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卖。”苏青润一醒来就听到苏大明要卖了她说库存的粮食,连忙跑出去阻止。

苏大明指着苏青润的鼻子“花这么多银子,买这么多这些赔钱的玩意回来,你图什么?”

“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你以为家里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一想到满仓库的粮食,苏大明就恨不得抽苏青润两巴掌。

一个月前还喜滋滋的夸她有眼力劲,现在不过下了两场雨,看着好像干旱要过去了的样子,就变脸了?

这些银子不是她赚来的么?

“都给我搬走,全卖了。”现在粮食的价格已经在调整了,再不卖这些粮食就卖不上价格,要亏不少。

苏青润却十分的坚持“不准,不准卖。”干旱一定会来,饥荒也一定会到,她这些粮食就是救命稻草,就是用来给她堆积名声的。

若是这些粮食全部卖了,她在空间里的粮食更不能拿出来,一定要有这些粮食作为基础,大家都知道她屯粮了,可却不知道具体的量,拿多拿少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不能卖,一定不可以。

“现在这个家还是我当,苏青润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居然敢这么的反驳他,顶撞他?

“爹,你在等等。”苏青润带了一些恳求,还不能跟家里撕破脸,所以她只能缓了缓口吻,退让一步。

苏大明抿着唇,十分失望“再等等,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粮食价格在降?现在再不卖,过段时间更亏,你知不知道?”

“青润,我知道你很聪慧,从小就有注意,若是一百石,也就算了,可是你堆了多少,两个庄子满满的,租了两个仓库更是满满的,五千石的粮食,一万多两,若不是我急需用钱进货,我也不知道你居然掏空家底去买这些东西。”苏大明不禁的摇头,苏青润这个丫头胆子太大了。

“青润,日后你就好好调制胭脂,账本和库房的事就不用你处理了。”经过这一事,苏大明收回苏青润的管家权,不让她有权利动用家里的银子。

苏大明让李氏好好看着苏青润“让她好好调制胭脂,我去把堆积的粮食处理了。”

县城根本无法销售那么多粮食,他只能留下一仓库的粮食,剩余的运到州府,通过张家的牵线搭桥,以成本价卖给了州府的粮食商。

拿到手的银票,苏大明这才松了一口气,生怕这些粮食没能处理掉。

“小姐,粮食全卖了。”徐嬷嬷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苏青润。

苏青润憋着一股气,她猛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筹备了这么久,功亏一篑。”

也是在这一天,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给苏家的丫鬟递了张字条“小姐,来消息了。”

“可恶。”苏青润捏着那张纸条,她感觉自己再不发泄,都要炸了。

摔碎了不少东西,这才冷静下来,揭开揉成一团的字,上面只有一句话:未成功,已参加院试。

“小姐,州府那边有消息传来说州府千金要开赏菊宴,给您下帖子了。”小丫头匆匆的跑进来,将手里的帖子呈上。

阴沉着的苏青润脸色才好了些,翻着这帖子,上面有着菊花各种姿态的模样“嬷嬷,准备回州府。”

苏青润费尽心思没捞着啥,苏棠对此完全不知“哥哥,你怎么忽然肚子疼啊?”

苏树是一个做什么都要准备充足的人,他不可能在考试这几天乱吃东西,是不是肚子疼的有点儿突然?

“可能吃错东西了。”苏树温和的笑着,揉了揉苏棠的脑袋瓜子“你这脑袋都想些什么呢?”

苏棠忽然凑到苏树的脸边“哥哥,你比小哥哥年纪还大,是不是也该娶媳妇了?”

这话题跳跃得有点宽,苏树一下子接不住,愣在那里。

“对对对,糖宝说得对。”说起自家儿子的婚事,管氏那可是很积极。

一个兴致勃勃的亲娘,一个像只小狐狸狡黠的妹妹,他发现转移话题实在是太错误了。

“娘……”

“哥哥,你是不是见过不少同窗的妹妹,知书达理,美貌大方,有没有看上眼的啊。”

