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控制他们吗？”为了以防万一，顾盈昃还是问了下小孩。
顾乾乾鼓着脸点头，最后又埋进男人怀里，似乎是想要睡觉。
顾盈昃得到保证后就不太在意那两个丧尸，抬步往男装区走去。
“诶诶诶！”刘柳举着电蚊拍还对着楼梯，转头一看身边两个人走了就慌忙地跺脚，犹豫片刻还是跟上去了，但还是时不时回头张望。
“这个帽子喜欢吗？”顾盈昃不太懂小孩这个年龄的想法，看着帽子颜色不错就拿起来翻看。
顾乾乾打起了点精神，接过帽子戴上上去，接过帽子过大直接遮住他大半张脸，帽子上的毛线球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甩来甩去。顾乾乾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眼前一片黑暗，他慌张地伸手抓紧身边的人。
顾盈昃被小孩的动作逗笑了，想将人放下来，结果顾乾乾感觉要离开盈盈就抓得更紧了，顾盈昃无奈地扶着小孩腰身将他放在地上，“松开手好不好？我帮你弄一下帽子。”
男人温暖的气息就在身边，顾乾乾缓慢地点头，抓得发白的小手慢慢的松开。
“怎么又红眼睛了？”顾盈昃声音里带着逗笑，他稍稍弯腰将帽子下面卷起，整理一下帽子，“好了。”
帽子被整理时顾乾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盈盈的动作，直到男人说了好了他才继续紧攥着他的袖子。
顾盈昃又带着小孩挑选了几件衣服，有夏季的也有冬装的，后还带着他去换了身合适的衣服。
“照照镜子。”顾盈昃将小孩拉到镜子面前。
镜子里的人尚还带着少年未脱的稚气，肤色极白，白色针织帽压住微卷的棕色短发，头顶的粉色小球一晃一晃的。
顾盈昃左看右看，心里满是养崽的自豪感。
男人蹲下身替小孩系着散开的鞋带，顾乾乾视线从镜子挪开，低头看着顾盈昃脑袋上的马尾。
他突然感应到什么，顾乾乾偏头看去，刘柳正打劫似的收羽绒服，他手上已经捧了一大跺了，抱着衣服几乎都看不见他的脸了。
“()嗨！”刘柳余光看见小天使再往他这边看，于是腾出一个手和他打招呼。
少年眼眸平静深晦，全然没有再那个人面前的欢喜，就像……刘柳绞尽脑汁想出形容词，大概就像是个没感情的机器吧，不过还是觉得他好可爱嘤嘤嘤。
就在刘柳沉浸在小天使的美颜时，他听见了熟悉的嘶吼声。
那种声音，他永远不会忘记。
“啊啊啊啊啊——”
刘柳下意识地往小天使那边跑，跑到半路又想着不能往小天使那边跑，会害着他们，于是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跑进死路。
顾盈昃早就听见丧尸上来的动静了，不过见小孩回头对他裂嘴龇牙笑他就不太在意了，只是有点被小孩的笑容吓着了。他忽然想起来小孩长大后就没有笑过了，这是他第一次笑。
顾乾乾有点沮丧，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笑得好丑，一点都不好看。
头顶的球不晃了，顾乾乾蹲下身看着玩着鞋带上的蝴蝶结，闷闷的生气不说话。
那边的刘柳跑进了死胡同，身后只有一个试衣间，两边都是衣服架子，而他熟悉的小一小二看见他，眼泪不争气地从嘴里流了出来。
“好久不见哈。”他讪讪地打招呼，身子不断后退，眼睛盯着小一小二。
“小一，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剪指甲，你看看你指甲又长了是不是——”刘柳说到这下一秒立马转身推门，一照面，里面竟然还有个丧尸！他僵硬地挥手打招呼，下一秒扭头就跑。
“啊啊啊啊啊——”他心态崩了，将手上的棉衣一人，转身闭眼用蛮力撞开小一小二，拔腿就跑。
“救命啊——”妈妈救我！他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顾盈昃抬头见丧尸还在追着刘柳，“顾乾乾。”
大厅里的丧尸都不动了，包括一开始被刘柳拍在地上不停扭动的服务员丧尸。
刘柳回头看丧尸不动了，虽然很奇怪但还是很有逃生欲地跑到看上去就是大佬的老兄这边。他一过去就感觉两位的气氛不对劲。
应该是说小天使单方面生气，大佬在一边替他系鞋带。
商场的鞋子鞋带都是没有系上去的，一般都需要自己系上去，所以顾盈昃在这上面费了点时间，鞋带系好后他就拉着小孩站起。
“盈盈……”顾乾乾靠过去，头搭在男人肩上，“丑。”
“嗯？”顾盈昃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旁边的刘柳倒是听清楚明白了，不过他怎么看这个大佬也跟丑字搭不上边啊。
顾乾乾退出来用手扯着嘴巴两边，做了个动作，又郁闷地靠进去，像只乌龟一样缩着不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