,他怎么会怀孕呢?这真的一点都不科学。
他很喜欢演戏,喜欢体验不同角色的悲欢离合,所以他并不想因为身体的原因影响到他演戏,但是他肚子里的孩子更不能有事……
万导:“再来一次啊,涂年找好状态。”
涂年:“嗯。给我点时间,我和谢雨沟通一下。”
因为几场戏都没过,谢雨有些着急了,脸色憋得通红,满额头的汗。
见他这个样子,涂年更愧疚了,“对不起啊,今天我状态不好。”
谢雨忙道:“涂老师你别这么说。”
涂年:“谢雨你知道借位吗?”
谢雨:“借位,当然知道啊。”
这就是很常见的拍摄手段,大多数的电影或者电视剧都一定会用到,只不过这个借位大多数用于吻戏或者亲密戏这种戏分。
扇巴掌也经常借位,但是说真的全身这种就比较少了,因为不好找角度。
涂年:“我们这场戏就用借位。你看这里有三个固定机位,还有一个是移动机位。”
他一一分析了机位的拍摄角度,用笔在纸上画来画去,将两人的走位用小人图的形式表现。
谢雨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还可以这样拍戏的吗……
涂年:“你看明白了吗?看明白的话我去问问导演,如果可以就这样演,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在真刀真枪的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举着八十米的长刀架在作者脖子上:“我们是最后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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