苏树有一种自打嘴巴的感觉。

苏棠拿着自己的话来堵自己,若不是苏棠确实对楚毅之没啥特别的感情,还真以为这是苏棠的报复呢。

“真的啊,红薯你跟娘说说。”管氏双眸亮了亮“咱家条件也不差,而且儿子你这般出色,千金小姐都取得。”在管氏眼里儿子女儿都是最棒的,最出色的,谁都配得上。

“嗯……”苏树捂着肚子“娘,我需要歇息一下,肚子又不舒服了。”他侧躺在板车上,背对着苏棠和管氏。

“怎么又不舒服了?”管氏担心不已,自然就顾不上谈苏树的婚事。

“我没事,就是累了。”苏树不好装的太过,让管氏太担心。

苏棠看出了苏树的计谋“娘,先让哥哥休息休息,应该就是太累了。”她拉着管氏,露出一个坏笑“娘,不如您说说,您想哥哥找什么样的媳妇,让哥哥有心里准备。”

“好像又不难受了。”苏树坐起来,伸手掐了一下苏棠的脸蛋,用眼神警告她别太过分。

两个人这么明显的互动,管氏哪里能看不出来“我看你是皮不舒服吧。”伸手拍了拍苏树的手臂,敢吓自家老娘,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看着苏树吃瘪的样子,苏棠捂着嘴偷笑。

苏树要考秀才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宣扬,只是对外说学堂休沐了而已。

“红薯回来了?”苏铁柱握紧了烟杆,他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很多话想说,可是不想给苏树压力,只是问了一句而已。

“爷,我回来了。”

“高了,长大了。”

爷们的谈话十分的简介,感情也是内敛的。

苏铁柱拍了拍苏树的肩膀“没那么结实了。”

“老三媳妇,杀只鸡。”女人的感情总是充沛的,赵老太看到苏树忍不住激动了,吩咐耿氏去杀鸡,自己上前看了看苏树“红薯,是不是累坏了。”

今天苏树的待遇是最好的“读书辛苦了,多吃点。”是的,苏大牛几兄弟真心地觉得读书很辛苦。

红薯能读这么多年,而且夫子都夸他有灵性,很有天赋,让苏大牛兄弟几个佩服极了。

“石头、杯子也多吃点。”没漏掉在苏石和苏北,家里三个读书人,想一想都是挺骄傲的。

多吃肉的结果就是苏树逮着苏石和苏北到屋里进行加量补课。

“糖宝,你这玩意咋一直没见过用过,到底是咋用的?”他砌了老半天,结果一天都没用过。

苏棠一拍脑门“哎呀,今天是八月节吧。”她都把月饼这事忘了。

“是啊,我正要到县里买点肉回来。”苏大山点点头。

“我也去。”月饼需要不少东西呢,她得购置一些材料。

有准备的东西之后,苏棠就跟苏木和苏陶大概解释了一下月饼的情况,外面一层薄薄的皮,里面是馅料。

灰头土脸尝试了好几遍,终于摸到了一点诀窍。

“瞧瞧你的脸。”提前回来准备晚饭的管氏没好气的点了点苏棠的鼻子。

苏棠抬手擦了擦脸,脸上更像花猫了“娘,我们很快就好了的。”

“你瞧瞧你们都糟蹋了多少东西。”看到满地的面粉,还有一些不成功的半成品,管氏忍不住心疼。

“娘,您快做饭去吧,你可不能想着偷懒。”苏棠推了推管氏。

管氏摇了摇头“你这丫头……你们两个也陪着她疯。”拿苏棠没办法,只好说说身为哥哥的苏木和苏陶。

“糖宝,你瞧瞧这样行不行。”苏木和苏陶呢,他们眼里只有月饼。

“就是这样。”苏棠也顾不上回应管氏了,她参与到印饼的工序上。

月饼主要是烤制,所以苏棠买了碳,中间擦干净之后,放置用模子扣出来的月饼,上下两层放了烧红的碳。

五仁、豆沙、咸蛋黄、梅菜肉馅四种口味,由于考虑到烤炉的不足,所以每个月饼大小跟冰皮的差不多。

“好香啊。”浓郁的香甜味,还有一些焦香味。

刚回来的苏大牛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糖宝,好了吗?”苏北都留哈喇子了,他有一些迫不及待。

苏棠摇了摇头“还不成,再等等。”

当香味越来越浓,饭菜再好,他们都心不在焉的。

“好了。”

苏木和苏陶就冲了出去,一个拿着盘子,一个拿着长筷子,打开盖将炉子里的月饼一个个夹出来。

一个个月饼,上面印着花,焦黄香甜“爷、奶,你们试试。”端上来,苏棠让苏铁柱和赵老太先尝。

“这叫啥,这也太精致了吧。”赵老太看着稀奇,都不舍得咬上一口。

“这叫月饼,五哥和六哥做出来的。”苏棠没有揽工,她也就是动嘴,实际上还是苏木和苏陶动脑动手做出来的。

赵老太咬了一口,笑眯眯的夸着苏木和苏陶“桃子和木头真厉害。”

苏陶和苏木惶恐的站起来,连忙摆手,这么和蔼和亲夸奖的亲奶他们有些不大习惯。

“听说你们浪费了不少食材啊?”

苏陶和苏木:这样的质问才适合我们。

“我……我们……”两个人紧张得不知道要说什么,都语无伦次了。

“没关系。”赵老太一下子又语气温和了,笑容满面的下一刻就是“不准有下次。”

“是。”两个人大声应道。

“一人拿一个,剩下的明天再吃。”赵老太大人小孩都只分了一个,其他的全都收起来了。

终于吃到了,早就被这香味折磨了,现在吃到嘴里感觉好幸福啊。

“糖宝,这月饼怎么来的?”

“书上看来的。”

“哥哥看起来是不是很傻?”

“是。”苏棠应道转身就跑。

苏树提溜着她“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哥哥你都糊弄?”

“哥,院试那天谁给你下药?”

这妮子!

苏树一阵无奈。

苏棠做了个鬼脸“略略略……”你不说,我也不说。

“哥会解决。”他哪里知道苏棠一直记着,揉了揉苏棠的脑袋“小丫头别操那么多心。”

“书店里掏的旧书,上面有月饼的表述。”她会随意做月饼出来吗?当然是有准备啦。

苏树翻着桌上破旧的书籍,这书籍居然是做菜的手札“木头、桃子你们好好看看。”他将这书给苏木和苏陶。

然而,苏木和苏陶原封不动的又还了回来“糖宝给过我们,可是……我们看不懂。”

苏树:……怪不得摆在书桌上

“明天你们两个跟着杯子一起念书。”

苏木和苏陶垮着脸“二哥……”

“没得商量。”眼前的金子都看不见,还叫屈。

接下来的时间,苏树做个小夫子,给苏石和苏北上课,苏木和苏陶忙完上午的生意,下午硬着头皮认字,一天都没落下。

小本经营依旧在如火如荼的展开着,没人盯着小辈们的小生意。

家里的劳动力一心扑在了田里的活上“奶,屋后的土豆都长了,咱们种到田里去吧。”

“糖宝啊,你瞅着田里的稻谷都抽芽了,没地儿种。”赵老太其实也忘了土豆这一茬,能种稻谷还种啥土豆啊。

苏棠挺愁的,这一垄地也只是给土豆发芽的,现在苗苗都长出来了,若是不间隔种的话,土豆挤在一起根本长不大。

“糖宝,你老盯着后院干什么?”苏南和苏西好一些好奇,这一排的苗苗他们都没见过。

“三哥、四哥,你知道哪儿有空地可以种东西吗?”她是在不想浪费,好不容易土豆都发芽了,年底或者来年就有收成。

“没有。”苏南摇头,看苏棠又双手撑着脸,蹲在那儿一筹莫展的样子。

“我知道哪里有。”苏西忽然想起一个地方“咱们村尾不是有一破房子么?那里面好像就有像咱家这样的地。不过那儿大家都不去,因为太晦气了。”

“咱们就去那吧。”

“啊?”他就这么一说,没想到苏棠还不怕。

“不许去。”苏南和苏西被吓一跳,一回头就看到苏树站在窗前。

“二哥,你要吓死我们啊。”苏南拍了拍胸脯,他怎么半点声音都没有。

虽然不能去,但是苏树却给苏棠找了个地方“二哥,你怎么知道这儿有一块荒地啊?”

“少废话,快种。”

这荒地有一些偏,距离废屋没多远,可它胜在隐秘。

苏树没漏掉苏石和苏北,六个人哼哧哼哧的种下百来颗土豆苗苗。

绿幽幽的稻谷就要抽穗了,大家才发现红柳河的水位居然下降的厉害,如今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一般。

挑水灌溉,可人力怎么够呢,地面就像蜘蛛网一样裂开,从早到晚挑水也补足不了它的需求。

没有水灌溉,稻谷就无法抽穗,逐渐枯黄。

十一月了,天气依旧炎热,晒得人发晕。

苏木和苏陶的生意停了,家里的劳动力早出晚归的挑水灌溉田里的稻谷,然而车水杯薪。

稀稀拉拉的稻谷抽穗,可因为干旱导致稻穗十分的干煸。

“红柳河……断流了!”

苏棠在院子里听到有人在喊,她仿佛又看到了梦中干旱饥荒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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